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chapter 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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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的校招越来越多，唐嘟嘟深刻领悟那句话，“不找工作不知道找工作的难。”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挑一挑，到后面，基本只要看到差不多的就投简历。
生活除了剩下的三门专业课之外，就是招聘宣讲会，然后面试，面试，面试。
见过真·人山人海的宣讲会，一千人的大礼堂被围得水泄不通，现场收到的简历有半个人高。也见过因为后台强硬，简单讲两句直接让要交十七八种资料，然后现场“选妃”的。甚至还遇见过搞传销的把宣讲会开到学校里的。
至于五点起床赶去别的学校参加面试，或者等面试等到晚上九十点钟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只是结果并不那么如人意。
面试经验不足，没有发挥好，PASS。
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熬到最后，薪酬突然变卦的，PASS。
不是男生，PASS。
不是男生，PASS。
不是男生，PASS。
……
一直到十一月底，她都还没有签下一个offer。
到这个时候工作还没有定下来，不仅自己开始着急了，家里也开始着急了。
老爸几乎是隔两天一个电话，最开始会直接问她工作找得怎么样，后来察觉她因为找工作不顺利心情不好，就变成旁敲侧击问她要不要回家，考公务员或者进银行工作家里都可以安排。
只是她从上大学开始就没有想过毕业直接回家。
本来面试屡屡受挫，压力已经超负荷，再被家里这么追着问，无异于是内外夹击。
但她也知道老爸是担心她而已，所以每次不管怎么都会耐着性子说自己暂时不想回家，现在秋招还没有结束，还想继续试试。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觉得给她的打击跟挫折够多了，该给一点甜头了。
一个她挺想去的公司，她竟然在百分之一的概率下，一路披荆斩棘闯到了第六轮面试。
听之前去了这家公司学姐说，五面之后，基本就定了。六面就是以后的直系领导电话面试大致聊一聊，不出大岔子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着要是这次面试通过，她终于可以给自己一个交代，也可以给家里一个交代，不免紧张又期待地等着最后一面的到来。
*
约好电话面试的时间，唐嘟嘟一边等电话一边又把自己之前收集的一些关于公司还有岗位的资料快速过了一遍，猜测面试官会问什么问题，默默想着该怎么回答。
想得正入神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她吓了一跳，赶紧拿过来，一看来电显示是俏俏。
长舒一口气，接通，“喂，俏俏。下课了？”
“嗯。面试怎么样了？”
“上午HR说时间调整，改到十一点了。不过放心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嗯。”一顿，“别紧张。我一会儿就回来。”
“嗯！”
*
李青野回来路上去了趟超市，买了不少她爱吃的东西。回到家，一开门，就被人扑了个满怀。
差点被她扑倒，一时辨不清这个拥抱的含义，李青野放下东西，抱着她，“怎么样了？”
唐嘟嘟在他肩窝趴了一会儿，哼哼两声，退开，眼睛红红的，沮丧不已，“俏俏，我大概真的是只猪。”
闻言，李青野大概猜到了，声音缓下来，“面试不顺利？”
唐嘟嘟吸吸鼻子，“哇”一声哭了出来，“死了！我成了第一个死在六面的人！”
李青野赶紧拍拍她的背，“是面试没发挥好？”
唐嘟嘟红着眼，耷拉着脑袋，“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觉得还挺好的，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结果聊完HR那边就说面试没通过。”
“你问过是什么原因吗？”
唐嘟嘟撇撇嘴，“问了。还揪着问了好几次，大概是被问烦了，最后人直接回了我一句‘你以后工作了，领导交给你一个什么工作你也非要问个原因吗？’”
“简直憋屈到不行。这两周为了准备面试，花了那么时间精力，好不容易走到最后一面，却死了。还死得不明不白！”
说到这儿，唐嘟嘟又开始哭，发泄一般，几滴眼泪之后就是一通鬼吼鬼叫。
前面失败过那么多次，她都没有掉过眼泪。可是这一次，感觉胜利已经触手可及的时候，却被人当头一棒。
这世界上，比失败更叫人难过的是，失之交臂，功败垂成。
还没缓过来，晓芸阿姨突然打电话过来。
俏俏伸手准备帮她接，她刚说完不用，他的手机也响了，好像是导师的电话。
唐嘟嘟推了他一下，让他去忙自己的事，然后赶紧擦干脸上的泪，轻咳几声，清清嗓子，“啊”了两声，感觉自己声音正常之后才将电话接通。
原本以为晓芸阿姨就是问问他们怎么样，结果没聊两句，忽然就问到工作上的事情，问她觉得某某公司怎么样。
唐嘟嘟突然哑巴了。
她之前就跟晓芸阿姨说过，工作的事情要自己来，以晓芸阿姨的性格，现在又问起，多半是老爸那边说了什么。
心里一股失落、委屈诸多情绪交织的铺天盖地涌了上来，裹挟着刚刚因为面试没过的，还没完全消下去的沮丧失落，激得她眼眶泛热，泪花直转。
即使这样，她还是忍住了泪，声音如常地把跟老爸说过很多次的那套说辞又跟晓芸阿姨说了一遍。
自己没有因为一时冲动发脾气，她还暗自高兴着，觉得自己成熟了，可是等挂了电话之后，才发现自己手都在抖。
预感这下要是崩了，她大概一时半会儿收不住，于是努力深呼吸，再深呼吸。
不知道是第几个深呼吸，像是一口气岔掉，瞬间破功，呜咽一声，崩溃地哭了出来。
李青野原本在卧室里接电话，听到客厅传来的声音，心里一惊，连忙结束跟导师的电话，拉开虚掩的房门冲了出去。
看到她跪坐在地上，手揪着心口的衣服，弯着腰哭得喘息困难。
快步过去，蹲下将她拉了起来，抱进怀里。
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唐嘟嘟哭得更凶，一边哭一边道：“为什么……为什么要一直一直催着我？就好像我已经没用到需要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伸手拉我？就不能跟我说说一句加油吗？我真的是希望他们能为我加油打气，而不是觉得我不行，觉得我没有希望！”
李青野眉头紧锁，轻抚着她的后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找工作会这么难。奖学金年年在拿，社团活动也做得不错。我也希望我可以一找就能找到工作，可是它就是不顺利我能怎么办？”
“我知道他们都是为我好，可是我真的只是想他们跟我说声加油而已啊，而不是到处去拜托别人，请别人给我一个工作。我努力读书，努力参加社团，并不是因为想等着别人给我一个工作啊！”
听到这儿，李青野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柔声哄着，“我知道我知道。慢慢来，工作一定会找到的。”
他一直耐心地，轻言细语地哄着。
唐嘟嘟哭够了才慢慢收住，真的是哭得累了，靠在他身上休息着休息着就睡着了。
李青野把她抱回床上睡，盖好被子，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轻轻叹气，倾身亲了亲她的额头，而后转身出去找热毛巾。
*
大概是昨天哭得太伤心，睡了一觉起来，竟然感觉还没彻底缓过来。
唐嘟嘟赶紧翻出几首很欢快的歌听听。
昨天情绪来得太快太猛，都忘了今天是俏俏的生日。要不然，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哭成那个狗样子，到今天都缓不过来。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卧室出去，一开门，就看到俏俏像是刚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
发现他看向她的目光里还藏着担心，唐嘟嘟愣了一下。
看来自己昨天真的是放纵了点。
哈哈一笑，“俏俏，早啊。”
“早。”
唐嘟嘟小跑过去，笑着抱住他，抬头，“还有，生！日！快！乐！生日快乐！生日快乐！重说三！”
见她又恢复往日的元气跟神叨，李青野暗自松了口气，笑笑，低头就要亲她。
唐嘟嘟捂着嘴赶紧躲开，“我先洗漱！”
之前说好今天要在家煮火锅吃，唐嘟嘟洗漱完，想着是去市场买肉买菜还是去超市买比较好，正琢磨着，从洗手间一出来，就看到某人双手抱臂靠在懒懒地靠在旁边的墙上，像是在等她。
唐嘟嘟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李青野站直身体，“洗漱完了？”
“……嗯。”
“那现在可以亲了吧？”
唐嘟嘟：“…………”
所以为了这个一直等在这里？
愣神的时候已经被他揽住腰，往身前一带，轻轻啄了下她的唇。
唐嘟嘟忽然觉得他有些像看到糖就非要吃到嘴里的孩子，不禁眼睛弯弯地看着他笑。
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他辩解，“今天我是寿星佬。”
“嗯嗯嗯，所以今天你最大。”唐嘟嘟连连点头。
他笑，又亲了一下，像是奖励。
“所以，老大，今天我们去哪儿买菜？菜市场还是超市？”
“跟我走就是了。”
“得嘞！”
*
许完愿，吹完蜡烛，唐嘟嘟把准备的礼物给他。
“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我也有东西给你。”李青野接过道。
“嗯？”
李青野起身去房间里，拎了一个纸袋子出来，递给她。
“为什么要给我礼物？”唐嘟嘟忍不住。
“因为我高兴。”
唐嘟嘟：“…………”
呃……好吧，有钱任性，她能说什么。
手伸进袋子里，把里面的东西摸了出来，也是一个扁长的盒子。
唐嘟嘟微怔一秒。
“一起拆？”她问。
“好。”
两个人一起拆。
唐嘟嘟本来还在猜是不是手表手链之类的东西，结果撕开外面的包装纸，看到一个甚是眼熟的盒子，表情忽而严肃起来。
话说，他们俩该不会买了同一个东西吧？
李青野也愣了一下，觉得应该不会这么巧。
麻利地把包装纸全扒下来，一打开盒子。
两个人齐齐一愣，继而抬头，四目相对，对视半晌，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吧，真买成一样的了。
“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跟我买的一样？”李青野把装着项链的盒子放到桌上。
黑色绒布上放着一条款式简单的银色项链，坠一个硬币大小，中间有个圆孔的项链坠。
“我觉得你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跟我！买的一样？”
两个人都没想起来，这个品牌有定制服务的广告是跟对方一起看的。
唐嘟嘟正要问他在项链坠上刻了什么，就见他已经把自己手里的项链拿了起来，一看到后面刻的字，忍不住笑，“‘Only you’？”
“……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不可以吗？”
李青野没回答她的话，而是直接把项链戴到脖子上。
唐嘟嘟觉得自己大概是色迷心窍，看他戴个项链竟然都看得心跳加速。
可能是他从来不戴首饰，突然戴上她送的东西，让她恍然有一种他是属于自己的感觉。
“怎么样？”戴好之后李青野问了一句。
唐嘟嘟低头，压制住“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挺好的。”
感觉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唐嘟嘟赶紧转移话题，“刚刚还嘲笑我，我倒要看看你刻的是什么！”
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把“I love you”，“1314520”这类似的都猜了一遍。
气势汹汹地把项链坠翻了过来，看清背后的字，一下愣住。
看了半晌，眼眶泛热。
在最近波折又难熬的几个月里，她深知这句话的分量。
唐嘟嘟起身，走过去，默默抱住了李青野。
狠狠地，用力地抱紧了他。
良久，她低声问：“俏俏，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么一直坚持太固执了？”
明明失败这么多次了，还是不肯放弃，不肯接受家里的安排。
李青野想了想，反问：“你知道什么叫‘薛定谔的猫’吗？”
闻言，唐嘟嘟愣了愣，继而恍然大悟般笑了出来。
对啊，她怎么忘了那只既死又活的猫呢？
只要打开箱子才知道它究竟是死是活啊。
唐嘟嘟松开他，看着他，笑意忍不住，情不自禁地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那我会继续加油的！”
“嗯。加油。”
听他说完，她又抱住了他。
手里项链在温暖的灯光中，轻轻晃着，圆坠上面刻了一句——
“be with you.”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chapter 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