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头霸总的烦恼》Heating

24、第 24 章

　　“陆总，喝杯温水缓缓吧？”叶知书从厨房端来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

　　水杯冒着热气，陆定曦端起来喝了一口，叶知书翻找了医药箱，只找出了一瓶空的奥美拉错。
　　胃疼是陆定曦的老毛病了，通常吃两颗药就能缓解，大半夜联系医生过来也麻烦，他只好在手机上紧急下单买药，还要经过在线问诊和资料填写的步骤，一番操作下来，陆定曦脸色发白，冷汗涔涔。

　　叶知书把温水递给陆定曦后，打开厨房的冰箱瞅了瞅，里面居然塞满了新鲜的果蔬和肉类，侧边放了满满一排依云矿泉水。

　　叶知书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水倒进碗里，灌了一大半热水进去，瓶身被烫得微微发皱，他又找来一条薄毛巾裹住矿泉水瓶。

　　陆定曦正痛得脑袋发晕，突然怀里被塞进一个温暖的毛巾团，叶知书一边把沙发上的毛毯裹在陆定曦身上，一边叮嘱他：“这个热水瓶要放在肚子上面，会舒服很多。”

　　陆定曦想说，这是沙发罩，用来挡灰的，可是叶知书动作迅速地把他裹成了一个球，他来不及出声制止，但被暖和的热水瓶似乎真的有用，胃里的疼痛像是缓和了一些。

　　叶知书帮忙的部分已经超出了他的工作范畴，陆定曦正想让他回家，叶知书却问：“我看冰箱里有很多食材，胃里不舒服的话，喝点粥，搭配一些蔬菜吃了，会舒服很多的。”

　　陆定曦工作日的一日三餐都是在公司订餐解决，周天有钟点工上门打扫、做饭、给冰箱添置食材，但陆定曦并不会下厨，偶尔去厨房，也只是用用咖啡机。
　　叶知书主动提出帮忙，也许是出于拿钱办事的心理，也许是因为同情，陆定曦希望不是后者，他正要拒绝，叶知书已经自顾自去了厨房。

　　厨房里传来厨具碰撞的声音，但并不吵闹，陆定曦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厨房飘来熟食的香味，陆定曦通过嗅觉判断，叶知书煮了蔬菜海鲜粥。
　　期间有人按门铃，不等陆定曦起身，叶知书已经跑去开了门。

　　陆定曦问：“药送到了吗？”

　　“送到了。”叶知书回头应了一声，拆开药看了一下注意事项，注意事项写着饭前服用一粒，他抠出两粒药，倒在纸巾上，半蹲在陆定曦眼前，和温水一起递给他，“先把药吃了，过会儿粥就煮好了。”

　　陆定曦看了一眼纸巾上的药片：“要两粒。”

　　“注意事项上说的一粒。”叶知书哄着他，“就吃一粒吧？等会儿粥就煮好了，到时候喝了粥就舒服了。”

　　陆定曦在公司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像叶知书这种不听上司指示的员工，他是不会要的，但眼下是特殊情况，陆定曦懒得和他计较，就着温水吞下一粒药片。

　　吃完药，叶知书又帮他掖了掖沙发罩，确保他除了脸部，没有其他露出来的肌肤，又回到厨房忙碌了。

　　“陆总，来饭桌这里吃吧？”叶知书端出三菜一粥，放到饭桌上。

　　陆定曦把沙发罩甩在沙发上，毛巾包着的热水瓶确实有用，于是没扔，依旧在手里抱着，他走到餐桌前一看，果然是蔬菜海鲜粥，搭配了三道菜，西红柿炒鸡蛋、豇豆炒肉和宫保鸡丁。

　　“我只会做一些家常菜，不要嫌弃。”叶知书围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碎花围腰，像个未成年的小男仆似的——陆定曦想起来，叶知书确实才满十九，和未成年也差不多了。

　　桌上只摆了一双碗筷和一碗粥，陆定曦坐下：“你也坐下吃吧。”

　　忙忙碌碌到这个点儿，叶知书其实也饿得肚皮打鼓，嘴上还是道：“我吃了晚饭的，不饿的。”

　　“坐下吃点吧。”陆定曦重复了一遍。

　　“好！”叶知书觉得陆定曦没必要跟自己客气，大约是真的想要让他坐下一起吃饭，于是高高兴兴地去厨房盛了一碗粥。

　　两人隔着饭桌，坐在一左一右，在这个接近凌晨的时刻，安静地用餐。

　　大学毕业后，除了偶尔的应酬，陆定曦就再也没有和人坐在一起，没有任何目的性地吃饭了，大约是药效起了作用，胃部不再有不适感，陆定曦吃了两碗粥，两个人刚刚好把三道菜清扫干净。

　　吃完饭，叶知书去收拾碗筷，陆定曦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怀里还是抱着毛巾包着的热水瓶：“厨房有洗碗机，不用手洗。”

　　“啊……我不会用洗碗机。”叶知书问，“您会用吗？”

　　基本不怎么进厨房的陆定曦沉默。

　　叶知书赶紧道：“反正就几个碗，我洗得很快的。”

　　“等等。”陆定曦掏出手机，“我搜一下教程。”

　　对照着品牌名称，陆定曦很快找到了洗碗机的使用教程，叶知书凑近，两人共享一个手机屏幕。

　　[……餐具摆放前，先清理大的食物残渣，餐具摆放请参考视频示范……]

　　视频教程很快结束，看起来操作也很简单。

　　叶知书：“我明白了，陆总，您去休息吧。”

　　“好。”陆定曦点点头，离开厨房，但是他没走远，而是在餐桌旁坐下，餐桌离厨房近，抬眼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叶知书半蹲在洗碗机前，第一次使用洗碗机，他小心翼翼地把每个碗依次放进洗碗槽后，按下按钮，确认洗碗机正常开始运作后，才开始用抹布擦洗台面。

　　陆定曦疑心自己是不是太无聊了，正因为太无聊，才会觉得叶知书蹲在地上琢磨怎么使用洗碗机的样子挺有趣，他是真的觉得有意思，比剧情策划部设计的那些弱智剧情有意思得多。

　　叶知书用抹布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为了没有水渍，又用厨房纸擦了一遍，擦拭完毕，厨房台面干净如新，他松了一口气，转身正要取下围腰，却被背后的画面吓得差点喊出来——陆定曦就坐在餐桌角落没有开灯的地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叶知书吓得心惊肉跳，瞬间联想到了电影里的变态连环杀人犯。

　　叶知书摸摸胸口，缓了缓，取下围裙，折好放回抽屉，他走回陆定曦身旁，因为刚刚被吓到，嗫嚅道：“那……陆总，我先回去了？”

　　叶知书的衣服质量估计不太好，穿了一会儿围裙，衬衣腰部的位置就勒出了一条褶子，陆定曦盯着那条褶子，有些走神，过了两秒才道：“哦，好。”

　　叶知书忙不迭地跑了。
　　关上大门的时候，他朝陆定曦看了一眼，陆定曦还坐在餐桌角落的位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