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7]避开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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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丝特在半夜被一阵心悸惊醒。
毫无理由的，她在寂静的深夜里感到害怕。庞弗雷夫人住在医院里，如果有需要她随时可以叫醒庞弗雷夫人。下午弗雷德看望自己时带来的盒子摆在枕边，她从枕头下摸出魔杖，指向窗帘尽可能清晰地念了一句漂浮咒。黑魔法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散去，窗帘掀起一角后垂下，月光在盒子上一闪而过。
艾丝特觉得害怕。
说不上来缘由的。
不是害怕自己身处医院，是更幽微的、更难以察觉的恶意逼近自己而由衷感觉到的害怕。她握紧魔杖，努力不让魔杖尖在空中颤动，另一只手拿起盒子藏在被子里。
弗雷德。
她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给予她勇气，她出乎意料地冷静下来，甚至开始期盼接下来也许会发生的未知的事。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艾丝特睡不着觉，还是有种危险感缠绕在她身边。“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艾丝特这样安慰自己。她开始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分开自己的思绪。想来想去又回到今天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在和邓布利多教授的谈话里，她已经可以确定奇洛教授之所以那么做是想让自己的话在其他人面前失去可信度，防止以后自己说出汤姆的事情让别人注意自己。
但是……魔杖呢？
那个，闪回前咒……？
邓布利多教授没有提到利用魔杖替自己解释——如果按他说的，教授想利用奇洛教授帮助未来的救世主成长，艾丝特并不介意自己背这个黑锅。可万一教授并没有这个打算——？
果然，他趁乱偷偷拿走自己的魔杖动手脚了吧。
又或者，他就是打定主意要误导其他人，“艾丝特在用完黑魔咒后迅速用了其他咒语覆盖上去。昏迷？先生，您也知道，愿意帮她在霍格沃茨里搞破坏的还有其他人。”
……艾丝特浑身发凉。
这个才是他的目的吗？让其他人以为弗雷德可能会与黑魔法有关系？教授们不会草率地这样下定义，学生们之间的流言蜚语弗雷德也不会在意，相反他甚至可能会高高兴兴地借此机会拼命捉弄斯莱特林的学生。但是。
艾丝特不能允许。
奇洛教授脑后的那双眼睛完完全全地看透了自己。
她有些难受地喘不上来气，松开手，盒子在床上轻轻晃了晃。艾丝特闭上眼睛，第一次发现自己会给弗雷德带来多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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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艾丝特就拿到出院许可。
出院前一天洛伦来看望她的时候，艾丝特拜托她转告弗雷德明天不用来接自己出院。“本来就没什么好接的嘛，”艾丝特在洛伦暧昧的笑容里一下子就涨红了脸，有些心虚地别开头，很快又说服自己是为了弗雷德的安全着想，“只是换个地方休息。……对了对了！我住院这几天落了好多作业没写呢，早知道应该叫你帮我把作业本拿来的。”
“我可说服不了那家伙哦？”洛伦故意装作没有听到艾丝特的后半句话，笑眯眯地掐住艾丝特的七寸。
“……哈。”
最后艾丝特选择提前从医院里偷偷溜走。
正好是周末，艾丝特怕自己去图书馆会遇到弗雷德来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告而别，于是拿了课本窝在床上写作业。偶尔有舍友从床边经过，看见她趴在床上，下巴枕在竖起来的枕头上用以撑起上半身，左手吃母亲从家寄来的零食右手写作业，好心地向她提议：
“用不用我帮你变出一张桌子？”
“喔，不用。”她顺势在床上滚了一下，仰面躺着，懒洋洋地眯着眼笑，把手边的零食举起来，“好久没趴着写作业了感觉超怀念——吃零食吗？”
舍友便笑着摇摇头走了。
艾丝特铁了心要在宿舍里窝到长草，吃饭的时候也全拜托洛伦从大礼堂里偷偷带回来一点。“赫奇帕奇的那些家伙一直说我饭量变大了，让我注意别长胖，”洛伦吃完饭回来后，板着脸把食物从怀里掏出来塞给艾丝特，“他们这么说的！‘洛伦，你吃太多啦，你看你都直不起身子了。少吃点啊，等着长胖了再去图书馆找个减肥的咒语吗？前几天那个用咒语消痘痘的不是才从医院出来吗？’气——死——我——啦！”
她嗯嗯嗯地点头，一个劲地往嘴里塞东西。梅兰妮在一边忙着递水给艾丝特让她别噎着，趁洛伦生闷气的时候，悄悄凑到艾丝特耳边和她讲八卦：
“其实只有一个人这么说。就是那个赫奇帕奇啦，第一次去霍格莫德的时候和洛伦一起去的。”
艾丝特在看别人的感情问题的时候还是很清楚的。她立马了然地点点头：“明白了，小孩子那样的故意惹心上人生气引起注意嘛。”
“洛伦也是第一次这么在意别人的评价嘛。”
于是两个女生背着洛伦扑哧笑。
洛伦转了转头，看见了：“你们在笑什么？”艾丝特和梅兰妮一致摇头，一个递水一个递饭，默契满分要把洛伦的注意力转移开。梅兰妮是个容易多想的女孩子，又经常因为自己出身麻瓜感到自卑，所以洛伦很少会很梅兰妮开玩笑，以防自己说错什么不该说的又让她难过。但是对于艾丝特她就没有这种顾虑了。洛伦笑眯眯地坐到艾丝特身边，对她说，“我吃饭的时候遇到格兰芬多的家伙了。”
“那也不能就这么把赫奇帕奇的男孩子抛弃哦。”
艾丝特没反应过来，笑呵呵地说。
“说是格兰芬多一对双胞胎快生日了，想参考一下你的意见送生日礼物。”洛伦漫不经心地说下去。
艾丝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啊。
距离那朵从弗立维教授的魔杖尖冒出来百合花的那天过去了有快两个月。如果再往前，是一朵从自己魔杖尖冒出来的明黄的小雏菊。还有，许多声节奏紊乱的心跳声，和莫名其妙烧起来的脸庞。
洛伦凑到她身前，很温柔地抱住她。洛伦放轻了声音，像唱摇篮曲一样温柔的声音。艾丝特无数次觉得洛伦念咒语的声音像是在吟唱圣歌，是符合她想象中预言家预言时的声音：“你这段时间……遇到了什么事？每天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慌慌张张的，又很不安，这不像你。还有弗雷德，你们俩个发生了什么？”
“你注意到了吗？”
“会注意不到吗？弗雷德那家伙，也跑过来要我帮他一起想怎么让你开心起来。老实说，真的有点烦。”
艾丝特沉默了一下，笑了：“那我觉得就让洛伦教那对双胞胎咒语就挺好的呀。洛伦念咒语的声音很好听吧？这个礼物又实用又具有欣赏价值，不亏。”
艾丝特有一个不能告诉自己的秘密。
洛伦放开她，注视着她的眼睛。
小姑娘刚开始还能笑眯眯地会看着自己，到后来就心虚地把眼睛扫到一边，嘴角也因为紧张绷直。有秘密是正常的呀，别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啊。洛伦很想微笑着对她这样说，但她说不出来。她觉得不安。
洛伦总感觉在她注视赫奇帕奇的那个人的时候，自己身边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比如说，艾丝特的秘密，弗雷德的焦灼。好像有什么阴谋逐渐覆盖在霍格沃茨，艾丝特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的受伤只是稍稍揭开了一角。
学生们说是艾丝特对奇洛教授用黑魔法，这种事她一点都不相信。但遗憾的是，洛伦也没有更好的说法对教室里发生的一切进行解释——奇洛教授会对一个学生用黑魔法吗？还是当着所有学生的面？洛伦面对其他人的质疑只能说有误会，但误会究竟是什么呢？
因此艾丝特说自己想呆在宿舍里不出去，洛伦真的和其他拉文克劳的学生一起松了口气。
算术占卜课上，洛伦在繁杂的数字群中读出未来诡异的走向，天文课上的星星也运行不祥。她把这些事情说给教授听，维克多教授仅仅是皱紧了眉让她别胡思乱想。“这不是你们学生应该关心的问题，”教授说，“而且，你的计算有误。”
果真如此吗？
教授，果真如此的话，为什么教授也是一脸惊愕和不安？
洛伦把这句话压在心底。现在是艾丝特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果真只是这样吗？”洛伦说，“……你，会有事吗？”
艾丝特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地微笑起来。
“没什么事能瞒过你啊。”她点点头，“不会有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里有邓布利多校长，还有，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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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弗雷德的状态更轻松一些。但实际上也没有多好过。他忙着澄清针对艾丝特的流言，眼看着其他人一厢情愿接受奇洛的说辞后，弗雷德气愤地把那些没有自己主见的人全列入自己的名单，等有机会一个个实施恶作剧报复回去。
弗雷德忙了几天的成果也只是在格兰芬多内部达成协议，不在他面前讨论这个问题。
艾丝特给弗雷德烦躁的心情浇上最后一把火。
他在霍格沃茨里，瞒着艾丝特解决流言问题，一回头发现艾丝特想方设法避开了自己。艾丝特出院的那天，弗雷德开开心心地拎着一堆从厨房里搜刮来的甜品，想和艾丝特在路上一起吃。左脚刚刚迈出休息室的大门，就觉得自己的动机太明显，又匆匆忙忙拽上乔治和自己一起去。
弗雷德被乔治嘲笑了一路，来到医院，庞弗雷夫人告诉他，艾丝特提前出院了。
OK, fine。
他气呼呼地把东西都扔给乔治，自己跑去湖边生闷气。乔治跟在他旁边，一边喂鱼一边跟他聊艾丝特的事情：“但是那件事到底怎么回事？——我知道我知道，不是艾丝特干的，所以我才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弗雷德把脸扭到一边：“谁知道。说不定就是她呢，我这几天白解释了。”然后他沉默了一下，又立马否认，“绝对不是。刚刚是生气，乔治，你不能听刚才那句。”
乔治望着他，理解地笑了。
然后弗雷德想着，艾丝特总要吃饭的，到时候两个人就能见面了。她会告诉自己，出院那天是被拉文克劳的家伙们提前拐走了，她来不及通知自己。
于是他只看到帮艾丝特带饭的洛伦。
弗雷德一边生气，和乔治撂狠话，“那我以后也不再理她了。”下一秒他就犹犹豫豫地问，“那个……乔治，魔咒课要什么时候上？不对，最近的应该是麻瓜研究课？”
等见了面我可得好好说说艾丝特，一点都不想着我。
乔治碰了碰他的胳膊，扬起下巴：“艾丝特。前面走着呢，和其他拉文克劳一起上课去了吧。”
大概是早晨赖了会儿床，没来得及梳头，艾丝特一边走着一边梳头发。书包挂在她的右胳膊上，沉甸甸地晃着。
弗雷德什么生气的心情都想不起来了。
……艾丝特恢复健康了，真好。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57]避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