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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两小“无”猜(二) ...


  •   转眼间,刚满周岁的蕊彤已经可以落地行走了,可是七岁的长孙羽翔却心急如焚,为什么哥哥的如儿不到一岁就可以喊“爹爹”、“奶奶”和‘“叔叔”呢?自己的彤儿足有一岁,却从未吐过半个字?

      还好碧姨安慰他,“小少爷,您也别急,有些孩子学会说话会比较慢的,你看彤儿小姐不是比一般的娃娃都快学会走路嘛,晚点儿说话不打紧的。”

      碧姨的话让长孙羽翔心里好过了不少,每日更加卖力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女儿”发音说话,“教学”的内容永远都是两个字——“爹……爹……”

      可是,又一年过去了,连长孙羽翔买给蕊彤玩耍的鹦鹉都会诡异的呤着“锄禾日当中,汗滴禾下土……”或者欢快的叫着“你再学,我拔光了你的毛!你再学,我拔光了你的毛!”了,偏偏已经两岁的小彤儿依旧未出过一声。

      急得八岁大的长孙羽翔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央求了好几次爹爹,爹爹才请了个郎中回来为彤儿诊脉,可最后郎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长孙羽翔纠缠着郎中一定要让他说个明白,郎中被逼的没办法,说出几个让长孙羽翔异常心疼的几个字——“呃……依在下看来,小姐怕是个哑巴。”

      这一夜,自责的长孙羽翔说什么也要陪“可怜”的小彤儿睡,他觉得是他对彤儿照顾不周,彤儿才会成为哑巴的,他几乎一个晚上都在不厌其烦,反反复复检讨自己,信誓旦旦的对他的彤儿许诺——一定会照顾彤儿一生一世,绝不会让彤儿受半点委屈。

      躺在长孙羽翔身边的蕊彤很感动、很内疚、很罪恶,她张了张小嘴,很想让这个傻孩子不要胡思乱想了,可告诉了他实情,就等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嘛!这样一想,蕊彤又乖乖的紧闭了嘴巴。

      她不是不会说话,她只是不想让这小子知道自己会说话,因为打死她也不愿意喊这傻小子“爹爹”。

      其实她也想过,干脆好好的给这小子上一堂生理卫生课,让他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女儿,但……如果长孙羽翔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女儿后,会把她扫地出门吗?她现在可还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子呀!所以每天只好装哑巴,找准机会偷偷的练习说话,结果她背出的古诗被一旁的鹦鹉“偷学”了去,连自己威胁鹦鹉的话语,也被这只笨鹦鹉照搬不误……

      从此以后,长孙羽翔和彤儿几乎形影不离,连去夫子那里上课都带上她,父亲长孙礼见小女孩也确实可怜,小儿子也确实倔强,也就默许了,但是绝对不允许他们再同床共枕了,这点礼数是不能逾越的。

      这样一来,蕊彤心里却不大乐意了,虽然跟着长孙羽翔,书倒是听了不少,字也的确认识了很多,但没时间练习嗓子了呀,再这样下去,自己还不真成了哑巴?所以她只好抓住夫子或者长孙羽翔的父亲找这小子谈话的空挡,“噌噌噌!”的溜到没人的地方吆喝吆喝几声,又“噌噌噌!”的蹦达回来,为了捍卫自己那渺小的尊严就这样乐此不疲的瞎折腾着。

      又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年有余,只不过有时候蕊彤会纳闷,为什么这几年都不见长孙羽翔的母亲回来祭祖?她倒是听长孙羽翔问起过他父亲,而长孙礼虽然对小儿子说,他母亲太忙,但细心的瑞彤却能发现长孙礼眼底的一丝愁绪。

      由于蕊彤已经三岁有余,早已经断了奶水,而奶娘碧姨在国都还有自己的一头家,所以长孙礼早已经给足了碧姨的银两,打发她回去了,如今跟在蕊彤身边的只有一个新买回来的小丫头——小落。

      小落家里十分清贫,她父母实在没办法,才找熟人托关系把今年才十岁的女儿送进知州府里做丫头,府里的冯管家见小丫头怪可怜,如果不收,怕这丫头难逃进窑子里的命了,心肠一软也就买了下来,可这么小的丫头也做不了什么事儿,突然想起蕊彤姑娘的房里正缺一个人照顾,因此就把小落安置在瑞彤的房里了。

      这两年,九岁有余的长孙羽翔院儿里,人事方面也有些变动,大丫头柳儿姑娘和府里的李管事情投意合,再加上她年龄也的确不小了,长孙礼也就乐呵呵的成全了这段姻缘,虽然柳儿依旧留在原处张罗打理着长孙羽翔院子里的事务,可毕竟不能再象从前一样可以十二个时辰的周全服侍,因此长孙礼就为小儿子配了一个面相敦厚的小厮——小江,小江今年十二岁,父母都是府里的老人儿,家底干净。

      原本长孙礼是想为小儿子找个乖巧的丫头的,但一看到小儿子成天的和瑞彤那个丫头厮混在一起就头疼,生怕小儿子女气化了,就决定早点儿配置个小厮,跟进跟出的也图个方便省心。

      南方的天气不比北方,入了冬也不见得有多冷,这一日风和日丽,气温回暖了不少,长孙羽翔兴致勃勃的牵着瑞彤粉藕一般的小手,一起“畅游”后花园。

      蕊彤气哼哼的迈着步子任由长孙羽翔拉着走,本想好好的睡个午觉,却被这小子死叽呗咧的拖了出来。

      “彤儿,还在发脾气呢?”长孙羽翔低下头好笑的看着才刚刚长到自己腰部那么高的瑞彤,“不是爹爹说你,你自己看看你,成天都只知道吃了就睡,睡醒了又吃,都长得圆滚滚的了,再不出来走走,爹爹还真怕你不会走了,哈哈哈!”

      长孙羽翔嘴里虽然打趣儿着彤儿,其实心里是十分喜爱彤儿肉肉软软的身子了,特别每次见到她卷着身子抱着尾巴熟睡的可爱样子,就有一种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髓里的冲动。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还更别说生来就崇尚骨感美的蕊彤了,一听长孙羽翔作弄的话语,顿时如同蔫了的皮球——泄了气,她很郁闷的垂下了头,这小子天生是自己的克星?!说的话正点中她的痛处,她平时吃那么多,还不是想快快长高长大嘛,只是没想到吃进去的东西并没有预期的纵向发展身体,全部横向发展去了,这能怪她吗?再说了,现在再怎么说也是冬天吧?!如果自己真是属狐狸的,不是要冬眠的嘛?!怎么可以含沙射影的说她是只猪宝宝嘛!?分明是人身攻击!!!

      吃了闷鳖的蕊彤,心胸狭窄的摔开长孙羽翔的手,鼓着腮帮子“噔噔噔”的跑到假山前,遐想着眼前这堆石头就是身后那个臭小子,毫不客气的一脚一脚踢了上去。

      “彤儿真听爹爹的话,这就对了,多动动对身子好,不过,小心别弄伤了脚,爹爹会心疼的。”长孙羽翔很满意彤儿“孺‘女’可教”的行动,在一旁静侯着。

      “啊!!!!!!”在假山前泄着私愤的蕊彤突然一声惨叫,小脸儿发白,“噔噔噔”的后退几步,被脚底的石子绊了一交,“咚”地坐在了草地上。

      “怎么了,彤儿?”长孙羽翔询问着,慌忙奔了过去,着急的俯下身子想要抱起迭倒在地上的彤儿。

      “啊!!!蛇!蛇!蛇!”蕊彤如同见了大救星,不等长孙羽翔弯腰抱起自己,赶紧跳起来,伸出小胳膊死死的搂住长孙羽翔的脖子,两只慌乱的小腿也紧紧的挂在了他的腰上不肯放松,身子打着颤,一颗小脑袋也极为不安分的在长孙羽翔的脸颊乱蹭。

      原来在刚才“踢石运动”中,她把地上的一点枯枝败叶和着小石子踢了起来,骚扰到了假山洞里一条正在冬眠的蛇,蛇懒懒的朝洞里缩了缩,这才让蕊彤发现竟然有一条蛇和自己近在咫尺,吓得她三魂不见了七魄,也顾不得自尊仪态,以很暧昧的姿势挂在了长孙羽翔的身上了,谁让蛇是她最最最怕的动物?又怎么不叫她乱了方寸?

      “呵呵呵呵,原来是条蛇啊,彤儿别怕,这条蛇没毒,呆会儿爹爹就让人来捉了去,乖,别怕啊!”长孙羽翔细心的安慰着彤儿,轻抚着她的背脊,抱着梨花带泪的彤儿朝外走着,“走,咱们回屋里,爹爹喂彤儿喝口热茶定定惊,就会没事了。”

      突然,长孙羽翔象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脚顿了顿,随即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飞也似的奔跑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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