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一直拥抱到天亮》韩然

22、22.戈大小姐，你敢不敢离我们远点？！

　　其实我很意外汤御真的会在恒星给我和纯纯谋了两个职位，企划组的行政——就是传说中为各个部分传送文件，快递消息的人物，俗称跑腿的。还有件事情我不得不提一下，其他和我们一起过去的八个人都被安排在了设计部。只有我和邹纯知道我们两个其实是和这里的老板有些裙带的，其他人都以为恒星的人看我们两个不顺眼，所以才给了“特殊”待遇。
　　据小道消息称，行政是个肥差，可以认识很多人，各个部门的部长主任也经常见，这是最快也是最有可能被提拔成为大人物的位置。
　　小妹可是变经理……呃，这比幼儿园大班孩子去太空漫步应该简单一点。
　　邹纯瘪瘪嘴，不以为然，话这么说出来了，就先听着好了。
　　其利的工作我放的很仓促，还好我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还是太子钦点的丫头，并没人为难我。我收拾东西离开的那天我看见了其利的陆老板，看起来是个很精明的女人，我们没有交谈只是擦肩而过，一面之缘而已。可是我其利大门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陆老板是汤御的姑姑，是姑姑没记错吧？姑姑不是爸爸的姐姐或妹妹？那为什么姓陆却不姓汤呢？
　　有钱人家的家族谜团，还是不要探究的好……
　　庄一鸣出院之后就住进了杨平在外面的房子里，杨平请了个私人护士照顾他，我有事没事都跑一趟，看见他安安稳稳的坐在家里，就会莫名的傻笑一会，有时候还会伸手反复摸索他的脸。他也不理我，知道我爱担心的毛病就惯着我了。
　　那天之后汤御和庄一鸣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再提过。风平浪静了好一阵子。汤御再次消失，不见面不打电话不发短信。就连通知我和纯纯上班的电话也是人事部的小职员来的电话。
　　我突然发觉，原来我想主动见汤御就见不到的，从来都是他想出现的时候就会出现，容不得我拒绝，可是我想见到他的话就难上加难，就连在同一座大楼里上班我们都乘着不同的电梯，出入着不同的门口，待在不同的楼层。偶遇都没有任何机会。直到现在我才隐隐的发觉，原来霍轻轻是那么骄傲的人，因为我无法忍受突然摆在面前的——贵贱之分。
　　邹纯经常说霍轻轻是个及其别扭的人种，达尔文进化论都囊括不了的种群，有时候什么都大大咧咧的不当回事，有的时候钻进了牛角尖里就什么也拉不出来。神经粗过电线杆，细过头发丝，谁猜得透啊？
　　我想她是对的，在汤御的问题上我总是偏激，总是钻牛角尖。

　　上班的时间我和纯纯的心情总是阴晴不定的，因为十个人之中有一个姓戈的——我姓霍的天生克星一枚。
　　那日，我们在公司的大门口遇见，竟然同时伸手要去刷卡签到，一抬头不小心弄了个对视，恶心到了两伙人。“完蛋了，轻轻，我们中午饭钱看来要省下来了。我从来不知道歌莉娅能被人类穿的这么恶心。”邹纯怪叫到。
　　戈盼贝仰起头，用鼻孔深深的把我们这两个一大清早就在闪闪亮亮的恒星大门口口吐秽言的泼妇给鄙视了。“哼，跟你们一般见识的猪狗不如！”她眼疾手快的刷了卡进了门。
　　“怎么，你想要逃避政策来证明你的犹如猪狗啊！我好害怕啊！”邹纯冷冷的说，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传递给还没走远的骄傲女王。
　　她没回头，也没反驳，好像根本没听见，可是我俩分明听见她高跟鞋撞击地板的声音蓦然大了几分。
　　对着邹纯，戈盼贝每次都讨不了便宜去，每次都铩羽而归。公司里，大家还同一个楼层，下个楼在电梯里都会不小心遇见，口齿上的较量总免不了。这天下班，我们竟然在电梯门口又撞个正着，三人正狠狠的对视，电梯门开了。里面竟是洪特助。
　　洪英看见霍轻轻的时候，微笑颔首，道，“霍小姐，下班了？”
　　“恩。”我赶忙把眼神变得温和。忍不住往电梯里多看了两眼，好像汤御会在哪个角落里躲着一样。洪特助，声音在给汤御打的电话中听过几次，人却只在从昆明飞回A市的飞机上匆匆见过一次，那次我整个人都乱了，也没好好的说上话。现在见了面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寒暄的。
　　沉默着，沉默着，电梯门自动关上了。
　　一支胳膊伸出来挡了一下，电梯门又缓缓打开，“不上来么？”
　　“当然上。”接话的是贝女王。她现在看见邹纯已经习惯了仰头45度，不看她的眼睛，不进行任何的语言斗争，用鼻孔无声的鄙视人的走路姿势。
　　我拉着纯纯上了电梯。
　　邹纯和贝女王两个人一个头转向一边，谁也不看谁。偶尔用鼻孔发出很不屑的嗤笑声。
　　我想邹纯还不认识洪英。就拉了拉她衣襟，小声道，“纯纯，这个是汤御的特助，叫洪英，以后见了面别冒犯了。”
　　邹纯看了洪英一眼，又瞪了戈盼贝一样，才点点头。
　　“洪先生好。”
　　洪英转过头，笑一下，“你一定是霍小姐的朋友邹小姐了。”
　　“恩，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贝女王抬起高跟鞋嘎达嘎达的率先出了电梯。走之前也不忘她那声招牌的鼻孔喘气技术“哼。”
　　洪英皱眉看着，微微低头问，“霍小姐有麻烦？”
　　“当然……”
　　我拉住邹纯，赔笑到，“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同学之间闹闹脾气。”
　　洪英点点头。“哦。”
　　“我先走了。”
　　“霍小姐，邹小姐，再见。”
　　“再见。”

　　一路上邹纯都在埋怨我为什么要瞒着洪英这件事，“让汤御知道了不是更好？让他帮你收拾她。”
　　“我凭什么？人家是大老板哎，不过是撞了我的车，欠个人情才帮咱们找工作的，现在又因为这种小事去麻烦人家，他能怎么帮我啊？炒了她还是幼稚的玩有空就找茬的游戏？”
　　“我又不是想……”
　　电话铃打断了她的话，“等下我去接个电话。”
　　“陈哥？”竟然是其利的陈哥，我有些惊喜。“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的？”
　　“轻轻啊，我也就是闲着没事问问你，你现在在恒星是做设计么？”
　　“啊？为什么这么问啊。”
　　“前几天，恒星设计部的人过来把你在其利所有的设计都拿走了，并把所有应用你设计的项目都撤销或者顶掉了，你是不是在恒星得罪什么人了？”
　　“得罪人？”我反复想想也只能想到戈大小姐一个人。但是我不认为汤御会允许别人在他的地头上做什么不为人知的小动作。我坦然的呵呵笑。“怎么可能，我不是容易得罪人的性格。可能是我公司想要把旗下员工的设计都纳在公司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么？”陈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也可能真的是我多心了。”
　　挂断电话，邹纯已经瘫倒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样子。我走过去，搂她的脖子，“怎么了，那种人何必太在意？”
　　“癞蛤蟆。不咬人，膈应人。看着都烦！”
　　我把她抱进怀里，哄小孩子一样的晃，“我们纯纯小乖乖，不生气，不生气啊。”
　　“对了，薇薇让咱们回学校一趟，导师让把论文的初稿交上去，他校对下，然后发档案袋正式写了。”
　　“我怎么没听说？”
　　“你前两天因为庄一鸣的事情整个人戾气十足的，跟便秘似的，谁敢啊？”
　　“不要这么夸我嘛。我会骄傲滴。”
　　“去，鬼才夸你。”
　　“小心措辞哦。你攻击身为玉米须子的我，会被大陆李宇春的fans反攻击的知道不？”
　　邹纯一脸的不屑，“净瞎扯，大陆哪有她粉丝啊！”
　　“别这么不待见她嘛。”
　　“去去去，我刚失恋，对男人特别顾及，把他拿着离我远点。”
　　“纯纯！纯纯？纯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