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未央》辛墨浓

14、混混儿米饭

　　“鸳鸯到了。”幕云停下脚步，指了指前面的一道门，“出了这个门就自由了。”又斜过头看向我，脸上挂着纯真的微笑。
　　“谢谢你！”我也看向他，不过有些恍惚，刚要同情他，心中另外的声音却在呐喊，快点逃吧！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我伸手从裙边上扯下一绺，放入他手中，对他说：“把这个拿给你的哥哥吧！叫他不要再找我了。”最后看了眼这个被夕阳照亮了的人，头也不回地朝那道门跑去。
　　“等等……”幕云想要喊住我，可我哪敢停呀！不理他的声音径自狂奔着。
　　幸好是幕云，没有继续追上来，不然我就逃不出来了！仿佛从监牢里出来的人一样，在大街上欢呼。
　　夜幕降临我穿过无数盏温暖的灯光，在月的映照下独自前行。不知道自己还要这样独自行走多久？何处才是我温暖的曙光？
　　“外地来的吧？”从黑暗中冒出一人影。“要去哪里呢？”
　　我不鸟他，专心地走自己的路，不理他。可是他却跟了上来，不死心地问道：“你知道沸城最好玩的是什么吗？”
　　“什么？”我转过身看向他。这人有一双像这夜色一样明亮的眼睛，短而枯黄的头发，恹答答地贴在他头上。身材很瘦弱但却给人很有力量的感觉。
　　他凑了上来自我介绍道：“我叫米饭。职业混混儿。”
　　米饭？我还蛋炒饭哟，还是混混。我不动声色道：“我叫小圆。职业流氓。”
　　“切！”他扬过头去，不屑地看着我，翘高了嘴：“一看你就是个女人。除非你是流氓老婆？”然后嘿嘿傻笑。难道女人就不能当流氓？
　　“随你信不信，老娘我正准备去参加我们的流氓大会呢！”说毕贼贼地看向他，“你要不要去？”
　　“什么流氓大会也比不上我们沸城的十三洞。”他反诘道。
　　“没兴趣！”我也不甩他。
　　“不去对你来说可就亏大了！”他痞痞地晃着腿。
　　“关我什么事儿？”我纳闷完全被他的话吸引。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不由分说地就拉起我的手。
　　“喂，放开……放开！”任我一路喊着也是徒劳。他就是固执地不放开我的手。这就是这个瘦弱的人的力量。
　　街上人们似乎都在朝一个地方涌动，越往前走越热闹，火光与人声吵醒了夜的沉寂。挤呀挤呀！从人群中挤到了一处稍宽松的地方，米饭得了空，一溜烟就爬到了旁边的树上，然后向我伸出了手，朝我嘻着嘴道：“流氓老婆，上来吧！”
　　我抱胸立于原处，看着远处河面上五彩的龙灯、仙女灯、八仙灯、荷花灯，还有沿河的红色灯笼，纳闷什么十三洞明明是灯节嘛！
　　“我说你怎么这么别扭呀！”米饭跳下树，“混混儿和流氓不是一家的么！”
　　“谁跟你一家的？”我瞪了他一眼，“哪里有洞呀？”
　　“你跟我到了树上就能看见了！”
　　好吧再信你一次！
　　“不会有虫子吧？”我和他蹲在树丫上，我担心的问。
　　“还流氓老婆呢！一也不像是吃那饭的！”感觉他把我吃定了一样，不屑地朝我吐舌头。
　　我也没闲着，做了个鬼脸回击。只见他当场愣住，似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小样跟我斗！他那像中邪一样的表情，知道被我揪出两指印他才恢复原状。他揉着脸，不怒反笑：“是吃那碗饭的，”说着又提高了音量，“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哼~~~~我得意的笑着眨眼看他，直到把他弄得恨得咬牙切齿却什么也不能做。
　　“哇！仙女呀！”我惊呼。只见从天上飞下了一群身披彩带，脚踏帛锦，手提宫灯的少女。
　　“大惊小怪！”米饭斜了我一眼，“那就是十三洞的洞主。”
　　“她们从哪里冒出来的？”看着眼前仙女一样的少女像是变魔法一样朝人群中抛撒糖果、糕点。从旁边的树丫上拿了颗糖果在手里，“这也太强悍了吧！”
　　“呵呵。”只见米饭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布袋，把接到的和树上的糖果糕点装入其中。原来他要上树原来是为了这个。
　　“你拿这么多干嘛？”我把糖放入嘴里，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不过还好，“吃不了会坏的！”
　　“谁说吃不了？可能还不够呢！”他看了我一眼，“帮我个忙，你头上有一些。”说完就把带子放到那些东西下面，我只好帮他把那些抖进布袋。
　　他收紧布袋，松开单薄的衣裳，把布袋的带子拴在自己肩上。一副说要拿他的一样。
　　“有那个必要吗？”我不解地看着他。
　　“过一会你就知道了。”说着他把腰带紧紧地系在单衣上面。那样子说不出了奇怪。
　　“感觉你像有了身孕的妇女！”我掩口嘲笑。
　　“哼！有什么好笑的！”他双手撑在树枝上，双眼望着河面。
　　我也朝河面望去，美少女已经不见了。连同她们不见的还有河上的那些河灯，就像一下子都被河水吞没了一样没了影。不过人们的呼声却比先前更加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