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是我的工作》丁不是乙

21、剜心的小棉袄8

　　费玟推开主卧的门，发现欧立辉正站在窗前，看着花园抽烟。

　　她怔了一下，穿过缭绕的烟雾，走上前，越过欧立辉打了阳台上的窗户。

　　初秋的冷风随着缝隙一下就灌了进来，带了新鲜的空气，吹散了呛人的烟味，也带走了那快让欧立辉窒息的重负。

　　他低头打量她，从眉目间依稀记起了她年轻时的样子，胆小依恋，没有安全感。

　　即便是在他们追求极致的欢愉时，也喜欢抱紧他汗湿的脖子，一遍遍叫着他“阿辉”“阿辉”，央着他说不嫌弃她很爱她的保证。

　　他爱极了她，她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

　　不厌其烦，字字肺腑。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欧立辉烦躁地抽了口烟，把剩下的烟头，从敞开的窗户扔了出去。

　　烟头上的灰雾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了一朵伫立在冷风中的玫瑰花上。

　　闪着红光的烟头很快把红的热烈的花瓣烫了个焦黑的洞。

　　费玟目光看着那朵玫瑰，有些遗憾，“糟蹋了。”

　　“什么？”欧立辉不解。

　　费玟摇了摇头，指着窗外的玫瑰花，“喜欢吗？”

　　欧立辉不置可否，“花嘛！不就那样！”

　　费玟失笑，欧立辉向来对这些花啊草啊，不感兴趣，当年打动沈敏漪的那999朵玫瑰花，还是沈敏安给出的主意。

　　好像很久没看到过妻子的微笑了，欧立辉怔了一下，“柔柔……”

　　“你今天不上班？”费玟冷了脸，继续扮演一个阴晴不定的神经病。

　　“都给推了。”欧立辉不放心沈敏柔一个人在家，但他们的关系走到现在这个地步，这个原因他说不出口。

　　任何担心她，呵护她，心疼她的话，他都说不出来了。

　　他早就失去了资格。

　　“噢！”费玟点点头，也不追问，“我有点饿，能帮我做点吃的吗？”

　　欧立辉是很会做饭的。

　　高中的时候，因为打架，他被老爸从帝都扔到了A市，除了学费和一间公寓，厨师、保姆、保镖啥都没配给他。

　　欧立辉性子硬，整天吃垃圾食品，也倒活的很自在。

　　但自从身边跟多了一个小跟班后就不行了，小跟班那么瘦，老跟着他吃泡面外卖，身体怎么受得了。

　　他很快就买了全套厨具，开始折腾起柴米油盐酱醋茶，竟然很快就让他学的有模有样了。

　　沈敏安整天讽刺他英雄气短，欧立辉也浑不在意。

　　小跟班吃的好不好，比他自己的面子更重要。

　　***

　　“当然！”

　　听到费玟的要求，欧立辉整个都精神起来，转身就想去厨房，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掉头回来，一把关上了大开的窗户。

　　“空气冷，别着凉。来，你先坐着，稍等一会儿，我片刻就来。”

　　他搬了把椅子放在窗边，又扶费玟做好。

　　透过衣料，费玟能感到那双手在轻微地抖动。

　　“放心，我一会儿就好。”欧立辉又保证了一遍，这才拉上门下楼去了厨房。

　　费玟看着紧闭的房门，轻叹了一声，站起身，走进了主卧的衣帽间。

　　房间里，除了满满一柜子刚刚给沈敏柔送来的衣服，剩下的男式衣物全都可怜巴巴地缩在了最角落里，费玟走进，在待洗的衣物框里找到欧立辉昨天晚上穿的那件衣服。

　　托费玟折腾了一个早上的福，吴婶还没有来得及把男主人的衣服收走去洗。

　　费玟翻了翻上衣的口袋，在右侧找到了她的目标。

　　一张名片。

　　京华日报，王谭。

　　***

　　王谭手机响了的时候，他正在整理昨天的稿子，正想着下午要去哪里采访，手机就叮铃叮铃地叫了起来。

　　他一看手机屏幕显示座机，便以为是骚扰电话。

　　这年头，谁还用座机呢？

　　不过，作为记者的职业病，即便是骚扰电话，他也不会放过的。

　　“喂。”王谭把蓝牙耳机戴上，正想着怎么调*戏这次的销售员，就听那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想要大新闻吗？”

　　王谭一个激灵，差点扔了手里的耳机，“当然想。”

　　“今天中午一点整，某某地方见。”对方报完地址就挂了电话。

　　王谭看着手机，半响后才说，“你谁啊，你让我去，我就去？”

　　得！

　　他就是好奇心旺盛，去。

　　中午一点整的时候，王谭准时坐在了兰花苑的风荷包厢里。

　　望着贵的令人咂舌的菜单，他开始怀疑，这是有人借机整他。

　　就在这时，门开了，一个穿着精致带着麂皮手套的长发女人走了进来。

　　王谭立马认出了来人是谁。

　　“欧夫人。”

　　“我儿子在隔壁等我，长话短说。”费玟坐在王谭对面，开门见山。

　　“远平山的大火不是意外，有人想杀我。”见王谭瞠目结舌一副不可置信地样子，费玟给了他几秒钟，让他缓缓，问他，“这个新闻想要吗？”

　　王谭眼睛瞪得溜圆，疯狂地点头。

　　“执行人是张筠洁，不过她已经在大火里被烧死了，警察正在查这事。比起警察，你没有优势。所以你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先去查那些想要我死的人。”

　　“谁？”王谭的心脏紧张地怦怦跳。

　　“有两组可能，一种是欧立辉想杀我，另一种是欧倩倩和我的母亲沈夫人。欧立辉那边，我自己会查，你可以从欧倩倩和沈夫人那边着手。”

　　“欧立辉是你老公，欧倩倩是亲生女儿吧？”王谭怀疑自己做梦梦到了豪门狗血大剧。

　　“这其中的关系我以后再和你解释，我和沈夫人的恩怨你向A城打听。”

　　费玟说完就要起身。

　　“等等！”

　　因为被拉住了胳膊，牵扯的伤口钻心的疼，费玟面上不显，问他，“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费玟告诉他：“昨天张筠洁是开车去医院的，现在的车不见了，警察正在到处找。你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有人开走了张筠洁的车？”王谭大脑开始疯狂的转动，“警察这时一定在查看各个路口的监控。不到结案他们不会对外界透漏的。”

　　“不对。”王谭目光灼灼地看着费玟，“有人要杀你，你没有告诉警察？”

　　“我现在还无法信任他们。”费玟坦言。

　　王谭又问：“那你怎么会相信我？”

　　费玟淡淡一笑，“两个原因，昨天晚上是你最先发现欧立辉出现在现场的，可你问的问题都恰到好处，并不尖锐，可见你是个有良知和底线的人；二嘛……一个被关在医院五年的疯婆子，你觉得我能靠谁？”

　　王谭被说的脸上一红，他咳嗦了一声，“行，这件事我查定了。”

　　王谭刚拍着胸脯保证完，就看着费玟对他伸出了手。

　　“干嘛？”他一头雾水。

　　费玟冲他微微一笑，“你们记者肯定准备着好多部手机吧？给我一部。”

　　王谭……

　　***

　　确定走廊上没人后，费玟立马离开风荷包厢，走了出去。

　　拐了几个弯后，推开了雅集包厢的门。

　　她一进门就看到欧立辉欧海平父子两个正在大眼瞪小眼的顶牛。

　　费玟一阵头疼，听欧家老爷子说，沈敏柔的这个儿子和他老子小时候一样虎，天不怕地不怕地。

　　在沈敏柔被送进精神病院后，这个儿子差点把家里闹翻了天。

　　再加上欧立辉心里有鬼，不得已才把他送进了寄宿学校，一个月只能回两次家。

　　沈敏柔五年不见儿子，自然是想的。

　　费玟本想利用要求看儿子的机会，和王谭见面，谁知欧立辉非要跟来，事情就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样子。

　　费玟对父子俩的眼神交锋视而不见，只是走到欧海平身边坐下，轻轻地揉了揉他柔软地头发，“海平，吃饱了吗？”

　　“没！”欧海平立马不再搭理欧立辉，仿佛成了五岁的小孩子，偎依在妈妈身边撒娇。

　　费玟拈起筷子夹了一块欧海平喜欢的鱼糕，放进他身前的小碟里，“那多吃点。”

　　看着费玟有些颤抖地手，欧立辉横了欧海平一眼，“你自己没手么？非得让妈妈给你夹。”

　　欧海平给了欧立辉一个白眼，根本不理他，完全不像不久前还抱着妈妈嚎啕大哭的孩子，“妈，我还要吃那个。”

　　费玟一一都给他夹了。

　　看着欧海平香甜地吃相，费玟一晃神，想起了自己的金毛小弟弟。

　　平时，她可是不惯着他的，替他夹菜，更是没门。

　　自己是不是对他太凶了？费玟反思。

　　以后要见到他，对他好点吧！

　　“吃饱了吧！再不走，上课迟到了！”欧立辉指了指腕上的手表。

　　欧海平立刻红了眼睛，费玟瞪了欧立辉一眼，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让欧海平回家的时机。

　　她温声细细地劝慰欧海平，终于哄地欧海平愿意回去上课了。

　　费玟心累的不行，决定对小金毛还是严一点好。

　　比起慢慢讲理，还是上拳头更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