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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part2-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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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淡阳已沉,薄暮赤红中江水缓缓地涨着晚潮,废旧码头的旧石梯嫩草青青凄杂,细尖弯弯点入波纹中。
离江水极近的车一个激越,在鹅卵石上颠簸翻腾,橡胶轮胎压在滩涂上,江水溅乱。
阿刀不言不语把持着方向盘,装作无意识地,眼角瞟过后视镜里眉头蹙狠明显在强行压抑情绪的历魄昀,和肌肤苍白透明的纪怀桑。
从码头出来沿着江边的滩涂颠了这么久,桑小姐居然一声不吭,死不示弱的个性还真是和历哥有得拼。
历魄昀余光如刀刮过旁边倔咬菱唇强忍不适的人,心里暗哼,“你还真是死不求饶,如果再吐在我车上,我要你好看!”
却又吩咐,“阿刀,行了,把车开上公路回城,我要去看看各处马上要开业的场子准备得怎么样了,先从市中心那一家看起,走旧道过跨江大桥。”
说道最近开的新场子他怒气稍略平缓。
各家各舵开的夜总会KTV早就多不胜数,他厉家虽然也有,但是毕竟是地下的暗路生意不可同喻,再开明路新场就有与他人分羹抢食的嫌疑。
这个丫头走歪门独道,让泰国人和他合开豪华顶端的泰式洗浴城,避开了和其他舵口抢生意引发的地盘之争,也让泰国上家不仅没有对他不直接进粉责难而且还很高兴。
再者,现今泰国政府迫于民众压力,对毒品和关联的洗钱公司打击越来越严,如何把粉钱合法化是泰国上家目前最头痛的问题,和他合作在中国投资,无疑是个洗钱的好出路。
而对他自己来讲,既然泰国方面重点在洗钱而不在盈利上面,相对他也轻松了不少不用顾虑和对方的分红多少还可以赚自己的钱。
以后厉家舵生意上了路,他再逐渐从合资公司中脱股作再投资就是了。
阿刀调转车头使上沿江旧道,车速掌握得平稳适度。
历哥终于松口了,历哥一下飞机就把历园都还没有回,就先把桑小姐约来,一见她出现怒气立刻爆发压都压不住。其实他虽然不怕颠,但是毕竟离合器踩得很辛苦。
不过嘛,话说回来,桑小姐也真不是个正常的女人,他们只要看到历哥眼睛一眯脸色一变就要打摆子,她这么一个娇娇柔柔的样子,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难,难怪卫驹这么威猛的野人她都搞得定。
自从高速外环建成通车以后,这条曾经车来车往的主道就变得清冷,连路灯也已经没有人维修养护,历魄昀稳坐车内,窄长目看着渐渐夜暮苍苍,胸口起伏了良久才重新调整好情绪,“听说我走了以后你一直不出远海。”
这次他的确气得不轻,其实他在泰国的时候,听到阿刀回报说她居然一直躲在远海,根本就不见骆远城了,就明白自己棋差一着。
她和他的这项交易里,绝对有什么可以对骆远城有重大打击的因由在里面,连龙头都能打击现在被他顶上了,又好得了哪里去,如果不是后来泰国那边有别的事,他早回来好好修理她。
纪怀桑在间隔好几盏才有一盏来顽强亮起的晕黄朦胧中,似漫不经心实则语带锐刺。
“说道这个,还不是要谢谢历当家,全靠你的努力,整个骆家舵兄弟不仅不怪我和你结盟,连先前对我的误会都消除了。”
历魄昀冷笑连连,表情让人退畏。就凭她为了骆远城不沾粉货,可以冒风险帮他脱粉这一点,她不见骆远城怎么也说不过去。
“丫头,别和我来说话夹枪带棒的那一套,也别拿那些小情小爱的事放烟雾弹给我看!
真当我是傻子?以为我猜不到你明躲卫驹实际上是暗躲骆远城,怎么,因为我泄了你的底,你没办法向卫驹和卫驹的大哥解释为什么要和我结盟,所以干脆躲着不见是吧!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做了舍不得你姐夫担风险的事,却把我推到了浪尖上!!!”
纪怀桑看着他笑得优雅自然。他和骆远城一样都是不好应付的人,既然他把话说亮了,那她遇强则强的个性也会接招到底。
“历当家,把你推到浪尖上的是你自己,我约定和你交易是做利益交换,遵行的是道上的规矩,彼此心知肚明是不该让姐夫知道的。
一个人聪明是好事,可要是自作聪明就是很不好的事了。你以为泄我的底,让他知道有我在里面掺合,整个骆家舵就绝对不会你脱粉的时候从背后捅你一刀,还会暗中帮你清理一些阻碍是吧?”
她从知道历魄昀公开和她有交易的事,就想通透了他的心思。
他当然明白从庭威闹了关年宴以后,骆家舵弟兄私下对她暗藏不满,不过是因为三个当家偏偏都对她维护至极强行压着而已,所以他当时在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自然不是因为要帮她,他消息一出,姐夫他们自然明白,要是他脱粉出了差错就意味着她也会出差错,不得不为他暗中出手助他一臂之力。
历魄昀面部急抖,长目更窄心中怒到了极点。“死.......”顿了顿强忍住改口,“臭丫头,你居然对这个姐夫这么维护?这样处心积虑的算计我帮他垫背?”
阿刀向后视镜里回转了一下余光,又重新把视线恢复到前方路面上去,道上的人是最看重吉凶兆头的,自历哥从下飞机开始,左忍一个死,右挤一个臭的明显就是在避忌讳,他已经是第五次听见他硬生生的改口了。
纪怀桑将眸转过,她向来聪明敏锐,察觉他变化依然声色不动半分只做没有发现,只把太极手推得又大又圆,“历当家又怎么这么肯定我一定是在躲姐夫,而不是在躲你呢?”
历魄昀窄长目转向看着窗外,他明白她的意思。细挺鼻中发出硬硬的冷哼,“躲我?我去泰国的事,我不相信骆远城龙头是白坐的查不出来,他既然查得出来,你那些老董事也应该查得出来,我人都不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可躲的?”
和这个丫头搭上关系以后,他碰到过几次轻小的动作,虽然轻微貌似在试探,但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远海国际的董事!居然也会有这些相似于道上的手段!
清亮的瞳眸转向他继而变出弧度弯弯,“和历当家说话真是轻松,什么话一提个头,你就猜到尾了,道上我和你交易的事因为你的自作聪明都传开了,自然我的对头也会听到,但是我桑二狐狡诈奸猾的名声在外,他们一定会反复猜测我和你结盟是真是假,我如果师出无名随意又时不时让人看到我和厉家舵的人走得很近,不是就把答案明明白白给人家了吗?”
历魄昀嘴角抽抽,说得真是冠冕堂皇,他几乎就要让自己相信她的话了,“听说有一种人天生就是狐狸转世,黑的都可以说成白的,死人都可以说成活人,我总算见识到了。”
纪怀桑笑得毛茸茸的,“这些江湖术士的鬼神言论不信也罢。”
历魄昀又冷又淡的,“那倒不一定,我小时候曾经算过几次命,都说我命犯指背煞,有亲不得亲,而且躲不过牢狱之灾,我当时也不信,后来倒真的应验了,不仅和父兄反目还在泰国做了那么久的大牢。”
秀雅的双眸中深转邃光看着他,菱唇张张又淡然的轻轻闭合表情漠然。
黑夜终于彻底降下深幕,黑亮的江水已经可以倒映出对岸流炫夺目的光彩,清冷的沿江旧路虽然依旧恍若被抛在远远地世界另一端,夜都繁华的特有气息扑过宽阔江面,在春夜里与江风混杂灌入车内。
历魄昀悄然隐退狠戾神色微和,冷勾嘴角改变话题,“我倒是好奇,上次你被我修理得吐得一塌糊涂,怎么这次阿刀把车颠得这么厉害,你什么也没吐?长劲了?”
纪怀桑深吸一口气才懒洋洋的回答,“很简单,我吸取了上次被你强行飞车的教训,来见你之前,出于防患于未然的考虑,连口水也没有喝过,所以就是想吐也什么都吐不出来。”
历魄昀表情一滞,嘴角硬成钢铁紧线,死丫.......臭丫头,连这么小的事也要玩玩心计。
纪怀桑手心冰冷头目晕眩不禁向后仰靠,掩饰的做了个整理耳边的碎发的姿势,“不过历当家真是小气爱记仇,就是撞坏了你两台车而已,你就不依不饶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实施疯狂的报复。”
历魄昀淡怒的睨她一眼,脸部线条重新冷硬,“我是让你记住教训,如果不会开车就别逞强,显然从骆远城韩风到卫驹都太迁就你了,导致你的记性异常的不好,所以今天我又很倒霉,码头上刚进的私货至少有一半都被你的碰碰车撞进了大江。”
她心中异样怔了一下没有说话。
车内悄无声息,他余光扫过,“不要告诉我,你又要死在我车上了,如果是这样,刚才你不如直接飞入大江,何必撞到我的货上给我找麻烦,我承担不起你死过去以后带给我的损失。”
纪怀桑压住心中的诡异,依然坐姿端正语气平淡的敷衍,“看来我的四个伙伴炸了历园的事对历当家刺激很深。其实预防损失更简单,只要你以后不约见我就可以了。”
历魄昀嘴角抽抽,你说得简单,长目仰头看着窗外鼎盛魅惑之都,车行大桥璀璨其间,却只有红尘重重包围的身悬孤绝感。
矗立醒目的最崭新一幅巨幕霓虹已在眼前,花天酒地的北岸滨江娱乐区在霓虹射灯的映衬下,仿佛要把灯火之城最最繁盛奢靡的髓质都显现出来。各家各舵开的夜总会KTV多不胜数,崭新的泰式风格洗浴城,从里到外走奢贵华靡。
阿刀将车转入地下车库,早有护场的小头目带着护场恭敬地等候,车门打开,历家舵众人头颅微低,“历哥!”
历魄昀迈出车外,“丫头,今天用你们豪门大户的眼光帮我各处看看,还有什么地方要改进的......”
车库门口处突然喧哗,卫驹人还不见踪影,咆哮声已先行冲入,“历老二,把老子老婆还来!”
方头和弹子说桑桑回家找我去了,把老子高兴得要死,结果冲回家没看见人,居然是你个鸟人把老子老婆半道拦截了。
阿刀脸上青筋暴涨,刀疤变得深红,“你们怎么做事的?场子都还没开业,就让人上门挑场子了,传出去我们历家舵的脸往哪儿搁!”
手下鞠躬的腰弯得比任何一次都低,心里委屈却不敢言语,他妈的运气真不好,历哥带着卫驹的老婆来自己的场子,卫驹不跑来挑场才怪,骆远城的小姨子真是个地地道道的狐狸精!
历魄昀微微眯眼,卫驹,你还真是本事,我才回来你就找来了,“阿刀......”
蛮横剽悍的粗鲁魔音生生压住他的,在车库里四壁撞荡,“历老二,老子知道桑桑在里面,老子警告你,老子现在心里很不爽,老子数道三,要是你还不把老子老婆交出来,老子就让兄弟们直接撞进来抢人了!”
纪怀桑的冷漠优雅早飞到天外,扯嘴角,抽脸皮,翻白眼,口吐白沫外加四肢痉挛,身体语言要多丰富有多丰富。
小驹哥,我们明明是误会纠结版,谁要你演土匪抢亲的山寨版鸟。
历魄昀淡定不动,“丫头,你现在这个样子让卫驹看见了,还以为我给你注射了过量的□□,要滚电梯在那边。”
她在众人的黑线中,表情瞬间自若优雅仿佛刚才是别人的眼花了,“历当家,既然今天你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我直接坐电梯从大门出去就是了。”
护场们极力维持着厉家舵人血性狠辣的形象,你走得很好看,就是步伐过快,有点略失从容。
重型机车的引擎在空阔的车库里巨吼了一声撞破障碍,凌空飞过护场的头顶,带着沉闷的响声重压在地面上。
“方头弹子,老子先进去了。”桑桑,桑桑,老子进来了,老子知道你在里面,还知道你绝对要闪人。
方头弹子带着兄弟们使劲跺脚,偶滴哥,你吓死我们的说,这里是地下车库空间这么低,你表演什么飞越特技的说,刚才那声闷响是不是你的头撞到水泥悬梁柱了啊。
浓密的黑发使劲的飞甩了一下,他妈的老子怎么突然觉得看见有什么金色的星星在闪啊。
高壮的身躯紧紧夹骑着重型机车向车库深处左歪右倒的飘飚,看到鸟,看到鸟,好久不见鸟想死老子鸟。
“桑桑,桑桑,别跑!大哥说了他什么都不问你,上次是我不对,上次我斗气乱说的......”
大哥说你在躲他老子滴明白,但是老子不跟你道歉,你不躲他了还是要对老子不理。
娇柔的身躯压住想扑进那个想念已久怀抱的冲动,唇瓣紧抿了一下迈入电梯,把苍白的指尖在按键上压压,电梯门徐徐合拢。
机车引擎更重更烈的吼了一声,齿痕深裂的车轮插入电梯卡在合拢的门之间,粗大的手掌哗啦撕开钢化门,卫驹整个人连同摩托车头迫不及待地一起挤入,”桑桑,你气也气了我这么久了,老子下次再也不会了!我.......”马驹眼一下瞪圆,上下扫扫她,然后飞起大脚将机车一脚踢出电梯。
壮臂伸过来将她捉到自己怀里一紧立刻恶嚎,“纪怀桑,你是不是又没吃饭,老子和你说过多少次,你把老子的话当成耳边风是吧,信不信老子打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剧烈抽动了一下,这位谁,你,你,你刚才怎么看都还像还是个扑向香蕉的糯米大猩猩,怎么突然变成金刚了?
纪怀桑睫毛低垂,无视金刚鼻孔喷着粗气,亮出小爪子掏掏耳朵,“老子吃不吃饭干你鸟事!老子这段时间偏不喜欢吃饭改成喜欢逛街了。”
卫驹压住抓狂的冲动,你你你你你是不是要气死老子才甘心啊?你生老子的气就生老子的气嘛,要是不解气可以学大眼妹往老子身上使劲招呼嘛,老子又不是承受不起,腰瘦得老子双手一握就合拢了,逛在街上晕过去了,老子,老子才不,老子绝对会心疼死。
将她娇柔的软躯揽到自己怀里包得紧密,卫驹语气恶劣,“纪怀桑,把爪子给老子收回去,先跟老子去吃饭把这段时间没吃的都给老子补回来,吃完了老子再带你去逛街,多久都可以,不然你就死定了。”
小狐狸四肢早不自觉地缠到他身上,却说出让他彻底抓狂的话,“其实老子天天都溜下楼从丫的手下面前飘过逛大街,是丫的手下眼神不好,从来没有发现老子而已。”
卫驹粗腿一软,历魄昀钢唇抽曲,什么!
“方头弹子!”
“阿刀!”
你们不是说她没有出过洞,只有一次在麦当劳为威三和小屁孩抢座位,差点和一个女人动手干架吗?
方头弹子已经和阿刀惺惺相惜,全都不敢看自己的老大的脸色,只卖力的带着各自两舵的人马打得更起劲好让两个个竖起眉毛的老大息怒,桑大小姐果然是只狐狸,狡猾得让人想海扁一万次!
请问桑大小姐,我们全天候在外面布点,你从哪里溜出远海的?
浓密的睫毛激烈的眨动,难怪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身上穿的他觉得眼熟的一身干练的西便装,正是远海集团的女性员工的制服,堂堂的代理董事长的身上装着和远海大厦里数百个女性员工一样的制服,见过她的人又只有最高高层......老子终于知道鸟,在老子为了见你勇闯数次远海内部搞得保安们都精神崩溃的时候,你早就下楼从远海大门混在下班的同样衣服的人流中直接优哉游哉出来鸟。
卫驹粗眉狂跳,“纪怀桑,你居然这样玩老子!”
老子不行了,老子现在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克制不住想要砸向你鸟。
小狐狸的尾巴将自己的皮毛扫扫,“老子就是最喜欢玩你,看着你被老子整得吃瘪老子心里就爽,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威战起家以威勇猛蛮注称的□□大哥,在众人竖着尖尖耳朵的偷听现场,只能仰天无声的长啸,你别和老子斗气了,纪怀桑,你就是这点不好,口是心非的死要面子。你把老子缠得这么紧干什么,老子现在双手打开飞翔你都不会从老子身上掉下去,老子快被你勒死了。
“老子命苦,不能把你怎么样,老子只能接你回家,请问行不行啊。”再不吃点东西你给老子只怕要不行了。
回家两个字更让她她所有的坚冰融为柔水,纪怀桑慢条斯理的打个哈欠,在阳刚安全的气息中靠着他松懈的闭上眼睛,勾起嘴角,“嗯。”
卫驹燥灼的唇压了压她的唇瓣,声音粗沉宠溺,“桑桑,乖,我抱你出去坐车。你自己打个盹。”将她横揽起,“历老二,老子今天很忙没空和你蘑菇,方头弹子带兄弟们收把子。”
回去鸟回去鸟,老婆捉到鸟,老子没心思再在外面混鸟,老子要回去抱着老婆打啵鸟!
历魄昀在他背后声音怒硬,“卫驹,你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
卫驹回过头满脸的不耐烦,“老子目中无人又怎么样,按道上的规矩,这里哪块地儿不是龙头舵的庇护地盘,老子是龙头舵三当家,你还给老子啰嗦什么,怎么,第一天出来混的,这点规矩都不知道?”
阿刀悍怒,“你!把人给我围起来!”和舵爷这样说话!今天让你这样嚣张的把人带走,历家舵从此不要混了。
卫驹面孔野横,匪气十足的,“我什么我,天大地大比不上我老婆吃饭大,是你们当家自己宣布和我老婆做了交易尊龙头舵规矩的,现在吃瘪关老子鸟事。”
历魄昀脸皮急跳,冷狠的目光斜睨,“丫头,你说过远海聂家和骆家舵毫无关系。”
睫毛微微眨动了一下翘起嘴角,秀眉微蹙声音斯文,“历当家,你难道忘记了,我姓纪!”
历魄昀表情危险桀骜,狠声朗笑,这个丫头把血缘全当他妈的当狗屁!这么寡情冷意倒是和他很像,“那丫头,记得你在码头上给我说的那番话吗,那么我肯定那个人就是你了!”
厉当家,我也有个交易说给你听。
如果你对我姐夫风哥和卫驹有半分厘毫的伤害,那么,如果有人四年前可以把你从泰国监狱里面保释出来,就有人可以结束你的保释期把你重新送回去,而且这个人我保证绝对不是远海聂家的人
是她,真的是她,四年!为了骆远城居然被她不动声色的算计这么久了!好,好得很!
白皙的脸没有半点血色,表情亦不带任何人气。
“是我,怎么,历当家这次去泰国不就是查到了是我,才因此一改对让我这个头脑聪明有利用价值的人穷凶极恶的态度,现在你还打上了想让我永远都和厉家舵脱不了关系的主意是吧?要是我桑二狐这么容易捉到,还能叫桑二狐吗?”
窄长的双目禁锢凝锁住她,窥视她真正的想法,“丫头,那么什么条件可以让你和我厉家舵一直保持关系?”
他话中传达出一个讯息,就算你在远海的对头清理掉了,你依然还会有新的对头,不如你不方便让你的龙头姐夫处理的事,我给你处理作为交换。
纪怀桑菱唇冷漠的勾起,“我早就和历当家说过,你和我之间的交易,一旦你们厉家舵上路,我们就各走各路永不相关。”
历魄昀突然笑,“你这么说,是不是在暗示我,如果不是为了你姐夫,你根本不愿意和厉家舵沾上半点关系?”
纪怀桑菱唇勾出一丝涩涩的淡笑,“历当家又何尝愿意和我桑二狐沾上关系,我们的结盟,不过是你利用我保住历家舵三大家的威势,我算计你不威胁伤害姐夫,彼此都各有所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