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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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半，封酒被刻入体内的生物钟叫醒，揉着略有些疼的头，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昨晚上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隐约记得梦里的他似乎遇到了什么大麻烦，幸运的是遇到了一个乐意帮他的人。
具体是什么麻烦，封酒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似乎是仅凭他自己完全无法对抗的麻烦。梦里自己愤怒至极却又无能为力的痛恨感，清醒后仍然记忆犹新。
眼睛往床头柜上瞥了一眼，那里有一瓶啤酒。封酒挪到床边，拉开易拉罐的拉环，一口气灌进去一大半。
嘎吱——
是封酒捏皱啤酒罐的声音。
但封酒却没注意到这声音，兀自坐在床头回忆那早已模糊的不成样子的梦。
梦里那个总会在他最无助时候出现的人，似乎也是这个学校的。封酒敢肯定这一点。至少对方的名字他听过不少遍，是学校的名人，叫……叫……
封酒皱眉，用力揉了揉眉心。那个人叫……叫什么来的？
嘎吱——！
比上一次更大的声音，封酒捏着啤酒罐的手甚至爆出了青筋，几乎将那啤酒罐捏扁。
但他依旧毫无所觉。
那个人，叫……叫……叫什么？为什么想不起来？
他击打着自己的额头。
为什么想不起来！
床头的手机闹铃声打断了封酒的没有结果的回忆。他拿起手机看一眼，屏幕显示是七点三十分。
看着这个时间，封酒沉默了。以为时间短暂的回忆，现实中却是漫长的一个小时。
——还是毫无所获的一个小时。
往常的早晨，他会花二十分钟洗漱穿衣，而后用四十分钟左右时间看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接着在七点半的闹铃响起后去食堂吃饭，最后在上课铃响起的一分钟前坐在教室里面。
封酒低头，看了眼手中严重变形的啤酒罐，把剩余的酒灌下肚，将罐子扔到了窗台的纸箱里。
箱子里是各式各样的塑料瓶和易拉罐，封酒收集到一定程度后，会把这些当做废品卖掉。
——估计整个贵族学校，会这样做只有他一个人。
简简单单刷牙洗脸过后，封酒背着书包出了门。
出门前，他回头往床上看了一眼。总觉的那里应该有一本书。忘记是从哪里得到的书了，也忘记了其中的内容，只知道那是一本他相当不喜欢的书。
但床上出了床单和叠放好的被子枕头，什么都没有。
封酒抿了下唇，克制不住心中想法，走到床边掀开床单，没有书。又趴下往床底下看了一眼，也没有书。打开床头柜一一翻看，还是没有书。
墙上，挂钟显示时间已经到了八点。
封酒终于不再尝试寻找那一本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书，往宿舍外走。
他今天上午没有课，便打算一个人在图书馆坐一上午。他带着课本去的，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半页都没有看完。就算是这样，还是想不起之前那一个小时学了些什么。
封酒疲惫的合上专业课本，放到书包里，去了隔壁的人文图书室。
图书馆有些年头了，木质的书架有些已经掉了漆，处处散发着老旧的味道，混合着书本的气味，意外的感觉不错。在里面呆的久了，竟叫封酒从早晨起就一直无端烦躁的一颗心沉静下来。
他没什么目的性的从书架上挑了一本书，名字都没看，直接翻到第一页开始读。
谁知看着看着竟直接在人文阅览室睡着了，这一睡竟直接从上午睡到了下午一点半，还是被快递取件短信的震动声叫醒的。
此时此刻，他差不多已经放弃回忆昨晚那个糟糕的梦境了。收拾了书包，把上午看不到一半的书办理了借阅，便出了图书馆。
下午头两节课是篮球课，在离图书馆有些距离的露天篮球场上课。但封酒自己都奇怪的是，他竟然专门饶了个大圈，去与篮球场反方向的超市买了一快巧克力。
封酒自己是不吃巧克力的，所以他自己也感到奇怪。但还是将巧克力揣到了兜里，往篮球场走。
体育课上到一半时候，封酒不知为何，眼尖的瞥到了隔了三个篮球架下，一个女孩有些苍白的脸色。
封酒清楚，他自己分明是有些近视的。虽不到戴眼镜的程度，但绝对无法看清这个距离下，一个女生的脸色。鬼使神差的，封酒看了一眼表，时间显示是下午2：30。
“还有四分钟，还来得及。”
说完这一句他自己都摸不着头脑的话，封酒小跑着来到那女生面前。
这个人叫王梅，和封酒一样，是这所贵族大学招收的贫困特招生。
同封酒不同，王梅很是开朗乐观，平时在班里人缘很好，是个活泼跳脱的性子，体育课上最积极的女生总有她一个。加上她长相清纯漂亮，学习又是一顶一的好，被班里的人趣封为女神。
封酒便把他之所以发现王梅异状的原因归结于，她今天太安静了。
“你是低血糖吗？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封酒将一直揣在兜里的巧克力递给她，“难受的话不要逞强，去树荫下休息一下比较好。”
周围，好事的男生们打着呼哨。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行啊封酒，公然在课上对女神献殷勤！”
王梅脸红了红，笑着接过巧克力，声音有些虚弱：“谢谢。”
说完，当真去了一旁树荫下休息。
封酒看她坐下，看她拆开巧克力包装咬了一口，最后咽下肚。
低头看眼手表，时间显示是2：34。
他不知为何，又一次有些担忧的看向王梅所在方向，视线却被几个男生挡住了。
“你厉害啊，平时看着挺老实的，怎么关键时刻这么会献殷勤？”
封酒没有第一时间理会，侧身偏头，看到王梅依旧好好的坐在树下吃巧克力时候，才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气开玩笑的同学们。
体育课结束后，是高数课。
从下半节课开始后，封酒就不停地看手表。当指针指向4：44分时，封酒若有所察的看向数学老师放在讲台上的背包。下一刻，铃声响起，是从那背包里传来的。
往常遇到上课时候有电话打进来，数学老师通常是直接挂掉。但这一回，他看了一眼电话后竟然接了。结束通话后，紧接着向同全班同学道了声歉，匆匆忙忙提前下课了。
哪个学生不想提早下课？安静的教室立刻热闹起来。
但封酒发现他一点也不为此感到兴奋，仿佛对此早有预料一般。
他默默看了眼手表，表盘上，时间显示为，4：36。
“4：45。”封酒喃喃，“气球。”
他背上书包，和同学道别，往图书管走。
4：42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哭声。
4：45时，他来到了一颗树下，有一个小女孩拉扯着他的裤管，红扑扑的脸哭啼啼的。
“哥哥……呜呜呜……我最……嗝……最喜欢的气球飘到树上了……呜呜呜……哥哥……呜呜……帮我取下来可以吗？呜呜呜……”
封酒抬头，第一眼便锁定了隐没在枝叶间的气球。
在这之前，女孩并没有给他指气球的位置。
这一刻，不知为何，封酒忽然期待起来。
但要说他期待的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知道他很期待，十分期待。
小女孩见他不为所动，哭的更加伤心了，封酒想安慰安慰他，忽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听到这声音的一刻，他忘记了仍在哭泣的小女孩，惊喜的回头去看，眼中盛满的期待仿佛夜空中最为灿烂的星子，直接叫欲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的东方允怔住了。
然而，没等他细细挖掘男孩眼中灿烂的星空，对方眼中的星子却又在一瞬间黯淡下来。
他看到男孩转身，一言不发的爬树，取下气球交给小女孩，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等一下！”东方允意识回神，按住封酒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可封酒却是用与他平时言行大不相符的无理态度，冷冷回答：“和你无关，让开！”
说罢，大力甩开表情有些惊讶的东方允的手，径自去了图书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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