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之城》夜航星光

24、part4

　　夜晚的城市美丽至极，热闹的街道、嘈杂的车声、闪烁的霓虹灯通通聚集在夜总会的四周。

　　卫驹被围在人堆里，心情超极不爽，“都给老子闭嘴，把老子闹得晕头转向的。”害他今天猜拳总是输。
　　其他的人委屈的看着他，小驹哥，喝酒猜拳不闹还怎么玩啊？难道我们要喝闷酒滴说。

　　齐燕心里不是滋味的拿眼睛瞄瞄他，“小驹哥，你今天怎么不在状态啊。”瞎子都看得出他心神不宁，更何况是她。
　　卫驹将酒一口饮尽把杯口扣在台面上，“你放心，老子又不会赖酒。”今天转了两百圈都没看见人，打手机又关机，纪怀桑你跑到哪里去了，占完老子便宜就走人了吗。

　　弹子向方头递眼色，小驹哥今天怎么这么烦燥。
　　方头眉毛抬了又抬，全国人民都知道绝对又是为了桑桑姐。

　　齐燕有意无意的向他身边靠来，“小驹哥你今天不爽快，好久没来坐场子了，既然来了你可要把场面撑住啊。”她还是有点不甘心，她和他几乎同时跟着骆远城认识都有三四年了，大哥的小姨子才回来几天啊。

　　卫驹背靠在沙发上不耐烦地挪开距离，纪怀桑，你怎么不开机啊，不是在躲老子吧，老子今天都想喝闷酒了，老子喝死了看你去占谁的便宜。“坐远点，老子......”
　　突然跳起来，“喂，你手机怎么关掉了......”

　　即使看不到她人，也可以由声音听出她正笑得双眸熠熠发光，“小驹哥，才一天不见，你听到我的声音就这么激动了啊。”
　　卫驹声音粗闷， “老子晚上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你看到没有。”
　　纪怀桑轻笑，“看到了，我刚才在飞机上，手机关掉了，一下飞机开机看见来电就马上给你打电话了。”

　　他心里顿时鲜花绽放，天地一阵旋转，“你不是说公司放假三天吗？是不是老板又欺负你让你加班。”
　　她笑意低柔，“不是，我就是用假来办私事啊，今天早班飞机飞的香港，去给人庆祝生日，晚上飞回来结果飞机晚点了。”
　　他立刻问，“吃晚饭没有？”现在都已经过十二点了。
　　她回答，“吃了很多生日蛋糕，飞机上的配餐都吃不下了。”

　　卫驹浓眉微皱，“老子跟你说过多少次，少吃甜食会伤胃的。”谁的生日值得她这么特意去糟蹋自己的胃。
　　她闷笑了一声，“小女生高兴又爱撒娇嘛，我很少去看她，难得这个亲亲小宝贝过十周岁生日一定要我过去，我这个桑桑姨总要让她开心，被她喂了好多蛋糕哦。”音调又幸福又开心的压下心底的那一丝细微的伤感，在这个小宝贝身上，她体会到了被人需要和喜爱的滋味。

　　感觉到她不同以往的开心，他心情莫名的也开始光芒四射，“你是不是还在机场？”
　　她轻笑略透疲惫，“是啊，我才下飞机还没出关，等会出关以后坐机场巴士回市区。”

　　他嗓门粗起来，“坐什么巴士，你在那里别走，老子马上过来接你。”一天早晚班来回坐两趟飞机，还要赶巴士不累吗。
　　想来和小孩子周旋得太久，她的声音也已经有些沙哑，却还是不放过调戏他的机会，“小驹哥，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我啊？”

　　他喉头哽了哽，声音更加粗鲁，“老子是怕你太累在巴士上睡着了，被人背去卖掉也不知道，到时候还不是要连累老子到处找人。老实一点在大厅坐着等老子来，不然老子会打人的。”
　　她好像打了一个呵欠，“嗯。”

　　关掉手机，突然发现一屋鸦雀无声，只有音乐在悄悄流动，卫驹粗眉猛跳几下，“怎么都不说话。”丫的是不是全部都在偷听他打手机。
　　弹子颤悠悠的开口，“那个，小驹哥，刚刚你让我们都闭嘴的说。”
　　方头沉默，小驹哥，夏天都过了一大半了，可是你刚才打手机那个表情好，好，好春天哦。

　　卫驹耳根红透，握起老拳堵到嘴边掩饰地咳了一声，“老子有事走了，你们玩你的。”不等众人起来恭送，黑旋风已经吹出门外。
　　又飞快地吹回来，“弹子把车钥匙给我。”

　　弹子赶紧摸出车钥匙，“小驹哥，你亲自开车啊，要不要我开车送你。”你今天猜拳就没赢过喝了不少酒，开车行不行啊。
　　方头使劲地在他脚背上狠狠一踩，猪。

　　卫驹额上青筋跳动，恨不得一拳打昏他，老子是去约，约，约，约，约......你跟去干什么? “你把老子的机车看好！”彻底的吹走。

　　夜晚的候机大厅显得空荡荡的。空旷的大厅，只有寥寥的人影，化在淡彩似的寂静背景里。
　　卫驹推开玻璃门，大厅静谧满目空旷，他一眼就看到她。

　　他走过去，纪怀桑缩在靠落地玻璃的椅子上，头侧在玻璃上已经睡着了。他小心地蹲下。

　　她头顶上风口的冷气吹着额前发丝微微的飘动，斜挎在胸前的一只精致小布包和胸前衣襟上，都还残留着一些擦拭不掉的奶油印记，细长的睫毛根根分明的趴垂着遮住了灵动的明眸，嘴角微翘，看上去像一个稚雅柔弱的小女孩。

　　她身上的幽香隐隐的有奶油甜甜的味道，卫驹的呼吸变得急促粗重，酒劲强有力的袭击大脑，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前一倾，唇已经啄到她脸颊，触感柔软馨香。
　　他立刻又缩回来，身体硬邦邦的蹲在那里，心里比躲在暗处埋伏砍人还紧张，全身比打了十次麻醉还要过敏，额头汗水密密的沁出。
　　耳边全是如雷鸣一般澎湃震耳的心跳，他喃喃地粗哑着声音安慰自己，“老子，老子是男人，亲一下自己喜欢的女人很，很正常。”

　　长椅上的人抖了一下，嘴角翘翘细长的睫毛动动， “小驹哥？”
　　卫驹一惊，向后一屁股坐到地上，粗着喉咙，“是，是我，你醒了？”这么快就醒了，想再亲一下都不行了。
　　纪怀桑鼻尖凑到他的面前嗅嗅，双眸微瞇嗓音低哑的，“好大的酒味，小驹哥，你喝了很多酒吧？脸都红了。”

　　卫驹坐在地上，好似舒了一口气，潮红延伸到脖子以下，“在场子里喝了一些，我看你睡着了，正打算叫你。” 还好还好，她没有发现。
　　纪怀桑揉揉眼睛，“你飙机车来的吗，好快。”
　　卫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我开弹子的车来的，机车风太大。”

　　她笑咪咪地站起来，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腰肢，一双明眸滴溜溜的看着他，“小驹哥，你很细心哎，和你的粗狂外表很不相符啊。”
　　卫驹眼光闪躲着，“老子是怕万一你感冒了，没法向大哥交待。走吧，车停在停车场。” 不要这么看老子，老子今天喝了酒，要出事的。

　　两个人的脚步在大厅踩出静静的回声。
　　纪怀桑慢吞吞的走在他身边突然问，“小驹哥，你刚才是不是偷亲我。”
　　高大的身躯在平镜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翘趔了一下，“老子，老子刚才不是故意的，老子酒喝多了头有点晕，不小心没蹲稳……”

　　她轻挑秀眉，坏心狡猾地看着他，“可是我还听见有人说......”
　　卫驹仓惶地向前大跨步急走如奔，一边扭头看她，“纪怀桑，是你先占老子便宜的，老子不过是还你一下，大家扯平……”

　　她本来笑笑的脸神色微变，急切地想赶上他，“卫驹！不要走那么快，看前面……”
　　卫驹还没来得及回头，“什么？”突然听到“砰”地一声巨响，他眼前一黑，向后即倒。

　　纪怀桑站住喃喃的，“是玻璃墙。”

　　卫驹仰在地上两眼金星四冒的呻吟，“纪怀桑，你又整老子。”

　　纪怀桑忍住笑上前跪在他面前，伸出手在他的头部摸索检查，语气诚恳得不能再诚恳，“小驹哥，这次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你，你痛不痛啊。” 玻璃墙都裂缝了。

　　卫驹高大的身躯扭动了几下，挣扎着爬起来，“你撞撞就知道痛不痛了。” 不要再摸了，老子身上都热了。你这样摸下去，老子浑身发软撑不住要晕了。

　　纪怀桑坐在地上，晶亮的双眸一瞬也不瞬的仰看着他，嘴角抿笑。
　　澎湃震耳的雷鸣心跳重新回到他的耳边，马驹眼凶神恶煞的瞪着她，向她伸出手，“纪怀桑，你要在这儿坐到天亮啊，混了一天还不困吗？”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漆黑的夜色浪漫轻柔地弥漫进来。
　　纪怀桑唇角带笑，将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掌心，仍由他将自己小心轻柔的拉扶起来，牵着她走出大厅。

　　灯火通明的候机大厅就在身后，夜风撩起她的长发，她的手因为吹了冷气还有些冰凉，夜色下双眼灿若朗星， “卫驹。”
　　他手心温润微微沁着汗， “什么？”

　　她一脸的调皮，“以后我可不可以继续占你的便宜啊？”
　　他声音粗嘎低重的，“随便你，大不了老子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