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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光怪陆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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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哲学真是一门奇怪的课。
陆离终于准时来上课了，一进教室依旧有很多的人，他找了个相对偏僻的地方坐下。或许是刚跟温流谈过他下意识的寻找了下叶稀仁的身影，却意外的没有看到人。
算了，本来他也觉得这些事跟自己没关系，拿着打印好的论文听起了无聊而沉闷的课程。
当你感到乏味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第一堂课结束陆离没有去卫生间的打算趴在桌子上继续睡了。当铃声再次响起，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他发现旁边多了个人，叶稀仁，这次他没有坐到隔一个的座位而是直接坐到旁边。
叶稀仁很友好的打招呼，他今天的笑容比第一次见的时候要更加好看，似乎心情很不错。
“你的论文作业？”叶稀仁注意到陆离手上的打印纸。
“嗯。”
“介意我看看吗。”
陆离把论文递了过去，说起来他对叶稀仁这个人倒没有什么反感，不过也不想有过多接触。
对方看的很认真，手指翻动纸张时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这部电影我也看过。”
“嗯？”陆离挑了下眉，看了过来。
“很多人认为里面的东西太过荒诞，但其实很真实，你所引出的哲学观点也很有意思。”
叶稀仁微笑着把论文还回去，“既然我看了你的作业作为交换我的也拿给你看。”
“不了，我一看字就晕。”或许有共同爱好不过陆离还是不打算跟对方多接触。
“那，不如我讲给你听。”
微风浮过，带来凉爽的舒适，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在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中映衬出光泽，像宝石一样，陆离有些明白为什么温流会怀疑他在诱导犯罪，这双眼睛很难让人拒绝。
“我最近新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哲学故事。”叶稀仁弯起眼睛看向陆离，声音轻柔而缓慢，没有西方人说中文时奇怪的口音，却带出一种古典而绅士的感觉。
“有一个叫琼斯的人，他缺乏知识上的好奇心，对自然界的美丽不为所动，也不为任何艺术所感染，对运动完全没有热情，不信奉政治与宗教，也不具有手工业制造业或商业的天赋。似乎他对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对什么有没有欲望，但他却拥有一股压倒一切的激情，即完全拥有自己的快乐，他生命中独一无二的欲望就是要快乐。”
陆离手指搭载桌子上，轻轻摸索，“范伯格的利己主义者。”
叶稀仁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原来你也听说过。”
“幸好他那样的不容易被举报。”
叶稀仁被这种说法逗乐了，“怎么，你觉得精神病都是被举报进去的吗？”
“难道是自己进去看病吗，能发现自己有病多半没有太神经。”
叶稀仁似乎对这场谈话很有兴趣，“那没人举报的神经病呢，就能算是正常人了吗？”
“会被举报说明他影响到了其他人，关起来了其他人的生活也就恢复了正常，社会秩序依旧。那些没人举报的既然不会影响到别人，对自己而言也不认为自己这样有什么问题，那么为什么不能说他是个正常人呢。”
叶稀仁笑了笑，“所有的客观都是主观意识在某一群体范围中的整合固化。”说起了上次陆离对存在既被感知谈到的解释。
有节奏的轻触桌面的手指缓缓停下，陆离才突然意识到对方的这个动作，自己有的时候也会有这个习惯。
“有听说吗，那个清洁工并没有杀人，那个人是自杀。”叶稀仁转会了视线，看着黑板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凶手或是绑架犯，有区别吗？”
对方笑了笑，“大概有吧，喜欢八卦的人会失望。”
他的眼镜弯弯的，在阳光的辉映下更加柔和。
“你呢，会不会失望?”
陆离放在桌子上的手向上摊开好笑的问他，“我像八卦的人?”
叶稀仁的目光依旧专注于黑板上的内容，“是啊，你不像，所以也不会影响到你。”
指尖再次轻轻敲击，没有声音，一切都显得舒缓而困倦。
“但故事的结尾往往不会以一个不尽人意的方式结束，总会有一些出乎意料的真相浮出水面。”
“错了。”
“哦?”叶稀仁转过头来，“哪里错了？”
“出乎意料。”陆离耸了耸肩，“现在人的脑洞可是大不如前了。”
叶稀仁看着他笑了笑，“有没有兴趣去探访一下没来上课的同学，方泽说你才应该是你们班的心理小护士，对此一直愤愤不满呢。”
“如果我不去你要找他吗。”
“应该吧，我可不喜欢一个人去别人家，虽然是老师布置的任务。”
……
晚餐很丰盛，陆离他们原不打算留下吃饭但架不住刘妈妈的的盛情挽留。
圆形餐桌上大家分别坐好，刘妈妈的左边是这次探访的主角刘晓宇，右边是被拉住不停夹菜的方泽。
陆离坐在叶稀仁旁边，总觉得氛围说不上哪里违和。
“来，小宇，多吃这个，特意给你做的。”刘妈妈再一次给刘晓宇夹了一筷子海带炖肉，这道菜似乎是她的拿手好菜给方泽就夹了不少。
饭桌上的谈话很平淡，无非是些在学校怎么样家里住哪啊这些简单问话，刘爸爸比较严肃，但也经常会夸一夸他们几个。作为探访主角的刘晓宇反而成了陪衬，除了刘妈妈给夹那道菜整场谈话中一直被忽视。
刘晓宇是绑架案的受害人，他很害怕，陆离当时在场他注意到和其他人的麻木比起来他的害怕是鲜活的。
听说在被救出来后他状态一直都不好，最近都不来上课，老师为此有些担心才让叶稀仁过来看看。
晚饭很快结束他们也要从刘家告辞了，在刘妈妈收拾碗筷的时候陆离注意到刘晓宇碗里的海带完全没动过，只是把压在下面的米饭吃干净了。
“好了，叶学长往哪边走。”
“左边，回学校。”叶稀仁微笑着回应。
“可惜我要跟方泽先买些东西去，不然咱们还能顺路。”
叶稀仁笑了笑跟陆离他们分开，方泽浑然不知的走着走着才问。
“嘿，你要买什么?”
这条路回学校有点绕，方泽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东西必须到让陆离这么懒的人宁愿多走路。
陆离瞥了他一眼，“买一个健康的胃。”
“……”
“所以你纯粹来溜食的？”方泽难以置信，不过摸了摸肚子也觉得可以理解了。
“刘晓宇的妈妈可真是热情好客。”方泽感叹着，今天这一顿晚饭他足足被夹了一天的饭量，再看看刘晓宇那个瘦弱的身子简直不和逻辑。
方泽无聊得仰望苍天，不说还好现在一提更觉得胃部涨的慌，吃饱了犯困，人也懒洋洋的。
“嘿，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叶学长?”
陆离一顿，脚步滞留的几秒才继续走。
“看他一直和刘叔叔聊应该是很羡慕吧，你知道吗，叶学长是单亲家庭，家庭的温暖对他的意义和我们不一样。”
“温暖吗？”
“嗯？”方泽转过头看他。
“没什么。”陆离继续往前走，这一路没有什么人，感觉时间平淡的像白水一样无趣，正当方泽想要不要设计一场浪漫的艳遇时陆离跟一个从咖啡厅里出来的男人撞到了一起。
那个人有些惊讶，叫了一个没听过的名字。
陆离跟他说认错人了，但对方不以为意还很友好的提出有空可以找他来喝咖啡。
日光正好云淡风轻，直到走了一会方泽才突然反应过来。
他，他刚刚是不是见证了一场艳遇……
陆离招的好像是男人。
……
方泽深深的看了旁边人一眼，默默地离开了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