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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三心三意(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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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你放心好了,我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东西嘛,多多益善!再说了,我又不是傻子,真吃不下也不会为难自己的嘛。”蕊彤乐呵呵的为自己找足了充分的理由后,很不客气的“帮忙”吃了起来,没有女子该具有的半分矜持。
南宫凌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眼前这个又贪吃,胃口还不小,毫不做作的小女娃身上,为什么就这样看着她,自己就会有一种很开心、很满足的感觉?不解……
蕊彤把碗里最后一点儿面汤喝了个干净,才心满意足的舔着小嘴巴把碗放了下来,想取罗帕擦擦嘴,在身上摸了半天,才想起,自己从来都不带这种东西的,向来要用都是找长孙羽翔那小子要,而那小子似乎总是守在自己身边为自己递这递那的。
下意识的扭头朝身后望望,大街上依然人潮汹涌,唉,长孙羽翔那小子现在应该急得在哭鼻子了吧?蕊彤脑海里一闪现出长孙羽翔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不由得一揪,平空多出了一种酸味,刚才大好的心情顿时无影了。
自己真不该还这么优哉游哉的,得赶紧回去看看,“我……”转过头却对上一张散发着阵阵兰花清香的汗巾,蕊彤有些迟疑的接了过来,擦了擦嘴角,递还给少年,“谢谢了,我……我要回去了。”
一听女娃要离去,南宫凌的心,不由的一紧,拿起一旁的茶壶为她换了一杯干净茶水,“为什么急着回去?现在天色还早呢。”不着痕迹的问着,女娃刚才露出担忧的神色,是为那位之前与她一起的少年吧。
“谢谢!”蕊彤道了声谢,接过茶杯喝了几口,“我怕有人担心。”颦着眉头说道,脑海再次闪过长孙羽翔的身影。
“哦?小姐是怕父母担心?”南宫凌很是不舍,无端生出一种,想一直把她留在身边的冲动。
“不,我没有父母,是个孤女,我怕……我怕……”蕊彤自己愣了愣,是呀,怎么从来没去仔细想过长孙羽翔是自己的什么人呢?“我怕我家公子担心。”这才是她和长孙羽翔之间的正式身份呀。
“小姐家公子?”南宫凌有些诧异,之前那少年不是她哥哥?
“对呀,我今日是和我家公子一起出来的,哦,对了,你别再一口一个‘小姐’的叫了,我不喜欢人家叫我‘小姐’,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哟。”嘴里虽说着自己是奴婢,可神态中并没有丝毫的卑贱。
“呃……那姑娘喜欢人家如何称呼呢?”南宫凌谦逊的问道,一点儿也不介意她是个小奴婢的身份。
“呃……我叫蕊彤,你就叫我彤儿好了,我家公子也是这样叫我的。”蕊彤不避嫌的和已经稍微熟络的少年道出自己的名字来。
“蕊彤?蕊彤……”南宫凌喃喃念到,不知何故,胸腔又一阵翻滚,他暗暗运功压下了那阵躁动,不知不觉的用手指在自己的茶杯里沾了一点儿茶水,在桌子上写下“蕊彤”二字。
“咦?你是如何得知我的名字是这两个字?”蕊彤很是惊讶,太神了!这少年竟然一听她的名字,就能准确无误的写出来!
南宫凌也很是意外,“呃……在下也不知道为什么能认定此二字就是彤儿的芳名。”怔怔的盯着桌子上的字迹,“彤儿”二字很顺口的就脱口而出,没有半点儿生分。
“哦,这样啊,可能我的名字太过普通了吧。”蕊彤想到了个合理的解释。
南宫凌虽然知道不是这样的,但他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也就暂不去多想了,“怎么?彤儿识字?”女子识字原本就不容易,更别说这么一丁点儿大,还自诩是个“小小奴婢”的女娃了,他眼里又对她多了几分赞许。
“恩,认识啊,从小,我家公子就带着我一起去夫子那里上课的。”蕊彤忍不住沾沾自喜的卖弄起来,她何止只会识字那么简单!
“……”南宫凌冲着这个再次神采飞扬的彤儿笑了笑,真不知道这个小人儿口中的“从小”是指多小。
少年那惑人的一笑,让蕊彤一阵晕眩,哎呀呀,不得了!不得了了!这小子长大了一定是个祸害,你……你没事儿冲我笑什么嘛?!我……我对未成年人可是没兴趣的呀!刚才怎么就没察觉他这么会勾魂呢?难道是自己饱暖思淫?!!
忙的把脑袋扭开,极力挥去那个电了她一下的笑容,才又想起要赶快回去瞧瞧长孙羽翔了,“我……我真要回去了,我真不想我家公子担心了。”不自觉又伸长脖子朝人堆里张望去,虽然结果同样令她失望。
唉!南宫凌在心里叹了口气,心中泛起一阵酸楚,“现在集市还没散去,万一你一不小心被人群冲了去可如何是好?再等片刻吧?在下一定安全护送彤儿回府的。”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把桃木梳,又从腰间取下一把匕首,满怀心事的动手在木梳上雕刻起来。
蕊彤听少年说得在理,不怕被人群踩扁了,就怕真遇上人贩子,被人用迷药一捂,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惟有闷闷的缩回脑袋爬在桌子上等了,眼角的余光却扫到少年正用一把匕首在刚刚才买的桃木梳上雕刻着什么。
“你在刻什么?”她坐正身子,好奇的问道,如果这个少年不把梳子拿出来,她还当真忘了有这挡子事儿。
南宫凌嘴角勾着笑,把匕首收好,吹了吹桃木梳上的小木屑,检查一番后,把梳子递给了她,“这个是彤儿的。”
蕊彤被少年淡淡的一笑,弄得心脏又漏了半拍,她赶紧把眼光瞥开,伸手把梳子接了过来,“不是买了两把吗?”嘴里问着话,低头去检查那少年在梳子上动了什么手脚。
“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好象彤儿之前说过,一人一把?!”南宫凌很“无辜”的回道。
“呃……”蕊彤满头黑线,貌似之前自己说的一人是指自己,而另一人却不是指他吧!
“我……”想开口解释清楚,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唉,自己也别小气了,梳子是人家买的,面也是人家请的,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嘛!算了,算了!人家也说了,等会儿还要做护花使者嘛!
目光停在梳子末端上的一个字上,“你为什么在上面雕刻了一个‘凌’字?”蕊彤抬起头奇怪道,呐!你可别说这个字是你的名字啊!那样的话,意义可就深远啦!
“此‘凌’字是在下的名,在下南宫凌这厢有礼了。”拱了拱手,谦谦君子的报上了自己的名讳。
“……”果然是他的名呀,蕊彤额头又多出一条黑线来,不过……他说他是南宫凌?“你就是‘将军府’的南宫凌?”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呀,看来传闻所言非虚呀。
“彤儿认识在下?”南宫凌喜道。
“不,不认识,我只是在府里的丫鬟婆子们嚼舌头根子的时候听说过你。”蕊彤连连摇头,她只不过总是,时不时的听丫头婆子们说这个南宫凌如何如何有钱,如何如何俊美,如何如何知书识礼,又如何如何年少有为罢了。
“哦,原来如此,”南宫凌心里有些许失望,看彤儿的神色好象对他这个“听说”中的“南宫凌”印象不佳啊。
蕊彤跳下凳子,来到南宫凌面前,对着他摇晃着手里的桃木梳,贼贼的虚着眼睛,摆出一副“你是瞒不了我的”表情出来,“呐!你可得老老实实的回答,为什么要在我的梳子上雕刻你自己的名字?”常理中,这种人面子最薄,所以她打算好好戏弄戏弄一下这个美少年。
呃……被她看穿了?不过也好!南宫凌收起了刚刚泛起的尴尬之色,他微微挑眉,一合拳一拱手,戏谑道,“那在下就实不相瞒了,在下对彤儿姑娘实属有意,要不,彤儿这就同我一起回府?”眼睛泛着光彩直截了当的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