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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part2-7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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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雨器左右摇摆,拨开雨痕现出越来越稀疏的霓虹掠影。
厉魄昀左手把着方向盘,“丫头,过大年你不好好看焰火表演,一个人穿得这么隆重在街上飙车,这么烂的车技也不怕吓到人?”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丫头满城晃悠在干什么。手下说看见卫驹从远海大厦飙出来了,跟着这个丫头的碰碰车也开出来了,还险些和阿刀的车迎面对撞在了一起。
纪怀桑目光从水般滑过的高楼大厦上收回来,抿嘴笑得清甜无邪,“历当家,大过年的你喜欢把人手到处布点义务维持交通秩序吗?真是好公民,你赶到得真是时候,我一出远海没有多久你就来迎接我了。”
卫驹的手机不开机,这还是第一次,她心里已经惶惶不安。
窄长目扫过她,“丫头,别拐歪抹角的试探了,我发现卫驹是你的大软肋,我的确吩咐了人一直跟着你,不过我要找的是你。我向你保证,并有人去伏击他,我对他暂时没有兴趣了。
我实在是很好奇,你究竟看上那个野人哪一点,我看威三比他强,今晚他这么费心竭力昭告天下为你用钞票撒到天上铺满,你居然还是不动心。刚才要不是阿刀车技好,远海代董香消玉殒的消息一传出来,我厉家舵明天就可以被威三虎报警让警察包围了。”
她的目光凝视在他身上笑意依旧,口吻却带着寒冷刺骨的警告,“原来厉当家对庭威感兴趣了,他是我弟弟不懂事得罪了你,我向你道歉,他惹的祸我可以为他扛下来,他带给你的损失我可以为你弥补回来,我已经教训过他不要再冒犯你,也请你大人大量不要再和他计较。
相信你对我这么费心,也打听知道了不少,我桑二对身边的人可是极端的护短又是出了名的睚疵必报。”
厉魄昀冷笑,“我不用打听也看得出来,上次在医院,被你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四大铁血幕僚连□□的人也敢动手,你的弟弟兼未婚夫更是出了名的斗狠逞勇嚣张跋扈。”
纪怀桑笑得灿烂,“厉当家,厉家舵光明前途尽在我手,我们的旧账何必再算。”
十字路口红灯亮起,如车主一样硬硬线条的车,前轮和斑马线只有一豪米的距离,“远海聂家和骆家舵毫无关系,聂家人不干涉骆家舵任何事务?你可真会说话。我这么快就想通透了,你很意外吧?”
和骆家舵毫无关系不干涉骆家舵任何事务,却要和厉家舵扯上关系干涉厉家舵的事务。
纪怀桑笑得斯文又狡猾,特别像一只小狐狸,“是你要同我玩狐狸和猎人的游戏,我不过是接招奉陪。”
长长的窄目鼻梁厉直,脸部线条硬硬分明,“丫头,开门见山的说,你要给我什么好处?”
纤长的睫毛慵懒的抬了抬,“不是好处,是交易,我桑二狐心计狡诈城府深重,做任何事都有划又谋步步设防,不会随便给人好处的,厉当家考虑清楚不要被我下了大套还不知道。”
她真的很有趣,绿灯亮起,厉魄昀大笑中将车瞬间提速冲出,“丫头,你还真敢说,你和别人说话都是这么吓人的吗?就冲你这么有个性有风格,很对我厉魄云的胃口,我就一定接你的招。”
激烈的雨点从未升起玻璃的车窗扑击进来,打在她细嫩的脸上生生地痛,纪怀桑微微皱蹙秀眉,“厉当家,我身体不如你强健,请你把玻璃升起来。”
厉魄云昀硬唇勾勾,升起玻璃挡住激风冷雨,“真可惜,这么聪明的头脑,对混□□的人来说,你身体太过于娇贵做为伴侣是大累赘。”
她的睫毛动也不动,笑笑的眸型中目光十分冷静,“这是卫驹要担心的事,厉当家放心,我会活到和你交易结束。”
方向盘在他手下平缓的把持着,如同厉家舵未来的方向,“说吧,你怎么做。”
她的脸庞上流光掠影,“你的钱要全部计算统计好,然后给我一个额度由我操作,如果你要在远海旗下的子公司分公司哪家投入换壳也可以,你自己挑选亲信我帮你培训。
我承诺你不亏本还有可以养活厉家舵上上下下的兄弟,如果有损失我自行负责补贴,马上现利润这一点我不敢保证,但是如果没有我贴付银行同期利率十倍给你,你就等于是放债给我赚利息,安安稳稳的没有任何风险,你的公司运作上规模并且有人才管理以后,我们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厉魄昀狠笑历历,表情比夜色更浓重阴暗,吐出的话语血腥冷血“丫头,你说得好听,我凭什么相信你,如果你把我厉家舵的根底抽掉,我到时候可是你姐夫案板上的肉任他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纪怀桑淡笑优雅,笑得笃定自信,“理由很简单,厉当家,我绝对不会抽厉家的根底,我说过了这是交易,我交易的就是厉家舵的根底,实话实说,远海的一些董事不太规矩是我心头大患,所以请你帮我盯着那些老家伙,作为交换,你所有的地下生意,我帮你漂白。”
财势他固然需要,迫切的需要急速的需要,可是天无横财。“骆家舵的人还盯不牢区区几个董事?难道你不知道如果我厉家舵财势盛旺以后,对你姐夫会有什么威胁吗?”
她是操作权势手段诡异的异端豪门,最懂得人性的弱点知道如何交换达到目的,“厉当家,我姐夫封刀多年,骆家其实已经和老邢家差不多,几乎就是□□白商了,当年的三大家只剩你们厉家还依然是靠地下收入维持的纯□□家族。
这次这么划算的交易你都不做的话,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他唇边缓缓的浮起一抹狠狯的笑,她依然没有回答他要得到的答案,这个丫头是个隐藏目的的高手,让人无法偷探到她真正的动机,行事样样表面居于弱势,实则让人防不胜防。
他自认看过无数奸诈狡猾的恶道,可是交锋以来他不得不承认他总是后知后觉。听说原来今晚她和威三是要宣布订婚的,结果被他的封面杂志丑闻给搅黄了。在码头的时候,还以为拿威三虎的命要挟了她,结果又不由自主的由她牵引过来和她面对面谈交易。
她说得轻松是盯着那些老董事,只怕又是在为她铺哪条路。
“可是以后我是要抢龙头舵的,到时候,一边是你的姐夫一边是和你利益共存的合伙人,你会站在哪边呢?”
她眨眨眼,笑容婉约优雅毫无迟疑的回答,“站在自己该站的那一边。但是你别高兴得太早,如果你要和我合作,我可是不允许也不容忍做粉的。如果你做不到,我们交易就没有开始的前提。我可不想哪天警察在公司搜出毒品仓库,我的钱太多,没有挥霍完就吃冤枉枪字儿可是不划算。”
谁愿意提脑袋做粉,这样的机会太难得,可是立刻停货是不可能的,“这我可就保证不了了,就算是我想停货,我已经在这里铺开了场,我的对方买家我也得罪不起,下家我不供货也不好摆平,不如我们各让一步都先表表各自的诚意,我为你盯着你的对头,你为我想个办法缓冲?”
他是最阴暗本质的男人,是真正的□□营生行家,是要在□□上搏杀抢夺的人,不动生色的就把险祸要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纪怀桑依旧笑得夺目照人让人不由的屏吸,把皮球踢回去,“□□事务就不是我长项了,俗话说得好隔行如隔山,我不过是恰巧有个舵爷姐夫而已。既然厉当家暂时有困难,没关系,我诚意大大的有,我可以等。”
窄长目微微的眯了一下,深夜的阔街上,霓虹落寞灯光涩烁,脚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踩在刹车上,出乎自己意料的他突然摇头自嘲低笑。
“要是我是你姐夫,你一定会献计献策说上一大筐,听说你被他抚养长大,我打赌,骆远城那些生意一定是你帮他做起来的,那时候你才多大就想得这么长远为他漂白打基础?丫头,你要是我厉家舵的人就好了。”
车窗的流光略影背衬下,她转过螓首静静的看他不回答,瞳仁清邃明亮黑白分明,却让他感觉有一种被窥探透视的感觉。
钢硬如铁的线条维持着强悍不动,眼中一霎那黑暗深重。“丫头,为我想一个办法如何,不为交易,只是纯粹的帮忙,我保证不把你牵扯进去。”
黑发柔细映得娇颜如雪眸中变化多端,娇柔的唇瓣抿抿,“可以,只要你在龙头会上承诺永远不在我姐夫的场子里做粉,整个骆家舵也永远不和你厉家舵的粉货沾上关系,我就帮你。”
厉魄昀挑挑桀骜危险的厉眉,娇丽的容颜毫不回避的和他冷静的对视。
他终于笑,“到底还是骆远城的运气好,有这么个贴心护着他的小丫头,我答应。对了丫头,一直跟在我们车后的那些人是你的朋友?怎么不去保护你的卫驹。”
她秀目弯弯,回答得理所当然的,“没办法,丫的把他们都得罪了,谁也不想去鸟那个拳头沙包一样大的野人。”
他愕然看着她菱唇里语调优雅的吐出地地道道的卫式黑话,脸皮压抑不住的猛烈抽搐。如果不是他亲耳听到,绝对不敢相信。
纪怀桑面色无辜镇定从容的,“不过既然你知道我出了远海,也一定看见之前出来的卫驹了,我打赌你的人一定有跟着他,肯定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不如你直接送我过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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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浓黑的旧城区,黑黑的巷口如一只伏兽张大的噬喉。
出租车司机抖着腿踩住刹车看着乌漆漆的前方,“这,这位先生,前面车进不去了。”
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开完夜班车还要赶着去医院照顾老婆,她马上就要做手术了手术费还差两千块,我还没有把钱筹够......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一把大钞扔在他面前,“老子杀你干什么,这些钱够不够?”
司机看着撒了满身的大钞,“车,车费只要538元就够了。”
卫驹摇摇晃晃的推开车门,“这是给你老婆做手术的,老子长得很凶吗?把你吓得尿裤子。”
司机看着跌跌撞撞的背影长泪飙出,大哥,你是长得很凶没错,不过我尿裤子是因为我尿急停车要上公共厕所的时候,你强行爬入车内威胁我开车,我憋了好久实在憋不住了的说。
“这,这位先生,你,你留个手机号码给我,我以后把钱还给你。”
粗鲁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醉意,“还你妈个鸟,给老子滚远点,老子只不过是看你爱惜老婆想多绕几个弯让你多赚点车费,可是你一路上自言自语的吵得老子心烦,老子实在受不了了。”
司机泪飙得更远,大哥原来你是这么一个大好人,我错怪你鸟,我看你在城里绕来绕去老不叫我停车,而且越走越偏僻,还以为自己今天晚上运气不好恐怕是要回不去了。
“那,那你家住这里吗,我,我改天给你送过来。”
卫驹如烈兽一样咆哮,“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是吧,再不走信不信老子打人了。”
司机头往车窗里一缩,出租车飞快地飘走,刹了一脚老刹又倒退回来,重新探出头在浓浓的夜色里向已经看不见人的黑巷里大喊。“这位先生,喝酒太多是伤身体的!!!!生活是美好的!!!!未来是光明的!!!!失恋是暂时的!!!!你女朋友会回到你身边的!!!!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高壮的威躯在黑巷里发出更野的悍吼声,“你丫的存心找抽是不是,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失恋了!!!!”
司机已经驾着出租车一溜烟的逃得飞快,大哥,过去两个多小时里,你醉醺醺的倒在后面念叨了那个什么桑桑的两千八百次,既然你不是借酒壮胆要抢出租车,那么就不是欠了她的钱而绝对是失恋了,当初我老岳父嫌我太穷不肯让老婆嫁给我把她送到国外念书,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她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我理解我懂。
卫驹扑在地上翻转仰身看着雨幕夜空,“老,老子才不是失恋了,老子就是心里难受现在谁也不想看见......”
这里没有闪耀的霓虹,没有璀璨的烟花,只有他幼时和爸爸同住的老房子,低矮的巷墙在黑夜里只看得见最近的轮廓,斑驳的沉旧气息散发在冬日的夜雨里。
“纪怀桑,你喜欢房子什么的老子又不是没有钱买不起给你,干嘛要收别人的礼,收那么多别墅楼宇的你住得完吗,你不给老子说我怎么知道你喜欢那些又累赘又没用的珠宝首饰......”
沉重的身躯动了动,卫驹声音低喃粗沉,“上次放爆竹你要是给老子说,老子还不是可以做很多花样出来给你看,就,就算没有威三的大,可是老子只放给你一个人看总还是可以吧……”
马驹眼闭了半天才又睁开,任雨水刺进大大圆圆的马驹眼,“老子,老子又,又不是天生就是混□□的......我还不是很聪明,管理大哥的公司打理生意还不是一样的很本事......”
雨水积满足足的两眶以后,名正言顺的从眼角溢流出去,“桑桑也没有说过我没有礼仪,她要是喜欢那一套我还不是做得来,说我没有教养,我没有礼仪,我是野人,人家有妈妈宝贝有妈妈教有妈妈喜欢,我的妈妈不喜欢我不要我不教我,我怎么会知道什么教养礼仪我怎么不是野人……”
流水带出他压抑深藏从来不想让任何人触摸的痛,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低,“要是,要是我也和聂廷威一样的出生在那样大富大贵的家里,还不是不比他差……谁,谁叫老子是,是个孤儿,运气,运气没有他好……”
寒夜冰冷,他只这样躺在雨里。
细细的皮靴跟在雨中踩进黑巷,顿了顿,然后试探的慢慢走过来,又顿了顿,立刻急促的踩出四溅的水声。
窈窕完美的身姿蹲下,雨伞抛在他的身边,柔软的手臂费力的掺扶高壮的身躯坐起来,“卫驹,卫驹!”
马驹眼虚看了她一眼,手将她往外无力推了推,低闷的粗声,“齐燕,离老子远点,要是桑桑看见了还以为老子和你有什么。”
齐燕苦笑,桑桑,桑桑,他就是醉得一蹋糊涂想到的还是桑桑,就像上一次被埋伏了砍得浑身鲜血模糊,昏迷前依然在破口怒骂,把老子砍成这样老子怎么去见桑桑,她看到了要哭的。
将他粗重的手臂饶过自己的粉颈架在肩上,“你还能走吗,怎么喝成这样,弹子和方头两个人呢?”
他的身躯又沉又重她勉强扶抬到一半,又被他的挣扎带倒跪回地面,卫驹粗鲁的将她使劲推开,“别占老子便宜,桑桑知道了要抓老子的。”
她涩涩的低声,“卫驹,天下雨了我先扶你回去。”
卫驹歪歪斜斜从地上爬起来,眼神混乱,“要你来扶,老子自己走不动吗?你在这里干什么?不是要想来阴老子吧,桑桑要是看见老子和你在一起会想歪的。”
她跟在他身后柔声安抚的给他解释,“我是凑巧碰上你的,舅舅的老房春节前才拆迁了,城里房产太贵他们又不肯住我买的房子,就暂时在这里租旧房安顿下来等开发商归还新建房。过年这一段时间,我和他们一起住几天团年,今天元宵节烟花表演没有太多生意,场子收得早我就提前回来了,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她的父母去世早,全靠舅舅舅妈拉扯长大。两位老人没有子女把她当作女儿,只说自己穷,没有让她念完书还在夜总会做事已经对不起她父母,现在她虽然很宽裕了,可是将来要嫁人得多存积蓄才不会被夫家看不起受欺负,怎么也不肯用她一分钱。
卫驹错乱的走了几步找不到方向,“干你屁事。”在狭窄的黑巷里左碰右撞。
齐燕搂住他的腰让他勉励站稳,“卫驹,卫驹,你没有事吧。”
乌棕空洞的瞳孔里越过她的肩头,茫茫的看着暗处,“桑……桑桑……”
齐燕搂住他吓得惊颤了一下,回过头只看见黑黑的深巷,“卫驹,你喝醉了,桑桑没有来,今天,今天远海不是在举办烟花观礼晚宴吗,桑桑应该在那里,她不可能来的。我扶你回去,卫驹!”
浓密湿乱的头发覆在额上,粗喘低喃,“……桑桑……”
齐燕紧紧抱住他,连声哄他,“卫驹,卫驹,你真的喝醉了,桑桑真的没有在这里,雨下大了外面很冷,我扶你回去,要不我让方头和弹子带弟兄们过来,好不好,卫,卫驹!”
软绵沉重的身躯不受控制得压在她的身上向下坠坐,浓重的酒味在被冬雨浇淋的地面上随着湿漉漉的地面上弥散出大片,双目阖紧闭得紧密扎实,威躯贴着墙根坐在地长腿伸展,粗壮的手臂松散的从她肩上滑展摊在冻雨里,向旁边歪倒。
她跪在他面前扶稳他的坐姿拉在自己怀里贴着,明眸中浮着雨幕,他的气息牵引蛊惑着她,这里没有人,这里只有她和他。
柔夷轻轻捧住他的头颅,她慢慢俯下吻吮他被雨沾得涩湿的糙唇。
急速密集的雨丝打在两个人身边微微积水的小洼里,发出细微的水溅声。即使没有任何回应他湿唇冷硬,她一个人的热烈也辗转缠绵久久舍不得放弃。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可以靠近,今晚全城都看到威三虎为桑桑定制的那一场华丽灿烂,她也看见了布满天空的[桑]字和绚瑰迷人的表白,每个女人都在艳羡吧。
她的艳羡中更有一丝酸楚和阴暗的窃喜复杂交织,这样的辉煌属于桑桑,强硬支持的舵爷姐夫和韩风,王子一样的聂廷威,还有流言再多传闻再多也挚情到底的卫驹,她的运气好得让人不平。
为什么她不可以,她和卫驹才是真正合适匹配的人,同样的孤儿身份,同样的□□背景,同样的世界......
方头和弹子带着巡城的兄弟站在黑暗的深处,小驹哥,找了你大半天原来你跑到这里和燕姐打啵来了,你终于上道了,我们不打扰你不打扰你。
厉魄昀张扬的冷笑声传入巷中在雨幕里冰寒透骨,“丫头,看来你来晚了,人家另寻新欢了,要我帮你去把那个女人赶走吗?毕竟现在我们是合伙人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惊得方头和弹子带着人急速的调转方向,拷,事情不好了,桑桑姐怎么会带着厉家舵的人来捉奸了。
漆黑冻雨里,裹在貂裘里只着晚礼物的单薄柔躯经受不住寒气微微的瑟缩,苍白的唇瓣紧抿,小小两只拳头间血迹极慢极慢的从指缝间沁出来,秀目中一片冷痛。
一切黑暗仿佛都在飞快地凝缩,落在她的身上变成了重重痛楚的一点,压得密集地狠击在她的娇柔的身上。
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她一动不动的长睫里滚落出来,拖出长长的痛痕。
她好像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抬手,那颗泪珠被她接在手里,混合着掌心沁出的血迹变成一颗粉色的珍珠,然后又散成一朵淡淡的花。
窄长目平静的看了她半天,淡淡的说,“哭什么,亏你还是强势铁血的桑二狐,原来这么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