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是我的工作》丁不是乙

9、冲动的惩罚9

　　“昨天晚上怎么样？”

　　福克斯监狱宽敞明亮地监狱长办公室里，头发染地不见一根白丝的监狱长问负责三号区的副狱长。

　　“没任何动静。”副监狱长无奈汇报。

　　“这个女孩子果然很难对付啊！”监狱长心烦意乱。

　　“怪不得连总督夫人都吃了她的亏。”

　　副狱长附和了一句，却被监狱长瞪了一眼，“说话注意点。”

　　副狱长连忙点头领命。

　　监狱长烦躁地不行，从椅子上起身，站到明亮的窗口。

　　窗外隔着两栋低矮地建筑，是犯人们放风的操场，此刻里面的人明显的分为两拨，人数多的那一帮，是福克斯监狱的老人，人少的那一帮，是刚从伍尔夫监狱送过来的新犯人。

　　“是不是太平静了？”监狱长指着操场问她的副手。

　　副手刚要回答，监狱长的光脑提醒她有个通讯请求，她看到那个号码后，对副手摆了摆手，让她出去，等门关好，这才接通这则语音通讯。

　　“抱歉，还没有进展。”监狱长用谨慎卑微地语气回答对方的提问。

　　“不，不。我怎么敢懈怠呢，只是需要些时间……”

　　“这……这太难操作了。万一出了意外，我的仕途……”

　　“……好吧！您告诉那位，一切都会如她所愿。”

　　通讯切断后，监狱长沉着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才打开门，摆摆头，让副手进来。

　　“你一会儿去这么做……”

　　***

　　“怎么又打起来了？”

　　工作间里，萨莉莎停下手里的活计，伸着脖子看向最角上又打成一团的两拨人。

　　费玟伸手把萨莉莎押回座位，手里的工作不停，“安心干活。”

　　萨莉莎一边重新开始手里的动作，一边关注着那边的骚动，“可是，我看里面有老枢，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或许是因为这两天的和平共处，萨莉莎渐渐不怕枢芬芳了，两人关系开始热络起来。

　　费玟头也不抬，“老大们看着呢，闹大了，她们会收拾。”

　　“老大”是监狱里的黑话，说的是狱警。

　　萨莉莎这才想起，平时他们来工作间干活，都会安排几个狱警镇守，今天却一个都没有。

　　虽说狱警们平时在这里也只是摆摆样子，监控是智能AI的工作。

　　但光是那身衣服就是震慑了，她们不来果然就出了乱子。

　　“老大们怎么还不来？”

　　智能系统肯定已经把异动汇报上去了。

　　“急什么，一会儿就来了。”费玟淡定的继续干活。

　　萨莉莎被她的镇定传染，也冷静下来。

　　果然，没多久狱警就拿着防爆警棍冲进来，敲开了打成一团的那帮人。

　　让萨莉莎意外的是，打架的人竟然没有被处罚。

　　副狱长只是训斥了她们一顿，让所有人继续干活，就又出去了。

　　这样诡异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

　　枢芬芳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

　　费玟试着劝了两句，“那些人过几天就走了，和她们打架不是白费力气吗？”

　　枢芬芳啐了一口嘴里的血，“老娘就是看那帮孙子不顺眼。非把她们打服不可。”

　　随着打架的人越来越多，监狱里到处都是火*药味，每个人的脾气都越来越大。

　　本来只是福克斯帮和伍尔夫帮打，但后来，随着情绪的堆积，福克斯帮里那些原来有矛盾的也开始相互殴打起来。

　　费玟明白这样的情况正是某些人想看到的。

　　她想阻止，但监狱可不是讲理的地方。

　　她刚来不到一个月，资历浅，犯的也不是什么大罪，没人会听她的意见。

　　动手？

　　倒是正合了那些人的意。

　　现在，费玟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

　　形势完全失控是在5月14号的晚餐时间。

　　因为“你碰了我的胳膊，洒了我的汤”这样的小事，福克斯帮和伍尔夫帮又一次开始斗殴。

　　眼看参与的人越来越多，费玟果断拉着萨莉莎缩到了墙角，途中有人扯费玟的衣服，她一拉拉链，任那人扯走囚服，自己穿着工字背心继续跑。

　　鲜血、饭食、菜汤、牛奶、餐盘、扯碎的衣服满地都是。

　　人群像炖菜一样缠在一起。

　　有人死狗似的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萨莉莎捂住耳朵，把头埋进膝盖里，一动不敢动。

　　时间好像很漫长，其实到狱警进来收场，也不过五分钟。

　　这次来了两队警察，20人。

　　本以为轻松就能制止的乱斗并没有停下来，有人一脚把狱警绊倒进人堆里，兴奋的囚徒们瞬间淹没了她。

　　其他人有学有样，纷纷冲向附近的警察。

　　这次斗殴彻底变了性质，成了一场骚乱暴动。

　　警察队长惊恐地启动了警报。

　　三分钟不到，一队全副武装的特警就冲进食堂。

　　他们一边扔麻醉弹，一边将女警们救出去。

　　在一片白雾里，费玟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时，费玟发现自己还在食堂，被反剪着绑住了双手，脸朝下趴在地上，周围全是同样待遇犯人，萨莉莎就在她旁边，可能是吸了麻醉气体的原因，眼神有些奇怪。

　　在荷枪实弹的特警陪同下，衣冠楚楚的监狱长绕开地上的鲜血和垃圾走进食堂，怒斥犯人们的袭警行为，并且宣布，因为监狱超员引发了持续的混乱，埃迪斯监狱管理委员会决定把一部分重刑囚犯送到12星区的哈摩服刑。

　　犯人们一下炸了锅。

　　哈摩根本不是监狱，而是一座行星，一座人类改造失败的行星。

　　那里除了氧气与荒漠，什么都没有。

　　既没有建筑，也没有警察，被发配到那里的犯人，都是从太空中扔下去，任你自由活动，刑满后才会根据犯人身上的定位仪派登陆船去接。

　　如果你提前死在了那里，那说明你命不好。

　　对女犯人来说，最可怕的是，那里根本不分男女。

　　看到一个个囚犯眼中浮现的恐惧，监狱长摊手做了个无奈的动作，从副狱长手里接过名单，一边慢条斯理的在囚犯中漫步，一边挨个读出了名单上的名字。

　　几个被点到名的犯人挣扎着站起来，大喊“我绝对不去那个地狱”，被特警一警棍砸了回去。

　　费玟仔细听着，发现将要被送走的人大都是刑期50年以上的犯人。

　　她猜测上面不会有自己的名字，不然就太突兀，谁都能看出其中猫腻。

　　难道自己猜错了？

　　最近发生在福克斯监狱的事和怀特夫人没有关系？

　　如果没猜错，他们下一步要怎么对付自己？

　　***

　　监狱长的名单很快到了尾页，“编号4214654，枢芬芳。”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趴在脚下的女人，继续念剩下的名单，全部念完后，让名单上的人准备一下，说一个星期后有途径哈摩的货运飞船。

　　犯人们在特警的看管下回了牢房，再没有了推搡打闹，像一具具并排的行尸走肉。

　　刚回到1304，枢芬芳突然抓住了费玟的手，在费玟的惊诧下，飞快的往费玟手里塞了个东西。

　　“对不起！我不能去哈摩。”

　　枢芬芳脸上带着愧疚，双手却毫不犹豫地攥着费玟的手，刺向自己的小腹。

　　费玟拼命想挣脱，但纤细的她力气怎么比的过高壮的枢芬芳。

　　带着费玟的手刺了自己三次后，枢芬芳才松开费玟，踉踉跄跄地的后退了好几步，倒在了金属牢门上。

　　“救命！”

　　她虚弱地喊，腹部地鲜血不断的涌出。

　　在走廊上站岗的特警一下冲了过来。

　　费玟浑身发凉地站在牢房深处，手里拿着一段削尖的树枝。

　　***

　　“4215437为什么不吃饭！”

　　狱警隔着禁闭室的小窗口，不耐烦地呵斥费玟。

　　禁闭室里没有回音，狱警问了三次都没有得到回答，只好去请示上级。

　　“4215437为什么不吃饭？”窗口传来典狱长的声音。

　　里面还是没有回答。

　　典狱长很耐心地劝慰，“4215437不要再闹脾气。你应该庆幸枢芬芳不想起诉你。不然这回你罪上加罪，还要再坐30年的牢。竟然因为狱友强占了你的床铺就伤害对方，实在太令人发指。监管会因为你的暴力倾向，宣布你剩下的刑期在哈摩执行，已经是很仁慈了。”

　　禁闭室里还是没有动静。

　　典狱长沉了脸，示意副狱长把无关人等打发走后，打开了禁闭室。

　　明亮的光线随着牢门的打开照进了黑暗狭小地禁闭室，费玟抬起胳膊遮挡住眼睛。

　　“你又打什么注意！”典狱长探身进来，咬牙切齿的低声呵斥，“你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只要你在埃迪斯星一天，她就不会放过你。哈摩虽然混乱，但死亡率并不高，好好活下来的人也不是没有。用一年多的时间让她消气，保你后半辈子平安，是最划算的买卖，不要不知足。”

　　适应了突来的光线后，费玟放下胳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抬眼看着光门中黑色的阴影，“我学什么专业的你知道吧！杀死自己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你到底想干嘛！”监狱长气急败坏。

　　一旦费玟死在监狱，首先遭殃地肯定是自己，怀特家将会是舆论怀疑的第一对象，屠夫那家伙也不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知道真相的自己……

　　监狱长的衣服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你到底想干什么？”监狱长色厉内荏地又问了一遍。

　　费玟缓缓道：“我要见哈维·海森堡教授。”

　　哈维·海森堡？

　　那个胆子比米粒还小的脑域科学家？

　　“好，我替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