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遥远的地方》zy喜悦

12、信物

　　我正哭的晕天黑地，只觉得万念俱灰，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躺倒在柜台上，也好就地解决了今天的吃住问题先，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像一道闪着金光的朝阳，一下子劈散阴霾照亮了我。

　　“出了什么事？”

　　我猛然回头，泪雾迷蒙中，夜无颜冷峻的脸孔浮现在眼前，半掩在额前刘海下的银制面具隐约透出熟悉的冷光，还是那样熟悉的冷硬线条，还是那样熟悉的面无表情……

　　我哽着呼吸，想看清楚些却不敢抬手擦眼睛，生怕是自己哭到脑缺氧出现的幻觉，生怕眼泪一擦掉就什么也看不见了。面前的人簇着眉头，胸口还微微有些起伏，又走近两步目光暧昧的上下打量着我，低沉的语气里带着丝微不可查的急促，欲言又止，“怎么了，你……”

　　他忽然抬起手，手指带着丝凉意轻轻抚上我的眼，只一触便又收回，沾了满指的泪，“……你哭什么?”

　　果然是我的幻觉！他怎么可能用这种语气说话，他怎么可能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他怎么可能用这种语气主动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话，还主动摸我的脸，难道，是想帮我擦眼泪？！！！！……他连我无意碰他一下都会僵半天，我主动碰他的时候没被他条件反射拍飞出去，实在是我运气好，我每次事后自己也会捏着汗庆幸半天；他主动帮我擦眼泪，我是不是脑缺氧到要脑爆裂了？！！！！！

　　现实太混乱了，让我完全反应不过来。面前的幻影终于收回了投向我的深情目光，转向我身后的倒霉掌柜的，面色一沉瞬间又恢复为我万分熟悉的夜无颜的脸，语气也恢复为我万分熟悉的冷酷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客官你可回来了，你回来了就好，这位姑娘……这位姑娘看不到您，这不是着急的吗，就这事，您回来了这不就没事儿了嘛。哎呦姑娘，我这衣领子，您就松了吧，仔细勒住您的手不是……”

　　我胡乱抹了两把眼泪，没消失，夜无颜还活生生的杵在我身前，掌柜的一脸无奈哭笑不得的看着我又看看他，不是我的幻觉，他真回来了，他没扔了我。

　　我伸手去拉他的衣袖，攥在手里是实实在在的感觉，眼泪又要涌出来了，我低了头，忍住想扑过去抱住他的冲动，只是朝他身边又靠近了些，吸吸鼻子委委屈屈的小声喃喃道，“我以为……你一声不响的走了，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我……我以为你不要了我，我以为你要抛弃我了……”

　　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味笼上我的鼻端，让我有种霍然安心的感觉。

　　“我……临时有点事，后来……，我好像听见你在哭，”我又幻听了么，怎么他口气如此迷蒙，隐约有种叹息的感觉，他温热的手又落在我的头上，很真实的轻轻揉了两下，“你……似乎总是在哭呢。”

　　第二次了，他主动摸我，像摸小乖的毛一样摸我的头发，那一下轻轻的接触，让我的心一下子涨的满满的，有什么东西满的快要溢出来了。我抬起头，他眼神淡淡的看着我，眼睛中有种迷蒙如雾的东西，让他的表情显得从没有过的柔和。

　　“我没想过抛下你。只是……跟着我也并没有什么好处，以后会怎样我也不知道，离开还是跟着我，都由你自己决定，你想走，随时可以走不必告诉我；想跟着我，就跟着吧，我偶尔会离开，你只要留在在原地等，我一定回来接你。我，不会抛弃你。”

　　——我不会抛弃你！

　　他说的，他说——他不会抛弃我！

　　我晕了，晕晕乎乎的扯着他的衣袖，晕晕乎乎听着伙计们细小的碎碎念，晕晕乎乎的跟着他走出店铺，晕晕乎乎的看着门外的小乖昂着白花花的脑袋轻蔑的冲我喷气。

　　我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澎湃之情，猛然扑上前紧紧抱住小乖的大白脖子，语无伦次的发神经，“小乖，你怎么还是这么白，你怎么还是这么帅，你怎么还是这么可爱，我想死你了我爱死你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小乖颇不耐烦的摇晃着脖子，企图摆脱我的魔掌，我虽然人小力薄，可我有满腔的热情急待宣泄，一人一马势均力敌的拉扯着。“小乖，你不喜欢我叫你小乖吗？那我叫你大白好了，大白大白大白，这名字太帅了，是不是大白，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好不好，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了，好不好！你是不是也很开心，你也很开心的，是不是是不是……”

　　小乖被我蹂躏的悲嘶连连，夜无颜大概看不下去了，拎着我的脖领子把我提上了马背，他安抚的拍拍小乖的鼻子，然后牵着缰绳缓缓走在前面。

　　我趴在小乖的背上，看着夜无颜高大清晰的背影，心里充满了一种酸酸涨涨想要飞起来的感觉，就好像和这个世界都一下子变的亲近了，熟悉了起来；再没什么好担心的，再没什么好害怕的，再也没有什么会让我感到忐忑不安、心无所属了。

　　“夜大哥~”我如梦如幻的叫他。

　　他略略扬头，表示有在听。

　　“夜大哥~”我迷迷蒙蒙的继续叫。

　　“嗯。”他极轻的嗯一声，目不斜视的继续走着。

　　“夜大哥~”

　　“……我在。”

　　他转过脸，深邃的黑眸安静的看向我，我脑子一热，兴奋的冲口而出，“夜大哥，我们交换信物吧。”

　　相比我兴高采烈的阳光笑脸，夜无颜的表情明显一滞。

　　信物，我的信物……，我手忙脚乱的从头自摸到脚，我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我自己的，还有什么是独一无二能代表我自己的？有了，我伸手到衣服领口里摸索半天，拽出个东西来攥在手心里，从马背上跳下来蹦到夜无颜面前，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东西托给他看。

　　“这个，这是我的信物，代表我自己，你看。”

　　是个笑脸形状的金属小扣子，很可爱的造型和颜色，那个，原本……，原本是我内衣扣上的小装饰，也顾不上考虑合适不合适了，反正这东西在这世间绝对绝无仅有独一无二，别的我也在找不出什么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了。

　　兴奋的捏着小扣子指给他看，“这是个笑脸的样子，你看，是不是和我很像。”我指着自己的脸蛋，咧着嘴努力笑得和那造型一样，“这个笑脸就是我，给你，你拿着。”

　　我掰开他的手，把小扣子放进他的手心里，然后充满希翼的，眨着亮闪闪的眼睛看着他，“我把我自己交给你了，你……你要好好收着。那么，也给我一样你的东西吧。能代表你自己的，你身上的随便什么东西都好，给我一样吧。”

　　夜无颜垂眸看着手心里的东西，愣了半晌，然后面无表情的收拢起五指，我小小的吐出口气，他这算是收下了吧，至少没当我面扔了。那么，接下来呢……

　　我紧张的手心冒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他伸手进怀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个东西递给我，“只有这个，要的话，就给你吧。”

　　“要的要的。”我点头如捣蒜，小心翼翼接下他手里的东西，入手沉甸甸的，纯银制的，和乒乓球差不多的大小，像个……铃铛一样的东西，中心是个半镂空的圆球，球体外面盘着一个形状复杂的立体盘龙，造型超酷的说，轻轻摇晃一下，能发出细小的清脆响声。

　　“好漂亮，我太喜欢了，谢谢你夜大哥，我太喜欢你了。”这是给我的信物，我太高兴了，捧着铃铛情不自禁的狠狠亲了一口。

　　夜无颜的表情有瞬间的呆滞，我忽闪着大眼睛看过去的时候，他掩口轻咳了一声，随即转开脸继续往前走。

　　我蹦蹦跳跳的赶上两步走在他身旁，笑嘻嘻的拉住他的衣袖，“夜大哥，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