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沫优

13、第十三章 如此羁绊

　　“姐姐，我怕……”只有五岁的银发男孩揉着眼睛，拉住他身边银发女孩的手。
　　“不要怕，有姐姐在。小羽，你记住要一直抓住姐姐哦！”女孩一边拉着他的弟弟，一边小心翼翼地走在黑暗潮湿的地下通道。
　　“姐姐，我们要是走散了怎么办…”男孩银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担忧。
　　“不要紧，只要你呆在原地。姐姐一定会来找你的，你要等着姐姐哦！”女孩给了男孩一个放心吧的笑容。
　　“嗯，我会一直等着姐姐的！姐姐不能忘记来找我哦！”男孩擦干了眼泪，握紧了女孩的手。女孩下意识地看了看身后，黑洞洞的一片似乎看不到尽头。咬了咬嘴唇，女孩拉着男孩继续向前走去，由于光线混安，她只能一边扶着墙壁前进一边叮嘱男孩不要松手。
　　今天是圣诞节的前夕，他们一家人原本应该高高兴兴的坐在火炉边，吃着烤鸡拆着他们的圣诞礼物，可是现在却已经成了一个永远的遗憾。
　　“莜姬！快带着弟弟去地下室的通道。你记住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走！很快就会找到出口，会有爸爸妈妈的朋友来接你们的！记住了吗？”妈妈一边抚摸着女孩的发丝，一边不停的提醒着她。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走？”银发的男孩边走边天真的问道，他不曾想到今天是他们一家人最后相聚的日子。
　　女子没有回答他，只是摸摸男孩的头“会没事的，不要担心。”
　　只有七岁的小女孩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她还是很坚强的说道：“嗯，我会照顾好弟弟的。”
　　爸爸始终看着自己七岁的女儿和五岁的儿子，好像要把他们的脸刻在心里一般，母亲的泪水始终不愿在两个孩子面前流下。她怕自己的眼泪会让孩子们不愿离去。直到看着两个孩子走进地下室后，她略显疲惫的脸上才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被叫做爸爸的年轻男子，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回想起刚见到这俩个孩子时的情景。
　　那天也在下着雪，尽管没有现在那么大。但是天气依旧寒冷，清晨的门外站着三个人，那就是当时只有五岁的莜姬和她身边仅有三岁的岚羽，还有一个人便是来拜托他照顾这对孩子的人。让他首先注意到的便是三个人独特的银发，红色和银色的眸子。而他身为国家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所以在见到这三个人的时候，他就已经猜这两个孩子的‘独特’。尽管如此，看着站在雪地上冻得发抖的两个孩子，男子还是心疼的把两个孩子领回了家，像对待亲生儿女一样照料他们。他的妻子也欣然的接受了做这两个可怜孩子母亲的职责。那以后的两年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幸福，周围的邻居没有不羡慕他们的。
　　可是好景不长，一次莜姬在幼儿园里，无意中使用了她的异能力，于是慢慢的，周围的人也开始疏远他们。可是夫妻俩不在乎这些，所以虽然有很多人指指点点，但是他们仍然过着还算平静的生活。
　　只到几天前，几个国家实验室的人说要来带走他们的孩子，还说这是为他们好。他们当然不愿意，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孩子什么坏事都没做过，这两个孩子还是那么的弱小。在他们坚决的反对下，那些人离开了。但是好景不长，就在这应该全家团聚的圣诞节里，那些人又出现了。这次他们要强行带走他们的孩子。
　　但是在这之前，夫妻两已经联系了他们的一个朋友。那个朋友听说后愿意先帮他们抚养孩子，因为他自己本人也是个异能力者，所以夫妻俩安排两个孩子从秘密通道离开。
　　“嘭！”大门被踢开了，一群装备齐全的人冲了进来，在发现孩子们已经不见了后，对夫妻俩进行了考问，当然他们什么也问不到。
　　“队长！发现了一个通道！”有一个人回报道。
　　夫妻俩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最后的一刻他们还想阻拦那些“强盗”，可是……
　　地下通道中，还没怎么走远的两个孩子突然听到了枪声——就像电视上放的那样响。
　　莜姬的心抖了一下……
　　“快走小羽！”拖着弟弟女孩开始拼命的跑。
　　“姐姐，慢点我要摔倒了！”银发的男孩始终不明白姐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终于到了出口，可是没有看见爸爸妈妈所说的帮助他们的人。而身后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怎么办！逃！
　　她再一次拉起弟弟往人群中跑去，她知道后面有人在追他们，他们不会放弃抓住他们的任何一个机会！
　　“姐姐，我跑不动了！”男孩突然放开了手。
　　“不行！”可是当莜姬停下已经钻在人群里的脚步时，回头却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弟弟了。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崩溃了，她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找弟弟，她无助得叫着“岚羽！”久久没有人回应她，她终于忍不住哭了，七岁的孩子第一次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切…
　　大雪中她已经站不稳了，已经没有力气逃跑了，算了吧…
　　“真可怜。”耳边听到一个女子的叹息声“管家，快来把她抱上车。”
　　另一边，当岚羽放开那双手后，他马上就后悔了，他想起姐姐说过不要放开的，可使自己却放手了，他抬起头哪里还有姐姐，只有人群。这时候，身后有人突然一把把他抱起，“对不起，孩子我来晚了。”是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岚羽抬头，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而老人的眼中充满了歉意。“你的姐姐呢？”
　　男孩又一次哭了“不知道。”
　　雪花融合在他的泪水中……他好像听到了姐姐的呼唤。
　　对不起，莜姬，那一次放开了你的手，对不起，姐姐，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站在雪中……
　　莜姬背后的门突然被再一次开启，岚羽走到她的身边，
　　“这一次我找到你了。”抓住莜姬冰冷的手，握紧“所以，我绝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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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他们两个的精神波动发生了异常！”寂子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打着“两个人的能量正在迅速流失！”到底怎么了，寂子大吃一惊。
　　“必须阻断他们两个的连接，不然别说两个人，说不定一个人也救不回来了。”枷夜理智的说道。
　　“等一下。”不知何时进来的老人阻止了寂子的行动“这是对他们的考验，我们无权插手。”
　　“这是什么意思？”枷夜的脸色变的异常恐怖，握紧拳头，然后他看见了跟在老人后面进来的晓。
　　“契约。”老人缓缓吐出两个字，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晓抬头看着培养仓里的两人，说道，“的确，如果能够完成契约的话，以他们的能力就一定回的来。”
　　“可是失败的可能性更大！”枷夜不假思索地说道，“他们都是大Arcana，身体承受不住这么强大的精神力的啊！”
　　“是的。”晓回头看着老人，银色的刘海挡住眼睛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然后晓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除非他们是有直接的血缘关系的人。”
　　老人睁开眼睛，缓缓的述说着事情的真相“没错，莜姬和岚羽原本就是有着直接血缘关系的亲姐弟。”
　　在场的所有人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很长一段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里只听见仪器运转时发出的干燥的电子音。老人走到培养舱前若有所思地看着里面的少年少女，“开始吧。”
　　就像是听懂了老人说的话，培养舱里原本棕黄色的液体开始转为浅蓝，‘嗖’的一声，两张复合金属卡片从莜姬和岚羽胸口脱离而出，逐渐融合。
　　而培养舱中的两个人好像也感觉到了能量的变化，微微的皱着眉头
　　“小羽…”看着眼前的银发男孩，莜姬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在意眼前人的一切，那是因为他们之间永远都有着切不断的羁绊——那就是血缘。
　　再一次看着亲弟弟莜姬不再觉得害怕，她同样握紧了岚羽的手，笑了起来，“这一次我也要牢牢抓住我，傻弟弟。”
　　两个人第一次觉得幸福离他们原来那么的近，泪水早已夺眶而出，手指与手指相交的那一刻，金色的光晕在他们胸口不停地闪烁着。
　　“怎么了？”岚羽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能量好像又回来了。
　　“我想…可能是契约。”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词会突然从自己的嘴巴了跳出，但是心里却隐隐有个声音告诉莜姬，他们两个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缔结了契约。
　　一切都将会到最初的那一刻，一切又都将继续，当弟弟再一次握住姐姐的手，当姐姐在一次找到弟弟的时候，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们两个闭上眼，头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开始本能的行动。一分钟，两分钟…莜姬的一头黑发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银发，黑色的眸子也转成了深红色。
　　岚羽张开了一层‘空间盾’一瞬间把他和莜姬同时笼罩在结界中，外面的一切渐渐的变了颜色，周围的空间渐渐变得有些扭曲，当一道银色的光射入结界的一瞬间，两个人已经同时消失在了这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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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当外面的人看到两张牌完全融合消失后，一道银光分别击中了两个培养舱，等到光散去，提升仓已经彻底破裂，满地都是蓝色的溶液，天花板上反射着兰色的光，如水一般流动着。而站在其中的两个人却完全没有受到伤害。等到莜姬睁开双眼的时候，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看着岚羽轻声地说道，“小羽，我已经看到了你所有的记忆，不用再感到孤独。也不用再一个人承受师傅的使命了，以后我会在你的身边陪着你。”
　　虽然早就知道一旦缔结了契约，双方都可以看见对方的部分记忆，但是当岚羽听到莜姬的话时，仍然感动的哭了。
　　“呵呵，真是的，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哭！”莜姬轻轻的拭去从小羽脸上滑落的泪珠。
　　“咳，咳。”老人的一阵咳嗽打断了两人，“虽然不想打扰你们姐弟重聚，不过，Judgment（审判）,你知道你手上伤痕的意义么？”
　　“恩，我全想起来了，这个伤痕的事，还有它的意义。”低头，白皙的手腕上，那道红色的十字伤疤显得特别晃眼。莜姬深红色的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感情。
　　“Stigmata（圣痕），只有被选中的人身上才会出现的记号。”随着清脆的女声，一个长相可爱的小女孩走了进来，同样是银色的头发和深红的双眼，女孩举起手，轻轻地抚摩着同样的十字伤痕，“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