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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鸣怼怼 ...

  •   论筝鸣听到这条消息,再难坐住,泊寒波看出了她对笑禅的关心之意,说明水晶湖边的事情,先提出了告辞。

      另一边断雁西风拍着胸脯,对宵保证道:“以后我罩着你,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断雁西风!”

      这话一出,宵明白她已经把自己当成朋友了,便笑道:“好,你若有事也可来找我。”

      断雁西风听了没放在心上,就这么一个软乎乎的小可爱,能帮上什么忙。

      泊寒波听见了,揭老底道:“哪次说大话打包票,麻烦的不是你的兄长。”

      断雁西风羞恼道:“兄长,哪有当别人的面拆小妹的台的?!”

      “哈哈哈哈哈。”

      “兄长你好烦!”

      断雁西风和泊寒波在拌嘴打闹中离开了。

      宵掏出钱袋,自觉结了账,对论筝鸣道:“他们人都还不错。”

      论筝鸣站起身来,建议道:“你可以试着去结交结交。”

      宵望向他们离开的方向:“有机会会去的。”

      残林,秋风萧瑟,扑面的冷风,不及皇甫笑禅心中的寒冷。

      无悼一人庸手撑着轮椅,跌跪在地面上,惊起一地落叶,无悼一人庸的嘴边的血迹顾不上擦拭,口中仍不忘苦苦哀求。

      “只求看在刀瘟爱子心切的份上,饶她一命。”

      无悼一人庸,或许如今应该称他为患剑。

      患剑刀瘟本是一对夫妻,因为儿子身患奇症,向拥有解药的皇甫世家求药,岂料儿子服下药后,顿时失去了气息,大怒之下刀瘟屠灭皇甫世家,患剑尚有仁慈,拦下了刀瘟,无奈之下的决斗,刀瘟断臂失意,患剑断腿重伤,自此阴阳海双锋传奇失去了踪迹。

      皇甫笑禅扭曲的一只手握紧:“哈哈……饶过刀瘟,她当时可有饶过苦苦为我哀求的母亲?”

      皇甫笑禅话说了一半,一阵饱含怒气的清风吹来,那道倩影动作迅速,把跪在地上的患剑像提小鸡一样从地上提起来,强硬的塞回轮椅上。

      论筝鸣挡在皇甫笑禅面前,患剑被挡住视线,他往旁边移一点,论筝鸣就也移一点,看得出是存心不想再让患剑跟林主交谈。

      论筝鸣语气冷静,听不出半点怒气,皇甫笑禅却莫名觉得,她已经站在暴怒的边缘,一撩就要炸了。

      “来,有事情跟我说,我们家林主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容易被人欺负。”论筝鸣唇边带笑,一副极好说话的模样。

      患剑觉得面前的人很眼熟,却想不起在哪儿看到过这样一位女子。

      患剑故意抬高声音,让一堵肉墙后的皇甫笑禅也能听清:“吾知晓吾夫妻之罪,一死不足洗清……”

      “但刀瘟记忆全失,曾皈依佛门为修道。”

      论筝鸣觉得好笑,将路上打听到的消息说出:“哦?我可听说了,刀瘟重出江湖,灭杀好几处村庄,杀人父母,夺人孩童。”

      论筝鸣语调一转,言辞犀利起来:“你既知你们夫妻二人的罪孽,为何不去阻拦刀瘟继续行凶,反而来逼善良的人的放过。”

      “刀瘟有罪,你也同样。”

      患剑替刀瘟推脱的言论,每一句都被驳回,占据理字,字字扎心,又让人无力辩解。

      皇甫笑禅愣了愣,论筝鸣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说话,真实的在乎和关心,像一道暖流入心,愤怒与痛苦舒缓下来。

      患剑一扶轮椅,打算再跪,论筝鸣眼疾手快摁住他。

      “哎,听我……”

      论筝鸣冷喝一声:“闭嘴!”

      吓得患剑把话都咽了回去。

      论筝鸣将轮椅转过去,一脚踹去,看着轮椅咕噜噜滚出残林,论筝鸣的气才算出了大半。

      论筝鸣的声音响在残林中:“先看看你妻子做了什么吧,毫无作为一味求别人原谅的做法令人厌恶,你若是再有脸这样来,我见一次打一次。”

      患剑看着残林,压下心头苦涩,本就是他和温娘的错,被如此对待也是活该,他转动轮椅,欲往琉璃仙境,请素还真帮忙说情。

      皇甫笑禅动了动站僵的手脚,有那么一个人好像感同身受,处处维护你,什么肝火都下去了。

      论筝鸣用言词作利刃,句句在理,咄咄逼人的样子,真是光华夺目,皇甫笑禅想到此,嘴角微弯。

      论筝鸣自认为她和林主还不是很熟,担心自己今天这些做法惹人生厌,转过身,语带歉意:“抱歉,这本是你的家事,吾失礼了。”

      皇甫笑禅摇摇头,真心实意道:“没有,多谢你。”

      论筝鸣看了看四周,疑惑的问道:“怎么没看到申屠东流和孤独缺?”

      “申屠东流去探查刀瘟的消息,羽人非獍带孤独缺暂时离开两天,剑子仙迹也离开残林了。”

      得,都赶巧了,难怪患剑上门欺负林主没看到人帮忙。

      这时皇甫笑禅看到站在残林门口的刀者,离得远远的,不时看向论筝鸣,仿佛在询问自己能过去了吗?

      皇甫笑禅问道:“那名刀者是何人?”

      “吾之好友,奈落之夜·宵。”

      论筝鸣对着宵招招手,让他过来,宵乖巧走过来,对林主行了一礼。

      论筝鸣刚进残林就听到患剑那句话,于是让宵站在那别动,自己撸起袖子就上了。

      宵目睹了一场唇枪舌战的碾压战,帅这个字在论筝鸣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皇甫笑禅看他俩相处状态,根本就是老母亲带着孩子,邀两人入凉亭,叙起近来发生之事。

      皇甫笑禅最近可糟心了,正道把天泣放在残林保管,各方势力都想来摸一把,再加上自己的私事,患剑屡次来为刀瘟求情,应接不暇。

      论筝鸣笑道:“笑禅既然这么忙,那吾也不好坐视,只是可得管吃管住。”

      皇甫笑禅心领神会:“残林空屋多,你尽管住就是,有你帮忙,求之不得。”

      就在几人气氛融洽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入,皇甫笑禅提气一接,转头一看,是久伴身边的那张面容。

      申屠东流。

      论筝鸣反应的快,忙走上前,搭脉塞药一气呵成,让微弱的气息不再弱下去。

      “伤申屠东流的招式凶残,吾只是用药暂时保住他命脉,你将他放入屋中,吾尽力而为。”

      皇甫笑禅看出招式来源,强忍怒火没有说话,照论筝鸣的话,把申屠东流送进屋内。

      论筝鸣进屋前看了一眼皇甫笑禅,通透的目光,让皇甫笑禅觉得自己的心思无处遁藏。

      论筝鸣猜到八九不离十,肯定道:“是刀瘟。”

      皇甫笑禅:“是。”

      “笑禅,吾希望你能坚持自己的选择,有时候一味善良并不会得到圆满的结果。”

      皇甫笑禅沉默着离开了,论筝鸣用眼神示意宵跟着他,宵点点头,跟上皇甫笑禅。

      论筝鸣看着躺在床上的申屠东流,甚觉糟心,好不容易笑禅心情平复,刀瘟又整出这档子事情。

      刀瘟患剑这对夫妻都不是省油的灯!

      病人不能耽搁,论筝鸣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疏通因内伤堵塞的地方,再用真气引出那道凶残的刀气,刀气若附骨之疽,顺势就钻进论筝鸣体内,猛烈的冲击让她吐出一口血。

      “咳咳……”

      论筝鸣收敛心神,剑气随心而动,将内体的刀气团团包围,一触即灭。

      论筝鸣伸手擦了擦嘴角边的血。

      想不到吧,我血条厚,伤不到我。

      申屠东流还没醒,若不是尚有一丝气息,恐怕就要被人当成死人了。

      论筝鸣打了盆清水,帮申屠东流清理包扎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做妥一切之后,论筝鸣仍不敢离开,恐生变故,守在申屠东流床前。

      宵这边,竹林在皇甫笑禅的手中化为灰烬,即使在暴怒的情况下,皇甫笑禅依然控制着力度,避免波及到宵。

      良久,皇甫笑禅冷静下来,对宵道:“出来吧。”

      宵走了出来,脸上是明晃晃的关心之意。

      皇甫笑禅叹了口气:“筝鸣的意思我明白,我不会一怒之下就去找刀瘟的。”

      宵摇了摇头:“筝鸣的意思是,你杀人,我帮忙。”

      “……”她的想法总是和别人不一样。

      宵:“筝鸣说过,不了解事情原委,不能胡乱下定论,我不清楚你和他们的恩怨,但是我知道,如果有一天筝鸣死在别人手上,我会报仇,谁来劝解都没有用。”

      皇甫笑禅被安慰到:“谢谢你。”

      宵歪了歪头,心想我什么都没说,你谢我做什么?

      宵和皇甫笑禅回到屋子的时候,申屠东流正好醒了,吐出积血,这才算真真切切保住一命。

      论筝鸣写下药方,带着宵出了房门,让林主和申屠东流好好聊聊。

      宵向论筝鸣提出了从进入残林开始的疑问。

      “林主和刀瘟患剑是什么样的恩怨?”

      论筝鸣找了个地方坐下,慢慢给他讲述那个,一个惨字可以概括的人生,幼时兄长离开,孩童时全家被灭,导致自身残疾。

      宵听完之后,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林主很不容易。”

      此时残林里的一位老大爷气喘吁吁的跑来。

      论筝鸣赶紧起身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老大爷用拐杖砸了砸地面,生气道:“那个来求情的患剑又来了,还带了一个……一个自称素还真的人。”

      论筝鸣:……

      自己说不过了,就去搬救兵了是吧,素还真来了,我也照喷!

      论筝鸣叮嘱道:“先别和笑禅说,让吾去收拾他们,欺负笑禅没完了是吧。”

      素还真和患剑在残林内等着,没等来残林之主,等来个论筝鸣。

      素还真先打了个招呼:“久见了,筝鸣。”

      论筝鸣头疼:“好友,久见了,吾其实不愿在此处看见你的。”

      素还真也很无奈:“劣者知道,但无悼一人庸曾帮助正道良多,这个忙素某不得不帮。”

      论筝鸣看开了:“说吧,跟吾说也一样。”

      素还真:“劣者希望林主能饶刀瘟一命,其子恨不逢……”

      “嗯?其子谁?”

      素还真觉得论筝鸣语气好像不对劲,还是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其子恨不逢。”

      论筝鸣突然笑了,笑得阴恻恻的,让人发毛:“患剑怎么诓你来当说客的?刀瘟已有悔过之心,其子好不容易才重获母爱关怀,其子无辜?用自己的性命保证刀瘟不会再为恶?”

      论筝鸣字字珠玑:“刀瘟如果真有悔过之意,为何不直接来祈求原谅?到目前为止,未听到一次刀瘟的道歉,其子无辜不假,可他恨不逢多大了,还需要母爱关怀?那年幼失母的笑禅是不是也应该得到母爱?再说患剑要是能管住刀瘟,当初皇甫家灭门惨案就不会发生。”

      “凭什么加害者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活下来,享受天伦之乐,而受害者什么都失去,身体残废,连仇都被你们逼着放下。”

      “素还真,你还有何话为刀瘟辩说?”

      素还真:见到好友的第一天,被怼QAQ。

      “劣者,无话可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鸣怼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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