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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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白干一仗
贺天凌挡了几次后，起了逗弄之心，他想看看小竹竿儿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服软？连环踢之下，贺天凌会故意踉跄几步，引得顾谦继续进攻，就跟布诱饵似的，让对方以为对手很快就要不行了。
光靠腿进攻，体力消耗是极快的，可话都说出口了绝不能收回自肥，顾谦咬牙坚持着，已明显感觉起跳乏力了，踢出去的腿也失去了精准度。
“班长，认输吧。”贺天凌手掌牢牢地扣住了顾谦的小腿，“你已经没力气了。”
“放开！”顾谦单腿站立，用力地抽了抽被贺天凌抓住的腿，人家手臂纹丝儿不动。
“认输我就放开。”小竹竿儿浑身都湿透了，喘气都喘不匀了，贺天凌有点不想玩下去了，觉得欺负小孩挺不落忍的。
顾谦一咬牙，拧腰腾身侧旋踢，贺天凌只能放开手，错身避让，顾谦身体重重地摔到了拳击台上，要不是手护了下，估计那张小脸就直接磕地了，能把牙给磕碎了。
人瘦，摔下来就是骨头遭罪。
顾谦的手肘上立马红了一大片，疼得他倒抽了一口气，眼睛里一层雾气，也是疼出来的。
糟糕了，玩过头了。
贺天凌没来由地心里抽抽了下，“你没事吧？”
蹲下身就想把人扶起来，却被顾谦一把推开，“继续！”
顾谦挣扎着爬起身，喘着粗气瞪着贺天凌，眼前有点晕，体力透支加没吃晚饭，速战型选手经不起消耗战，但你见过竹竿儿主动折腰吗？除非被折断了。
操！这人怎么就这么轴呢？！贺天凌心里也有点蹿火了，老子这么让着你，你还真当你那点花拳绣腿够老子瞧的？
按照军营那帮糙汉子的话来说，打服了说啥都好使！一顿不够就按着饭点来揍！
三中霸王到了景城那还是霸王，还真当我忌惮你这小弱身板了？
不听话，哥就打得让你听话为止！
贺天凌冷然一笑，长臂一伸，右手手指微曲，手腕转动，扣、拿、扳、点、切、锁、缠、拧、旋……擒拿手逼得顾谦连连后退，根本来不及出腿，忙乱之中只能抬手格挡，但已失去先机，一是体力跟不上了，二是近战小巧灵活的擒拿手真心胜于需要一定空间施力的跆拳道，加上两人本身武力值就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很快顾谦就被逼到了拳击台的边上，身体已靠着护栏绳支撑了，贺天凌也是玩的兴起了，右手虚扣在顾谦的颈部……还真是，一只手就能拧断的纤细。
“还打吗？”贺天凌俯视着半仰靠在护栏绳上的顾谦，“认输，我就放你起来。”
顾谦脸上的红晕早就褪去了，呈现出虚弱的苍白，耳朵里轰鸣不断，额上的汗都流进了眼睛里，也分辨不出是累出来的汗还是体力透支后止不住的虚汗了，大概是身后的护栏绳有些晃，眼前这个逼着他认输的家伙也跟着晃，晃得他有些恶心。
“你认输，我可以大度地允许你不搬宿……哎呦，卧槽！你干嘛？！”
贺天凌要疯！啊，不是，是小竹竿儿疯了！他居然想直接从护栏绳上翻出去！
一把将人给拉了回来，贺天凌怒了，是真怒了！拳击台离地起码一米，就这么摔下去，要是直接脑袋磕地上了……
“你有病啊！有病早点治，我可不陪你玩！”贺天凌用力将顾谦给推倒在了拳击台上，“你以为真有人稀罕和你住一起？这里应该也没人受得了你吧？就你这样的，是人都得躲着你走！你不用搬，我宁可外面租房子也不会……哎，你怎么了？哎，你没事吧？”
叨逼叨的贺天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被他摔回拳击台的顾谦猛地爬起身，踉跄地扑到拳击台边上，半跪着头朝外干呕了起来。
什么也没吐出来，顾谦难受得撑在台子边的手臂都在抖，连呛带咳眼泪都被逼了出来，可还是啥也没吐出来，小嘴唇煞白煞白的，冷汗直冒。
体力透支加低血糖了，头晕恶心身体还发冷，反正小竹竿儿萎了，拼技术的遇到了力量技术兼备型选手，被折腾狠了。
贺天凌支棱着两手开始不知该怎么办，讪讪地站在人旁边挺无措的，后来看到这人眼见着就要撑不住身体了，才蹲下身试着伸出手把人给托住，一只手给人在背上顺气。
一只手无力地推了推他，贺天凌没挪窝，还蹲在那把人给扶着，稍微带着点不好意思，“那、那什么，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吧？”
顾谦翻了个白眼，再次推了推这人，贺天凌松开手，顾谦转身靠坐在角柱上，脸色还是惨兮兮的，汗珠儿还顺着发梢往下滴，低头喘了一会，稍微缓过来了点，顾谦抽了抽鼻子，抬头看着也坐下来的家伙，低声道：“我输了。”
“……”猝不及防地认输让贺天凌意外了一把，他还以为这人还得矫情一阵子，“啊，那、那什么，其实你也挺厉害的，红带水平之上了吧？”
“黑带，”顾谦用力揉了揉胃，有些不舒服，“明天我会搬，今天教务处已经下班了。”
“那什么，”贺天凌不自在地挠了挠头，“你赢了我搬，但我没说我赢了要让你搬……”
“嗤~”，顾谦冷嗤道：“你刚才不是说宁愿租房的吗？”
“我那是被你吓的，”贺天凌想了想觉得还是有火气，指着顾谦鼻子训道：“你说你刚才要是摔下去了，算谁的？你至于吗？就为了争个输赢？”
“我没想自残，”顾谦无奈地闭了闭眼，然后还是用看智障一样的目光瞧着贺天凌，“我就是不想吐在拳台上，很难清理的好吧？！结果有人直接把我扔回来了。”
“啊，哈哈，哈哈，”贺天凌干笑两声，真特么操#蛋。
“不过你说的对，我这种人确实没人能受得了，”顾谦扶着角柱站起身，眼前还是有点晕，站在那缓了缓，“愿赌服输，明天我一定会搬的，你放心。”
“我说你这人……哎呦，卧槽！”贺天凌一把抱住眼前这个腿软的家伙，“我说小竹竿儿，你摔之前能给哥打个预防针不？”
高估了自己体力恢复能力的顾谦耳朵尖有点发热，真不是脸皮薄的问题，他这腿一软直接就扑进了贺天凌的怀里，很多年的没被人这么抱过了，顾谦手忙脚乱地从人怀里扑腾出来，自己伸手重新扶住了角柱站稳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
“……嗯，小竹竿儿，”贺天凌现在脸上表情之丰富和早上刚来报到时就跟换了张脸似的，贺家面瘫大孙子居然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羞涩和紧张，“你真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你是？”顾谦蹙眉，太累了脑子不如平常转得快，“你是那个冲我做鬼脸的小胖子？”
“……”尼玛，什么形容？！贺天凌特无语，他那时哪里胖了？明明是你太瘦好不好？否则我怎么会叫你‘小竹竿儿’！
“还真是巧，怎么会是你？”顾谦记忆力超群，可眼前这人真的和那个无法无天遭人厌的小胖子没一点儿共通之处。
“是挺巧的，”贺天凌伸出拳头，“咱们这算不算又来了次不打不相识？”
顾谦看了眼，然后也伸出拳和贺天凌的碰了碰，淡淡道：“算吧。”
贺天凌本想把人给背回去的，但顾谦坚决不要，贺天凌没辙只能跟着这人慢慢地挪回宿舍，但爬楼顾谦是真爬不动了，腿沉得抬不起来，勉强拉着扶手爬了一层楼，呼哧带喘的，贺天凌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把人往背上一甩，蹬蹬蹬轻松上了楼，就跟他中午提那个行李箱似的，没任何压力。
顾谦是真不重，贺天凌心里确定这小竹竿儿肯定不到一百二，难怪体力这么差，今天能和他打这么久，估计真是这人的极限了。
大概是真累过头了，顾谦一直有些恹恹的，勉强冲了个澡，晚饭也没什么胃口吃，就早早地躺下了，贺天凌不放心，问了两次是不是还难受？
顾谦都摇摇头，就是提不起精神，贺天凌见人没什么事，就自己先出门去吃晚饭，想着一会给这人还是打包带点回来好了。
等贺天凌出门了，屋子里安静了下来，顾谦的眼眶慢慢地变红了，他抬起手臂压在眼睛上，想把泪意压下去，可不管用，顾谦将头埋进了薄被中，压抑的抽泣声让人听了心疼。
他见过贺天凌，只见过一次。
在妈妈的葬礼上。
那年他才七岁，会记很多事，也懂很多事了，可他还是不太懂妈妈怎么就真的走了呢？再也不要他了呢？
他知道人死了后要被送进那个小盒子里，也知道会被放到黑黢黢的地下。
可小男孩还是不愿意让妈妈也变成小盒子里的模样，更不想以后见妈妈都只能看一块石碑，他特别恐慌，想拦着那些要把妈妈放进去的人。
可他是妈妈最爱的小谦，是妈妈最听话最贴心的宝贝，他得做个好孩子，不能让爸爸再伤心了，小男孩恐惧得全身发抖，眼睁睁地看着妈妈被放进了他再也碰不到的地方。
好久都没有这么想她了……顾谦蜷缩在被子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好久没有这么哭过了，他一点都不想碰到这个叫贺天凌的，碰到了，就像打开了过往的记忆，重新记忆一遍送走妈妈的每一分每一秒。
而且都怪这个家伙，要不是和自己较劲，让自己累得想哭，也不会眼泪止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0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