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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画框外的艺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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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陆离来到另一间房间，里面坐着轮椅的老人正是之前在音乐会上遇到的人。
“韦恩先生？”陆离对他询问。
“是我，又见面了。”慈蔼的老人微笑着点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提到的雷池之外吗？”
“天才的培养皿，疯子的聚集地。”陆离回答。
这时，背叛陆离的亨利也被带过来了，站在老人的身边。
“没错，艺术存在于框架之外。”老人赞赏的看着他。
“所以你们造就了很多疯子，打破他们的框架，粉碎枷锁。”
对于陆离的说法他笑了笑没有回应，而是转而说起了其他。
“你看上去似乎并不过多怨恨欺骗自己的人，通常来说，被信任的人所欺骗会比被陌生人更令人愤怒，因为你交付了信任却没有收到等价回报。”韦恩先生指的是亨利。
“善良是美德，以德报怨是我近期的学习内容。”
“道德是弱者的庇护。”老人微笑着交叉起轮椅扶手上的手。
“或许你需要换个学习计划表了。比如现在，如果你们两个人之间只能活一个，只有杀死对方才能获得存活的机会，你又会如何选择呢？”
亨利猛地抬头，睁大了双眼，他知道自己所追随的这位老师从来不会随便说说，刺骨的寒冷瞬间席卷全身。
两位手下各举着一把枪站在陆离和亨利的身边。
“选择吧，现在你们各自拥有一吧手枪，只有杀掉对方的那个人才能活下来，有愧的人，仇视之人，怎样选择才会让道德合理的被打破。”韦恩聊有兴致的看着这两个人即将陷入的困境。
如果你仇视一个人，选择有一个理由使你不得不被迫杀掉对方，而你本身也有着杀死对方的意愿，那么你会下手吗？有违道德吗？
本性和和自我的区别。
在一个被动不得已为之的前提下，你可以挣脱掉世俗的枷锁，享有绝对自由，虽然这是一场虚假的自我欺骗。
亨利从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哪怕是加入到这个疯狂的组织，追寻自己认可的真理，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亲手杀掉别人。那些实验品也只是自己承受不住压力而自杀，他自始至终想要的仅仅是见证艺术。
就在纠结时，陆离已经抬起了手臂，没有丝毫犹豫，在亨利皱缩的瞳孔中扣下了扳机。
“这不是很好做的选择吗？”
“砰”的一声，亨利还来不及思考本能的倒退了一步，一切戛然而止，没有迟来的疼痛感，枪里并没有子弹。
陆离把手里的枪还给站在旁边的人，摊开手，随意的说，“好了，道德的枷锁打开了，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突如其来的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对面的老人忍不住的低头笑出了声，他看向约瑟夫询问，“怎么样？”
约瑟夫垂下眼帘，“他是最快做出决定的人。”
陆离发现这两个人越过自己聊了起来，也没了兴趣，转过身，打算自己回去接着被囚禁。
“因为如果枪里有子弹，一般人会首先拿来自保，将枪口对准我或者老师，所以你笃定枪里没有子弹吗？”
约瑟夫看着陆离的背影，继续说，“你的枪口对准的是他身侧，如果那把枪有子弹的话，你会滑过他的外套。但实际上你已经做出来选择，人需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又是“砰”的一声，与之前不同程度的声音，伴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亨利最终所追求的极致艺术定格在了一片血泊之中，他至死都无法相信。
约瑟夫的手上拿着的正是那把之前用来威胁陆离的枪。
陆离的脚步停在空中顿了一下，而后继续走着，没有回头。
“这是你的选择。”
约瑟夫看着远去的背影，笑这摇摇头，“他自己定义了规则，看上去似乎很难去打破。”
一旁的韦恩先生，“天才或疯子，或许他会成为我们要找的人。”
一天过后，约瑟夫又来到了这个房间，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因为陆离和亨利的失踪监视他的探员反而帮他洗去了不少嫌疑，而且费洛还主动邀约一起看画展，当然，对方是想寻找线索。
不过，约瑟夫还是跟陆离兴致勃勃的讲述了了起来，还说到对方送了他一尊关羽的雕像，他找相熟的中国人询问过，关羽所代表的是忠义，也的确有很多中国人在供奉他。其实他也明白对方无非是想借此传递一些信息，但除了让自己的朋友安心等待营救他实在没想出其他解释。
所以，他不介意告诉陆离，不过也不会把那尊雕像给对方看，索性陆离也识相的没有提出这个要求，而是说。
“在中国的礼节中讲究礼尚往来，你收了礼，一般来说是要还礼的。”陆离横躺在沙发上，两只手枕在头下。
“哦?你有什么建议吗？”约瑟夫问。
陆离随手那里盆桌子上的小盆栽，推过去，“这个就可以，护眼又健康。”
约瑟夫拿过那盆植物，看了看没发现什么，打算回去再研究一下，回应道，“我会好好考虑。”
而闲聊过后，就是坏消息了。
陆离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小药片，迟疑地说，“我一直以为你们是正经有格调的坏人。”
对面的约瑟夫笑了起来，“我们可不是坏人，我们只是艺术家，对艺术家而言玉望是灵感来源。不过我想你应该猜到了，我们的目的。”
“被压抑住的，人天生所具备的艺术才能。”陆离说。
所以他们在试图打破枷锁，他们试图创造天才，他们在追求人类的极致艺术。
逼疯一个人，破坏他的雷池，放大一种本性，使一个人变成某一种极致情绪的载体，他眼中的色彩就是最真实的，他所勾勒的线条就是最准确的，艺术品表达的从不是美而是情绪，它会亲自定义美，所以，他会成为最完美的，画笔。
“我和老师曾经想创造七宗罪系列的画作，但我们只完成了嫉妒和愤怒，那两幅画的制造者都曾是我的学生，都有着敏锐的艺术感知力，那两幅作品获得了评论家的最高赞誉。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他们被迫走出了自己的枷锁，或道德，或世俗，或伪善，但他们出去后都未曾吐露过这段经历，后来。”
“他们成为了罪犯。”陆离接了下去，“因为失去约束的人并无法忍受现实，所谓的绝对自由。”
约瑟夫有些意外于他的猜测，但还是点了点头，“是的，他们选择在联邦的监狱里。”
“那么，你们不会想让我成为色欲吧？”陆离看着眼前的小药片还是有些无语。
约瑟夫笑了笑，“这是我和老师探讨出的结论，你将所有事物从新划分，用自己的定义去生活，固执地活在自我创建的框架中，我们无法寻找到撬动枷锁的那根螺丝，你总能用自己的规则将一切合理化。但这样你的，会害怕亲密关系，你很难做到与他人坦诚，你那位很合我审美的朋友很喜欢你，为什么不是这接受呢。”
“别了吧，你们这，还负责拉皮条？”陆离嫌弃的摆摆手。
“你还没有和人上过床吧，应对你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失控。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审美喜好，我都可以帮你找到，吃下这片药，你将收获一场疯狂体验。”约瑟夫低声诱惑道，像伊甸园中蛇的低语。
陆离看了看对方，一把拿起药就着水咽了下去，迅速的让约瑟夫都怀疑自己和老师的推断是否出现了错误。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卫生间里不要有监控。”
约瑟夫看着他，“需要我帮你找人吗？”
“不，中国有句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当天晚上，那盆小盆景还是送到了费洛手上，约瑟夫仔细研究过这种植物的资料，不具有任何暗示作用，最终他选了一盆同品种的植物品种作为礼物送出。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如果他们两个这样也能传递情报的话他们值得获得这样的机会作为奖励，艺术家从不害怕冒险。
看着眼前一层一层多肉状方形叠加落成的绿色盆景，费洛拨通了谢利夫的电话。
“佐伊的确是被约瑟夫关起来了，但不是他一个人动的手，他们是一群人的组织。”
电话那头的fbi一下子严肃起来，“他给你传递消息了？”
“对，我送给约瑟夫一尊关羽雕像，而他晚上寄给了我一盆绿色盆景。”
谢利夫，“？？？”
费洛还贴心的解释了一下，“大部分的形象中，关羽的头上都围着一块绿布，而那盆植物我刚查了下，学名是绿塔。”
——一顶绿帽？
——不，一沓绿塔。
美国土生土长的王牌探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