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的魔法衣橱》一瓦

14、一个吻

　　第二天一早奈奈果然来的很早。
　　韦恩吃惊看着眼前穿了一身侍女装的奈奈。蓝色蕾丝边加上上世纪七十年代流行的剪裁，这套衣服显得复古而滑稽。
　　还不等蹙起眉头的韦恩说什么，奈奈就指着门口的招聘启事振振有词：“我是来应聘的。”
　　“你不当伟大的具有使命的设计师了？”
　　“我的秀没有你来担任艺术指导，我就会面临失败。失败就会导致失业。所以还是先把工作找好。”
　　“谁跟你说没有我的帮助你就会失败的？”
　　德古拉伯爵说的，还有弗洛多老爷。
　　是的。昨晚奈奈将一切将给弗洛多老爷听，然后问它真的需要韦恩吗？弗洛多老爷的反应是仰面做出垂死状。
　　德古拉伯爵的话信不信无所谓。弗洛多老爷的话可一定要听的。
　　奈奈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开始摆放桌椅。客人渐渐多起来，见到巴士餐厅来了个这么漂亮的制服妹妹一些男孩直吹口哨。
　　韦恩拉住她。“几点了，你不用上班吗？”
　　“我要成功！如果明知道不能成功我去上班还有什么意义？我要证明自己比他们那些自以为是的人都强。我要证明刚刚毕业的菜鸟也能主宰时尚界风向标。我是年轻，但一定能在五年内成为顶级品牌的首席设计师。你不答应我的要求，那我就在这里当女招待。每天让你看到一个冉冉升起的设计新星是怎么被你扼杀在摇篮里的。让你内疚，让你自责。”
　　“你简直奇怪蛮不讲理。”
　　“对，我就是奇怪蛮不讲理。”
　　韦恩眯起眼，不太友善的说：“你要在这里做女招待那就专业点。不要穿着一弯腰就露出内裤的裙子在我店里招摇。”
　　他说完酷酷走回吧台。奈奈这才发现自己一弯腰擦桌子什么的短裙就会掩藏不住粉色小裤裤。
　　天。怪不得一直有顾客对自己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想要她的电话号码。
　　正想着，口袋里的电话猛然响起。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布洛迪的名字。
　　“喂，奈奈？你怎么还不来啊？桑夫人第一批成衣已经做出来了。”
　　“听着，布洛迪。我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件事做不好，咱们的秀比都不用比了。你不要急，就按照我的设计图纸能做出几件是几件。需要修改的地方你来拿主意。我相信你。”
　　布洛迪有点晕。“你相信我？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
　　“对，我相信你，你也必须相信自己。这样，实在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下班后带着设计图到巴士餐厅找我。就这样。”有位客人点餐，奈奈急忙挂上电话走过去。
　　这个街区的人互相之间都很熟。巴士餐厅来了一个热火的制服辣妹消息很快散播出去。中午巴士餐厅的所有台子都客满。到了晚餐时间竟然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电话预定餐桌景象。
　　忙到头晕的韦恩再没有精力劝服奈奈离开这里。

　　那架漫步云端飞行器仍在云端飘来荡去。
　　眼镜男推着餐车为德古拉伯爵送晚餐。
　　“韦恩答应了没有？”
　　眼镜男从怀里取出一个电子仪器，点了几下后摇头说：“没有。”
　　“算了。”德古拉推开餐车，赤脚走向换衣间。“晚餐我去巴士餐厅吃。看起来那家伙还需要我的推波助澜才行。我激了他一年，他也躲了一年。我不信他还能逃避下去。”他褪去白色丝质外衣，露出除了过分苍白基本趋于完美的身体。
　　“呃，今晚巴士餐厅需要电话预定才有座位。”
　　“怎么可能？难道韦恩还有成为餐饮界大鳄的潜质？我怎么从没发现。”
　　“是这样……”眼镜男将原因一一将给他听。
　　德古拉挑选衬衣的修长手指猛然一顿。辣妹？制服美女？那个叫奈奈的女孩？
　　这个联想为什么会使他产生想吐的反应？

　　抱着设计图站在巴士餐厅门口的布洛迪目瞪口呆。
　　奈奈所说的重要的事就是在这里当女招待？还穿的这么暴露？
　　“你来了？”奈奈一把抓住他。“正好，快帮忙，今天忙得我头都晕了。设计图放一边，快过来切红萝卜。把厨房里切好的花椰菜用开水煮一下，越快越好。”
　　就这样。布洛迪童鞋还什么都搞不清楚的时候就成为了巴士餐厅的新苦力。
　　奈奈在吧台前来了个漂亮的旋身，短裙被她转的几乎能看到粉色小裤裤的边边。客人们顿时又是一通口哨尖叫。韦恩头疼了一天，此时更是疼得很。
　　德古拉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奈奈眉飞色舞的宣布：“今天巴士餐厅推出一款新菜式——梦想的翅膀。欢迎品尝。”
　　名字叫的好听了些，不过是烤鸡翅膀而已。这大概是学艺术的人的天性吧，什么都要起个艺术的名字。
　　德古拉看到有一张无人餐桌。刚刚坐下就有人不愿意了。“对不起先生，这张台子是我们先预定的。”
　　奈奈这才发现德古拉也来了。她翻看一下手中单子，点头说：“的确是他们先预定的。请您让座。”对于眼前这个变态男把她丢在魔都郊外一事，奈奈还是很介怀的。
　　德古拉眼都懒得抬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拿着这张名片，魔都任何一家五星级饭店随便吃，账单记到我名下。”
　　那人将信将疑的接过。“真的假的啊？”
　　德古拉伯爵抬手向广场对面一家历史悠久的法式餐厅指指。“你现在就可以去问。不行的话回来找我。”
　　他的气质可不是装出来的。那几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离开了。
　　奈奈心里暗暗诅咒几句，脸上还是笑容堆起。“伯爵先生不吃大餐吃汉堡，还真是难为了。晚餐来点什么？”
　　“就你说的那个什么翅膀吧。”
　　“梦想的翅膀。”奈奈再度咬牙切齿。这男人，对除己之外的其他人和事统统不会放在心上。
　　“对。”德古拉抬起戏谑的黑色眼睛看奈奈。“就要这个翅膀。”
　　“请稍等。”
　　菜很快送了上来。奈奈眼看着德古拉捏着鼻子尝了一口。
　　他至于吗？看不上这里的食物干脆不要来好啦。
　　德古拉很艰难的咽下去。“韦恩是不是还没有同意？呵呵，你这样死缠烂打没用的。”
　　奈奈瞪大眼睛问：“怎么才有用？”
　　“这样，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德古拉看一眼奈奈身后佯装忙碌的韦恩，对奈奈勾起小拇指。
　　奈奈俯下身子。她显然又忘记自己一弯腰就会露出小裤裤的事实了。布洛迪眼尖的发现，赶忙走到奈奈身后挡着她。
　　德古拉看着奈奈骤然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脸，银牙紧紧咬了咬直到血丝涌出来才猛然下定决心。
　　“要这样。”他轻喊一声，将奈奈抱入怀中亲吻下去。
　　奈奈只感觉温温、湿湿的什么覆在唇上。静止而亲密。德古拉紧紧闭着双眼，仿如他才是被迫的。
　　布洛迪瘦的像根电线杆，他什么都没挡住。一切都被韦恩看在眼里。他快速别开眼睛，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奈奈的大脑终于恢复运作。她猛然推开德古拉伯爵，捂着自己热的发烫的脸。“你……”
　　德古拉不等她说下去，死死掐住奈奈的手一脸无辜：“翅膀里放了什么？”
　　“梦想啊？”
　　他恨恨问：“梦想是什么做的？”
　　“红萝卜。”
　　奈奈摇摇头。心想自己跟这个变态男扯什么呢？要骂他，狠狠骂他，最好给他一耳光。
　　还没等奈奈想好报复他的方式，德古拉伯爵便已幽怨的暂时性昏迷过去。
　　“喂，喂，你醒醒，醒醒。我还没对你怎么样呢！”
　　“不用理他。”一抹幽灵般的声音在奈奈身后响起。是朱莉安。“他吃了红萝卜就是这个样子。睡一会儿就好了。”
　　说完，朱莉安扶起昏迷的德古拉。她伸出手爱怜的抚摸他的面颊，转而对一头雾水的奈奈和布洛迪点头说：“抱歉，给你们带来不便。我先带他离开。”
　　韦恩低着头在吧台算账，餐厅里发生的一切似乎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朱莉安扶着德古拉在韦恩面前停下，微笑说：“你不觉得他也很不容易吗？”
　　他们离开后很久很久，韦恩突然抬头对奈奈说：“你们的设计图呢？拿来我看看。”
　　奈奈先是一呆，而后抱住布洛迪欢呼不已。
　　她终于说服了他。虽然有点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