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part3-83 ...
-
厚厚的云层压在机场的上空，挡住了白昼应有的光亮。候机大厅的VIP层却深阔明亮，宽广的空间进驻着数家消费不菲的特色餐店。
泰馆的雅间里历魄昀坐在靠近钢化玻璃的座位上，窄窄的长目淡淡的睨看着液显缓缓吞云吐雾。正是午间新闻的热播时间，无论换到哪个频道，都是关于今晨警方接到匿名报警，称飞往香港的早航上有炸弹的现场跟踪报道。
远远望着又一辆警务用车在拥堵的安检口略停了停，然后在警戒线外媒体记者的一片闪光灯中被安检人员放行驰入机场长目窄眯，飞机上有炸弹？亏你想得出来。飞机是停下了，可是条子也招来了。
“阿刀，叫点吃的来。”
阿刀看着曲线玲珑笑容甜美的泰装少女托着银光闪闪的托盘入内，先双手合十，再把丰盛精致的泰式饮点布好，又迈着蝴蝶一样轻盈的步伐退出雅间，皱皱眉头。
他虽然跟着历魄昀在泰国呆了数年，却依然不太喜欢泰国饮食，尤其又甜又腻的猪油糕，“历哥，你说桑小姐是什么意思啊？把卫驹踢下飞机又搞这么大一摊破烂摆着，自己却人影不见了到处找不到？”
飞机上疑有炸弹是多大的事情，机场哪敢随便马虎，媒体也都像苍蝇一样的扑过来，桑小姐却像是人间蒸发了，手下卡点的弟兄谁也没有她的踪迹。
历魄昀将烟蒂随意的捻在琉璃金的烟灰缸里，“怎么，难道你还有事要找她？”
不见了，她哪是不见了，这还不明白，她只让厉家舵把威三保护到安全到达机场为止，说明飞机上她安排了人接应，而且她绝对就和威三在同一架飞机上，所以才把卫驹踢下飞机，免得被他发现了。
阿刀能跟在历魄昀身边这么久，其实也不真是脑袋简单的人物，知道什么时候提醒一些必须要提醒的事，在心里想了一下怎么起话头。
翻转一下盘中的料理，“历哥，桑小姐帮咱们做公司以来，几个管事兄弟都说日子倒是好过了不少，不过就是看着有些大模大样的让人很不爽，要是以前早干了他娘的......”
钢硬的唇线一绷，餐刀摔在细瓷盘上发出怒磬的寒音，历魄昀脸上只见狠煞，“不爽，提着脑袋做粉赚钱爽不爽，下次听见谁这么说，你不用问我直接就做了他，再重新找个可靠的抬上去就是了，我不差不怕死的人，就差机灵点的人。”
阿刀不敢看他的脸色，只看着软糯湿润的糕体在碎成几大片的瓷盘上微颤颤的轻动，他熟知历魄昀的脾气，但是......
“别的可以算了，那个姓钱的凯子实在耀武扬威的过了头......现在咱们的明路行当摊子铺得快，可每门生意开张他都要不请自来的带着人左拥右簇跑来露面，桑小姐的事儿要是完了，不如你问问她......”可不可以把那个姓钱的凯子做了？就是扁一扁出气也可以还好，历哥这次毕竟也帮了桑小姐的大忙，她应该还是会......
历魄昀一怔，立刻脸色更加阴郁。阿刀话里的意思他明白，当年西街那一场火拼，拼掉了厉家舵支撑的根基！剩下的可以用的人手都是凶悍之徒，其他的好说，要是有人在头上嚣张撒野，也得要安抚他们的情绪，厉家舵的人狠惯了，要一下收敛住凶性还是需要时间过渡。
对这个任何情况下都无怨无悔跟着他，把他当做天的唯一的贴身人，他私下和在人前是有极大区别的。
口气温和下来，“阿刀，要我和你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你想都不要想那个丫头和咱们有银货两讫以外的其他的关系。”
阿刀任然不死心，他明路生意上了道，才发现原来有些是道上打打杀杀的办法解决不了，比如权势、地位、雄厚财力构筑起的那个上层中的上层的威压，比□□身份还让人怯生颤畏。
“可是你动了齐燕也可以告诉她.......”联络感情嘛，道上的人都换交情的，不用浪费了。
硬硬的脸部线条钢铁轮廓纹丝不动，看着原本已该大亮的暮空依然是异常阴暗的灰色。
“动个微不足道的齐燕算什么，她向聂远海告我和丫头结盟的密，我本来就要动她的，恰好威三放话不管是谁，只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就给两百万，我当然更要不赚白不赚。
我已经在道上公开宣布了和她结盟，聂远海知道是迟早的事。而且你真以为凭她能闪电般解除威三大权的权谋手段，会真不知道那个蠢女人跑去告过密，她是捏拿了我虽然不在意却容不得别人做手脚的狠辣个性来算计我。”
阿刀哑然，桑小姐不开口不动手什么也没有做就达到了目的又不欠我们一个人情，狡猾得让人咬牙又让人佩服。
历魄昀目光从天空降下来，突然的，“阿刀，你说威三虎以前和丫头斗得很厉害？她为什么还这么维护这个没有血缘的弟弟？”
阿刀目光飘动，这个嘛，我还是不说的好，其实我发现豪门和□□一样风言风语多，你不也被传言成桑小姐的第二奸夫。
“不一定是真的，我看威三对桑小姐可不像传说的那样啊......”手机又在腰间振动，他看看来电接听，“什么事，讲！”
不对！
传闻丫头有几次把命都差点丢掉了绝对是真的，不然为什么骆远城让韩风把人手全交给卫驹带，根本就是方便他随时调人保护丫头。
再有，威三的母亲是聂远海的夫人，威三顶着远海太子爷的头衔多少年了？未婚夫这个身份才是多久以前的事儿？
历魄昀眯着窄目，他居然把这一点疏忽了这么久，聂远海心机城府非常同一般。
看着机场内那架客机摊展着巨大的双翼下旋转闪烁的刺眼红光，他硬硬的嘴角突然勾出笑。
原来如此，臭丫头，你外面披着一个铁腕冷血桑二的壳，底子里面也不过是个举着爪子死绷面子装酷的小毛狐狸。
阿刀挂了线，“历哥......”手机一滑，吓得差点跳起来，历哥，什么事让你开心得笑成这样，“骆，骆，骆远城和，和，和韩风下山，山，山，山了.......”
历魄昀挑眉，“来机场？”你脸歪成这样做什么，是他们两个下山让你很紧张，还是你刚才看见鬼了？
阿刀强迫自己，要镇定要镇定，点头，“开始不确定，弟兄们跟了一段路，看见他们往机场高速方向来了才递的消息，还有，不知道什么原因，卫驹没被安检扣下送去机场派出所，可也没见到人也没有出来。”
条子现在还没找到炸弹，飞机上的乘客包括威三都已经通过安检滞留在候机厅，等着机场周转安排是等候原航班还是转乘其他航班离关，唯独卫驹虽然挂了亚成副总经理的头衔，但是有个半公开的□□身份，一下飞机被安检为了慎重起见扣了一上午了。
历魄昀只略讶然了短短的几秒钟，随即细长鼻里哼出没有任何起伏的音调，站起身，“回去了，今天没有什么好戏可看的了。”
还有什么原因，卫驹没被送给条子，说明他安检过关找不到任何问题，但是人依然没走出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守在安检口直接把他截住了，骆远城听到了消息所以带韩风下山了。
能在机场截住卫驹又能够让骆远城亲自下山的人，除了他的豪门岳父，还会有谁？
阿刀弯弯扭扭的刀疤几乎要移位，历哥，原来你浪费两张头等舱机票钱在这里坐了一上午搞高消费，就是为了看热闹，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挥霍无度爱烧钱了？你，你，你......不是想在桑小姐面前绷面子吧？
价值连城的物件儿充斥着整个空间，连地板，门窗都能是极品材质，奢华无处不在……一些知名设计师创作的精致碟盘、玻璃器皿装饰小配件，也在细节处不露声色地表达着自己昂贵的身价。
高大的身躯却无动于衷陷在松软的沙发里，把头仰着看天连眼珠也不动一下。
新闻车前各台媒体记者竭力压抑自己，但播报中过快的语速和高昂的声音还是泄露了极度激动的真实心态，“......停飞航班已经倾倒了多有燃料，机上的所有乘客已全部安检完毕，警方在接到报警以后，已出动警力200余人、警察20余辆、警犬数条及排爆设备，对飞机开展地毯式搜索，目前受到该项事件延误的航班还在逐渐增加中......"
好啊好啊实在太好了，难得有人要炸飞机，千万不要是虚惊一场啊，我们需要新闻需要大新闻！爆炸案来一个爆炸案来一个！
兴高采烈的声音刺激得卫驹眼珠动动，移到电视墙上，然后开始微抽，老子怎么觉得这些鸟记者左看右看像是又愉快又亢奋的样子啊？
聂远海接过管家递上的药丸，用水送服下，边抬眼不露痕迹的观察。
磨蹭了这么久，卫驹从先前进来连假意的客套寒暄都没有就坐在他对面一动不动，现在开始在座位上动来扭去看来最终还是沉不住气了，那么可以了。
浓重的浊咳一声，“好了，都下去吧。卫经理已经等了很久了。”
粗大的手指不鸟的掏掏耳朵，少给老子来这一套，老子知道你想和老子来什么心里战术，但是对不起让你失望鸟，老子刚才眼睛睁着其实只是在摆造型根本不是在和你斗智斗勇，至于到底在干什么你立刻就会知道鸟。
所有的人都退走，聂远海慢慢开口，“卫经理事务繁忙，我这个老头子要见你很是不容易。”
卫驹坐直身体，“我一天到晚事情是很多，所以刚才一下睡着了。”老子可不是说谎，至从老子当了卫经理，就把方头弹子睁着眼睛睡觉的特技霸过来对付啰嗦的龟毛客户，虽然只能打个盹睡不大踏实，但是还是觉得精神好多鸟。
菊纹密布的脸没有因为他的话显露出任何情绪，他多少风浪过来，要是沉不住气早翻船了。“卫经理，我身体不好，一般都只在大宅里静养足不出户，所以我长话短说希望你不要介意。”
卫驹大刺刺的看着他，那就是说你刚才在这里搞这么多飞机是在向老子显富了是吧。
聂老头，这么多人把你围在中间，你不觉得这种生活方式气闷又落后啊，现在高科技到处都是，你这么有钱为什么不直接定做一个机器人带在身边。
“聂董事长想说的，如果是我和桑桑的事，还是桑桑和我的事？”
精光在枯皱的眼皮底下游移，果然，这个人是粗皮表相精骨架，“卫经理，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这个老头子吃的盐可比很多人吃的米还多，所以我们之间还是开诚布公比较好，我年纪大了，女儿又整天忙着帮我打理公司，就算你不认高艺如这个母亲，也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再阻扰我的夫人回国来照顾我这个老头子。”
马驹眼变得深沉又幽深，卫驹往后一靠，双手交叉在厚实健壮的胸膛上，粗哑的声音又沉又重，“刚刚我也看见了，聂董事长身边端水的递毛巾的推轮椅的捧痰盂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照顾你身体这个说法用得实在不怎么上道。或者你直接了当说把这个女人接回来让桑桑为难更好一些。”
聂远海摩挲着手杖，笑容祥和语言狠毒，“卫经理，你究竟是怕小二为难呢，还是怕自己为难，你要和自己的弟弟争一个女人，担心我夫人偏心也很正常，毕竟她虽然生下你就走了，对小三这个出类拔萃的儿子却溺爱得很，小三也的确是我所见过的年轻人总最优秀的人，所以当初我才执意选他做我的女婿小二的丈夫。”
他本来只觉得高艺如和卫驹的母子关系到时候可以拿来做做制约小二的砝码，现在他发现这个砝码比他预计的更大更有用。
他不想示人的隐痛被人一下揭开厚重的疤痂，马驹眼眯了一下，又恢复常态，缠藏着腋下的手却紧紧的握成拳头。
那个时候他还那么小，以为自己只蹲在黑暗里偷看一眼，然后很快就会忘记，可是他以为自己不去想起，并不表示他就忘记了。
从桑桑被高进东袭击开始，他就源源不断的引丝抽茧得到了许多资料消息，所有的资料无一遗漏。他很容易的就看到了她，照片上她还是像电影明星那么漂亮，他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妈妈，她的名字也反复不断的出现在高家每次向桑桑动手的关联消息里，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一刻，他很想桑桑，从她把那个女人赶走的时候，他就知道原来她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她就是这么乖对他这么好得让他宝贝得不行，知道他不愿提她也从来不说。
“你夫人喜欢哪个优秀的出类拔萃的都和我没关系，我要喜欢桑桑要和桑桑在一起，也和别人没关系。”
这里再奢华，也不是他为桑桑做的窝给桑桑和自己布置的家，只是机场里一间用钞票堆砌装饰的私人候机厅，面前坐的这个人笑得无害却又让卫驹周身警惕暗暗防备。
“卫经理，可能我说话直接伤你的心，本来我对你不甚满意，相信骆先生和我家老大的事你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憋开你和小三人才能力的对比，但是你是□□，任何一个身为人父深爱女儿的，不接受这样的女婿也是人之常情。”
卫驹手指扣着膝盖骨，鸟！
“你现在坐在我对面打屁不就是因为我是□□，老子一天到晚忙得很没时间蘑菇，说你的条件。”
粗鲁直接的语言方式让聂远海先是微微一怔，然后放声大笑，“卫驹，我得承认你是个人物！难怪你在道上以威战勇猛起家成名，却一次案底都没在警方那里留过。"
看似莽野让人放松警惕，实际上深谙谈判之道，对方的目的三言两语之间就能猜到又懂得把握主动权，小二你真会选人，可惜了可惜了。
他淡淡的眼神和外表极不相称，也懒得再董事长来经理去的，伸伸懒腰，“老子是很聪明怎么样，笨蛋早成炮灰了，你有屁就放，再不放老子走人了，别以为你是桑桑的爸爸老子就甩你，老子只知道大哥风哥其他的一概不认。”
聂远海伪装收起贵气不在，他已经多年不露江湖的狠气毫不掩饰的暴露出来，当年他也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只是他走了另一条捷径，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龙头，“一、除掉危险我女儿性命的老家伙们，二、解除你在机场的卡点，让我夫人顺利入关，她三番五次降落到机场却老是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被拒绝入境，我知道是你做了手脚，你让她回来，你认她也好不认她也好我不管.....”
卫驹端正的五官收起浓厚的匪气，这一刻和聂远海的气质错位颠倒，对方狠戾狰狞他冷静精醒，“别和我玩花样，你的夫人以前对桑桑做过什么你会不知道，现在和那些老家伙勾勾搭搭计划什么你更一清二楚。
你让那个女人回来不过是想挖个全套让她跳，你算计老子搞掉那些老家伙，人家是吃素的坐在那里等死啊?”
老子号称桑二的奸夫，又是□□瞒不了人，那些老家伙以前跟你混道上都是狠角色难道会不知道是我动的手，你到时候再放个消息她是老子的妈.....妈妈.....，她要嘛就是那些老家伙拿来要挟老子的砝码，要嘛就是永远也看不到太阳。
聂庭威那个臭小子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一天到晚不接她的电话，又私下埋一堆男男女女在她周围保护她。
她不要老子又想动桑桑，老子是不会认她，但是老子也不想看她变成炮灰，不然老子把她挡在外面干什么，谁，谁叫她运气好，有个出类拔萃的儿子，还，还，还有个出类厉害的儿，儿子。
她爱和那些老家伙用高科技聊来聊去过瘾随便她，，只要她不回来，老子就当她不存在懒得管她，不过就是是花点钱让人埋在威三为她请的保镖和她自己带的几个翻不起大浪的人里面做做无间道，既给老子看住她又给老子弄消息。
聂远海缓缓的笑，谈判总是要抬价还价的，他是有想借卫驹的手顺便除掉高艺如永诀后患的算盘，但是高艺如不是重点，卫驹才是重点。
小二对他不像对小三，端开她护着他无所无极的转脑袋和自己抗争的做法就知道，对他的感情和老大对骆远城一样。
今天和这个人直接面对面，他更发现这个人只怕能力和骆远城不相上下绝对留不得，要是他将来要小二的大权，小二也难保不给他，眼里越加温静平和，心里杀机森浓。
“好，高艺如我不管，只要你除掉那些老家伙，你和小二的事我不再反对。”
卫驹挑起浓眉，桑桑和老子的事你反对也反对不了，她都和老子公开出入了，你的条件不过是不要钱的空白人情，但是老子有老子的打算，陪你玩玩。
“成交，完没有，完了老子走人了。”
方头弹子绝对要像大哥报告你来拜见老子鸟，大哥知道你不是好鸟绝对要为老子着急担心鸟，只怕黑屋也不呆不下去已经下山鸟。
聂远海重新披上尊贵的外皮，杵着手杖慢慢站起立直枯槁的身躯，动作迟缓，“我家小二护你得很，因为老大和.....她母亲的关系，她和我一直有误会，我不希望再因为你影响我和她好不容易......”
卫驹不耐烦的径直出门，说到这个老子就不爽，“老子不会告诉桑桑你找过老子，而且桑桑最近心思都放在你夫人出类拔萃的儿子身上，也没空管老子......”
老，老子承认是有点吃醋，就算你怕老子知道你躲在飞机上还让邢家人把飞机都塞满了老子会担心，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老子踢下飞机把威三留下，老子，老子还是觉得有点郁闷，你，你，你等老子消失了，肯定出现安慰威三，然后被他抱来抱去占便宜。
镶嵌贵重稀有石材的双扇门被强大的力度撞开，壮猛的身躯威武雄壮的闯出去，可怜的门无辜的被天将横祸搞得摇摇欲坠，妈的！为什么人人都喜欢抱老子老婆！人人都不管老子爽不爽！
宽大的空间里弥漫着槁枯的身躯散发出的阴沉黑暗的气息，带着死亡腐朽的味道。
□□对付人的手段是什么，杀人见红，那些老家伙挣扎不成同归于尽的个性比什么都可怕，卫驹就算你躲得过他们垂死反扑，那么我提供一点线索让警方顺藤摸瓜破获主犯是你的重大刑事杀人案呢，你躲不过对我有利，躲得过对我也有利，赢家始终都是我聂远海！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part3-8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