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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光怪陆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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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年轻小伙啊，不错，可以练练雕花手艺，你说的是哪个。”
门外进来两个男人，怎么说呢，一看就混得不怎么样，有些人处于低谷便天生对云端上的人呢充满恶意。人类都是通过优越感来达到满足，所以有人认真读书，有人努力赚钱，有人整容化妆，但有一类人，他们无法自己达到普世的优越只能践踏优越的他人，自认为的，边缘者。
罗曼青没回答那个人，径自坐到后面的椅子上，高傲的姿态俯视着地上的人，欣赏着痛苦加注在别人身上的那种绝望，只有那一刻人才会褪去伪善的假象变得无比真实。
“这不正好俩人么，咱们一人一个。”另一个男人笑着说。
“听起来不错，喂，小鬼们，现在有一个机会，这女人找我们练字，女人的话还好说，男人嘛，我喜欢在jj上刻花，你们想哪个人来承受，顺便说一句，把另一个人推出来自己就安全了，这句话我可以基于保证。”前面的男人颇有意味的看着他们，罗曼青也好奇的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似乎越是那些在罪恶深渊的人越喜欢看到别人充满欲望的私心。
陆离觉得有些好笑，适时开口，“如果是她看不顺眼的人应该就是我了。”
男人看着他，带着些对失去乐趣的不满，“呵，行啊，现在逞英雄一会可别后悔。”
“你是想寻求别人的感激还是害怕以后自责？”罗曼青看向他。
“你会在乎什么？”陆离依旧是那种云淡风轻的态度，这种态度让人看着很烦躁。
“但我什么都不在乎，所以我可以随时放手生命里的任何东西。”
“不过现在我好像找到答案了。”
身体被粗暴的按在地上，撕扯的衣物，恶意的侮辱。
方泽愣住了，一切突如其来，一切有虚假的像一场票房糟糕的雷人电影，他想出声制止这一切的发生，但嗓子却仿佛塞住了什么一个音也发不出，突然好像明白了人的意愿在现实面前多么微不足道，原来真的不是所有事都在乎你怎么想。
“呦，这这么配合可就没意思了，看旁边那个可都吓傻了。”
陆离的头依旧被按在地上，一侧的脸贴着满是灰尘的地板，看不清神态。
“先在胸口练练字，一会再扒裤子，我可不信他见血还能这么淡定。”另一个男人笑着说，把手伸到前面开始拉陆离外套的拉锁，把外套向后撤。
“陆离!”方泽叫了一声，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能说什么，只是不停地大声叫这个名字。
当外套褪到手腕处时男人笑了起来，看着他带着几道明显伤痕的小臂对另一个说：“看见没，看来还真是个受虐待的啊，你猜这是爸爸打的还是妈妈打的。”
“嘿，是妈妈吧，咱们可还要给他岳母刺字呢。”
方泽看着这边声音卡住，思维好像都停止了，他无法去想象无法去制止，他不明白为什么陌生人的恶意可以到达这个程度。
陆离还是一言不发，被褪下来的外套卡在绑住手腕的绳子上。罗曼青看着他手臂上的伤痕，流着血还没有结痂，记忆回到了那个充满余晖的午后，她第一次见到许由，他满身的伤痕没有让自己觉得狰狞而丑陋反而是亲切的，因为在那一刻她明白了他们是同一类人。
“我一直没想好活着是为了什么，所以一直没有选择死的理由。”
陆离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所有人都要忽略，直到他把手从外套里抽出来，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在男人对着那把拿在手上的手枪时，气氛暂停下来。
男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小孩，拿一把玩具枪你……”
随着枪响一切声音戛然而止，鲜血溅到还僵持着笑意的脸上，陆离的胸口流着血，浸湿了衣衫流到地上，他的枪口早已反向对着自己。
时间凝固，无法思考，视觉和听觉都变得不真实。
“如果死亡存在足够的意义，那么我会放弃生活。”
陆离还在平静地说着那些奇怪的话，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很早之前我就从父亲手里偷了这把枪，每次他打我的时候我都想过自杀，但我从来没有扣动扳机，因为我知道他会认为那是我的问题，所以，我需要别人来杀了我。”
陆离把头转向惊住的男人，艰难的把枪递到他面前，“他得罪过的人太多，只有这样我死了他才会觉得是他害死的我，而不是因为那些我根本没有的心理问题。”
男人看着这骇人的场面不禁向后跌倒，那把枪离他太近，虽然坏事做多了但他从来没想要和什么命案扯上关系。看着少年依旧柔弱的身躯，一股寒意深入骨髓。
“疯，疯子。”他颤抖着从门口跑出去，一刻也不想停留，另一个人也跌跌撞撞的离开，狭小的房间里一下子空旷了不少。
陆离没在意他们转过头对着罗曼青。
“你呢，如果说活着这么痛苦为什么不选择死。”
他把手里的枪滑向她，贴着地面停到她的椅子前。
“其实大家都一样，不是他和别人一样，而是别人和你一样，每个人都一样。”少年苍白的脸再透过窗户射进来的夕阳中镀上一侧光辉，在鲜血的映衬下整个画面显得十分圣洁。
罗曼青仿佛受到蛊惑般拾起了地上的枪，手指滑过板机又放下，指尖微微地颤抖，许久终于撑不住的放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死的勇气。”她奔溃的哭着，过去的一切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飞速掠过，但再也没有举起手枪的力气。
“因为你的死亡没有意义。”陆离走到她面前，蹲下，“你既然会把别人寄托成了生的意义，这说明你希望活着并且想有意义的活着。”
陆离看着她，“其实我并没有对你说的那个人说过什么，或许是我跟苏围说过的一句话触动了他吧，我当时说，父母不该去埋怨孩子，因为孩子身上的每一处缺点都源于他们。”
陆离牵过她的手，把枪拿回自己手上，“那个时候你带我去孤儿院，你说那是你长大的地方，其实你是在羡慕吧，你希望你的童年没有你父母参与。”
陆离站起来，轻抚她的头顶，“我从来没问过那个人的名字，同样的我也不在意你的名字，我不需要知道你父母给你取的名字。人是在每一秒钟不断的重生死亡，只要你放过自己，没有人知道你曾经的样子，不要嫉妒，不要自卑，没有绝对幸福的童年，大家都一样。”
罗曼青看着他在光线中模糊了的身影，记忆仿佛回了很远的地方。
陆离没在关注她这边而是走到方泽面前，解开他的绳子，动作流畅一点也不像受伤的样子。
在对上方泽难以言喻的目光陆离时，他淡定的开口了。
“这逼装的不错吧。”
方泽，“……”
等他们走了出去方泽还小心翼翼的盯着陆离手里的枪看。
“假的，子弹里面有红色颜料。”
方泽神色复杂的看向陆离，总觉得自己交了一个不得了的朋友。
“罗曼青，她那样算犯法吧。”方泽皱着眉有些欲言又止，说实话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那是她的事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过我不打算告她。”
方泽把手背在脑袋后面才终于有写实感，“原来真的有人是那样生活，她是因为以前的事才变成这样的吗？”
“父母的意象。”
“嗯？”方泽不大明白陆离的意思。
“夸大性自体和父母的意象是童年的两个主题，人在小的时候没有得到应当的赞美会在长大后过于膨胀。父母在童年时期代表为一个全知全能的形象，如果在那时打破了对父母的印象就会在日后把这一期许转嫁到其他人身上，所以她才会对别人那么执着。”
“但她遇到的事情和父母有什么关系。”
“我说过她羡慕孤儿院里的那些孩子，她希望自己的人生没有父母参与。”
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方泽突然想起陆离手上的伤。
“你的手怎么弄的。”方泽自然知道不会是什么家暴之类的，陆离上周末都没回家看估计在学校弄的。而且想想开学时见到的他那一步三喘的老父亲都不知道陆离是怎么下的去口这么编排。
“你不会想知道的。”
对方推脱的回答反而引起了他的好奇，非要问个明白。
“告诉我嘛，不然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陆离无奈，谈了口气，“你记不记得上次我看禁片的时候说了什么。”
方泽停在那，回想起陆离当时说的好像是。
‘我还有很多爱好’。
……顿时冷汗直冒。
陆离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安抚道，“凡事不能细想。”
方泽倒吸一口凉气呆呆的望向他，这回晚上是真睡不着了，原来在他看不见的时间里那个黄帘后每天都这么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