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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光怪陆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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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往往是谈话叙旧的最佳地点，因为明亮的落地窗徐徐飘散的咖啡香总是能让人把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争执或撒野永远与这个地方无关。
陆离端起奶茶浅浅尝了一下，不甚满意的放下杯子，他不喜欢咖啡的苦涩，但过分的甜腻也会让人心情不佳，味觉被一种味道所麻痹时就很难再尝出真实的口味。
方泽看着对面的人，想起了那个午后的咖啡馆门口，就是这个男人叫住陆离，叫出另一个名字。
“真难得你来找我。”苏围微笑着放下杯子看着陆离心情很好的样子。
“你说过你会请客。”
苏围笑了笑，“你还真是老样子啊，现在还在咖啡馆兼职吗？”
陆离看着他，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罗曼青来找我了。”
苏围搅拌咖啡的手指顿了一下继而继续搅拌着杯子里的液体，“这可真是个不幸的消息，要说起来她可是个很难缠的人。”
“看来她也找过你麻烦。”
苏围放下手里的羹匙，“现在的年轻人啊，动不动就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不过我可不想我的学生再误入歧，许由现在过得很好。”
陆离看着他，歪了歪头，“她勾引过你吧？”
对面的苏围一呛，尴尬的咳了两声，连忙解释，“要知道我可是一个有原则的教师。”
陆离耸了耸肩，“看来真的有了，不过你说你是有原则的老师，我也有我的原则。”
“喔？是什么？”苏围似乎对此很有兴趣。
陆离抬起头，带着好看的笑容开口。
“见死不救。”
旁边的方泽，“......”
苏围反而笑了，眨了眨眼睛充满探究的意味，“所以说那个学生跳楼那次你是真的没打算救他了。”
陆离摊开手，“为什么要救，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我一直认为对一个人最大的尊重就是看着他自杀。”
方泽“......”
苏围眯起眼睛微，声音变得轻柔，“真奇怪，为什么你这样的人可以让别人放弃自杀，可以让许由回到正常人的生活。我很用心的关注着每一个学生，努力站在他们的角度去思考，不因为偏见而放弃任何一个人，但是却没有人真的从心里接受我。”
苏围叹了口气，“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做老师吗？”
陆离看着他， “按套路来讲你接下来要讲故事了。”
苏围笑了起来，“你不喜欢听故事？”
“最好不要是以以前有个小男孩开头。”
苏围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对我的童年并不感兴趣，那我就讲个别人的故事，不过我的童年本身也却实没什么可讲的。”
他目光落在遥远的地方，开启了故事的开端。
“从前有个小女孩。”
陆离……
方泽……
“她独自在街上走着，那是一个圣诞节的夜晚，外面下着雪，很冷，透过窗户她看到屋子里的孩子们和父母在温暖的房间里吃着烤鹅，但她没有挣到钱，不敢回家，饥寒交迫。”
苏围还在讲，方泽转过头用眼神示意陆离，告诉我，这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是我太天真了。
但当故事讲到小女孩蹲在墙角划亮第一根火柴的时候陆离适时的制止了他。
“诶？你们听过这个故事？这可是我中学时最喜欢的故事了。”
方泽……
他相信这个人没有童年了。
“你看，就像故事里那样，有时候一个微小的举动就可以改变人的一生，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人天生该被遗弃，所以为什么不去尝试着帮助别人呢。”苏围给出故事的结论。
“罗曼青让你想起了这个小女孩吗。”
对面的人摇了摇头否定了陆离的说法，“我没有办法去负责太多的人，我只是希望可以划定一部分人，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帮助他们。实际上我很嫉妒你，你有能力去改善别人的人生，你知道别人内心的想法，可是你却总是浪费这种天赋。”
陆离看着他，“你知道吗‘帮’这个字本身就代表了你已经划分对错，好吧。或许，我也应该先讲个故事。”
苏围微笑着点头，“洗耳恭听。”
陆离说起了他的故事，“小男孩韩塞尔和小女孩格雷特是一对兄妹，他们被继母扔到森林，迷路中来到了女巫的糖果屋险些被吃掉。”
方泽震惊的看过来，咽了口口水，糖果屋对卖火柴的小女孩，这种聊天方式，果然是自己太天真了吗。
“很有趣的故事。”苏围聊有兴致的看着他。
陆离把交叉的双手松开，交叠放到一起，“其实故事还有另外一个版本，两个迷路的小孩子找到一间糖果做成的房子，他们饿坏了开始吃上面的糖果。房子的主人是个老奶奶，她把两个孩子带进屋给他们做饭，两个孩子把老奶奶推进做饭的炉子里拿走了她的财产，当大人们问起的时候他们讲述了之前那个糖果屋的故事。”
苏围不自觉的邹起眉头，“你想说的是什么。”
陆离把手放到桌子上，“一个故事有很多个版本。”
他继续说，“好或坏并没有绝对的标准，你不知道什么样的人生对她才是好的，所以，你帮不了她。”
“可是你……”苏围着急的打断。
“我从不去干预任何人的人生，我只是告诉他们我的看法，如何选择始终是自己的事。”
陆离看向对面的人，“在更多人的人生中占有一席之地仿佛生命可以无线延长，你会不会有这种想法。”
苏围先是一怔。
“其实能明白某种想法，这说明彼此是一类人。”
苏围眼睛眯了起来，“但你和他们就不一样。”
陆离笑了笑，“为什么不一样，是因为我没有自杀，没有打架还是没有报复社会。”手指轻轻地敲击起桌面，“你觉得他们不一样所以才想着去帮他们，但哪里不一样呢。”
视线落在盛满奶茶的杯子上，“人就像是坐标上的一段线，在正负两极中游走，负极是消极体验，人会通过各种心理防御机制来进行调节，也就是说即使你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会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式，自杀犯罪或离经叛道，这些都不是无迹可寻的病态，从每个人的角度去看一切都是合理的。而我只是换了种方式去将负能量合理化，他们认可了我的方法所以赞同我的结论。”
苏围看着他，“但你刚才说我和他们不一样。”
“只是关注点不同，就像有的人乐观有的悲观，你更关心正能量部分，也就是快乐幸福以及满足，这些来自优越感，而你是想从帮助他们中来获得优越。”
苏围的眉头不自觉皱起深深的沟壑，“我没这么想过。”
“怎样想都好，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你想知道我所谓的能力我就告诉你答案，你不认同那就不要当真，生活还会是原来的样子。”陆离起身准备离开，苏围拉住他的手腕，“你说能明白想法的就是一类人，我是哪种人？”
“给予者，九型人格中的第二型，助人型，这种类型在七宗罪中对应的是傲慢。”
陆离看着他未曾舒展的眉头垂下眼帘，“知道吗，给予是从上往下的施，你没有站在同样的角度去对待别人，所以你想做的只是那根火柴，你想给别人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