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头霸总的烦恼》Heating

22、第 22 章

　　邢锐洗了头，湿发坐在饭桌前，脖子上围了一圈黑色的垃圾袋，充当围布，他捂着鼻子：“这塑料袋好臭。”

　　叶知书很是骄傲：“我在直播间买的，10块钱500个，均价0.2毛钱一个！”

　　饭桌上支了一个小镜子，叶知书问他，对发型有没有什么要求。

　　邢锐：“随便。”

　　叶知书拨弄着手头的理发剪：“你放心，我给你往帅了剪。”

　　邢锐这辈子拜访理发店的次数屈指可数，他自诩技术主播，不是靠脸吃饭的，头发长了，也从来不管，如果长得挡住了眼睛，就用一把钝得生锈的剪刀随意剪一剪。
　　这次被叶知书撞见他照着剪发视频剪头发，还是因为上次他一不小心把头发剪得太短，额头的几撮头发像扫帚冲天直立，实在不方便出门，头发长长之前，他甚至几个月没有下楼买牛肉烙饼。

　　叶知书剪头发的动作非常利索，虽然邢锐的头发毫无层次造型，但非常浓密，剪短打薄后，清清爽爽的发型出炉。

　　叶知书取下邢锐脖子上的垃圾袋：“圆满完成，非常帅气。”

　　邢锐拿起桌上的小镜子，左右侧头照了照，脸上看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叶知书收拾工具箱和地上的碎发时，邢锐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了，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依旧是同样的动作，左边照照，右边照照，或是举着小镜子看看背面的发型，长久地徘徊在镜子前。

　　叶知书拿真人练手的机会不多，除了用假发练习，只有张帅会大方地献出头发，让他练手。

　　叶知书问他：“你觉得剪得怎么样？”

　　邢锐避而不答：“你要不要吃外卖？”

　　叶知书：“啊？”

　　邢锐点开手机上的外卖app，把手机递给他：“我请客。”

　　叶知书点了份酸菜猪肉馅的水饺，张帅嘴里说着“这怎么够吃”，一边疯狂下拉外卖界面狂点，飞快的手速彰显了一位职业游戏主播的专业素养。

　　外卖陆续送到。
　　饭桌上，水饺、炸鸡、炒饭、冒菜摆了慢慢当当一桌，饮品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可乐，叶知书吃了一碗水饺，就半饱了，邢锐开着游戏直播，一边看直播，一边吃。叶知书本以为他点多了，会浪费，但是邢锐胃口惊人，把桌上的饭菜扫荡了个七七八八。

　　叶知书惊叹：“你胃口真好。”

　　邢锐把最后一口可乐喝完，擦擦嘴角：“我一天就吃一顿。”

　　“其他时间，你不饿吗？”

　　“白天都在睡觉，睡着了就不饿。”

　　叶知书想到他的职业，好奇：“游戏主播，一般都做什么呀？”

　　“玩过游戏吗？”邢锐问他。

　　“我玩过连连看，还有□□龙珠，对了，还有斗地主。”叶知书努力回想，“对了，还有……还有……□□飞车……”

　　“都是□□游戏？”邢锐打断他，“这都几百年的老黄历了，现在都不兴玩这个了，MOBA游戏玩过吗？”
　　叶知书摇头，他玩□□游戏都还是张帅带他去网吧玩的，张帅先教他玩csgo，结果他晕第一视角的3D游戏，张帅只好给他找了些□□游戏玩，不过他还是没有找到游戏的乐趣，玩了一会儿，就跑去看海贼王了。

　　邢锐意识到两人可能在游戏上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你是理发师？”

　　“哎？！你是觉得我的理发技术好，所以才说我是理发师吗？”叶知书眼睛一亮。

　　“……我可没这么说。”邢锐把桌上的外卖盒收拾了一下，打了个哈欠，“我要上班了。”

　　叶知书看着他走进卧室，非常好奇邢锐的直播工作是怎么开展的，但是邢锐关门的动作十分果决。
　　晚上躺在床上，隔壁也是安安静静的，叶知书疑心邢锐究竟是不是游戏主播，游戏主播不应该是为了节目效果大吼大叫那种吗？

　　明天是培训班的最后一天，培训班还有结业考试，要求每个学员剪发，同时要给头模做造型。想着明天的结业考试，叶知书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结业考试当天，每个学员都领到了头模，要在三个小时内完成发型的修剪和造型，叶知书第一次尝试做了狼尾的造型，还给发尾做了蓝色的挑染，造型完成，就要把头模给老师点评一番，同时抱着头模照相。
　　所有的点评完成，还有一个优秀学员的颁奖环节，叶知书获得了优秀学员的证书，一张薄薄的奖状纸，看起来像是从某宝订购的，五元一沓，保量不保质。

　　无论如何，完成了所有的培训课程，是令人开心的。叶知书抱着自己的头模、工具剪，兜里揣着优秀学员的证书，搭上了回出租屋的公交车。
　　公交车上，他发了一个朋友圈：培训结束，收获满满！
　　配图是他左手抱着头模，右手举着优秀学员奖状，对着镜头傻乐的照片。

　　培训结束了，那头陆定曦还是静悄悄地没什么动静。叶知书寻思着，要不要偷偷摸摸去搞个兼职做，但想着自己是签了卖身合同的人，他没敢正儿八经地找活干，只在网上接点假发定制的单子。

　　结果当晚陆定曦就发来了消息。

　　陆老板：今天晚上十点金湖公寓A栋1001号，能来吗？

　　叶知书正在阳台用玉米夹烫假发，手机提示音一响，他一激灵，差点把手烫到。以往他做假发的时候，都是手机静音，现在他可不敢把陆定曦屏蔽，特意关闭了静音，手机也放到阳台随时注意着。

　　收到陆定曦的消息，他心里瞬间踏实了。

　　小叶：陆老板下午好，能的能的！

　　态度太过积极，有点像上赶着伺候皇帝的太监。

　　陆定曦发来一条语音：那行，给你报备过了，到时候你在安保亭登记一下直接进。
　　小叶：好的陆老板，晚上见！

　　叶知书出发前，稍微拾掇了一下自己，背上背了一个黑色书包，里面装了他的工具剪，还有专门从网上买的去油类高端洗发水——毕竟这位陆老板是油性发质。

　　第一次去金湖公寓，叶知书担心找不到路，提前了半个小时出门，结果金湖公寓简约大气的门头非常好辨认，说的晚上10点，他时间估算错误，晚上9点就到了金湖公寓大门口。

　　大门口的路灯很亮堂，照着泊油路，也照着有些无所适从的叶知书。

　　服务业做久了就知道，和顾客约好了时间，提前十分钟到就最好的，迟到是大忌，太早了也不好，因为说不定顾客有其他的安排。

　　叶知书准备在大门口待到晚上9点40分再进入小区里。小区里的公共区域很大，隔着铁栅栏，他能看到小区里的居民在里面遛狗、绕着人工湖散步，还有推着婴儿床坐在路边凳子上乘凉的夫妻……
　　和小区外为了生活奔波的人相比，金湖小区里的人像是生活在另一个平静舒适、悠闲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