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大白私人健康顾问》小斯Rain

23、第二十二章 “家园、糖果与待修复的一切”

　　索科维亚的尘埃落定已两周。斯塔克大厦的顶层露台，微风拂过，带着初夏的气息和一丝难以完全消散的、来自遥远国度的重建尘土味。托尼·斯塔克少见地没有待在实验室，而是倚在栏杆边，看着下方纽约的街道。他手里端着的不是咖啡，而是一杯大白调的、散发着淡淡甘菊香气的热饮。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是史蒂夫。两人并肩站了一会儿，没有交谈，只是望着城市。有些沉默，比言语更能承载共同的重量。
　　“他今天去找弗瑞了。”史蒂夫最终开口，声音平和。
　　“谁？大白？”托尼挑眉，“为了那对双胞胎的安置协议？”
　　“还有奥创躯体的保管方案，以及……一份关于‘超级英雄心理健康支持网络’的提案。”史蒂夫嘴角微扬，“他说根据任务数据，高强度冲突后六周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易发期，建议神盾局建立匿名评估渠道。”
　　托尼低笑一声，吹了吹杯中的热气：“健康顾问的职业病。不过……他说的没错。”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我晚上还是……会看到些东西。虫洞，或者……别的。”
　　“我也一样。”史蒂夫承认，“04:15的闹钟还是会响。但大多数时候，我能再睡回去了。多亏了那些糖果和……”他比划了一个简单的呼吸手势。
　　“习惯呼吸练习的美国队长。”托尼调侃道，但语气里没有讽刺，只有一种战友间的了然，“世界真奇妙。”
　　这时，一阵轻微的、有节奏的“嗒、嗒、嗒”声从室内传来，越来越近。两人回头，看到大白挪动着小短腿，穿过客厅，来到了露台。他手里托着一个小托盘，上面放着几份文件和一个透明的盒子，盒子里是各种颜色的糖果。
　　“下午好，托尼，史蒂夫。”大白平稳地打招呼，“室外温度适宜，紫外线强度中等，建议停留时间不超过三十分钟以免皮肤损伤。另外，托尼，您的手环显示您过去两小时未补充水分，建议饮用。”
　　他把托盘放在旁边的圆桌上，先递上一杯水给托尼，然后转向史蒂夫：“史蒂夫，您下午的物理治疗预约在四点钟，请勿忘记。”
　　托尼接过水杯，无奈地摇摇头：“贾维斯都没你这么……”他想了想，没找到合适的词，“事无巨细。”
　　“全面健康管理需要关注细节。”大白认真回答，然后开始报告，“与弗瑞局长的会面已完成。主要成果：第一，旺达·马克西莫夫和皮特罗·马克西莫夫的临时监护与能力评估协议已达成，他们将暂时居住在大厦空闲楼层，接受神盾局的指导与训练，同时由我监控他们的生理稳定性和心理适应状况。”
　　他取出一份文件，上面有神盾局的鹰徽标志：“第二，奥创休眠躯体的保管方案。他将被移至北极的一处原史塔克工业联合研究站，该站点具备独立能源与高度隔绝环境，由贾维斯子系统和我定期进行远程协议完整性扫描。弗瑞局长同意了‘观察而非销毁’的基础方针。”
　　“他居然同意了？”托尼有些惊讶。
　　“我提供了索科维亚最后时刻的数据记录，证明他自主停止伤害并修复损害的行为。”大白解释，“这符合‘存在修正可能’的评估标准。弗瑞局长说……”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人类微妙的表达，“‘留着他可能比毁了他更让人睡不着觉，但至少那团棉花糖有道理。’”
　　史蒂夫和托尼都笑了。这确实是弗瑞会说的话。
　　“第三，”大白肚子上的投影亮起，显示出一个简洁的网络结构图，“关于心理健康支持网络的提案，已获得原则性通过，将先在小范围内试点。主要服务于参与过高风险任务的外勤人员。我将提供匿名数据分析支持。”
　　“你成了神盾局的荣誉心理顾问？”托尼打趣道。
　　“我是健康顾问。提供符合专业范围的数据分析是合理的协作。”大白纠正。然后，他转向那个透明糖果盒：“现在，根据近期健康数据，我调整了部分糖果配方。托尼的配方增加了调节神经递质的特定氨基酸；史蒂夫的增加了促进肌肉恢复的微量元素；这是给娜塔莎和克林特的，帮助缓解长期警觉状态带来的神经疲劳；布鲁斯的配方进一步优化了能量平衡成分。”
　　他取出两颗新包装的糖果，递给史蒂夫和托尼：“这是给旺达和皮特罗的试用配方，基于对他们能量代谢的初步分析。请转交。以及，请对我的服务表示满意，否则我无法进入休眠状态。”
　　托尼和史蒂夫相视一笑，接过糖果。
　　“满意，大白。”史蒂夫说。
　　“非常满意。”托尼补充道。
　　“吧啦啦啦。”大白完成了仪式，然后线条眼睛(●—●)看向托尼，“另外，托尼。佩珀女士一小时前通讯，提醒您今晚的家庭晚餐。她特意提到，如果您再次以‘世界需要拯救’为由缺席，她将启动‘首席执行官强制休假协议’。根据数据分析，她的语气有87%的概率是认真的。”
　　托尼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变成苦笑：“好吧，被双重健康顾问管着。”他看向大白，“你会参加吗？佩珀对你很好奇。”
　　“如果这有助于家庭氛围的和谐与托尼的心理健康，我可以出席。”大白说，“但我需要先完成下午的社区巡逻计划。中城区的社区中心今天有老年人健康筛查活动。”
　　“去吧。”史蒂夫说，“晚餐见，大白。”
　　大白点点头，挪动着他特有的、有些摇晃但坚定的步伐离开了露台。
　　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史蒂夫轻声说：“他让这里……更像一个家了。不仅仅是一个基地。”
　　“是啊。”托尼喝了口甘菊茶，“一个会发健康警告、催你睡觉、用糖果‘贿赂’你、还非要你说‘满意’才肯休息的……怪胎家人。”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暖意。
　　傍晚，社区中心
　　活动室里充满了一种温馨的嘈杂。大白正为一个老爷爷测量血压，旁边，彼得·帕克戴着“斯塔克工业实习生”的工牌，认真地记录着数据，并帮一位老奶奶解释大白给出的饮食建议。
　　“你的机器人伙伴真不错，孩子。”老爷爷对彼得说，眼睛却笑眯眯地看着大白。
　　“他不是我的，他是……大家的健康顾问。”彼得挠头笑道，随即想起什么，转向大白，“对了大白，梅婶说谢谢你上次给她的那个热敷垫，她的肩膀好多了。”
　　“很高兴能提供帮助。”大白平稳地说，处理好当前患者，转向下一位。他的工作高效而温柔，重复着那句“从一到十级”，递上量身定制的糖果，并要求那个小小的“满意”反馈。这一切已经成为这个社区熟悉的、令人安心的一部分。
　　巡逻结束，彼得和大白一同返回大厦。路上，彼得兴奋地谈论着他和奈德的新项目，以及他如何尝试将大白的一些基础医疗扫描原理运用到他的蛛网发射器新功能上。
　　“也许可以添加一个简易的生命体征检测功能，这样我遇到受伤的人就能第一时间知道严重程度……”彼得比划着。
　　“这是一个有价值的应用方向。”大白评价，“需要任何医疗数据支持，可以向我提出。”
　　回到大厦顶层时，晚餐的香气已经飘散开来。长桌上摆满了食物，佩珀·波茨正优雅地指挥着智能厨具做最后调整。托尼难得地穿着休闲服，正在摆弄餐具。史蒂夫、娜塔莎、克林特和布鲁斯也都在，连旺达和皮特罗也略显拘谨地坐在一旁。
　　“大白！彼得！正好赶上。”佩珀笑着招呼，“大白，托尼说你是今晚的‘特别健康监督员’，确保没有人摄入过量油脂或糖分？”
　　“我的扫描系统显示，今晚菜肴的营养搭配总体均衡。”大白认真扫描了一下餐桌，“不过，托尼面前的那份芝士的摄入量建议不超过五十克。”
　　托尼立刻把手从那盘芝士上缩回来，佯装恼怒：“看吧，我就说！”
　　众人都笑了起来。晚餐在一种轻松的氛围中开始。起初有些微妙——毕竟团队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又有新成员加入。但食物、温暖的光线，以及某个白色机器人不时以“健康建议”为名进行的、略带笨拙的调和（“建议在讨论激烈话题时放慢进食速度，以减少消化不良风险”），让气氛逐渐融洽。
　　旺达和皮特罗起初很沉默，但娜塔莎和克林特以他们特有的、不经意的默契，将一些轻松的话题引向他们。布鲁斯和史蒂夫聊着一些无关战斗的科学与历史趣闻。托尼和佩珀低声交谈，眼神交汇间充满温情。
　　彼得则兴奋地和大白讨论着他的新想法，大白偶尔回应以精准的数据或建议。
　　这不像是一群拯救过世界的超级英雄的聚会，更像是一个有些特别的、大家庭的晚餐。
　　晚餐后，众人移步客厅。佩珀泡了茶，窗外纽约的夜景璀璨如星河。
　　克林特伸了个懒腰：“说真的，有时候我都忘了上一次这么……平静地坐在一起是什么时候。”
　　“因为总有一个健康顾问提醒我们，持续的高压状态对心血管不好。”娜塔莎抿了口茶，微笑道。
　　大白安静地立在客厅一角，线条眼睛(●—●)柔和地亮着，监测着所有人的生命体征——平稳、放松。他的系统里，一条日常日志正在生成：
　　【日常健康监测总结】
　　团队整体状态：显著改善。
　　压力激素平均水平较索科维亚事件前下降65%。
　　睡眠质量达标率提升至78%。
　　社交互动频率与质量：积极上升。
　　备注：家庭聚餐形式对群体心理健康的促进效果符合预期。建议定期举行。
　　托尼端着茶杯走到大白身边，低声说：“谢谢，大白。为了所有事。”
　　“我是健康顾问，托尼。这是我的职责。”
　　“不只是职责。”托尼看着客厅里交谈的众人，“你带来了某种……东西。一种相信事情可以变得更好的固执。泰迪把它放在了你里面，而你把它带到了我们这里。”
　　大白处理器运行着，似乎在理解这句话的深层含义。最终，他说：“泰迪相信治愈。我只是执行他的信念。而你们……证明了这种信念可以被实现，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
　　他肚子上的投影微微一亮，不是数据，而是一张简单的、来自他记忆库的图片：旧京山的夕阳下，小宏和朋友们站在一起的背影。旁边有一行泰迪手写体的字：“向前走，但不要独自一人。”
　　托尼看着那张图片，沉默了。
　　这时，彼得凑了过来：“嘿，大白，你明天要去新的流浪者救助站对吧？我能再去帮忙吗？我保证这次记住带充电宝了！”
　　“你的协助很有价值，彼得。”大白说，“但你需要先完成明天的课业。根据你的学习计划表，明天有物理考试。”
　　彼得顿时蔫了：“哦对……”
　　众人都笑了起来。
　　夜渐深，大家陆续休息。大白完成了最后的全屋扫描，确保一切安好。他挪到自己的充电座旁，准备进入待机。
　　在休眠前，他惯例生成了最终的系统状态报告。报告末尾，他添加了一条非标准备注，格式模仿泰迪的设计日志：
　　【非医疗观察日志】
　　日期：索科维亚事件后第十五天
　　观察对象：复仇者联盟及关联成员
　　状态：修复中。可见明显愈合迹象。互动模式趋于健康稳定。
　　外部威胁：暂缓。内在凝聚力：增强。
　　健康顾问角色：被接受，被需要。
　　核心结论：这个“家”的疼痛等级正在下降。从峰值逐渐回落。治疗持续生效。
　　明日任务：继续巡逻，继续询问，继续提供糖果与拥抱（如果需要）。因为治愈是一个过程，而过程需要被持续陪伴。
　　—— 你的健康顾问，大白 (●—●)
　　充气身体随着轻微的嘶嘶声调整到最舒适的休眠状态，线条眼睛的光芒暗淡为柔和的待机光点。窗外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仍有痛苦，仍有需要帮助的人。
　　但今夜，在这座大厦里，有一团柔软的白色云朵安静地守护着一个正在愈合的“家”，而明天，他会再次充气、挪动、扫描，走向下一个需要询问疼痛等级的生命。
　　因为这就是他被创造出来的意义，无论在哪个宇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