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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   薛鹤做贼心虚,可不知道就偏偏这么凑巧,被抓个正着。他回过头来,只见杨青枫抱着江儿,手上拿着衣物而来,离他还有几步之遥。

      “哦,没什么。”薛鹤笑笑道,转过身依旧还是那翩翩公子的模样,没有半点胆怯,“我瞧着你屋子的大门还敞着,在门口唤了两句也不见你们踪影,便想来关上。夜里进了水,会着凉的。”

      “谢过薛公子关心,这种事还是我们自己来好了。”杨青枫铁青着脸,就连他抱着的小家伙也是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薛鹤尴尬地笑笑,打量着小家伙,对杨青枫说道:“这是刚带他去洗漱了?身上的伤可有无大碍?”

      “江儿只是皮外伤,只需日日按时敷药便会好转。”杨青枫回答道。

      江儿噘着嘴,什么也不说,搂着杨青枫的脖子,任由抱着,只是那小鹿似得眼睛一直瞪着他。那凶狠的眼神,就连薛鹤看了也竟莫名胆寒。

      他竟然被一个小孩子的眼神被吓到了?薛鹤摇摇头,许是烦心事太多了,这怎么可能?

      杨青枫见他摇头晃脑的模样,依旧冷着个脸,问道:“薛公子还有其他事?”

      “没有。”薛鹤摇摇扇,弯着嘴角一脸善意,“夜里凉,你们也早些歇息吧。”

      说罢,他不再看那两人,转身回屋去了。

      薛言还在那儿收拾,可见薛鹤仓皇回来,脸色似乎不太好的样子,连忙问:“小主子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薛鹤关了门,关了窗,坐在椅子上想了又想。

      薛言也不多问,正准备去打水,却被薛鹤拦住。薛鹤抬起头来,问道:“你说,杨青枫会不会就是那日在流舍遇到的那个人?那个,小郎君说的‘问路的人’?”

      薛言不明所以,“杨青枫是那雀榕公子的表亲?小的进门来还未见过杨公子,不敢胡言。”

      “是吗……”薛鹤低头沉思,还在那儿想那黑斗笠之事。

      薛言见状,又道:“可我信小主子,小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小主子天生阴眼,识人判物从未出错过。”

      这下子薛鹤自己也叹了一口气,“可,阴眼只能看到新魂和将死之人的寿命。”

      薛言不解,问道:“小主子这是何意?”

      经他这般问话,薛鹤忽然自己就想明白了,“他是已死之身,却不是新魂。这个人,是冥府的人。”

      薛言诧异,“可是,小主子,那杨公子不是雀榕公子的表亲吗?”

      翌日。

      薛鹤根本一夜未睡,思前想后不知如何下手。

      一大清早小郎君便开了窗,窗外的雨还是半点没停歇的样子,院子里不少处地方已经积水,他捆起袖子,在那边拾掇,一边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排水。

      薛鹤趴在窗头,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叫薛言看了都忍不住调侃,“小主子这是惹上了哪门子邪祟?还是哪时偷偷去求月老绑了红线?”

      薛鹤没有斥责他,反倒问起:“那月老的红线可真管用?若是真能绑个红线就能了事,我定马上去求一个。”

      收拾好屋子的薛言在一旁看得直直叹气,这可真是病入膏肓了,“我去打点水让小主子洗漱一下?”

      “嗯,你去吧。”薛鹤头也不回。

      也不知是否真中了邪似得,怎么看着他便觉得世间竟会如此美好,再阴雨的天气,再糟糕的心情,好似都能一扫而光。

      “我的小郎君,倘若以后日日如此,我便不想回天界去了。”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薛鹤站起身来,走出屋子。

      屋外的雀榕认认真真地照顾那些花花草草,真心实意地将这些当成宝贝命根子,每一朵花,每一片叶,都格外小心翼翼,悉心照料。

      见他在那儿挪动盆栽,薛鹤连忙上去帮忙。

      薛鹤一手搭了一把手,一起将盆栽移位之后,雀榕主动打招呼,“薛公子起得好早,可是睡不惯没休息好?”

      薛鹤摇摇头,“小郎君莫要多心,我这人本就不爱睡。”

      雀榕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薛鹤想来想去,便找起了话题来,“这大雨天,路又滑,怎么搬来搬去的?”

      “在日里,这头更容易晒到太阳。”雀榕给他解释道,“虽说是下雨天,可夜更晨替的时辰是不变的。这么多年养成了习惯,不搬动一下,心里头总觉得不舒坦。”

      “是这样?”薛鹤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地上的花花草草。这些东西是何德何能,让小郎君如此惦念照顾。

      “嗯。”雀榕轻轻应道,却似乎看起来心情不错。

      薛鹤见状,嘴角上扬,“这劳累的活儿,小郎君唤我便是。”

      雀榕也不反驳,扬眉问道:“我这儿还有一劳累的活儿,薛公子愿不愿意干?”

      薛鹤二话不说,连忙答应下来,“自然是愿意的,小郎君只管吩咐就是。”

      弯下腰,雀榕拾起柱子边上的小铲子,递给他,“雨下多了,底下的泥土不松动,容易压住这些花花草草脉络,薛公子帮我一起松松土可好?”

      此番与小郎君接触的机会,薛鹤是断然不想放过的,可他接过手来,看着手上的小铲子,发出了质疑声:“这,如何松土?”

      雀榕没取笑他,走到一旁蹲下身来,唤来薛鹤,“薛公子看我,我同你讲解。”

      “好。”薛鹤应下。

      两人蹲在一旁,薛鹤不负所托地看着雀榕,却也是真真地只看着他。美色在前,他哪里有心思学什么给花花草草松土。也便如此,两人来来回回了许久,这大多数的盆栽还是靠雀榕自力更生。

      薛鹤没帮上什么忙,心中歉意。

      雀榕却宽慰道:“没什么,薛公子头一回,不惹乱子便不错了。想来日后还有机会,定会精进不少。”

      “日后当真还有机会?”薛鹤喜上眉梢,那糟心情一下子便拨开云雾了。

      “嗯,有机会的。”雀榕笑着收起了薛鹤手中的小铲子。

      随后,二人一同用了早点,薛言在一旁打点,也跟着吃了些。

      在桌上,薛鹤问道:“小郎君今日有何安排?”

      雀榕舀起碗中的白米粥,愣道:“到余江去看看,来苏的家就住在那边。”

      “那我随你一同去。”薛鹤连忙自荐,“若是有事,也好有个帮衬。”

      “好。”雀榕低头喝了一口白粥。

      薛言在一旁连忙说:“小主子,小主子,我也要去!小主子去哪里,我便跟哪里去!”

      “你凑什么热闹?”薛鹤瞪了他一眼,只觉得他这两天越来越古怪。

      雀榕吃完了一碗白粥,道:“一起罢。”

      既然小郎君同意了,薛鹤便不再阻拦,就是觉得薛言这两天黏得有些紧了。

      薛言听闻,兴高采烈地又给雀榕打了一碗白粥递了过去,聊表谢意。

      三人坐在一起,又谈了几句,后院的杨青枫带着江儿也出来了。江儿脚上有伤,似乎还是不便行走,就一直让杨青枫抱着。

      雀榕招呼两人一起用早点。

      杨青枫抱着江儿久久没有坐下,他忽然开口道:“江儿说他也想去余江。”

      “嗯?”雀榕看着他,这屋外大风大雨实在不宜带着孩子出去。

      这两人要去,薛鹤倒是没有阻拦,反正薛言都去了,也不外乎再多加两个。他帮衬着说道:“过了一夜我倒是忘了,江儿的家也住在余江,想来他想回去找他阿姐了。”

      雀榕点点头,觉得他话语间在情在理,便同意了,“那吃完一同去。”

      得了许可,江儿兴奋地转身抱住杨青枫的脖子。杨青枫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然后带着他到桌上入座。

      这吃完饭,五人拿了伞便出门了。

      薛鹤执意要为小郎君打伞,便丢下了薛言这个跟屁虫,让他自己撑伞。而杨青枫,一把抱着江儿,一把举伞,走起路来稳如泰山。

      这江儿虽还是个孩子,可年纪也不小,分量自然不轻。

      薛言在边上找了辆马车,让众人驾车而去。江儿挂在杨青枫脖子上的手死活不肯松开,于是这驾车的重活儿便落到了薛言头上,

      薛言带着雨斗笠,叹叹气,自己可真是天生劳碌命。

      驾着马车,大雨滂沱,一路无人无阻,这行路便快捷了许多。马车沿路飞驰,地面还算平整,这一路来也并未太过颠簸。

      到了余江村,众人下了马车。江儿并不知道自己阿姐叫什么,身在何处,便没了线索。于是雀榕便决定先去寻许来苏的家。

      五人一起寻了几户人家问许来苏的家住,敲响了门,出来的人似乎都不太爱提起这户人家。几经周转之后,薛鹤陪着雀榕终于找到了许来苏的家。

      这是村角一处篱笆小院,屋檐青苔成堆,有些破旧。

      “便是这里?”薛鹤看着屋子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简直难以置信,“许来苏的父亲,不是县衙中人吗?怎么混得如此穷苦?”

      雀榕还未回答,就瞧见里头开了门。

      屋内出来一个大汉,身着衙役服,佩戴青刀。这人薛鹤见过,正是那日在他府中逮捕他与小郎君之人。这人竟是许来苏的父亲

      “许大哥——”雀榕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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