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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被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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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亭亭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片刻的空白后,她慢慢记起了昏迷前的一切。师兄发出暗语,就是要所有弟子退入后堂。这样,就可以启动阁中的机关。她也跟着后退。就在此时,吴青白的断刃刀追了过来。本来她有把握避开这一刀,但冯为天见刀飞来,关心之下,身剑合一,掠到她身后,要为她挡下这一刀。更没想到,就在此时,金勇竟同时飞掠而来。结果,冯为天一剑将断刃刀挡开,而金勇的宝剑却刺向冯为天的后背,玉亭亭来不及多想,在金勇的宝剑将要刺中冯为天时,回身一掌将冯为天拍开,而因为冯为天被拍开,玉亭亭就暴露在金勇剑前,金勇收势不及,一剑没入了玉亭亭的前胸。紧接着,她听到两声惊慌的叫声,就什么也不知道啦。
紧接着就是那个奇怪的场景,似真似幻,却比插在她胸口的剑更让她痛彻心肺。玉亭亭手抚伤口,慢慢坐了起来。身伤加心伤,伤口很疼,但并不至于让她失去斗志。她天生就是那种越挫越勇的女人。刚刚坐起来,就听到一声呼叫:“小心伤口!”这声音一入耳,玉亭亭就知道是谁:“金勇,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金勇沉声道:“我们现在在大邻皇宫中,你伤得不轻。快躺下!”玉亭亭怒道:“是你把我劫来的?海天阁现在怎样?”金勇道:“你放心,你师兄启动了阁中机关,海天阁众人都已成功脱险,目前下落不明!”玉亭亭道:“我怎么会在这里?”金勇道:“那剑上淬有剧毒,我把你带回了大邻皇宫。”
玉亭亭冷冷道:“点上灯,我现在无法暗中视物。”金勇的声音苦涩:“对不起,亭亭!”玉亭亭不耐烦的道:“废什么话?快点灯!”金勇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慢慢道:“现在是白天,屋里很亮。”玉亭亭一机灵:“你说现在是白天?”金勇道:“是!”玉亭亭心中一惊,一把抓住金勇:“你说什么?”金勇道:“亭亭,你别担心,你受毒药侵袭,眼睛暂时看不见。最多也就是一两个月就能恢复。”
玉亭亭一掌拍向金勇,却被金勇一把抓住。玉亭亭用力想夺回自己的手。但却发觉一身的内力都消失不见。金勇慢慢放开她的手,扶着她倒回床上,慢慢道:“你中了毒,内力无法凝聚。”玉亭亭压住胸中怒气:“你想干什么?”金勇苦笑:“我只是带你离开最危险的地方。”玉亭亭冷冷地道:“带我离开最危险的地方,你可真好心!”金勇道:“亭亭,这本《武王策》大邻皇帝志在必得,没有人能与官府对抗。”玉亭亭道:“我已经告诉你,从来就没有那本书,你们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金勇淡淡地道:“不是我不信,是天下人都不信。”
玉亭亭冷笑:“为了那本书,你竟连多年的情谊也不顾?”金勇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我宁可你恨我,不愿你忘了我!忽视我!”玉亭亭怒道:“你这混蛋!”金勇为她理好被子,温和地道:“你先休息一下吧。”玉亭亭耳中听到他转身离开的声音,眼前却仍是什么也看不见。听着门外偶尔有人走动的声音,玉亭亭几次挣扎着想起身,但想到金勇可能就在外边,也只得放弃。躺在床上,她的脑中又闪过昏迷中梦到的情景,玉亭亭的心,就如被滚油煎炸一样,她摇摇头,想摆脱脑中的景象,但越是这样,脑中的景象越是清晰无比。痛得她五内俱焚,痛不欲生。
金勇冲到玉亭亭的床前:“亭亭,亭亭,你没事吧?很痛吗?怎么哭成这样?”金勇一边问,一边将玉亭亭。揽入怀中,她哭得几乎断了气,金勇急急地检查她的伤口,包扎得很好,以玉亭亭的性子和忍受伤痛的能力,决不至于哭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玉亭亭并不回话,伏在金勇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个天昏地暗。从她记事以来,她就从来没有这样哭过。即使五年前宋长月去世,她虽然心痛得恨不能与他同去,也没有哭成这样。多年的泪水,仿佛决了堤一般,此时她只想痛痛快快哭一场!
睁开眼睛,眼前仍是一片漆黑,玉亭亭叹了口气,本来应该觉得伤心不已的,但她此时的心情反而平静了很多。挣扎着坐了起来,玉亭亭一手按着伤口,一手慢慢地在四周摸索。玉亭亭伸出的手被另一个柔软的小手抓住,一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道:“小姐,小心些。你的伤还没好!”玉亭亭挣开小宫女的手,冷冷地道:“给我滚开!”说着挣扎着要往前走。小宫女一把拉住她的衣服,跪下道:“小姐,奴婢奉命来侍候您,您不让我侍候,太子和金公子饶不了我。”玉亭亭冷冷道:“叫金勇那个混蛋来见我。”小宫女惊慌道:“小姐——”玉亭亭按住伤口,用尽力气吼道:“叫那混蛋来见我!否则我让他撕了你!”小宫女见她满脸的凶狠,吓得三魂去了两魂,不敢再说,爬起来奔出了房间。
玉亭亭用尽力气吼了这一声后,就觉得伤口痛得难忍。她强忍着摸索着往前走去。门口站着苏何安派来侍候她的七个宫女,却没有一人敢上前。终于,玉亭亭在被撞了数下后,终于摸到了一张椅子。她慢慢坐下,放下按着伤口的左手,抒了一口气,此时才用平静的语调道:“给姑奶奶上酒!最好的!”那些宫女们刚见到她发飚时的凶狠样子一时无人敢上前。玉亭亭等了一下,没人上前,一伸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骂道:“都是死人吗?再不过来,我要你们全变成真正的死人!”她武林盟主的气势仍在,吓得那群宫女浑身发抖,连忙去端酒。
玉亭亭眼睛看不见,鼻子还好使,闻到一股酒香,伸手拿过酒壶,就往口中倒去。这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耳边传来金勇的声音:“你有伤在身,不能喝酒!”玉亭亭冷笑一声:“你来了?你的主子也跟来了吧?”金勇一皱眉:“亭亭,你怎么这么说话?”玉亭亭平静地道:“我说错了吗?你不就是苏何安养的一只狗吗?为了他,二十多年的情谊,你都可以不顾?”金勇怒哼一声:“你不要胡说八道!”玉亭亭苦笑一声:“你们不就是想要那本书吗?告诉你们,休想!”
金勇沉默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身后站着的苏何安。苏何安是跟着金勇进来的。一进门,就见到玉亭亭坐在椅上,虽然脸色苍白,双目无神,但那张美丽的面孔,仍是那样高傲不驯。看到恩师碰了钉子,苏何安上前一步:“玉阁主,小王苏何安,您还记得吗?”玉亭亭脸上闪过一丝不屑:“是那个下药的小人啊。当然记得!”苏何安被她损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调整了一个气息,苏何安接着道:“上次是小王得罪。小王对阁主敬仰已久,只是想请阁主到宫中一叙。怕阁主不答应,才出此下策,小王在这里向阁主陪罪!”玉亭亭手轻轻一摆,就像在驱赶一只苍蝇一般,声音冷淡而带着深深的轻蔑:“这个礼我不受。我明明白白再说一遍,你想从我身上得到那本《武王策》,绝无可能!玉亭亭虽然是个女人,说话比一万个男人还管用。别说我没有此书,就是有,你也不用作梦!”
玉亭亭在大邻皇宫已经住了七天。每天苏何安和金勇都会来看望她一次。玉亭亭对两人冷嘲热讽,毫不客气,这两人也不生气,每次在她这受了气后,都很客气地告退离开。
在屋内呆了七天,玉亭亭觉得气闷不已,命令宫女扶她到院子里坐坐。除了不能离开这个院子,在院子里,玉亭亭说的话没有人敢不听。坐在院子里,闻着花香,感受着太阳暖暖的温度,玉亭亭扬起头,眼前仍是一片漆黑。已经七天了,眼睛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难道是金勇在骗她?玉亭亭对身边的宫女道:“我一个人呆一会,你们都走得远远的。”宫女们都怕她,连忙答应着退下。
等到宫女们都退下后,玉亭亭默默坐在花树下,微风吹来,几朵落花轻轻落到她的身上。玉亭亭的泪,慢慢漫过眼眶,一滴一滴落了下来。身旁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没想到,你竟会哭!”这声音并不熟悉,但又似乎听过。一把抹去泪水,玉亭亭的嘴角微扬:“大邻宫里养的狗,都是这么悄悄就来的吗?”那男人道:“你的伤好些了吗?”玉亭亭道:“死不了!”男人道:“我看看!”玉亭亭感觉到对方的手伸向她的胸口,她身子微微一侧,一张嘴,正咬在那人伸过来的手上!她这一口咬得极狠。男人的手上遍布着老茧,从这一点,玉亭亭就知道他是个武林高手,那男人竟没有叫,也没有将手收回,只是任她死死咬住。玉亭亭伤还没好,这一咬用力太大,胸口又开始抽痛起来。她忍着胸口的剧痛,并不松口,只一会,她美艳的脸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一只手伸过来,抹去她脸上的汗珠,动作温柔无比。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别使那么大劲,伤口痛得厉害吧?”玉亭亭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松开了嘴,一伸手,抹去满嘴的鲜血,挑衅地将沾血的手放在唇边舔了舔,冷笑道:“真臭!”一口唾沫吐在地上。那男子显然被她充满轻蔑的神态激怒了,一把握住玉亭亭的右腕,猛地将她拉进怀里。玉亭亭只觉得身子被一股大力拉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胸口的伤处正撞上对方的胸膛。剧痛一下涌来,玉亭亭一咬唇,勉强将到口边的呻吟压了回去。尽管如此,男子明显感觉到她全身痛得一抖。但只一瞬间,那女子又恢复了冷傲的表情,恨恨地道:“真倒霉,这一身臭气怕是跳进湖里也洗不掉啦!”那男子胸膛颤动了几下。
忽然,玉亭亭觉得身子一轻,竟被那男子扛了起来。玉亭亭怒道:“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那男子伸手一指,点在她的哑穴上,在她耳边轻轻道:“等离开了这里,看我怎么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