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冷水

3、第三章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找什么？我找到了什么？我...............对了，我是布罗德尔，至上天的战天使，天使族的杀戮天使，我......是布罗德尔！
　　猛然张开的双眼撞进了一双熟悉的黑色瞳中，躺在德司怀里的布罗德尔只觉得浑身无力，好像力量都被什么抽空了一般。
　　“德司？”茫然的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只觉的头痛欲裂，似乎有无数的片断从眼前闪过，但是当他想要抓住什么的时候，却只留下一片空白。“我怎么了？”这是他的声音吗？为什么听起来如此陌生？
　　“布罗德尔，睡吧，等你醒过来，一切.............都会.......”
　　“德......司.......？”眼皮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般，布罗德尔闭上的双眼无法再张开，浑沌的大脑拒绝再去思考任何问题，迷迷糊糊的布罗德尔再度陷入宁静的黑暗中。
　　“妈妈？妈妈？？”幽暗的城堡中，一个小小的男孩畏畏缩缩的在昏暗的灯光中摸索着前行，雏嫩的嗓音带着惧意，冲着前方灯火夹缝处的黑暗，小声的唤着自己的母亲，“妈妈？是你在那里吗？”
　　“呼...........呼”急促的呼吸声从黑暗传来。
　　“妈？妈妈？是你在那里吗？妈妈？”夹杂着颤抖的声音从小男孩嘴里发出，对于黑暗天生的恐惧令他不敢再靠近阴暗中的黑影。只是站在原地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黑暗中的“东西”。
　　“凤.........凤儿，过.....来........”从阴暗中传出断断续续的沙哑女声，唤着男孩的小名。
　　“妈妈！您怎么了？”听到母亲明显不适的嗓音，男孩担忧的冲着幽暗处奔去。
　　“妈妈！？”当双眼适应黑暗后，映入眼帘的景象，那一辈子唯一一次令他心脏冻结、血液凝固的画面。母亲，他那平素高贵、优雅、美丽的仿佛不染尘世的精灵般纯洁的母亲，此刻正倚倒在阴暗的墙角，周围围绕着几只奇怪动物的尸体，左手从肩部断开，洁白的手臂掉落在身旁。搭在腹部的右手也伤痕累累，留着深可见骨的伤痕，破烂的衣服依稀可辨认出是母亲平时最爱穿的那件白色复古长裙，可是，裸露在外的皮肤却没有一处不是伤痕累累，身下的地面也早已被鲜血染红，整个空间充斥着强烈到令人几近窒息的血腥味，整个景象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妈妈！”母亲的惨状令男孩痛苦的无以复加，他跪在母亲身旁，颤抖着手小心的理着母亲凌乱的长发，却不敢碰触那伤痕累累的身躯，害怕一碰触就会令母亲的伤势更为严重。
　　“妈妈...........为社么？为什么会这样？”男孩雏嫩的嗓音带着哭腔询问着。
　　始终带着微笑的美丽女性并没有回答孩子，她只是慈爱的凝视着眼前幼小的雏儿。作为母亲的她当然明白自己孩子的性情，这个孩子天生的懦弱既不像自己，也不似他的父亲。无力的灵魂活在这个时代只能是痛苦的，不过......还不是时候，她的孩子......还不能死。
　　“活下去吧，孩子，直到.........那一天......”母亲模糊而沙哑的声音越来越弱，凝视着雏儿的慈爱眼神缓缓的褪去了神采，只剩下，拥抱着母亲越来越冰冷的身躯，大声痛哭的雏儿，直到黑暗逐渐的淹没这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以及绝望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