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头霸总的烦恼》Heating

20、第 20 章

　　和叶知书“过意不去”的想法不同，张帅举双脚赞成叶知书赶紧离职。

　　张大帅：随便干个什么活都比在理发店强，实在干不下去你就来网咖投奔我！

　　张帅在家里耍了一个多月，还是被家里人催着出去找工作了，他干回老本行，当网管，据说他所说，他现在干活的网咖（划重点，是网咖不是网吧），非常高级，除了顶配的电脑，环境宽敞，装修简约大气，还配备了厨师团队，随时可以点餐，如果需要过夜，还有免费的淋浴间和洗衣房。

　　张帅这些天一直撺掇着叶知书去网咖和他一起结伴打工。

　　小叶：感觉店里面还是很好的.....我是要离职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和店长说比较好。
　　张大帅：店长把你当牛郎使，你还感激他啊？那破理发店一大半洗头的常客，不都是你招揽来的？你想学剪发，他还支支吾吾，就是不肯教你。

　　小叶：我也知道，店长推荐我去上的补习班，我交了两千，其他同学说他们交的一千七....
　　张大帅：靠，这傻X还吃钱？当时真的该扇他两巴掌再走！

　　店长从他的报名费里抽成这件事，叶知书是不意外的，他觉得至少在培训中心学到了一些东西，那就不算亏。他从来不觉得社会上有陌生人会发自内心对自己好，大部分人都是为了有利可图才会去做某件事。

　　叶知书此刻犹豫不决，也是因为一年多，他已经习惯了在理发店朝十晚十一的生活，突然要做出改变，心里总是没底。

　　……
　　隔天房东大姨就联系叶知书去签租房合同了，两个卧室分表到户，卧室的电费各自给房东，公共区域的电费和燃气均摊，都是月底结算，这些都是房东大姨和叶知书提前说好的。
　　快速签完合同，大姨就把大门钥匙和房间钥匙都给他了。

　　房东大姨离开后，叶知书就掏出带来的抹布，把卧室的家具擦了一遍，他记得大姨说邢锐是搞直播的，估计白天都在补觉，怕吵醒他，叶知书进出房间的动作都是轻声的。
　　期间隔壁房间也一直是静悄悄的，打扫干净房间，叶知书就回到了宿舍，他在路边的十元店买了两个蛇皮口袋，开始一件件往里面装东西。

　　还好他东西不多，一个袋子装衣服、被子之类的生活用品，另一个装他用来练习的头模和假发，勉勉强强把所有物品装进了两个袋子。
　　他从小帮奶奶干体力活，力气大，两个袋子拎在手里试了试，觉得一趟搬完没问题。

　　宿舍门被人打开，李弋戈刚刚下班，他眼下青黑，看起来睡眠不足的样子，见到屋里堆了两个大袋子，他一时忘记迈进屋里。

　　“今天就要走吗？”

　　叶知书看看时间，点头：“晚了怕赶不上公交了。”

　　李弋戈把背上的背包扔到床上，直接从叶知书手里拽走一个袋子朝外走：“那走吧。”

　　虽然李弋戈的白发造型叛逆不羁，但是叶知书第一次听他说话，就觉得这是个脾气好、性格老实的孩子。事实也确实如此，李弋戈自己生了一晚上的闷气，不见叶知书来哄他，白天倒把自个儿哄好了。

　　夜晚凉飕飕的，两人在公交站点等了十来分钟，叶知书问他：“最近在店里怎么样？”

　　“不好。”李弋戈先是摇头，而后沉默几秒又道，“……也没什么不好。”

　　公交车在夜幕中驶来，车上稀稀拉拉坐了三两个乘客，叶知书松了口气，两人各扛了一个大袋子上车，公交车司机朝车后面张望一下，微微皱眉。
　　叶知书连忙往公车的投币箱里塞了二十块钱，脸上露出一个笑：“师傅，我们几站就到了。”

　　公交车司机便没说什么，按下按钮，关上门，发动车子。

　　车子很快到站，小区的大门就一个老大爷在值班，值班室里放了一个小电视，里面在播放赵本山的小品，本应该要刷卡进出的闸机常年敞开着，居民楼下的路灯昏暗，叶知书双手叉腰，喘了喘气，指着楼上：“看到最上面的房间了吗？七楼，咱们的目标，小李同学，今天还好有你在呀！”

　　李弋戈一声不吭提着蛇皮口袋，径直走进居民楼，人都上了一楼，才冒出一句：“知道就好。”

　　叶知书眼睁睁看着李弋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三步作一步先跑上七楼，放下行李后，又跑回二楼帮叶知书把另一袋行李拎上去。
　　叶知书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门外放了一个外卖，长方形的外卖盒，像是烤鱼一类的东西，李弋戈问：“是里面住的人的外卖吗？”

　　“哈哈什么叫里面住的人？你是说我合租的室友？不是啦。”叶知书食指勾起外卖，另一只手转了转手里的钥匙：“是咱俩的外卖。”

　　叶知书把烤鱼放到饭桌上，抽出里面的一次性筷子：“你不是爱吃鱼吗？这次辛苦你了，得好好犒劳一下你。”
　　“我——”李弋戈卡了一下，把行李从门外拿进屋里，才道：“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鱼？”

　　“太明显了吧！”叶知书拆开保温袋，碰了碰塑料盒，“很好，外卖还是热的，看来我的时间把控非常精准。很容易看出来呀，我们有一次一起点盒饭，其他菜你都剩了不少，只有炸鱼排，一个不落全吃了。”
　　听他讲完，李弋戈不知道说什么似的，有点手足无措，就站在原地。

　　叶知书找出外卖里的两碗米饭，放在桌上，筷子也摆好，招呼他：“快来吃吧。”

　　客厅的灯是昏黄的，和有些破旧的家具、饭桌上的饭菜一起，构成了普通家庭里最常见的画面。叶知书胃口一般，吃了几口，他翻了翻手机，陆定曦没有给他发任何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下周一他正式上岗后才会召唤他。
　　李弋戈却像是饿急了，一筷子鱼能并着塞下两大口米饭。

　　叶知书怕他呛着“你慢点吃，是不是晚上没吃饭饿坏了。”

　　李弋戈捧着碗，点点头，抬起头，眼中有不安和回避，他像是不敢盯着叶知书的眼睛说话，而是把目光瞥到桌子腿，问：“我以后还能来吗？”

　　叶知书忍不住起身，抬手揉了揉他的一头白毛，感觉自己如果有个弟弟，那情景差不也就是这样了。

　　“当然能，随时都欢迎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