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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之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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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陈百应沉吟一声。
这陈百应到底是个小孩子,对于生死之事自是感到不知所措。只看他手上捻着当天那件破衣服,想要帮忙又不知从何下手。湘湘都一盘血布下去,一盘热水上来,忙得正是焦头烂额。他倒好,甚么都不用做,单是二目呆滞地盯着大夫在旁边布针施药。
「啊﹗痛﹗」
湘湘擦着额上的汗,抬头一看,叫的竟不是被割着肉的人,反倒是他那个宝贝主子在哗哗大叫。湘湘心生疑窦,又往旁边一扫,这才看到史公子一张臭脸,那手啊,可是紧紧的捏着主子身上的肉呢﹗
「史公子快住手﹗」想他主子如何金贵,何曾被人被人如此欺负?湘湘护主情切,加以他又素与史涤生有隙,不觉便忘了身份,厉声便呼喝出来。
那史涤生人虽和气,待下人们也总亲亲厚厚。可到底主从有别,不要说遇上这种以下犯上的事,平常便连话也没听过一句不中听的。如今被别人养的狗吠了一下,心里自然不太舒服,脸色也就变得铁青。
本来这事陈百应也不甚在意,只是史涤生越生气,便把他捏得越痛。平白无故要受多余的苦,使是哑巴了也不该吃这无谓的亏。陈百应皱着眉头,连声便把人打发了:「啊,湘湘,快、快去煎药吧﹗」
「是,公子。」湘湘当下如蒙大赦,也忘记了自己两手空空,一个小跨步便跳出了门坎。
不知道是察觉到势色不对,还是已经无能为力。大夫匆匆合起药箱,接而便向主人拜道:「公子,他的伤势老夫暂且治理过了。只是这人体内有两股真气相冲,若不另觅途径,恐怕会影响性命。」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史涤生回头随便应诺一声,可未待大夫跨步而出,他便连忙补述道。「慢﹗你走园后的小路回去吧。」
大夫点一点头,也就说道:「嗯,方才那位小兄弟曾带着走过,老夫尚记得来路。」
说罢,他闪身而去,还真是来也无痕,去也无踪。单留下一个躺着的,两个立着的,面面相观,气氛煞是尴尬。陈公子臂上那块肉快被姓史的捏成灰白,眼看就没救了,史涤生的手却不松开,那声音还要硬硬的砸来:「这人你打算怎样处置。」
「啊?」陈百应看看床上,又看看史涤生,脑袋歪歪,似是这才把之前的教训想起,一时也便明白过来。「可是……我还要跟他学功夫啊。」
「功夫?再学下去你小命也不保了﹗」史涤生哪管他跟那疯子有何渊源,还是把个中厉害说清楚了才是正经。「你可知道中原八派都等着拿他性命?若是教人知道他窝藏此处,便是把陈家踏平了你也甩脱不了关系﹗」
「咦?可是这疯子在江湖行走多年,也没有人来找他麻烦啊……」陈百应摸着手臂,低下头,说得倒是委屈。
「哼﹗以前是想麻烦也找不上,如今只怕是棒打落水狗,手到拿来,谁不会摸上一把?再别说他们本来就要他身上的甚么武林秘藉……」啊﹗史涤生一时嘴快,不觉便把江湖秘事给漏了出来。
「武林秘藉?」
本来让人知道也罢,偏偏知道的却是那个陈百应。史涤生心里大呼『糟糕﹗』,回头一看过去,果然便对上了那一双水亮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