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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骑士杀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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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死者名为詹妮弗，是学校里的学生，说来也巧，在昨天左伊谎称这个女生为莉莉戏耍了别人一番。
詹妮弗是个标准的金发美女，在学校中很有人气，看来会是很复杂的人际关系。
谢里夫探员在做完基础检查后就让同事过来处理现场，致命伤口是颈部的刀伤而其余的断臂切口是在死后完成的，像雕琢一件艺术品一般进行切割。
死亡时间不超过5个小时，也就是说凶手也有可能还在这个学校里。
认识的同学，学院的老师，过来听课的外校师生，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某个送孩子上课的家长，一切都有可能。
随着尸体被收装上车谢里夫也结束了和学校负责人的问话，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空闲在这里逗留。
第二起案件，骑士象棋，被害人同样是这所学校的学生，这提供了他们很多可以着手的线索，同样的，也意味着凶手还会再次杀人。
标志性杀人，连环凶手。
谢里夫将目光停留在左伊身上，在酒吧里第一次提起案件时这人就给出了同样的结论。
“走吧。”
“嗯？去哪？”诺曼向左伊看过去。
“回宿舍休息，难道你还要留下来调查案件。”
跟着左伊来到学生楼，诺曼甚至有些感动，以前他可从来不会请人来自己的地方做客，这样的殊荣可是头一遭。
还没整理好激动的情绪就听左伊边走边给他们介绍起来。
“旁边那家超市买一些零食和水果，宿舍楼里的学生经常会在这里买东西吃。”
“往前右转也有一家，不过稍微远些价格也不便宜。”
左伊细数着周边环境甚至连哪家店里什么好吃都说了一遍，竟诡异的有一种尽地主之谊的感觉。
“嗯？怎么了？”诺曼发现左伊在楼门口停下，迟迟没有动。
“听说你现在对中国文化已经非常熟悉了。”左伊歪着脑袋看向他。
“嗯？嗯，怎怎么了？”诺曼小心的试探着，多年的经验让他不敢多说。
左伊摇摇头，颇为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诺曼咽了下口水，把视线转移到旁边的费洛身上，毕竟这家伙一直都是最懂左伊套路的人。
只见费洛缓缓开口。
“他在给你机会让你沿席中国习俗。”
“什，什么习俗?”
费洛无奈的解释，“去别人家做客不能空手而来，他在等你的礼物。”
……
倒吸一口凉气，连一起过来的亨利都神奇的明白了刚才左伊为什么介绍那些水果零食……
进到宿舍里，诺曼看着左伊以主人的模样洗着自己刚买的水果热情招待，心情，极为复杂。
“你们是两人间?”
费洛打量着宿舍的环境，两只单人床其中皱巴巴的一张一看就是左伊的，而另一张却像是许久没人动过了。屋子的东西简约而整洁，像左伊根本不会用到的厨房书柜完全摆放的像强迫症一样。
“对啊。”左伊拿着水果饮料过来，“不过我室友这段时间跟导师调研去了。”
“看起来他像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费洛接过可乐。
“可不是，走之前严令我不许去他那边，我也只是喜欢在床上吃东西而已他太少见多怪了。”
费洛盯着两张床，慢慢的走了过去，就看他停在了左伊的那张床旁边，抬手，倾斜，将满满一整杯的可乐到了上去!
诺曼、亨利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发生。
“抱歉，有些手滑。”费洛满是歉意的道歉显然没有说服力，于是他又友好的给出了解决方案。
“不如去亨利那边住吧，你这张床我打电话送到清洗店清理。”
左伊靠在墙上耸耸肩，“其实我睡室友的床也行，不告诉他就可以。”
“……但是那样会让我良心不安。”在看到对方又拿起一杯可乐的时候他赶快转了口风。
亨利的房子不算豪华但地方很大，布置的也算温馨。
左伊礼貌性的把诺曼买的水果拿到亨利面前作为做客礼物令对方大吃一惊。
因为在亨利的印象里左伊一毛不拔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难道是自己误解了，他这么想着，以方才左伊的样子假意推脱了一下，中国人的礼节就是复杂。
就在他准备接下水果说谢谢的时候就听对面的人表示出委屈又惋惜的态度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亨利呆呆的看着禁闭的门手都来不及收回。
“哦，难得，他生气了，不然至少还会把香蕉留下。”诺曼搭着亨利的肩吊儿郎当的说。
亨利当然知道左伊不是生自己的气肯定因为费洛，但还是忍不住顺着问。
“他不吃香蕉?”
“不，因为那是赠品，没花钱。”
“……”
凌晨后的深夜格外寂静，诺曼做了个噩梦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想着喝杯牛奶说不定好点就奔着冰箱走去。
客厅里开着灯，费洛坐在沙发上吓了诺曼一跳。
“嘿，怎么不去睡?”
费洛静静坐在那里目光都没有移动。
“我们追着陆离来美国却遇到了左伊，你不觉得有些巧合吗?”
诺曼耸耸肩从冰箱里拿出牛奶，“陆离那家伙就是耍咱们，再说你本来不就是要找左伊的么，现在人找到了你还纠结什么？”
纠结什么，费洛自己也不知道，原先一直想要证明陆离就是左伊，现在又想证明什么呢？
费洛想起刚刚去左伊房间看到的景象，那个人侧躺着，面对着墙壁。
诺曼曾经说过，他的世界很孤独。
那个他指的究竟是左伊还是陆离。
罗德餐厅在雪丁堡大学附近的一条街上，往日有不少上流人士约在这边谈话，但不菲的价格却令学生望而却步。
学校的副院长正殷勤的为约瑟夫先生介绍着这边的艺术展会，要知道跟这么一位颇具盛名的收藏家打好关系绝对对自己的学校大有帮助。
“约瑟夫先生?真巧，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您和副院长。”
腼腆的亚裔青年看到他们有些意外，精致的面庞带着友好的笑容。
副院长眼皮一跳，不知道这是第几个过来偶遇的学生了，之前的好歹还是在校园里。
抬头看了下对面的约瑟夫，虽然艺术大师通常是多情且放纵的，但他可不希望自己学校里的学生搞出这种事来。
还没想好打发掉对方的话就见约瑟夫邀请那名学生一起坐下。
“约瑟夫先生，我记得您说过《断臂的维纳斯》创作于安德鲁人生最为艰难的时期，那么维纳斯对他来说代表着什么呢？”
约瑟夫笑了笑，耐心的解释道，“维纳斯对每个人的理解各不相同，但我想，对于安德鲁·修斯来说，维纳斯意味着完美。”
“完美?”
“对，家庭与爱情的破碎打破他对这个世界美好的概念，曾经的幻想显得残破而可笑但那却是绝对意义上的完美，永恒的不真实的基于过去的。
他顿了顿继续，“不过也有人说安德鲁所雕刻的维纳斯是为了纪念他的初恋女友，那个一直做着皮肉生意的灵感之源。”
约瑟夫好笑的看着眼前的青年，“怎么，你是认为凶手借助这个雕塑来展示尸体想要暗示什么吗，小侦探先生?”
青年不要意思的挠了挠头，显得有些窘迫。
“所以杀掉詹妮弗的凶手想通过断臂的维纳斯表达什么吗？”一旁的副院长也好奇的问了起来。
约瑟夫微笑着摇摇头，“实际上我并不这么认为，在我带来的那批收藏品中它是唯一的雕塑作品，也是唯一可以隐藏尸体的。”
副院长失望的叹了口气，一旁的青年倒没有气馁，继续追问。
“那么对您来说，完美意味着什么呢，约瑟夫先生？”
“完美。”约瑟夫手指搭载咖啡杯上缓缓滑动，“大概是链条下的欲望，挣脱枷锁的本能吧，真正的艺术往往是人天生所具有的才能。”他微笑着回复。
“我在书上看过一句话，我觉得很有意思。”青年说。
“哦?是什么？”
“老师声称代数是完美而自然的、我们应无条件地接受它，而我甚至不能理解什么是数。对我来说数学课完全就是恐怖和折磨。我完全不理解代数，这使我胆怯得不敢问任何问题。”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约瑟夫看着眼前的亚裔青年，眼神中多了些许探究的意味。
“这是《荣格自传》中心理学家荣格童年对数学的感想，为什么会喜欢这句话呢？”约瑟夫笑着问他。
“喜欢是一种奇妙的关联，它不受控制却无比真实。喜欢的颜色喜欢的味道喜欢的书籍，这些看似毫无缘由的东西都连接着某种意识深处的表达，存在着必然联系。”
青年站起身，礼貌的低了下头，“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绝对的巧合，约瑟夫先生。”
桌子上只剩下两个人，约瑟夫好笑的抿了口咖啡，“还记得他过来时说的第一句话吗？”
“嗯？”对面的副院长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说，约瑟夫先生，好巧，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
刚出餐厅的左伊看着这几天频繁见到的面孔有些无奈的摊开手。
“也要说是巧合吗，探员先生？”
“当然不，怎么，你也怀疑约瑟夫?”
左伊举起手来，“不要跟我说也，我可一点都不想知道FBI的调查进展。”
谢里夫笑了起来，“那你为什么要来试探他。”
“我只是单纯来咨询艺术，不过现在我倒是有些怀疑他艺术鉴赏家的身份了。”
“哦?为什么？”
左伊摇了摇头，“他居然对我的撩拨不为所动连顺理成章的请客吃饭都没有，我严重怀疑他对美的鉴赏能力。”
谢里夫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你刚刚那也算撩拨?”
左伊的嘴唇刚开启谢里夫就眉头一动闭着眼睛说，“我知道你有系统且专业的学习经验，不用重复。”
左伊被抢了话也不在意，“好吧，你现在不应该在抓紧调查吗，怎么有空跟我闲聊。”
谢里夫睁开眼睛又恢复了绅士般的笑容，“因为我打算邀请你去一个聚会。”
“什么聚会?”
“詹妮弗的告别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