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人头气球 ...
-
早上起床后，琉璃透过窗帘空隙瞟了眼窗外，阴沉沉的光线看上去天都还没有亮的样子，大概是要下雨，可是昨天的天气预报明显没有说。
她嘴里嘟囔着天气预报的不准确，也没有在意外面的气候，反正她今天也是准备从早到晚宅在家里偷懒的。
琉璃想起昨晚的事情，警惕地打开房门，门外倒是没有人了，可原本正常温馨房子此时就跟个凶案现场一样。
好吧，不是一样，这就是个凶案现场！
门外的屋子比她房间的光线更加灰暗，墙壁上满是飞溅的鲜血，已经氧化变成了暗色，喷洒洒在原本小清新的墙壁上，就连地板上也沾染了暗红发黑的血印。
好好的一个房子结果变成了百年鬼屋的模样，宣传一发估计还能引来不少不怕死的灵异探索者。
琉璃长舒一口气，将心中的怒气和烦躁全都吐了出去。显然是对于自己家被糟蹋成这样非常不满意。
她心里狠狠吐槽着吉尔伽美什下手不知轻重，穿着白色的兔子拖鞋，小心翼翼地避开地板上的血迹，一蹦一跳的来到了吉尔伽美什的房门口。
昨晚吉尔伽美什一定没有她那么早睡，现在也肯定还在睡觉，琉璃确实怒气冲冲的决定用力砸门，向他讨个说法。
第一下砸上去，没想到房间门竟然是虚掩着的，就被她这么推开了。
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连接着游戏机的屏幕还在上下闪烁着雪花线条，似乎是坏掉了。除此之外这个房间很正常，略微凌乱地散着些杂物，整体田园风格的家具上也没有沾染上血迹。
琉璃第一个想法便是，太好了，这个房间不用清理血迹了。
随后她才觉得奇怪，既然吉尔伽美什醒来了，为什么整个屋子还安静地有些可怕呢？
跳过地板上的血迹，琉璃又来到了富江的房间门口，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回应。转了转门把，门被锁上了。
琉璃心中下意识地忽视了富江其实并没有没有房间的钥匙，不可能锁上房门，她只是觉得富江可能又一大早的去买买买了。
接着走过走廊就是客厅厨房那一块，从琉璃这里看去，就能看到血迹跟不要钱似的洒满了她的视线所及之处，地板和墙壁上大片大片的血迹量，完全不是走廊上那些飞溅血迹的量可以相提并论的。
就好比一个是玩水枪弄上去的，一个是洒水车弄上去的。
又走了几步，能够看到的家具上也都洒满了暗红色的血印，甚至是天花板上，琉璃气愤之余还感觉有点恶心。论谁看到自家成了个血房间，都高兴不起来，她又不是变态。
两个人的血液量有那么多？仿佛是被抽干了血之后洒在房间内的。
琉璃脱下白色毛绒的兔子拖鞋拿在手上，再往前地上全都是干涸的黑红色血印，即使知道已经干了，她也不想让白色的拖鞋踩在上面，宁愿赤脚。毕竟洗脚比洗毛茸茸的拖鞋可是方便多了。
满脸恶心和嫌弃地走出走廊来到客厅，刚转身，她就看到了客厅角落里竟然有个人头气球，人头背对着她，不知道是谁的脸，而气球线吊在一个人的脖子上，满头金发，熟悉的穿着，正是她要找的吉尔伽美什，此时也是背对着她，也不知是死是活。
应该是死了吧？
琉璃满脸惊恐，张开嘴，开合几下，喉咙里挤不出半点声音，僵直在原地，突然像是醒悟了什么，撒开腿就往玄关处跑，飞一样地打开门跑出去。
不出所料，外面死气沉沉的，高空全都漂浮着密密麻麻的人头气球，每个气球下面都吊着一个人。这座城市人很多，一个个胀大的起头挤在一起，将太阳光都遮没了。
起床时以为的阴天要下雨，原来并不是真的阴天......
还没有尖叫出声，琉璃的身体晃悠了几下，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
“WTF!”
琉璃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抹了一把额头上实际并不存在的汗，好一会才将‘怦怦’直跳的心脏平复下来。
她现在还在自己床上，抬眼看了看，门口和窗户的四个式神也还好好的。
式神在，说明她应该不是在梦里了。
想到刚才的梦，和梦里出现的人头气球，她又感觉不好了。这人头气球还把吉尔伽美什给杀了，果然噩梦是没有逻辑可言的。
当年她第一次见到富江，在她家住了几天，结果就天天晚上做噩梦，那时候她就梦到过人头气球了，也是这样，最后全镇子的人全都被许多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头气球给杀了，吓得她撒腿跑出了镇子。
然后这个梦就开始不消停了，跟连续剧一样，每天晚上继续。
每天晚上梦中的她就来到下一个镇子，然后这个镇子又会发生诡异的事情，什么一堆蜗牛人啦，旋涡崇拜啦，蛞蝓人啦，把人做成木偶啦等等。
还有个镇子里一群人爱上了一个白内障少年，争相为爱献身，为爱自杀，那个场景看得她是目瞪口呆，当时还心想富江跟这个少年pk一下也不知道谁赢。
一堆奇怪有诡异的梦境在她醒来之后依然记忆犹新。
而最后走之前的一个梦是整个世界都被繁殖的富江给占领了。全都是富江富江富江的，简直可怕。再好看的一张脸也要看吐了。
然后她就赶紧跑路了，离开了富江之后就再也没做过这些噩梦，没想到这次又做了。琉璃挠了挠头，深刻怀疑富江还有个制造噩梦的能力。
从床上爬起来，收起尽责敬业的失神们，琉璃在开门前还纠结了半天，生怕看到梦里的景象。鼓起勇气打开门。
慢慢伸出头仔细瞧了瞧，还好，外面还是正常的，没有梦中的血迹，除了安静了一些之外没啥意外。
跟梦中一样的顺序，她先是来到了吉尔伽美什的房间，这次没有敲门，而是比较没礼貌地悄悄打开门探了进去。
虽然她的动作很轻，吉尔伽美什依旧被吵醒了，打着哈欠不耐烦地看了她一样，躺下准备继续睡觉。
“有事？”吉尔伽美什虽然重新躺下了，但还没有闭上眼，对着鬼鬼祟祟的琉璃问了句，因为有起床气的缘故，语气不算好。
了解他的琉璃却知道吉尔肯开口询问还算有耐心，换成别人大概就直接被轰出去或者无视了。
“没有。”琉璃摇摇头，一脸放心，“只是担心你是不是被人头气球给杀死了，还好没事。你继续睡，拜！”
说完，她就迅速关门。
本来还打算调笑几句什么‘没想到你这么关心啊’的吉尔伽美什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她这么风风火火的行为弄懵了。
话说，人头气球是什么？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吉尔伽美什可不认为这种听都没听过的东西可以杀了他，于是并没有在意，既然琉璃跑了，他就继续补眠。
虽然吉尔伽美什没死，琉璃还是特地跑到客厅角落去看了一样，依旧跟记忆中一样的客厅，除了沙发旁还有几个没有被富江拎回房间的购物袋以外，一切正常。
这还不够放心，琉璃从窗户往外张望几下，确认外面的路人们都活的好好的，天空上也没有那个给她带来无限阴影的人头气球，这才真正放下心。
心里上的阴霾总算挥散一空，琉璃对着窗外阳光明媚的天空伸了个懒腰，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今天天气这么好，对比着梦中，琉璃觉得一定是好的开始，因为她此刻的心情也如同今天的天空一样，一片灿烂。
嘴里哼着歌，琉璃一蹦一跳的走回客厅，正打算弄点吃的，就听到房间被打开的声音。
转头一看，富江阴沉着脸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甚至没有理会琉璃的早安问候，跟她擦肩而过之后，头也不回的就出了门。
琉璃走到富江房间门向里看了看，没见到昨天那两个男人。
整个屋子都不在，琉璃想到那两人对着吉尔伽美什不死不休地样子，估摸着这两人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琉璃看着自己的房子没有收到半点波及，心情愉快地走向厨房，拿出烤箱食材就干劲满满地开始打蛋。
鉴于那两个人死掉的后续处理吉尔伽美什似乎都已经弄得很完美了，琉璃觉得需要给他一些奖励。
等到吉尔伽美什醒来，她也没有多过问昨晚的事情，嘴里哼着歌，整个人散发着愉快的情绪。吉尔当然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开心，对比一下梦中和现实，她当然是十分的高兴啦！
阳光灿烂地心情一直持续到富江回来，在看到富江身后拎着一堆奢侈品购物袋的男人们之后，琉璃的心情突然从正数直接降低到负数，跟六月天一样，说变就变。
一，二，三。
琉璃数了数，得，今天还比昨天多了个男人。
富江则是一改早上的阴沉和怨恨，满脸趾高气扬地指挥着三个跟班干着干那的。嘴里还抱怨着她快饿死了，快渴死了，这些人怎么这么笨。
琉璃仿佛看到了昨天的重演，她都能够预见到之后富江会指示着这三个人杠上吉尔伽美什，然后成功波及到无辜的她。
看来富江不弄死吉尔伽美什一时半会也不会罢休的。但是吉尔伽美什肯定不可能被富江这种招数给弄死。
如果富江的能力能够对那些个排行榜上的英雄们起效果，那就另当别论了。
对于这两个人无法和平相处的气场，在想想昨天那俩人最后神经质兮兮的模样，琉璃只感觉一阵眩晕，内心充满了绝望。
已经没有办法好好在家偷懒了，本来打算不分昼夜的宅三天，现在别说三天，三分钟她都不想卷入这两人的战场里。
富江已经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得意地享受起男人们的服侍。
琉璃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回头，吉尔伽美什已经走进，同样是不屑地看了眼客厅那块。再回头，看到了那三个男人眼中熟悉的杀意和阴狠，以及有些神经质地笑起来的富江。
啊，多么似曾相识的情景啊！
琉璃心里呵呵了一声，努力思考着如果她在这里晕过去，重新醒来会不会发现其实这两天的事情也是做梦呢？
“痛！”
额头上被人屈指敲了一下，琉璃捂着额头，不满地看向肇事者。
“还愣在这里干嘛。傻了吗？”肇事者吉尔伽美什同学丝毫没有半点罪恶，嘲笑着她刚才在这里发呆的傻样。
即使是吉尔伽美什耀眼的金发也无法驱散琉璃心中的绝望，她睁着死鱼眼，语气毫无波澜地开口，“请不要再和我说话，你刚刚打破了我的希望。”
额头上的疼痛还没有完全消失，而梦中是不会疼的。
吉尔伽美什还在疑惑着琉璃七拐十八弯的脑回路，就听到她又继续补充了一句。
“你打破了纯洁少女的希望，简直人渣。”
“哈？”
看了看手，吉尔伽美什确信自己刚才没有很用力，除了敲了敲琉璃的额头之外什么都没做，并且那个力道是不可能把琉璃的脑袋给敲坏的。
吉尔伽美什难得一头雾水，看着琉璃的背影挑挑眉，沉思了片刻。
那怎么就突然脑袋坏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人头气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