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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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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鱼可真肥!”
陆沉舫弯腰盯着湖中游动的鱼惊叹,“中午就吃它吧。”
旁侧的秦老哈哈笑,“还没抓到就给惦记上了!”
鱼不好捕,滑溜溜的。
抓鱼组惊呼连连,湖上的枇杷组已经收获了小几篮了。薛白见枇杷人手够便自动请缨下去帮秦老他们抓鱼。他回村里借了身下水裤换上,才走到小路便瞧见陆沉舫朝他招手。
“来来来,抓几条鱼给陆哥瞧瞧。”
陆沉舫那手招得活脱脱像招客的老—鸨,薛白哭笑不得。
弯腰捉鱼的秦老打趣,“又要嚯嚯小孩子了。”
湖中游过一条鱼,秦老“嗬”了声,猛地一捞。下一秒直起身子,手疾眼快地将鱼放进背篓,“小陆你不行啊,才抓一条。”
陆沉舫抬肘擦过鼻尖的汗,露出八颗大白牙大言不惭,“机会留给年轻人嘛。”
薛白下了湖,加入了抓鱼行列。
鱼确实不好抓,刚擦到鳞,鱼就从手边快速游走了。一抓还一把泥。他前头三米处是叶寒炜,叶寒炜身体弯成弓状,头似乎都要埋进湖里。
这是在装虾呢?
薛白一乐,忍不住问,“叶哥你抓鱼还是洗头呢?”
叶寒炜眯起眼,揪着一对眉,“隐形眼镜掉湖里了。”
薛白“啊”了声,“叶哥你多少度?”
叶寒炜:“三米开外都是外星人。”
薛白总算知道了,叶哥不仅面瘫还高度近视。难怪人都传他耍大牌,还怪冤枉的。这能捞到什么?别说隐形眼镜了,鱼都瞧不清。
“叶哥隐形眼镜掉了。”薛白转身朝秦老他们报告。
“掉了?”秦老疑惑,“这怎么抓鱼?这样吧,小叶你上去帮几个女士搬枇杷。”
“我还行。”叶寒炜执着湖里的鱼,盯着湖面,“瞧见一条鱼了,等我捞一下。”
他身体前倾,二话不说猛地将手插进湖中。鱼没抓到,捧起一手泥巴草。薛白直乐,弯腰凑头看着叶寒炜抓鱼。
叶寒炜不服输又是猛地一抓,结果用力过猛脚下踉跄直直扑向薛白。
泥巴黏脚,抬脚困难。乐极生悲的薛白惊呼,“叶哥叶哥!稳住!”
失去重心的叶寒炜抓着他的背带带着薛白往前扑,薛白手疾眼快罪恶的手伸向前头的陆沉舫。
前头的陆哥惊得花容失色,急忙伸手拔大腿,“别过来别过来!”
几个人离得近,听说叶寒炜隐形眼镜掉了的牧子洋也凑了过来。
一个扑一个,陆哥的恐惧具象化临倒把一脸懵逼的牧子洋也给扑了。
四个人跟多米诺骨牌似的,通通摔在湖里。
陆沉舫面朝下扑的,他费力从湖里爬起来吐了一嘴巴泥巴水满脸呆滞。
陆沉舫几时这么狼狈,脸上还糊了稀泥。坐了一屁股泥的薛白瞧见他这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陆沉舫乔装恼怒,“你还笑,叫你陆哥整治整治你!”
他抓了一把泥巴,朝薛白扔去。
薛白闪身一躲,笑嘻嘻,“陆哥打不中。”
后头掉了隐形眼镜的叶寒炜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刚爬起来就被糊了一脸稀泥巴。
叶寒炜“呸”了声,稀眯着眼,“谁丢我?”
薛白暗道不好,几乎同时,他同陆沉舫指着对方异口同声道,“他!”
叶寒炜瞧不见,摸了手泥巴便扔了过去。只听“啪”的闷声,再次躺枪的牧子洋僵了脸。
那坨稀泥巴稳稳当当甩他头发上了,色同排泄物。
薛白忍不住拍手大笑,解气。
四个人一身泥巴,干脆破罐子破摔打起泥巴仗来。
场面一度混乱。
秦老对着镜头乐呵呵,“我得躲一边去,我这老腰板可跟他们玩不动。”
半天下来鱼没抓到几条,倒是多了四个泥人。
薛白气喘吁吁蹲在湖中央看着陆沉舫求饶,“不来了不来了,咱抓鱼……”
陆沉舫得意洋洋,将手中的泥巴扔掉转身到岸边擦了把手拿起手机对着薛白就是一顿咔嚓。
薛白,“?”
“陆哥你干啥?”
陆沉舫含笑看着他,发完照片手指飞快编辑信息。
【你家泥娃。】
他抬头对着薛白慢慢悠悠道,“拍你丑照,下次好威胁你。”
闹完了,鱼还是要抓的。
几个人就着湖水简单洗了一遍脸又投身进捉鱼行列。
近午时,枇杷组收工,抓鱼组也上了岸。众人背着枇杷同鱼回了村里,几个人轮流洗了个战斗澡。
导演拿出称称重,“枇杷十篮,六十六斤。人工费按百分之三十五算,算你们三百四十七。鱼一共十五条,五十四斤多。算你们三百四十,一共是六百八十七元。”
导演话音刚落,薛白便眨眼道,“凑个整呗。”
他瞥了眼身旁的陆沉舫,拍了拍他陆哥的肩对着导演道,“看着咱们陆影帝的份上凑个七百。”
“是啊,我身价多高。”陆沉舫顺势接话,“再瞧瞧秦老、文导,都是大人物。导演你也得给个番位钱吧。”
谷筝双手合十,“是啊,就凑个整呗。王导你一瞧就是个好人,阔气大佬。”
导演:“又来这套。”
耿杰伸手,“那你吃不吃?人小姑娘都求了。”
文导和秦老在一旁看年轻辈讨价还价笑,文导莞尔,开始套近乎,“王烁,咱俩一行的啊……”
导演听得头皮一跳,“得得得,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七百就七百。”
薛白接过导演的钱,脸上笑开了花。
耿杰笑着调侃道,“瞧瞧这小孩见过钱的小模样。”
薛白也不恼,瞪着一双圆眼说着拗口的塑普夸张演了一把,“哎哟,俺下山还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哩!”
那捧钱笑眯眯的小模样还挺像回事,大伙被他惹得哈哈笑。
秦老笑道,“这次赚了,前几天我才值五毛,现在都翻了几十倍了!”
陆沉舫道,“秦老鱼抓得最多,今天多吃点鱼。”
他一说吃饭,谷筝就自动请缨,“那我跟文导做饭去。”
几个人在厨房打下手,剩下几个没事的四处溜达。
薛白拿了手机心里痒,躲在屋后满脑子今早胡琛的模样。
胡老师专门来看他的吗?
薛白想到这嘴角不禁咧开,傻笑。他拍了拍自个的嘴角,蹲在小山坡上看着手机又惆怅起来。
联系还是不联系?
这个决定好像做了一个世纪,薛白一咬牙点开电话簿。他刚要按下胡琛的号码,余光就瞥见从屋里出来的牧子洋。
薛白嘴角的笑收敛起来,从坡上跳下来。两个人隔得不远,牧子洋插着兜盯着他笑,“你最近绯闻很多啊。”
薛白不屑于再和他计较于是朝他职业化笑笑,“不劳烦你费心。”
“该吃饭了,进去吧。”他说完往屋里走。
留在原地的牧子洋有些惊愕,薛白竟然是这个反应?要是放在之前,薛白不是尖牙利嘴的反驳就是直接刚上去。哪里可能这么客气,还露出点笑?
牧子洋的眉头微皱,半响又耸了肩,索然无味。
午饭吃得热热闹闹跟过节似的,一伙人边吃边聊各种怀旧。
按照节目安排,下午一群人就要告别长寿村去往下个旅行点。新的旅行点叫庄楚,位于长寿村上二十多里处。众人告别了借宿的奶奶一家后,用挣来的钱租了辆小三轮去往庄楚。
到庄楚村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秦老带着陆沉舫找了户大哥家借住,又买了食材准备晚饭。庄楚的位置比长寿村高,日落看得也更清楚。
一伙人坐在棚里吃饭,太阳隐翳在迤逦的大山下,大片大片火烧云将天空晕染得斑斓。乡间小路三两个村民回家,几声犬吠,小孩子端着饭碗站在门口好奇地瞧他们。
晚风一吹,吃完饭坐在大门口的秦老发出叹慰,“还是乡里舒服啊。”
文导在旁点头,“人来了,心都宁静了不少。现在的孩子真应该多往乡下走,这么多纯净的事物没接触到多可惜。”
她一说引起秦□□鸣,“是啊,生活在乡下的娃子才幸福呢,漫山遍野的跑!”
他又问,“你们都是从小生活在城里吧?”
年轻的演员点头,秦老可惜,“那就可惜了。”
来了才一天,明天上午又得走。几个演员都觉得可惜,纷纷表示要留下来。
导演毫不留情,“经费不够。”
按照节目组的尿性……
谷筝讪讪问,“回去的车费不要我们自己出吧……?”
导演:“这点良心我还是有的。”
耿杰翻了白眼,比了个小指甲,“王导的良心。”
晚上闲着又无聊,耿杰跟老乡借了两副扑克牌,几个人打起了扑克。
耿杰:“不赌钱,输了的表演节目。”
薛白手气差,被罚唱了几首歌。闹闹腾腾到大半夜,困顿的众人洗漱完便上床。
房间是自由选择的,薛白跟陆沉舫一间。薛白进来时,陆哥正躺床上摆弄手机。他想问陆沉舫关于胡琛的事,话到嘴边又不好开口。
“陆哥……”
“胡老师他……”
他还没说完,陆沉舫就笑着耸肩打断,“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搁下手机,撑着头静静盯着薛白,半响道,“你为什么不自己问问琛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