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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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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梵回到六王府之后,在阿绣的伺候下洗了个澡,洗去了一天的污垢。
沐浴过后的江玉梵坐到铜镜前,任由阿绣擦拭着自己的头发。
她的脸在热气的氤氲下有些透红,就像一个刚熟透的蜜桃,有些诱人,双眸则变得湿漉漉的,鸦羽般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在眼下露出一片阴影。
一身黑色绸缎吊带睡衣把她的身段勾勒得若隐若现,刚沐浴完周身还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雪白的手臂有些纤弱,手肘上的红色痕迹倒是显得突兀许多。
江玉梵拿着药膏在手肘上轻轻涂抹,现在伤口已经不痛了,就是结痂有点难看。
“王妃,刚刚奴婢叫了厨房给您做了点银耳莲子羹。”阿绣边给江玉梵擦头发边说道,“您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江玉梵涂完药膏,便把盒子盖上,“我不喜欢吃莲子。”
“那王妃想吃什么呢?”阿绣语气不变,“碧粳粥呢?”
“不知道。”江玉梵摇摇头。
“那山药鸡汤呢?”阿绣把江玉梵的发尾包住,“晚上了,还是吃点清淡的比较好,再说王妃您夜里还会饿的。”
江玉梵一听鸡汤胃里就一阵翻腾,“太腻,算了,就碧粳粥吧。”
“好。”阿绣回答完便招呼一声下人。
江玉梵便自己拿起毛巾,把头发全撩到脖子一边,擦拭起来。
阿绣把周围的灯都点燃,用灯罩罩着,橘色的光就从灯罩里发出来,把房间照得很温暖。江玉梵不喜欢太暗的地方,所以总是喜欢把灯点完,就算睡觉的时候,也会留盏灯。
江玉梵自己搓了一刻钟,头发才没有那么湿了,起身披了一件外袍,朝着阿绣开口:“今晚别点香了,洒点蔷薇露吧。”
阿绣点香的手一顿,才放回盒子,从抽屉里拿出装蔷薇露的瓶子,洒一些在帷幔上,顿时一股蔷薇的清香飘散开来。
“咚咚咚——”
“王妃,碧粳粥来了。”外面的小丫鬟开口。
阿绣连忙放下手中的活,把粥端上来。
“嗯。”江玉梵摆摆手示意丫鬟退下。
“王妃,温度合适,凉了就不好吃了。”阿绣把碗放在桌子上。
江玉梵点点头,又感觉到肚子是有点饿,才吃了一碗。
外面月朗星稀,微风无声,阿绣伺候着江玉梵入睡。
江玉梵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亥时了,她是被痛醒的,肚子一抽一抽的。
没过一会就开始上吐下泻,把六王府的下人们都给惊醒了,然后全府上上下下都开始忙碌起来。
阿绣连夜往太医院递牌子,把宫中的太医喊进府里。
江玉梵躺在床上,额头因为疼痛而冒出了细汗,阿绣用手绢覆上她的额头,一点点擦拭。
帘子外,老太医摸着发白的胡子闭眼沉思一会。
江玉梵的手腕上搭着一块手帕。
“王妃您脉浮大而长,是为脾积,您今天吃了什么?”老太医出声问道。
江玉梵脸色有些苍白,避重就轻:“吃杂了。”
“王妃这几日吃些清淡的吧,老臣等会给您开副药方,一天一次,方可愈全。”老太医说完收住手,往桌子边走,一旁的侍童早已研好墨。
老太医刷刷写了方子,又交给侍童去抓药。
“那就多谢王老太医了。”阿绣给太医福了福身。
老太医摆摆手,“分内之事罢了。”
说完便领着随从出去了,阿绣便招呼管事的去送送人家。
没半个时辰,江玉梵的药熬好了,阿绣扶着江玉梵起来。
“奴婢叫人放了红糖,应该不会那么苦。”阿绣轻声开口。
刚刚江玉梵又吐了一道,今日吃的算白吃了,现在胃里空空,问到药味下意识的反胃,却捱不住阿绣哄,三下两下把药灌了下去。
就算放了红糖,那药也不会甜到哪去。
江玉梵又虚弱地喝了几杯茶,才靠在软枕上。
阿绣给她压了压被角,“王妃,奴婢再叫人给你做点粥,您先躺会。”
“嗯。”江玉梵闭上眼睛点点头,她今天吃的有些杂,胃里积食,引发了消化不良。
结果吐得天昏地暗,折腾很久,江玉梵甚是虚弱,却没有睡觉的心思了,她已经不困了。
她看了眼被灯罩罩着的油灯,是暖色调的,让人看起来很舒服,也没有多刺眼。
黑夜中,一颗星星也没有,一个信鸽从院中飞了出去,消失在空中。
江玉梵实在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半碗粥便吃不下了。
“阿绣,你再弄几盏灯过来。”江玉梵小声开口。
“嗯。”阿绣最终换了安神的香在炉子里,“夜里凉,王妃早些休息吧。”
江玉梵笑着答应,但实际上是躺在床上挺尸般地捱到后半夜。
突然间一个石子打开了窗户,江玉梵闻声看过去,就看到了一个火红色的轻纱飘过,空气中带有薰衣草的味道,很淡。
江玉梵会回神后便看到若欢坐到床边,直勾勾的看着她,被周围的暖光衬托得芳菲妩媚。
“你怎么来了。”江玉梵垂眸,掩尽水眸中的情绪,“这么晚了。”
若欢摸着她的脸,就算是病中,那般倦容也抵挡不住她的容姿,还多了一分楚楚可怜的味道。“听阿绣说你吃坏东西了,我担心你,就过来看看。”
“都这时候了……”江玉梵笑笑,“ 其实可以明天再过来的。”
“没事,我轻功不错,一个来回要不了多少时间。”若欢无所谓道。
江玉梵默了下,她要摆出什么表情?欣喜若狂?还是喜出望外?
“只是今天吃太多,胃里有些积食,不用太担心。”
“那你以后得多喝山楂茶。”若欢揉了揉江玉梵的脸,“消食。”
江玉梵没有说话代表默认了。
“还有啊,你不是说过要少食多餐吗?”若欢放下手,又替她理了下被子。
“这次是意外,你们的烤串太好吃了,忍不住多吃几口。”江玉梵笑道,“只是没有那么那么好的胃罢了。”
说完江玉梵便感到兴趣恹恹,加上说话也耗费体力,江玉梵没过多久也累了。
江玉梵有些睁不开眼睛,昏昏沉沉的,那薰衣草味道越来越浓了,江玉梵迷迷糊糊的就那么睡了过去。
若欢把手中的小瓷瓶盖上,然后灭了几盏灯,让房间没有那么亮了。
做完这些便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
院中,容非穿着一身绣着金边的黑袍,在夜里看不出神情。
“她没事,睡一觉就好了。”若欢说道。
容非没有说话。
一旁的阿绣也做着自己的本分工作,不说不听不在意 。
若欢拉紧衣领,这半夜的风,有些冷。
“好冷,咱回去吧。”若欢再次开口。
“你好好看着她,不要让她出什么差错。”容非这时才淡淡开口,对着阿绣说,“东越国现在有什么动静?”后面这句话是的对象则是余安。
余安隐在暗处,“现在已经在路上了,估计七天后会到达都城。
若欢笑了笑,“怎么,看上我们家梵梵了?”
容非皱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有些生气,当然他也明白,若欢这句话是开玩笑的。
“也对,咱们容大宫主身份高贵,不是一般凡人能配得上的。”若欢笑嘻嘻地说道。
容非自动忽略掉她嘲讽的话。
不过在场的人明白像容非那样清冷的人是不会动心的。
若欢不知道想到什么,笑的明媚动人,她倒很想看看高岭之花被拉下神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