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签》九惠有福

88、第88签

　　高卫国亲自带人赶到现场时看到的只是一片残败的景象。远远听到剧烈的爆炸声音响起时，高卫国的心里就了最坏的打算。
　　可到了现场后，看到还在燃烧的汽车，洒满鲜血的公路，扑在路边的蒋正，做了准备的高卫国，这个曾经身中三枪的钢铁汉子还是差一点没有站稳。

　　高卫国一边下边一边大喊：“叫救护车，快！不，安排直升机！”
　　高卫国一边喊一边跑到蒋正身边，可到了之后却不敢再上前一步，他承受不起这样的伤痛。

　　高卫国紧捏着的拳头猛地一下捶向路边的行道树，再次大喊：“给我断交、封路、设卡，用尽一切手段，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把人给我抓到！”
　　“是！”随同而来的警察悲愤地一起回应。

　　“高局长！”一名警察发现了蒋正身下的楚凡，喊道：“还有人活着！”
　　楚凡知道自己还活着，是蒋正拼了命地才让她有机会活下来的。

　　高卫国带着人来的时候，楚凡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可是她却已经不愿意出声呼救了，护着自己的蒋正早已没有了任何气息，自己活下来又能怎样，再也看不到蒋正的笑脸了。
　　楚凡躲在蒋正身下不停地流泪，怎么被人抬出来的都不知道。

　　高卫国看到满身是血的楚凡心中又像是被狠狠地刺了一刀，那个调皮的小丫头，总是一脸的鬼表情，那怕在认真回答自己的时候，也藏不住的那些鬼表情已经看不到了。那张脸上现在满是鲜血和泪水，无助的表情让人感觉轻轻一碰就会失去。

　　“楚凡，楚凡，我是高卫国。放心，不会再有事了。”高卫国一个铁汉颤抖的声音想要传递更多的安慰。

　　高卫国是从基层干起的，知道现在当个警察有多不容易。所以他虽然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张脸，但心中是把这些个娃娃当作自己的亲娃娃来管、来疼的。

　　听到高卫国的声音，楚凡也不想睁开眼，来了又怎样，蒋正已经没有了，为什么警察总是晚到那么几秒，如果能早一点，能快一点，那……
　　楚凡闭着眼流着泪任人抬上车送往医院。

　　而此时正在与任云飞谈论运输问题的方坤接到了方子骞咆哮的来电。
　　“楚凡搭着你的车去哪儿了？”方子骞一整天工作就不能静下心来，好不容易处理完最紧急的文件后再打电话给楚凡却怎么打也没人接。

　　方坤听到方子骞的怒吼，知道那人是真生气了，从没这样第一句就开吼，声音之大，大得任云飞也听见了。
　　方坤抱歉地对任云飞一点头后，便对方子骞说：“你别急，小丫头去逛街了。”现在可不能给方子骞说那丫头喊的口号是要出墙，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在哪里？”
　　“西城商区。”
　　“楚凡的电话信号在东边城郊！”方子骞越发狂躁了，刚刚查到信号位置时还以为楚凡被方坤带出去玩儿，现在方子骞只希望小丫头逛街时手机被人扒了。

　　“你别急，我马上到西城商区去找，再安排人到东城郊区去找。”方坤也隐隐有些不安了。
　　“我和你一起去。”任云飞听到楚凡失去联系的消息也急得跟着方坤站了起来。

　　方坤挂掉电话，看了一眼任云飞，记忆中这小子从来没有主动要帮过谁。
　　“好，多一个人也好。”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先找人要紧。

　　二人各自开车奔向西城商区，不料在路上却遇上了堵车，一打听才知道警察在设卡检查，这种大规模的检查还真没遇上过，听说是有个警察在东城郊外的路上被人给杀了。
　　一听到东城郊外，不祥的感觉涌上方坤的心头，心中默念小丫头千万别跑那儿玩去了。

　　不过，事不如人意，当方坤听到秘书汇报的情况后，手脚都冰凉了。
　　方坤犹豫了一会儿才打通了方子骞的电话，刚一接通便听到方子骞焦虑的声音：“楚凡出事了，我现在去医院。”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方子骞听到楚凡被送往医院的消息时，完全失去了理智，脑中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马上见到楚凡，什么红灯、单行道、人行道都不理会了，只是飞车直奔而去。
　　最后遇到堵车完全动不了时，方子骞干脆下了车跑了起来。
　　当方子骞气喘吁吁地到达医院门口时，刚好楚凡也被送到，正好看到了浑身是血迹和污渍的楚凡被人抬下警车送入急症室的一幕。

　　方子骞企图冲入急症室，却被人拦了下来。
　　与方子骞一起被挡在急症室门外的还有高卫国。
　　方子骞愤怒地看着高卫国，问道：“是谁？”
　　高卫国看到这个发了狂了曾经目标一号，说：“还不知道。”
　　“还不知道，调查了这样久还不知道！你配当一个公安局长吗？”

　　看着眼前的人表露出的强烈不满与愤怒，高卫国有些畏惧，难道是自己老了，在一个毛头小子面前居然还会胆怯。
　　可面前这人所散发出的气势实在太强悍，而且他说的也是在理，自己这项工作都开展这么久了，都还没查出到底谁是真正的毒贩。

　　高卫国顺着方子骞注视的目光看去，方坤和任云飞走进急症大厅，没想到楚凡一进医院就惊动了三个目标人物。

　　“情况怎么样？”方坤关切地询问。
　　高卫国见方子骞没有回答，便回答说：“正在急救中。送来的途中我初步看了一下，没有明显的外伤，身上的血应该都是牺牲了的同志的。”

　　这话其实也是说给方子骞听的，希望那人别太着急，被蒋正用生命护着的楚凡应该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