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大白私人健康顾问》小斯Rain

38、第三十七章：最优解

　　灭霸的拳头砸在史蒂夫的盾牌上，振金发出的嗡鸣声刺破空气。美国队长单膝跪地，嘴角渗血，盾牌上已经布满了裂痕。在他身后，索尔的风暴战斧深深嵌入地面，这位曾经的雷神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杂乱的头发和胡须。

　　“你们比我想象的还要顽强，”灭霸站在他们面前，无限手套上的宝石闪耀着危险的光芒，“但也到此为止了。”

　　他举起拳头，力量宝石开始发出紫色的光芒。这一击足以将整个区域夷为平地。

　　就在这一瞬——

　　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道金色的光圈。

　　“队长，”一个声音从传送门中传来，“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史蒂夫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那是山姆·威尔逊的声音，但山姆应该已经…

　　更多的传送门在空中展开，如同绽放的金色花朵。从每一个传送门中，走出熟悉的身影：

　　瓦坎达的军队伴随着战吼从森林中涌出，特查拉走在最前方，黑豹战衣完整如新；

　　巴基·巴恩斯从雪原的传送门中迈出，金属手臂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光；

　　彼得·帕克荡着蛛丝从天而降，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这真的太奇怪了斯塔克先生我刚刚还在泰坦星然后我就变成了灰然后我又…”

　　旺达·马克西莫夫悬浮在空中，红色的混沌魔法在她周身流转；

　　奇异博士和他的法师同伴们站在巨大的传送门前，金色的塞拉芬之盾在手中旋转；

　　银河护卫队的飞船突破云层，星爵的音乐从扬声器中不合时宜地响起；

　　还有小辣椒·波兹，穿着救援战甲，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女孩——摩根·斯塔克，透过战甲的面罩看着下方的父亲。

　　“托尼…”小辣椒轻声说，声音通过通讯频道传到每个人耳中。

　　托尼·斯塔克站在原地，战甲的面罩打开，露出那张混合着震惊、喜悦和深沉悲伤的脸。他看着女儿，又看向小辣椒，然后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了，”他说，面罩重新合上，“现在是算总账的时候了。”

　　战场瞬间沸腾。回归的英雄们与灭霸军团碰撞在一起，能量光束、魔法、子弹、箭矢、振金爪和蛛网交织成一场史诗般的混战。索尔重新握起风暴战斧，锤子也飞回他手中，但正如大白所观察到的——他的动作确实慢了，发福的身体让他的转身不再灵活，格斗技术变得迟钝。即使双持神器，也难以完全发挥其威力。

　　灭霸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仿佛眼前的战斗不过是又一场需要清理的障碍。他再次举起手套，这一次，六颗宝石同时亮起。

　　“我将会重塑这个宇宙，”灭霸说，“一个没有痛苦，没有过剩，只有平衡的新世界。”

　　“你的‘平衡’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痛苦。”

　　声音平静，几乎没有情绪起伏。灭霸转头，看见了大白(●–●)。这个圆润的白色机器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无限手套旁边，线条眼睛平静地看着灭霸。就在刚才的混乱中，托尼试图冲向手套，却被灭霸一记重击击飞，手套脱手，落在地上。

　　“你不是生命，”灭霸皱眉，“你是机器。”

　　“我是健康顾问，”大白说，“而从我的扫描来看，您也处于痛苦中。您的信念与您的行为造成的结果之间存在认知失调，这引发了持续的心理痛苦。疼痛等级估计为8级。”

　　灭霸的眼中闪过一丝什么——惊讶？恼怒？抑或是一瞬间的认同？他还没来得及回应，大白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根据医疗协议第3条，所有表现出生理或心理痛苦迹象的实体，都应被纳入潜在患者范畴。”机器人的圆手轻轻地、几乎是温柔地，拿起了那副手套。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他不是在拿起能够毁灭宇宙的神器，而是在拿起一个医疗工具。

　　整个战场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这个白色机器人——这个曾经为他们每个人处理伤口、提供糖果、给予拥抱的健康顾问。

　　“大白，不！”托尼从废墟中爬起来，纳米战甲迅速修复着损伤，“放下它！那不是你能承受的！”

　　“分析完成，”大白没有回头，他的声音依旧平稳，“托尼斯塔克先生，您的生理指标显示，您的胸腔内植入的纳米能量缓冲系统有73%的概率在承受宝石能量时失效。而您的生命维持系统将因此受到不可逆损伤。”

　　托尼僵住了。他以为没人知道。

　　“布鲁斯·班纳先生目前处于重伤状态，无法二次承受。”大白继续说着，仿佛在进行一次常规的病历汇报，“索尔·奥丁森先生的身体状态和心理状态均不适宜执行精密能量操作。其余有机生命体的承受概率均低于10%。”

　　他停顿了一下，将手套轻轻举到面前。

　　“而我的计算显示，由我执行此项‘终极医疗干预’，成功率为94.7%，且对现有生命体的附带损伤最小。这是最优解。”

　　“你的愿望是什么？”灭霸突然问，声音中有种奇怪的沙哑。他没有试图夺回手套，只是站在那里，像一个等待诊断的患者。

　　“让疼痛消失，”大白平静地说，“让所有因此事而承受痛苦的生命，得到治愈。”

　　然后，他用拇指和中指，轻轻地、几乎是温柔地，打了一个响指。

　　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宇宙。

　　一道温和的白光从大白身上扩散开来，不像班纳打响指时的狂暴能量冲击，这光温暖、柔和，像春天的阳光。光芒所到之处，灭霸军团的士兵开始化作飞灰——不是痛苦的消散，而是平静的消逝，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

　　灭霸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在光芒中逐渐变得透明。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沉的、几乎是平静的疲惫。

　　“疼痛…消失了吗？”他轻声问，在完全消散前，看着大白。

　　“正在评估治疗效果，”大白回答，他的线条眼睛依旧平静，“初步数据显示，您的认知失调症状已缓解。”

　　然后灭霸消失了，如同从未存在。

　　光芒继续扩散，覆盖了整个战场，覆盖了地球，覆盖了宇宙。那些在战斗中受伤的人发现自己的伤口正在愈合；那些因失去亲人而痛苦的人感到一种温和的抚慰；那些因创伤而失眠的人第一次感到了深沉的平静。

　　但光芒的中心，大白开始发生变化。

　　他圆润的白色外壳上出现了裂纹，裂纹中透出宝石的彩色光芒。那些光芒太过强烈，超出了他自我修复系统的处理能力。透明胶带从体内自动涌出，试图修补裂纹，但刚一接触就被化为灰烬。

　　“大白！”彼得·帕克第一个冲过来，却被一股温和的能量场轻轻推开。

　　“请不要靠近，”大白说，声音开始出现杂音，“高能辐射场已形成，接触将对有机生命体造成伤害。”

　　托尼、史蒂夫、布鲁斯（被火箭搀扶着）、娜塔莎、索尔……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但无法靠近。他们只能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变得透明。

　　“治疗程序执行完毕，”大白报告道，声音断断续续，“灭霸及其军团已无害化处理。因无限宝石事件而产生的直接疼痛源已消除。建议后续提供心理支持给所有受影响个体…”

　　他的外壳开始剥落，碎片在空中化为光点。现在可以看见他内部的结构——精密的机械，闪烁的芯片，还有那颗始终稳定跳动着的、代表着泰迪初心的核心芯片。

　　“还有一件事，”大白说，他的声音已经微弱到几乎听不见，“请对我的服务表示满意，否则我无法进入休眠状态。”

　　沉默。只有风声。

　　然后，一个声音响起，接着是另一个，再一个：

　　“满意。”

　　“非常满意，大白。”

　　“你做得很好。”

　　“谢谢你，大白。”

　　“我们都很满意，兄弟。”

　　声音来自每个人——托尼、史蒂夫、索尔、娜塔莎、布鲁斯、彼得、特查拉、巴基、山姆、罗德、克林特、火箭、格鲁特、星爵、卡魔拉、奇异博士、旺达……甚至站在远处的小辣椒和摩根。

　　“满意指数：100%，”大白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了一瞬，“感谢您的反馈。”

　　然后，他伸出已经变得半透明的圆手，做了一个碰拳的姿势。

　　“吧啦啦啦啦~”

　　微弱的声音，却让彼得·帕克瞬间泪流满面。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大白时，这个机器人就是用这个动作与他建立联系的。

　　托尼走上前，无视了能量场的警告，纳米战甲的手部解除，他用人类的手轻轻碰了碰大白的圆手。

　　“吧啦啦啦啦，”托尼轻声回应，声音哽咽。

　　大白(●–●)的线条眼睛最后一次闪烁，然后缓缓闭上。

　　他的身体完全化为光点，向上飘散，如同逆行的雪。无限手套从空中落下，六颗宝石已经变得黯淡无光，仿佛耗尽了所有能量。

　　光点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消散在风中。

　　战场陷入一片寂静。

　　良久，史蒂夫轻声说：“他救了我们所有人。”

　　“不，”托尼说，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残留着碰拳时微弱的感觉，“他治愈了我们。”

　　---

　　几天后，复仇者基地。

　　无限宝石被小心地放回保管箱。布鲁斯的手臂被瓦坎达的医疗技术保住了，但需要长期复健。索尔开始减肥和训练，他说这是为了“不辜负那个机器人给我的建议”。世界开始重建，那些因消失又回归而产生的时间错位感，正在大白的“时空适应协议”帮助下逐渐缓解。

　　“我们得把宝石还回去，”布鲁斯对史蒂夫说，“避免时间线混乱。”

　　史蒂夫点点头，他看向托尼：“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托尼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湖面。小摩根在他怀里睡着了，小手还抓着他的手指。

　　“我有家庭了，”托尼轻声说，“有人等我回家。而且…”他停顿了一下，“我相信有人已经教过我，有些责任可以放手了。”

　　他转身，看着桌上放着的一颗糖——那是大白最后一次给他的，他一直没舍得吃。

　　“他留下了数据，”布鲁斯说，“所有的医疗协议，治疗方案，还有…他自己。备份在基地的主服务器里。他说这是‘健康顾问的标准操作流程——确保医疗连续性’。”

　　“我们能重建他吗？”彼得急切地问。

　　托尼和布鲁斯对视一眼。

　　“技术上…可以，”布鲁斯谨慎地说，“但需要时间。而且即使重建，也不会是完全相同的他。每个大白都是独特的，根据他们的经历和互动塑造而成。”

　　“但我们可以试试，”托尼说，他拿起那颗糖，小心地放进口袋，“为了所有需要治愈的人。”

　　窗外，一只小狗——小回响——静静地坐在湖边，看着远方，仿佛在等待什么。

　　风吹过湖面，带起涟漪。在那些涟漪中，似乎有一道微弱的光芒一闪而过，像是一个圆润的白色影子，又像只是一片云朵的倒影。

　　但小回响突然竖起了耳朵，尾巴轻轻摇了摇。

　　吧啦啦啦。

　　风似乎这样说着。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只留下一个正在治愈的世界，和一个永远改变了所有人心灵的健康顾问的回忆。

　　他可能已经离去，也可能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存在。

　　毕竟，在泰迪的设计理念里，治愈从不意味着终结，而是另一种形式的陪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