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女巫》雪地甜莓

63、【六十三】 觉悟

　　我在忏悔着！——波特卡斯·D·艾斯

　　……

　　米拉和路飞正面对上了。

　　“米……唔。”

　　‘砰——’

　　路飞还没开口，米拉一记无影脚就将人踹飞好几米，眼里满满的鄙视。

　　她往处刑台的方向看了一眼，现在想明白了，茜茜是故意“死”在艾斯面前的。也许是想刺激艾斯，让他知道生命的珍贵，再或者，是想创造和海军动手的理由。

　　时间刚刚好，她正愁找不到理由动手呢。

　　“草帽小子！！”

　　伊万科夫的脸变成了表情包，她不是路飞的嫂子吗？怎么还打他呢！！

　　“路飞君！！”

　　甚平一见是米拉动的手，心里一阵慌乱，他还真没把握从大女巫手里抢人。虽然是这么想，可他还是冲过去了，万一他就成功解救了呢！路飞好歹也是艾斯的弟弟啊！

　　米拉这边的动静很大，再加上伊万科夫和甚平的喊声，艾斯也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虽然米拉穿着海军大衣，可她戴着的橙色帽子他是熟悉的，那是他的帽子。

　　定眼一看，艾斯发现米拉和路飞此时是敌对的状态，瞳孔猛然一缩，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

　　“好疼。”

　　路飞擦了擦嘴角，爬起来与米拉面对面站着，他认真的看着她，坚定的对她说：“我必需要救艾斯！拜托别再阻拦我了！！”虽然他不知道米拉阻挡他的真正原因，但他知道她刚刚帮了他们，所以他不能对她出手。

　　既然米拉现在是海军，那绕过她就好了。想着，路飞继续往艾斯处刑台冲去，一刻也不耽误。

　　“天真的人类。”米拉并没有制止路飞的前进，而是举起火.枪对着他的后背，静静的看着他跑，就像是等待猎物的猎人。

　　“别过来——！！！路飞！！！”

　　见路飞还在前进，米拉的火.枪也对准了他。艾斯的心脏逐渐紧绷到极点，他甚至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是的，他后悔了。

　　如果...他没有任性行事，或许来救他的伙伴们还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喝酒，也不会在此受伤……以及死去。

　　艾斯的喊声贯彻整座岛，几乎所有人都静止了，目光全都集中在艾斯身上。

　　他想说什么？

　　“艾斯...”

　　听着艾斯急切又担忧的喊声，路飞停下来脚步，沉默的仰望着艾斯，很快又继续前进，一个接一个的打飞拦路的海军。

　　后方的米拉并没有开枪，似乎在等待什么。她瞥了眼赶来的甚平，微微勾起嘴角，将火.枪对准他的脚边，毫不犹豫的开了一枪。

　　‘砰——’冰层呈蛛网状裂开。

　　“米拉桑……”

　　“我不会杀他的。”米拉轻声的说，至少现在不会。

　　“……是么。”甚平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看着路飞的背影，米拉灰色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的空洞，神情逐渐变得冷厉，她转头看向甚平，冷冷的说：“甚平，别让路飞单独行动，会死的哦。”

　　甚平沉默许久，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大，他平复了一下情绪，并冲米拉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米拉放下火.枪，往旁边走去，或许是退离战场，也有可能是假象。

　　“你应该懂的……”

　　艾斯奋力朝下方的路飞喊着，他期望弟弟能自此止步，说的话也都加重了语气：“我和你都是海贼，本该在海上随心所欲的航行，我有我的冒险，我有我的同伴。”

　　蒂斯闻言放下了手里的仙贝，视线终于停留在了艾斯身上，眼神多了些探究。

　　“你没理由管我的事情！像你这样的胆小鬼，居然来救我，你觉得我会允许吗？！没有比这更羞耻的事了！”

　　说到最后，艾斯发现路飞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一个劲的往前冲，话语也带了些急切。

　　“赶快回去！路飞！！为什么你要来这里！！”

　　拜托你了，路飞！

　　我不想连累你，这是我的失策！

　　艾斯低下了头，心里带着一丝恳求。

　　蒂斯将艾斯所有的情绪都看着眼里，眼底闪过不明的情绪，现在知道后悔...迟了呢。

　　“我是……你弟弟啊！！！”

　　路飞的眼角带了些泪珠，不断的避开僵尸海军，一个劲的往艾斯奔去。

　　路飞的话惊住不少人，谁也没想过他会是艾斯的弟弟，难道罗杰有两个孩子？

　　弟弟。

　　米拉停住脚步，回头看向那个努力冲往处刑台的草帽少年，眼底划过不明情绪。她有些动摇了，虽然自己没弟弟，但有个哥哥，倒是能理解小草帽此刻的心情了。

　　可再怎么理解，该动手的时候，她依旧会动手，绝不手软。

　　“海贼的规矩什么的，关我屁事！！”

　　路飞一边回应，一边打飞阻拦的海军和僵尸，并没有把艾斯之前的话听进去，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救出哥哥。

　　弟弟的话重重的击打了艾斯柔弱的内心，他这个任性的弟弟是真的不会罢休了，他急切又愤怒的朝路飞吼道：“你怎么就不懂呢！！”

　　这个人类，还不错。听着路飞的喊声，蒂斯冰冷的眸子里多了些暖意，但很快就被冷漠覆盖，可惜少年是个海贼。

　　躺尸的茜茜被路飞的话感动得不要不要的，‘蹭’一下就坐起来了，她挪坐在艾斯身边，对他说：“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完。明白吗，艾斯。”就像你那蠢爹一样。

　　“啊……”艾斯平静的应了一声。

　　镜头转向路飞。

　　路飞在丧尸兵团的围攻下，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就在这时，两卷海水席卷了整个丧尸兵团，黑色的影子从他们嘴里冒出。

　　甚平的帮助让路飞轻松不少，两人背靠着背，合力打飞围过来的僵尸士兵。

　　甚平一边观察四周的战况，边对路飞说：“路飞君，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你最好不要单独行动。我来掩护你，你尽量保持体力。”

　　“好！”路飞认真的点头。

　　就这样，在甚平的掩护下，路飞前进的速度极快，海军们也开始自乱阵脚。

　　“别让一个新人就打乱战局。”

　　战国拿着扩音电话虫朝下面的海军们喊着，先前看见米拉停手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不打算帮助海军了，总觉...战场的天要变了。

　　“晚了，战局已经乱了。”茜茜意味不明的笑着，眼里映着路飞的身影。

　　“什么意思？”战国闻声看向茜茜，紧皱的眉头可以夹死蚊子了。

　　茜茜带笑的眸子看向了战国，平缓的说：“风偏向的不是海军，也不是海贼，而是太阳。”说完，她举了举青苹果，微扬嘴角：“要吃吗，大仙贝。”

　　“不了。”

　　战国别过头，逐渐陷入沉默，大仙贝是他曾经的代号，知道的人已经不多了。

　　艾斯陷入沉思，太阳...是指他吗？

　　米拉...

　　冰层那边。

　　米拉的视线跟随路飞移动，想来想去，还是将枪口对准了他的后背。

　　一个巨人海军拎着铁棍朝路飞和甚平发了进攻，他的行动很是迅猛，两个海贼应对的十分吃力。

　　眼看着时间消耗在这，甚平定下心，决定让路飞先走，他把路飞往前一推，对他说：“路飞君，这里就交给我了。”

　　‘砰——’枪声。

　　“拜托了……唔。”路飞正要继续前进，却被突来的一枪打穿了肩膀。

　　“路飞君！！”甚平震惊的看着摔倒的路飞，他还真没想到，那个人还会对路飞出手。

　　“路飞——！！！”

　　艾斯的眼里充满了震惊，他的弟弟，还是倒下了。

　　一旁的战国神色莫辨，他看不懂米拉的意思了。

　　“好疼！”

　　路飞颤颤的从地上爬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被子弹打伤，心中充满了疑惑，喃喃：“为什么啊……我明明是橡皮！”

　　“海贼先生。”米拉走到路飞面前，脱下海军大衣罩在他身上，淡淡的笑着：“很抱歉，我找不到放过你的理由。”

　　“唔……为什么？”

　　海军大衣犹如千斤顶一般，路飞整个人都被压趴在地，他费力的抬起头，紧张的仰视眼前的人，肩膀的疼痛刺激着大脑神经，也是这种疼痛让他保持清醒，他想不通米拉为什么要阻拦自己。

　　“因为你打乱了计划。”米拉的脸上仍是带着淡淡的微笑，她将枪口对准了路飞的额头，“所以想请你暂时退出战场。”

　　“什……”路飞更加疑惑了，还真没人和他说过什么计划。

　　“米拉！！快住手——！！！”来自艾斯悲伤的呼喊。

　　“和这个世界说‘再见’吧，弟弟。”

　　‘咔’子弹上膛。

　　扳机即将扣下。

　　“作为嫂子，可别随便欺负弟弟啊！！”

　　‘啪’

　　‘砰——’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蓝色的光亮闪过，米拉手里的枪被迷之右脚踢飞，手臂挡下第二脚的同时，她也呈抛物线飞向右海岸，她隐秘的和踢飞自己的金发小哥比了个‘OK’的手势。

　　“米拉——！！！”

　　艾斯无助的喊着少女的名字，他已经无法分清自己到底在担心谁了，一边不想弟弟受伤，另一边又不想心爱的人出事。

　　他感觉自己此刻像个渣男。

　　听着艾斯的喊声，马尔科微微勾起嘴角，一把掀开路飞身上的海军大衣，耷拉着死鱼眼看着地上的弟弟，见人半天不动，便朝他伸手：“能起来吗？”

　　“我自己能行。”路飞艰难的从人形冰坑里爬出来，看着米拉消失的位置，神情很复杂，他刚刚看见米拉和马尔科比的手势，她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他很好奇，但他不能问！

　　“已经没有障碍了，去吧。”马尔科拍拍路飞的肩膀，去了路飞后方，打算帮他断后，慵懒的说：“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拜托了。”路飞忍着肩膀的剧痛，再一次冲向处刑台。

　　路飞行动了，但附近的海军们还沉醉在刚刚米拉被击飞的那一幕。

　　“米拉准将被击飞了！！”懵。

　　“我没眼花吧！！”懵。

　　“那可是怪物级的人物！！”懵。

　　米拉并不是被马尔科踹飞的，而是借着他的动作，自己飞出去的。只有这样，战场上的人，包括黑暗中躲藏的人，才不会发现她的意图。

　　如果这时候让他们跑了，就真的很可惜了。

　　此时，战国再一次拿起扩音电话虫，开始了专业解说。

　　“你们都别忽视了那个新人！！将来，那个男人也是有害因子，他可是从小和艾斯一同长大的结义兄弟，他的血脉是……革命军龙的亲生儿子。”

　　路飞是龙的儿子，这个震撼消息一出，整个世界再次陷入震惊与恐慌。

　　“艾——斯——！！！”

　　路飞恢复了些体力，再一次朝处刑台大喊：“随你怎么说，我就是死，也要把你救出去——！！！”

　　处刑台。

　　艾斯弓着背，额头触碰木板，呈现出一种‘忏悔’的姿势。

　　不得不说，路飞的话能直接敲击艾斯的心房。

　　艾斯‘忏悔’的姿势持续了几秒，他慢慢的挺直腰板，神情也变得平静，似乎已经看开了。

　　看着这样平静的艾斯，茜茜眼里闪过不明的情绪，她问道：“怎么了？艾斯。”后悔了吗。最后那句还是强行咽了回去。

　　闻言，战国也对艾斯投以疑惑的目光，他并不认为一个死刑犯...会做好‘死亡’的觉悟。

　　“不管怎么的结局，我都能接受。”

　　艾斯平静的看着战场，眸子里映着伙伴们拼命的身影，自言自语般的说：“我会抓住伸向我的援手，也会接受制裁我的利刃。我不会举棋不定了，那样会对不起大家。”

　　茜茜试探性的问：“那么，你是抓住援手，还是接受利刃？”

　　“那要看命运倒向哪方了。”艾斯的眸子里映着白胡子伟岸的身影。

　　命运么。茜茜笑了，问身边的人：“大舅子，你怎么看？”

　　“冥界很欢迎‘妹夫’这种生物。”蒂斯冷漠的勾起嘴角。

　　“还好我老哥不是冥王~”茜茜贼兮兮的笑着。

　　“哼。”蒂斯不屑的笑了。

　　艾斯沉默的看了茜茜一眼，他大概知道她在和谁说话了，情绪低迷不少。

　　命运...会抛弃我吗？

　　艾斯陷入回忆，他想起了儿时的一些片段，那是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