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是我的工作》丁不是乙

18、剜心的小棉袄5

　　凌晨六点，天刚蒙蒙亮。

　　家住在城南的吴婶就骑着她的小电驴出了家门。

　　初秋的早晨露水比较薄，吴婶外面只穿了件外套，也不怎么冷，就是上班的地方在西南市郊，离家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每天来回，有些辛苦。

　　吴婶的女儿整天劝她别做了，但她舍不得那丰厚的薪水。

　　吴婶是给有钱人家做家政清洁的，她干活的欧家有钱有势，工资给的也很大方，一听欧家招人，大家都是抢着要来的。

　　吴婶可不想把这发财的机会让给别人，工作上一直很积极。

　　进了别墅区，小电驴停在了欧家别墅的后门，刷卡进去，放好车，吴婶揉了揉冻得有些麻的脸颊和双手，她按照惯例，径直去了厨房，帮忙收拾早晨的厨余垃圾。

　　这一路，吴婶觉得有些不对。

　　虽然欧家在这里只住了欧先生和他的女儿，但服务的佣人并不少，每天这个时候，大家应该起来各忙各的了，今天别墅里却有些静。

　　或许也被环境影响了，吴婶不自觉地放低脚步，静悄悄地进了厨房。

　　“赵姐！”吴婶冲正忙着的厨娘叫了一声。

　　正在忙着的赵姐手一抖，刀上的黄油就掉到了面板上。

　　“你要吓死我啊！”赵姐压低嗓子，回头气急败坏地回头训吴婶。

　　“哎呦！对不住。”吴婶连忙叠声道歉，却被赵姐比了一个小声的姿势。

　　吴婶陪着小心，低声问：“赵姐，今天怎么了？家里这么静？”

　　赵姐一面示意吴婶压低声音，一面看了看厨房门口，见没人后，两步并一步地跑过去，关好了门。

　　这才低声告诉吴婶，“你不知道，昨天太太回来了！”

　　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赵姐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和其他佣人一样，住在别墅后面的员工宿舍。

　　“太太？”吴婶吓了一跳，“那位不是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吗？”

　　“嘘！”赵姐瞪了吴婶一眼，这才又说：“听说医院里着火了，先生就把太太接回来了。”

　　“这是怕打扰太太休息？”吴婶指着过分安静的别墅.

　　“你不知道，”赵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指着楼上，“那位刚回来，今天早上就把客房砸了。”

　　“呀，砸的厉害吗？”吴婶担忧的问，客房的清洁也是她负责的。

　　“不清楚。”赵姐声音又低了些，“除了先生，没人进去过。”

　　“那先生怎么说？要把太太送回去吗？”吴婶是太太走后才来欧家工作的，想到太太发病的传闻，就很是不安。

　　“禁声！”赵姐狠狠瞪了吴婶一眼，“主人家的事，咱们外人怎么能插嘴，你不想干了。”

　　吴婶连忙称不敢。

　　赵姐看墙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便停了话头，又开始忙早餐。

　　***

　　吃了欧立辉翻出来的止疼药，费玟在另一间客房又眯了一会儿，就听到管家敲门的声音。

　　“太太，该吃早饭了。”

　　费玟应了一声，又听到管家问：“太太，需要人帮忙吗？”

　　费玟回了声不用了，就起床去了卫生间。

　　当她张着包的严严实实地双手看着汩汩地自来水时，才明白了管家的意思。

　　细心、周到，的确是个很好的管家，却不是原来的管家。

　　费玟把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见到几个人与记忆里的一一应对，确定欧家的佣人已经全部换成了新人。

　　就不知道，这是是欧立辉换的呢？还是欧倩倩？

　　绷带伸进流水中，立刻被洇湿，费玟又打了点洁面液在绷带上，仔仔细细地洗了把脸。

　　又拿毛巾把脸和手上的绷带擦了一下。

　　就这样下了楼。

　　凭着记忆进入餐厅，欧立辉和欧倩倩已经坐在了他们的位置上，肩并肩坐着。

　　两人没有说话，没有交流。

　　欧立辉脸色阴沉的厉害，欧倩倩眼睛很红，像是哭过。

　　见费玟过来，欧立辉努力缓和了一下脸色，“柔柔，手好点了吗？”

　　费玟点了点头，声音很轻柔，“不那么疼了。”

　　说完，默默地坐在了两人的斜对面，孤零零地。

　　欧立辉一惊，心下突然发虚，身子往外挪了挪，下意识地就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发现费玟皱眉看着桌上的早餐。

　　餐桌上，放着刚考好的羊角面包，喷香地火腿三明治，金枪鱼蔬菜沙拉，热牛奶，橙汁，还有蛋芯流动的煎蛋。

　　欧立辉想起了什么，连忙解释，“新来的厨师中餐手艺不行，倩倩和海平都吃不惯，就都改成西餐了。”

　　费玟点了点头，却没有动作。

　　沈敏柔不喜欢吃西餐。

　　她从小在沈家长大，沈氏夫妻生活完全西化，早中晚一日三餐全是西餐。

　　沈敏柔小时候不被沈家人待见，没有资格和他们一个桌子吃饭，她和佣人一起吃饭，又被沈父认为是丢沈家的脸。

　　于是，沈敏柔便被在厨房安排了一张小桌子。

　　当沈家四口坐在明亮宽阔地客厅细嚼慢咽的时候，沈敏柔却只能在佣人的白眼中缩在角落里划着冷掉牛排。

　　那是她人生中最灰暗、最孤独的日子。

　　沈敏柔很不喜欢。

　　瞧，她多么懦弱，最大的反抗也只是不喜欢。

　　连把桌子掀掉，对着那些欺辱她的人说不的勇气都没有。

　　费玟看着面前的热牛奶轻轻笑起来。

　　欧立辉担心的叫了她一声，“柔柔？”

　　费玟回头看着欧立辉，眼里闪着泪光，“你明明保证过要一辈子对我好的。”

　　“我——”欧立辉脸色煞白，双手也颤抖起来。

　　“妈妈，对不起！”欧倩倩见状，立刻哭着站起来向费玟道歉，“是我爱吃西餐，爸爸才让赵姨做西餐的，你不要怪他，要怨就怨我吧！”

　　她身形单薄哭的很叫人怜惜。

　　***

　　我%*&*！（一堆消音脏话）

　　费玟眨了眨眼，眼里好不容易憋出来的那点泪水，顷刻间被欧倩倩吓了回去。

　　这女孩刚才哭的样子像极了高中时代的沈敏柔。

　　要不是被小绿告知沈敏柔的意识此刻正在被封印，费玟还以为对面才是正主呢！

　　即便是母女，有沈敏柔一半的DNA，这性格也太像了。

　　有点古怪！

　　费玟压下心底的疑窦，见欧倩倩主动出来挡枪，她也不再客气。

　　费玟先是轻轻擦了擦眼角，接着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看向父女俩，“是我不好，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在一起吃饭，我不该计较这个的。”

　　她端起热牛奶轻轻喝了一口，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孩子呢？怎么不抱他出来？”

　　“什么孩子？”欧立辉心力憔悴，有点反应不过来。

　　“倩倩生的孩子啊？”费玟又喝了一口热牛奶，“前天倩倩还带着她去医院看我呢！”

　　“你胡说什么！”欧立辉脸色沉了下来，餐厅里虽然就他们三个，但加上偷听墙角的可说不准了。

　　精神正常的沈敏柔见到欧立辉这个样子，自然会吓地闭口不谈，但现在的“她”可不正常！

　　费玟继续道：“前天倩倩去医院看我，还带了个孩子——”

　　“妈妈！”欧倩倩截住了费玟的话，神情很委屈。

　　“我还没有男朋友呢！哪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