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白月光回来了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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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皇帝亲自下的命令？”费玟的声音在发抖。
菖蒲以为她是伤心的要哭，费玟却知道自己脾气忍的多辛苦。
“是王公公宣的旨。”菖蒲哽咽道。
王公公是慕容砺身边的总管太监，很得慕容砺信赖，看来这的确是慕容砺的意思。
费玟点了点头，“菖蒲，唐家的人怎么样了？”
唐雅娴是独女，母亲在她十岁时病逝，父亲前年也已经过世。所谓唐家的一百一十九口，主要就是唐毅生父唐召生母沈氏，加上唐毅同母异母的几个兄弟姐妹，还有唐召那一大堆的小妾，再加上府里的家仆婢女，才凑过百的。
不然唐家一个靠着唐显发迹才崛起的泥腿新贵，哪里来的那么多家属亲眷。
“娘娘安心！或许是陛下念在与您多年的情分。”菖蒲擦了擦眼泪，“圣人已经压下斩立决的旨意，说要等到、等到边关战事平息再说。”
是真有情，还是因为怕乱了前线军心？
不过，不管怎样，唐家的人一时半会是不会死了。
费玟松了口气，一个后位换一百一十九口人命，唐雅娴不算亏。
微微放心之后，她又问菖蒲，“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人？鸢尾他们去哪里了？”
菖蒲哭着道：“他们说采女只能两个宫人伺候，便只留下了我和鸢尾，其他人发配回了待事司。”
“那鸢尾呢？”费玟又问。
“鸢尾……”菖蒲声音带上了一丝愤恨，“她走了淑妃娘娘的门路，去清霖宫了。”
费玟点了点头，大难临头各自飞，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留下的。
她把头转向菖蒲所在的方向，“你又为什么不走？”
菖蒲、鸢尾平时最得唐雅娴看重，在各级宫妃太监面前很有脸面，鸢尾性格急躁，经常得罪人，她都能得到林淑妃的庇护，稳重老实的菖蒲又怎么没有门路。
“奴婢，舍不得娘娘。”菖蒲又哭了起来。
这个菖蒲平时便口拙些，此时竟也只有一句话，换了别人此刻还不换着花样的表忠心？
费玟伸了伸手，“菖蒲，扶我一下。”
“娘娘！”菖蒲上前握住了费玟的手。
菖蒲的手冰凉刺骨，费玟此刻已经发起了烧，对凉意更是敏感，被冰的一个激灵。
菖蒲赶紧想撤回了手，“娘娘恕罪，先容奴婢暖暖手，再伺候娘娘。”
费玟没让她把手抽回去，反而双手合住菖蒲的手，“我正觉得热，刚好帮我降降温。”
“是……娘娘。”菖蒲心里感动，又开始哭。
费玟暖着菖蒲的手，晕晕乎乎竟睡了过去。
“娘娘，娘娘！”费玟被菖蒲叫醒，“该喝药了。”
费玟睁开眼，由着菖蒲帮自己坐起来，视野中模模糊糊，竟有了些光亮。
这眼还有救！
费玟心中大定，将苦涩的汤药喝尽。
喝完药，出了一身汗，费玟打了个哆嗦，越发觉得冷了。
菖蒲帮费玟擦干额头的汗水，扶费玟躺下，才道：“娘娘，您先躺着，奴婢再去要些炭火。”
费玟刚要点头，就听到菖蒲惊讶地问：“你是谁？到西苑干什么？”
“我……我是故人，来看看娴姐姐。”一个甜软轻糯地声音远远地响起。
费玟愣了一下，对这个声音并不熟悉。
“你不是宫里的人，怎么进来的？”菖蒲自太子妃时就跟在唐雅娴身边，唐雅娴接见宫妃官眷，内府侍者长吏，她在一旁服侍，宫里的人自然认得七七八八，便是那些记不得名字的，也能看着眼熟。
眼前带着婢女的年轻女子，十八九岁的年纪，身高中等，身材纤秾合度，长相甜美可人，衣着精致新奇，让人一见难忘，菖蒲并没有印象。
“你这小宫女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质问我家小姐！”听到菖蒲的问话，女子旁边，胖乎乎的小丫鬟不乐意了，“我家小姐可是礼部韩侍郎家的嫡长女，是皇帝陛下亲自请我们小姐来宫里玩的，还特别允许她可以在宫内随意行走，你不但不赶快迎接，还质问我们，你不要命了？”
“小妍！”韩家长女轻轻呵斥了自家丫鬟一声，又礼貌地对菖蒲道：“这位姐姐，我没有恶意的，只是听说娴姐姐病了，很是担心，所以特地来看看她的。”
菖蒲听到这女子是慕容砺接近宫的，心头一跳，还要问什么，就听屋里传来一道病弱的声音，“菖蒲，请他们进来吧！”
菖蒲很听话，立刻给年轻女子施了一礼，“韩小姐里面请。”
韩家嫡女还礼走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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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姐姐，我是若云，韩侍郎家的嫡女，你还记得我吧？”韩家小姐坐在费玟身边。
费玟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抹娇嫩的粉云，她搜索唐雅娴的记忆，终于想起，唐雅娴及笄前，曾经参加过平南王郡主的赏花宴，宴会上，这个女孩因为一首咏梅词，大出风头，很是风光了一番。
不过唐雅娴对诗词兴趣缺缺，又未曾和这位韩家小姐有过交谈，便把这事忘到了脑后。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费玟凭着唐雅娴记忆，念出当年韩家小姐的诗词，“这样大气坚韧的诗词，那样娇俏美丽的人儿，谁会忘记呢。”
韩家小姐小脸一红，甜笑道：“娴姐姐还记得我可太好了，姐姐的病好点了吧？”
看到费玟双眼红肿，面色潮红，双唇干枯，韩家小姐便十分难过。
费玟虚弱地笑了笑，“病去如抽丝，哪里有那么快。”
费玟根据唐雅娴的记忆，判断了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后，知道自己就算得到了最好的医疗条件，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的，更何况，她现在处境这么惨，不死就算命大。
韩家小姐的眼泪立刻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带着哭腔道：“姐姐，对不起，都怪我。是我害了姐姐。”
费玟奇怪，“是我兄长战场失利，被陛下怪罪，与韩小姐何干？”
韩家小姐抽抽噎噎，“要不是我偷偷从容哥哥那里跑回来，宇文裴就不会率大军攻打边境，唐家哥哥就不会中了他的陷阱，战死沙场……呜呜，都怪我。”
宇文裴费玟知道，是宣国大将，此人玉树临风，骁勇善战，是宣国皇帝的心腹之臣。
只因为韩家小姐偷偷跑了，就能出动宇文裴，那这个容哥哥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宣国皇帝耶律容。
冲冠一怒为红颜，宣启两国再起战火，死伤数万，消耗无数钱粮的原因竟是这个。
费玟一句说都说不出来。
韩家小姐见费玟脸色沉了下来，哭的更厉害了，“呜呜……娴姐姐，你生云儿的气是应该的，你骂云儿吧！”
“是那耶律容丧心病狂，不配为人君！云儿，你何错之有。”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韩家小姐身后响起。
费玟侧了侧头，朦胧的视线里，有一个明黄色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韩家小姐刚进来，慕容砺就出现在西苑。
是巧合吗？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白月光回来了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