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未央》辛墨浓

11、真的是“白”公子

　　两天后我平安地到达泯南城的近邻——沸城
　　宽敞的街道，明亮的门面，耀眼的瓦，说明这里人民生活富足。走在街上能听到从墙壁里传出了阵阵欢笑之声和酒馆里客人斗酒恣趣的喊叫声。街两旁的小摊小贩，使足了劲吆喝着招揽生意。
　　“西域的葡萄，南洋的果，包您嘴到蜜来咯！”水果贩子一只脚踩在果摊上，手中摇着草帽，抖着打湿的薄衣道。
　　“胭脂、朱砂、珍珠蜜，梳子、篦子、小铜镜嘞！”一个老年汉子摇着拨浪鼓左摇右晃地叫喊着。我抓了抓奇痒无比的头，悠哉游哉地瞟了一眼，东西道不错。不过好像不怎么适合现在如此邋遢的我。撇撇嘴，在老板驱赶声中继续前进。
　　此时一阵风过飞絮满街跑也沾了我一头，我心里叹道，这下好了，都来住窝了！怎么就不飞点花瓣呀什么的呀！
　　“叮”哈眼睛飞转，只见前方掉下一枚铜钱。那声音真悦耳呀！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连忙不顾一切地跑上去，得手了。把我乐坏了，再一拔腿，就来到冒着热气的面食摊前，伸手拿出铜钱买了最便宜的馒头——四个。躲到角落里一食而尽。
　　“咳咳！”我端起墙角破碗里的屋檐水猛喝了两口。等我缓过气来时，只见一白靴，白衣，白扇，白发的人站在我面前。他冲我微微含笑，我心中不免一怔。太美了！真的是顾盼生姿，回眸一笑百媚生呀！我缓缓地贴着墙壁站起，定眼一看原来他的眉毛也是白的！不会是得了什么怪病吧！我猜道。只是他那双似乎能洞悉一切无比锐利的靛蓝色眸子和脸颊双唇的红润让人又觉得他似乎无比健康的样子。
　　他看着我只是笑，我也对他一个劲地笑。笑谁不会呀？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只见他收起白色的纸扇，往左手上敲了两下，一圈人就出现在了这狭窄的墙角。
　　他看着我不动声色地对他的部下吩咐道：“送这位姑娘到别馆休息！”
　　“是！”他的部下都拱手回答。
　　仿佛他这时才要问问我这个当事人的存在与感受一般，凑近我，温热的气息随即扑面而来：“姑娘可愿意到在下别馆一叙？”他这是在请求我的意见吗？明明就是独断专行的主儿，却要装出一副伪善的面孔。
　　我没有回答而是低下头，思索着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这儿？为什么要请我这个身无分文一副乞丐样的人前去他的别馆？他——究竟是什么人？
　　见我半天没吱声，打开折扇，垂下眼睫不语，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你是什么人？”我退后一步抬起眼很警惕地看着他。一只手朝墙壁的方向搜索着。
　　他睁开了他那双靛蓝的眼睛，瞬间又掩了下去，放下折扇，朝我靠了过来。他纤长白皙的如同女人的手，覆上我乱蓬蓬的头发，复又来到我的额前、脸颊，弯下身子直到和我一般高，才从喉管里发出一声浅笑，然后用他那此时放着亮光的微阖的靛蓝的眼睛看着我，温柔地仿佛春水般向我说道：“很想看看你原来的样子。”
　　我拍开他的狼手，怒视着他朝他道：“我就是这个样子，你看到了吧。”慌不择物，拿出刚才摸索到的锄头护在胸前，喊道：“快滚！不然我毁了你这张脸！”说着就要朝他劈去。
　　见他眼神明显一滞，但很快护肤过来，勾唇挤出几个字：“原来是只野猫！”说毕伸手朝我手腕处一击，我手上的锄头应声倒地。我当即就被吓得失了分寸，张着惊惶的眼睛看着他一步步朝我靠近的身体。他上前来一把搂住我的腰，接着另一只拿扇的手也加入进来，抱起全身颤抖，大脑暂停的我，朝他的部下简单地吩咐了一声：“回府！”
　　他走后他的部下无不面面相觑，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