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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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魏颜立看着从玉善那儿拿了佩剑回来的应寒书:“您舟车劳顿，又是第一次来这逍遥山庄，我不愿胜之不武，也想尽一下地主之谊，要不，我让您五招？”
“不用，”应寒书本在端详着手中的剑，听到这话收回了目光，平静中带着一丝笑意，他道:“让不让结果都会是一样的，只不过若是你让了，就不知道我赢了之后会不会有人说我胜之不武了，我也想彻彻底底地赢。”
杨秦知道应寒书这话肯定激起了魏颜立心里更多的怒意，他根本不相信应寒书能打得过魏颜立，他整个人精神都紧绷了起来，却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应寒书不要被伤到。
在场的人，包括玉善，目光都落在了即将开战的两人身上，然而这场比试结束得非常快，应寒书在五招之内完胜魏颜立。
魏颜立手中的剑被打落，单膝跪在了地上，应寒书毫发无损，拿着剑双手抱拳同魏颜立说了一句:“承让。”
魏颜立没说话，两个师弟跑来扶他，叶儿弱弱地叫了一句:“师兄……”
他甩开准备扶他的两个人的手，声音低沉，明显不太高兴:“不必。”
应寒书带着满脸的笑意，把佩剑还给了玉善:“谢了，师父。”
刚林雪清一直在旁边观战，在她的认知里，除了她的爹爹外，魏颜立是逍遥山庄武功最强最有能力的人，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以为肯定不会败的二师兄就这么输了，直到应寒书来他们这边还剑，她才缓缓回过神来，她对应寒书竖起了大拇指:“应寒书，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谢谢师叔夸奖，”应寒书笑了笑，接着他又走向了魏颜立，说:“师伯，还有一件事你没做呢。”
魏颜立这会儿已经站起来了，但是刚他膝盖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受了点伤，如今走路都有些一瘸一拐的。
刚才那一输已经让他丢尽了颜面，现在又要为一句随口一说的话向玉善道歉，魏颜立自是又羞愤又不甘愿，但没有办法，言而无信貌似比输了更丢人，何况对方是梁国新封的王爷，身份尊贵。
但这一声“师伯”让他耳朵一痛，魏颜立总觉得对方这是在刻意嘲讽他。
“‘师伯’这个称呼我不敢当，”魏颜立说完，一瘸一拐地走到玉善面前，他说:“方才言语不当，是我的过错，望师弟见谅。”
“这……”玉善小声说道:“师兄……你不必如此。”
魏颜立没理他，又一瘸一拐地走了，脸色十分难看地离开了人群。
林白见气氛尴尬，也让大家散了，并且特意嘱咐应寒书及时去休息，应寒书应了。
杨秦一路心不在焉的跟着应寒书，直到看不见庄中的其他弟子，杨秦环顾了一下四周。正准备发问，应寒书也停下了脚步，接着转过身。
“少爷，你不是说要回去休息吗？”杨秦问道:“你这又是要去哪？”
应寒书瞧见杨秦的神色不对，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问道:“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杨秦心里疑惑地想，他怎么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些奇怪，”杨秦委婉地说道:“我在逍遥山庄住过几年，对于魏颜立也是有些了解的，没想到少爷这么容易就打败了他。”
果然。
“是吗？”应寒书笑着说:“我看他也没什么大本事，或许你上也能轻易打败他。”
杨秦又不是什么都不懂，他刚全程都在，魏颜立什么水平本事怎样他也能窥见一斑，他知道自己曾经认识的应寒书，绝不是对方的对手，更不可能像今天这般，五招之内就把魏颜立打得落花流水。
但既然应寒书这么说了，杨秦也只能挤出一个微笑，说:“应该是少爷最近进步比较大，老爷夫人还有余叔叔知道了估计也会为您高兴的。”
“这种事情就不要告诉我爹娘还有舅舅了，”应寒书的语气不复刚刚的轻快，他说:“我第一天来逍遥山庄就跟师伯起了争执，我娘知道了会担心的。以后你要是向那边汇报我的情况，就说我一切都好，跟我在应府没什么不同，至于一些类似于今天的小打小闹，就别提了。”
杨秦心中一惊，应寒书怎么知道他会向应府汇报应寒书在这边的情况？
他看向应寒书，发现这人跟曾经也没什么不一样，只是看人的眼神突然变得明亮了，仿佛是神魂归位了一般，有一个有些可怕的念头在杨秦心中油然而生……
“你去休息吧，”应寒书说:“我去师父那儿。”
“少爷，”杨秦说:“你知不知道玉善他……”
应寒书好整以暇地问道:“他怎么了？”
“他跟他在外人眼里的形象不一样，”杨秦说:“他不简单，也绝非善类，少爷万事小心。”
“是吗？”应寒书笑笑说:“他今天确实让我有点意外，我以为他会一针扎进师伯的脖子呢，他今天这样子倒让我觉得我是不是认错人了。”
说罢应寒书便没再耽搁，绕了几个弯，往玉善的住处走去。
杨秦呆立在原地，疏理了一下刚与应寒书的对话里得知的信息，按应寒书这么说来，他是知道玉善本质是怎么样的人，却偏偏要不怕死地刻意接近玉善。
杨秦无法揣测应大少爷的想法，但应大少爷既然是个在应府故意装傻充楞七八年的“人才”，做出让他无法理解的举动也不奇怪。
他决定做个旁观者，以应寒书这种五招之内能大败魏颜立的本事，再加上在自己家都能装傻充愣这么久，肯定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应寒书和玉善对上，还说不定谁会吃亏呢，反正两位他杨秦都惹不起，总之不问不参与不干涉，躲远些就好。
应寒书准备敲玉善房门的手还没落下，对方的房门就突然开了，他被重重地拉了一把，门下一秒就突然关上，整个过程中只听到风的声音，什么动静都没有。
玉善把应寒书压在墙上，银针抵着应寒书的脖颈，应寒书比他高上一些，他抬眼冷冰冰地问道:“你今天什么意思？”
“三年过去了，”应寒书面无惧色，夸道:“师父的功夫长进了不少，看来我没选错人。”
玉善没说话，只把银针抵近了一分，只要他在往前一点，就可以刺穿应寒书的喉咙。
“是友非敌，师父不必如此吧，你要说我为什么要认你做师父，这……”应寒书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你是所有人里看上去最顺眼的。”
玉善有些无语的看着他。
“怎么了？我说一个事实而已，你从小到大没有人夸过你吗，或者这么问，这山庄里的姑娘没有人对你表示过喜欢，偷偷给你送过东西吗？”应寒书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道:“你要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那我这么说吧，十二岁那年第二次见到你，我就对你难以忘怀，时常挂念你，三年后圣上要给我赐婚，我连新娘子都不要也要来逍遥山庄找你……”
说到最后，应寒书都觉得自己这胡诌的话有点怪怪的，所以最后没再说下去，玉善没有倒是没有察觉到这话里那种“怪怪的”意思，他只有用一种“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把应寒书推开了。
玉善从出生到现在十五年，不是没见过性格奇怪的人，他在外流浪时，真的疯子都见过。但应寒书看上去是个正常人，倒像是故意在他面前发“病”，而且玉善隐约地感觉到，自己的假面下的“本质”，应寒书似乎是知道的，甚至觉得可能就是因为知道，应寒书才非要靠近他。
而应寒书是他的仇人之一的余功季的侄子……
不对……按杨秦给他的信里透露的消息，应寒书跟余功季关系并不好，而且余功季也并不知道玉善的身份和他们之间的过节，唯一知晓一二的杨秦，这人惜命又自私，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又有把柄在自己手里，就算没把柄估计去蹚浑水的可能性也不大。
所以，应寒书因为余功季的原因刻意接近他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那应寒书又是为什么呢，单纯抽风吗？凡事都有因果，找不到足以支撑的理由的靠近，都会让玉善很不舒服，并且容易往不好的地方想。玉善始终对旁人有戒备，很难相信别人，尤其是应寒书这种除了身份，其他他都一无所知的人。
应寒书从地上起来，轻拍掉自己身上的灰，丝毫不见外地在屋内找了个椅子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水，他冲玉善笑了笑，说:“师父，压压惊。”
玉善发现他这笑容有点傻里傻气，还有点好笑，他卸了点戒备，在应寒书对面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问道:“杨秦没告诉你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说了，说你不简单，叫我小心你，都是些废话。”应寒书说:“我七岁那次你扎我一针，十二岁那次你为了试探我又假装对我动手。”
说到这里应寒书笑了一声:“这些我都知道。”
不知是不是玉善的错觉，他总觉得对方说这话时语气里还带着些骄傲的意味，玉善听着还有些无语。
“那你怎么想？”玉善说:“你待我身边，不怕我哪天再害你吗？”
“怕了我就不会来了，”应寒书用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玉善的杯子，他一口喝完，说:“我觉得我们是同类人。”
玉善倍感疑惑，他问:“什么？”
应寒书问他:“师父，我其实很好奇你为什么要隐藏自己？”
“那你呢？”玉善反问:“应将军的独子，梁国新封的郑王，为何装傻装了这么多年？”
应寒书说:“师父若想知道的话，得等到你愿意告诉我你的‘秘密’的时候。”
玉善嗤笑一声，没回话。
“反正你放心，”应寒书惯来喜欢装傻，这回老/毛病又犯了，应寒书举起一只手来，像是买发誓，信誓旦旦地说道:“我绝无害你之心，也没想在你身上得到任何东西，你大可放心。”
估计应寒书也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有点傻，说到一半他放下手来，接着比较正经的说道:“只是这庄中弟子我刚好只认识你和雪清师妹，但雪清师妹是林庄主独女，毕竟男女有别，我要没事跟着她待在一块，林庄主估计也担心我把她女儿拐跑了，而我又对你比较好奇，这些人里选，我肯定选你啊，难不成选那个胖子？”
“随你，”玉善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只说了一句:“以后可别后悔。”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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