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很好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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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地下一别，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宇智波鼬。
而自那天之后，团藏的行踪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需要我陪同检查的时候越来越少，我的日子也清闲了很多。不过我还是会假意去上班，实则是去宇智波的宅子里呆一会，一个人看书，或者只是单纯发呆，心情会比在家时更平静一些。
失去了宇智波的姓氏，我重新成为了本多杏，看似一切都回归到了原点。虽然宇智波的族人似乎并未就此把我当做一个陌生人，他们还是很亲切地叫我小杏，杏小姐，或者是本多小姐，只是那份笑容中大都多了一点微不可见的隔阂，像一张薄膜，轻巧地将我和他们隔开一点点距离，不可细说。
只一夜，我就成了这里的异类。他们并不直言，却若无其事地把我疏远在外。就连我（自认为）的好朋友凉子，似乎也并不再愿意与我多聊自己的事情。我们从原来的无话不谈，变成了点头之交。
我从不知道，姓氏对一个人来说是这样重要。他们可以因为我是宇智波杏而接纳我，也可以因为我是本多杏而疏远我。
被村庄孤立的一族，却拥有着如此纤细而敏感的神经。他们小心翼翼地分辨着敌我，谨慎而不甘地活在木叶的禁锢之中。
这些的未来，到底会是怎样的呢？
……
又过了大约一个星期，团藏终于出现在了暗部的地下室之中。
这一次他消失了很久，神情却没有半分疲惫，眉宇间还带着微微的笑意，似乎做成了什么大事。他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硬着头皮站起身，来到他的面前，准备做例行检查。
团藏一把握住我的手。
“……你感受到什么了吗？”
阴恻恻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皱起眉头，见团藏唇边扯起一个笑容，才发现他右侧的写轮眼似乎状态绝佳，整体查克拉运行得相当流畅。我下意识地看向他的手臂，尽管那份陌生的查克拉极其微小，但那份特有的厚重质感依旧顺着他的指尖慢慢流淌，散发着微妙的违和感，好似黑暗中森木的气息。
我皱起眉。据我所知，团藏的体内并没有这种查克拉。他消失了这些天就是为了这份查克拉吗？
“……是很特别的查克拉。”我轻轻说，“看来团藏大人又给自己找到了新的玩具。”
团藏很满意我的回答，松开手，不再说话，示意我继续准备检查。
例行检查很快结束，体检结果一切正常。团藏体内那股全新的查克拉运行得异常流畅，新陈代谢也跟着有着微小的提升，激发出他全身的能量。这些变化让止水的写轮眼更加适应了他的身体，二者几乎完美地融为了一体。
尽管这势必会影响他的寿命，不过团藏似乎并不在意，他很满意，甚至很期待未来的到来。
我拿着团藏的体检书，向资料室走去。
宇智波鼬与我错肩。
我愣了一会才回过神，这次他没有戴面具，头发也绑得比平日里更高一些，身后的太刀还是新的，整个人也比前些日子更加消瘦。他一定看到了我，却没有停下步伐，只大踏步地向团藏的办公室走去——
我握紧手中的报告，犹豫片刻，还是快步追了上去。
“鼬！”我喊住他，此刻的地下室只有我和他两人，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我的声音，“你等我一下！我想问…”
可他没有理我。他熟视无睹，充耳不闻，只加快了脚步，拐到了一个门前。
门应声而关，我快步赶上，却被他拒之门外。
眼前正是团藏的办公室。
糟糕的想法瞬间涌上心头，我顾不得那么多，去推团藏的门，却发现门内已经上了锁，明显是不想让我进去。
我又急又气，也顾不得那么多，连打带踹，边喊边撞，引得其他办公室的人都探出头来看我。
在我即将要用查克拉把门砸出一个坑时，暗部的人看不过去，把我从门上拽下来，三拳两脚地把我推搡到墙边。
“你疯了？团藏大人的房门也是容你这么拳打脚踢的？”
“你管我！？我要见宇智波鼬！我要见他，你们凭什么拦着我！”我努力地挣扎着，却敌不过体术专精的暗部，只能一边低头一边冲着团藏门的方向大喊：“宇智波鼬！你为什么不理我！我之前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你到底要干什么！…还，还有，你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
话音未落，门应声而开。
宇智波鼬从里面走了出来。
此刻的我已经被人摁了在地上，而鼬则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压着我的暗部似乎有点不太好意思，纷纷撒开手，半是尴尬半是好奇地退到一旁，缩在角落里偷瞄我们。
“那个本多杏，不是宇智波止水的老婆吗？这怎么没几天就…”
“嘘！谁愿意年纪轻轻就守寡！哦…好玩不如嫂子，这可真刺激…”
那些被刻意压低的细言碎语依旧钻入了我和鼬的耳中。鼬轻叹了一口气，把我从地面上拉起来。
我怕他又再次消失，便直直地看着他。可他却不愿看我，只偏过头。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拉过我的胳膊，同我走上了楼梯，楼下还围着一群因为八卦之心燃起而强势围观的暗部。不过我已经没有力气在意这些了。
他在前，我在后，楼梯不断向上盘旋延伸着，脱离了阴暗的地下，强光似箭般从顶端射下，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你回家了吗？”鼬问我。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自己的家，我眯起眼，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就好。”他很释然。
“为什么这么问？”我追问道。
“……”这次，他沉默了。
我停下脚步，甩开他的手，小跑几步来到他的身边。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天我都见不到你？明明之前一天能见到那么多次，想不见都难…”见他再次别过头，我伸手掰过他的脑袋，贴近他的眼睛，想要逼他直视我：“你到底怎么了？到底为什么要让我回家啊，还有团藏，你们两个那天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
——我停顿了。
看到鼬惊愕的样子，我急忙松开了手。
——那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他。他的睫毛那么长，长到女孩子会自惭形秽；他的眼尾微微上翘，眼眸是不含杂质的纯黑，瞳孔似井，深邃却不见底，唯有层层雾气飘荡覆盖，藏尽千言万语。
我脸蓦地红了起来，后退三步。
我的双手不知如何摆放，只能不安地摸着滚烫的脸。
我这才发现自己离鼬太近了。
各种意义上的，太近了。
尽管我只有离他更近才能发现，他的眼白布满血丝，嘴唇尽失血色，颧骨因消瘦而微微凸显，一切体征无一不诉说着他最近时日的疲惫。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但只有靠近他，才能得知他的不易。
我们之间如此沉默了许久。
鼬哑然失笑。
“没什么。……谢谢你的关心，”鼬一直绷紧的肩膀微微放松，他轻声说道：“是我才发现。…其能够遇到你，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很好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