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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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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鞋敲击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闷响,前方有一扇门。我用尽全力推开,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扇门轻而易举的就打开了,门背后刺目的光线倾泻而出。
反射性的闭眼,习惯了一下再睁开眼才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熊熊燃烧的火把一个紧接着一个,把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间照亮的如同白昼,这里原本是一个天然的山洞,穹顶之上到处都是不规则的钟乳石,山体天然形成的晶体在烁烁的火光之下映射出五光十色的影子。周围的山壁上还雕刻着壁画,但是因为氧化和地质变动的原因,已经氧化剥脱了。
在山洞正中有一块高达二层楼那么高的巨石,巨石周围有人工搭建的木质楼梯,呈螺旋状直达顶端。
一个人影在楼梯上闪现,细长精瘦的背影很像奶奶。
“奶奶?!”我立刻动身跟了上去,木质楼梯已经很老了,踩上去发出的声响让人生出这个楼梯随时随地可能塌掉,这个节骨眼上可顾不上害怕,三步并作两步的向上攀登,顺着木质楼梯的结构绕着巨石的外层节节向上。
终于气喘吁吁的来到巨石的顶部,相对平缓的顶部布置的很奇怪,正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巨大青铜鼎,而在鼎的侧前方有一个长形的棺椁,一个背影精瘦的人正站在洞开的棺椁旁边。
这个人头上戴着繁复的头饰,她一动头上的头饰垂下的穗也跟着晃动。这个人,不是奶奶。她是谁?
“你是谁?”我开口问道。
那个人缓缓回头,火把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小巧的鹅蛋脸上,细细长长的柳叶眉,小巧的鼻头下,殷红的菱唇下压着一抹笑容。五官生的清丽化着古代的喜妆出挑的却是她勾魂摄魄的眼睛,棕色的瞳仁里莹然闪耀着跃动着的火光,在她眨眼的时候眼波流转,清纯的娇与性感的媚共荣共存。
我的心脏又漏掉了一拍。
我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眼睛,我难以置信的不是因为面前的人美艳不可方物。
而是她,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她侧头看我,殷红的嘴唇轻启发出一声轻笑声。
一股子寒意从脚底板升起的直冲发顶。
她是人是鬼?为什么长的和我一样的脸?
奶奶又去了哪里?
“来呀!”她抬起皓腕对我勾了勾手指,我的眼睛定在她指尖的蔻丹上没办法挪开目光。身体仿佛被她使了咒语,浑身麻麻的,除了思想哪里都失去了控制。
我瞪大了眼眶,看着自己一步步的朝她靠近。
看着她动作妖娆的撩了撩头饰上的金穗,发现她身上穿的长褂是一件绛朱色长褂喜服,衣襟上用金丝绣的花纹好似是一朵牡丹……
我动作僵硬的停在她跟前,她同我一样高,一样的相貌。只不过她身上娇媚蛊人的气质是我所学不会的。恐惧到了极致反倒平静下来,我睁着眼睛与她对视,肚子里已经准备好数十句骂人的话。
只见面前的女人先仔细端详了一下我的脸,然后又仿佛自我陶醉一般想抚摸着艺术品一样抚摸着自己的脸,我看着自己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真心有点想吐。
大型的自恋现场,了解一下。
“是不是很好奇,我是谁?”那个女人弯眉巧笑倩兮,涂着蔻丹的手指掩在唇边,肤色白皙莹润十指青葱,她的虎口处有一颗粉红色的痣。
她注意到我的目光,大方的递出手让我看。
“瞧,只有这里。我与你不同。”她伸出食指按在这痣上,这颗痣就从虎口上消失了。
我瞠目结石的样子好似又逗乐了她,她发出了银铃似的笑声。这种被取笑的感觉并不好受,更何况我都不知道面前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是好是坏。
把我骗过来,这样把我定住,还莫名其妙的嘲笑我?
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多半是疯了吧。我悲天悯人的看着她。
“你这是什么眼神?!还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无畏?呵,血灵族的一族之长?呸……”突然变脸的女人朝我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我去……
你丫的有本事解开咒语一对一单挑啊?!你丫的,朝我脸吐口水!这梁子结下了。
“呵……”那个女人阴森森的对我一笑,伸手对着我一推。
我栽倒了下去,正好朝着一边洞开着的棺椁,一脑门磕在檀香木上发出沉闷的“咚”的声响。
嗷,我的头好痛!你丫的,死女人!下手真狠。
紧接着,我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
“嘶……”好痛好痛好痛!我脑门子上的痛还没缓过来,头皮又像被人牵制住一样从地上提……提?了起来!
谁丫的在扯我的头发?!
“给我起来!装什么死人?!”伴随着头皮拉扯的痛感,上方传来一声男人的声音。
我掀开眼皮子看到拉着我头发把我提起来的人是一个肥头大耳肚皮圆的就像怀胎八个月孕妇似的老男人。
“老子付了钱不是让你在这里给我装死的!一百两银子的买你这一夜,你给我在这里装什么贞洁烈女?!”肥头大耳的男人穿着暗绿的丝绸长褂,腰间的玉佩大的生怕别人看不见。
“……”什么……什么鬼?
“去你丫的…”我一手护着头皮单手撑地就来了一个扫堂腿攻击了那个肥头大耳男的下盘。发了狠劲的我潜力也是无穷的,居然四两拨千斤的把壮硕的男子铲翻在地。
肥猪男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直接愣在那里。
我揉着自己发疼的脑门和发顶,摸到额头的时候手上觉得湿漉漉的,拿下手一看,居然是血…
“天啊?!…”我捂着额头上伤口四处找可以用来暂时止血的东西。
身后不远处有一张古色古香的雕花大床上面铺着成套的绫罗绸缎锦被,床头矮柜上的香炉正飘出袅袅罗烟,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装束…得嘞…
做戏做全套…还真的是一身层层叠叠的古装罗裙。
我这算…穿越?我用宽大的长袖按着脑门上伤口。
腰上突然一紧,我还来不及低头看身体就被甩到了雕花大床上,虽然铺着被子但床板还是铬的我骨头一痛,我来不及痛呼出声,一道山一样的黑影就压在了我身上。
是那个肥头大耳的老男人…他单手把我的两手制住固定在头上,满脸横肉的对着我露出恶心的笑容。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我急了,用尽全力挣扎着,企图用腿再攻击他的下半身,这肥头大耳的男人也不是傻子,吃过一次亏了怎么还会让我得逞,用他的肥腿单腿就压住了我的下半身。
“你丫的赶紧给我滚!!!……”
啪!
伴随着一声剧痛,我的脸被打偏到一侧…
枕头下压着的东西露出了一个边角正好落入了我的眼里。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感,耻辱与愤怒感交织着恐惧与绝望。
这还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打耳光。
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一种黑暗血腥的情绪。
“闹够了没有?!真是的…非要本公子动粗…哎!这小脸蛋都弄脏了。”恶心的男人用他的脏手掰过我的脸。
我盯着面前满面横肉的男人,不再挣扎。
“嘻嘻,香香姑娘这种表情倒是第一次见,也真是漂亮的不得了。不愧是凰音楼的头牌。”男人又是恶心的一笑,贼眉鼠眼的看了眼我起伏的胸膛,这眼神就好像我是一块砧板上赤,条条的白肉,人其刀俎。
恶心的男人用空余的那只手解开了我腰带上的结,带着恶心温度的脑袋凑了上来。脖颈上湿漉漉的触觉仿佛是一把生锈的钝刀,来来回回的在我身上磨砺割裂我的皮肉。
一阵阵恶心感从胃里反上来,我想呕吐。但惊人的是,我一直保持着软绵绵不挣扎的状态。露出的肩头感受到凉意,身上的男人大约是以为我已经认命不再挣扎了松开了我手上的桎梏,两手都用来解我身上最后一件贴身衣物。
松开的手缓慢的滑向不远处的枕下之物。
握紧,刺向男人…
烫人的喷泉淋在我的身上脸上,原本在我身上作祟的男人轰然倒塌。
我推开重如石棺一样压在我胸口的男人的躯体,披头散发我的拢起层叠的衣服,繁复的古装我并不会穿,草草的扎紧。
我逃了出来。
外面的世界全然是陌生的,在夜色的掩护下。我宛若鬼魅一般在黑暗中穿行。
我不知道我身处何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个叫做香香的青楼头牌。我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来到了一条潺潺流动的河边。
我蹲在河边清洗着双手,洗干净手之后我又捧起河水清洗着脸颊。
冰凉的河水扑在脸上,我顿时觉得僵化的思维清醒了。
我不是什么香香,我是舒黎啊!
一双布鞋停在我的身后,我还没来得及察觉到有人靠近。只觉得后颈一痛,我就软了下去。
软下去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
这个噩梦,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