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国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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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三思，现在国师并不知情也没有得到陛下答复，他肯定风雨无阻很快就到。到那时，如果靖王当真谋反，那么国师大人带回来的就不是给陛下的三员大将，而是三支叛军了。”
高彷说的吓人，但我看四哥的神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真——虽然不知道问题是出在哪的，但是高彷确实把父皇给说住了，不愧是东厂督主。
“高彷，就算是朕没注意到那奏折，但你为何又在这里。”父皇还是有些聪明的，马上抓住了高彷的软肋问道。“那三个小辈真正的身份，朝中老臣都没几个人知道，你又从哪知道的？”
“陛下是糊涂了，太监不同于宫女都是出身良家的，往往都是出身贫寒或者罪人，改名改姓常见得很。”高彷答道，已经几乎是把前些年努力藏起来的身份贴在了脸上。“小时候那几位的身份虽是知道人不多的秘密，但秋荻姐姐最喜欢的孩子就是我，我还是知道的。”
父皇半天没有再说什么，僵持了好一会儿，估计是四哥都觉得手酸了稍稍放低了一下短剑，父皇觉得有余地了他才再开口。“文年锦，你们几个想要什么？”
“不如陛下把那个女孩子交出来如何啊？”然而回答父皇的，是在外边看戏已久终于进来的十一郎。“交给你儿子和这位，我看你都是会更加紧张的——不如交给我，我卖个人情，给你们当个公证，你们自己立约。陛下违约那我把这女孩交给靖王他们打算托付的人；靖王他们违约我就把这女孩还给陛下。”
父皇一开始看上去像是还有一些想法，但是看见十一郎的瞬间，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半天没能接上话来。他最顾忌的人之一，十一郎，他没想到十一郎此刻就在这里，更没想到十一郎会更加倒向四哥得多。
“有什么是我好要的？或者说有什么是父皇能给的？我要我母妃要我兄弟父皇可给得了？”四哥冷笑一声，但剑收了。“非要说想要什么，那就是请父皇把瑾泉宫给忘了，既然要它荒废，那就让它真正荒废——以及外边院子里的冤魂们，也该正常点入土为安！”
“随你们吧！”父皇甩了下袖子很生气的走了，尸体没有管，被下药的女孩也没有管。
“陛下！”高彷又忽然在父皇彻底走掉之前高声叫住他，随后轻声补了一句，如同轻描淡写往必死之人要害上补了一刀。“可别忘了任家是有搜魂手段的。”
父皇刚想走的时候很生气，真正走掉的时候却很狼狈。我从四哥身边脱离开来，发现灯笼都已经快灭了，但是偏殿已经亮堂，是天都已经亮了。
“我还得伺候上朝和安排点合适的人来处理这些尸骨，不奉陪了，你们三个早点悄无声息的出去比较好。”高彷第一个开口打破沉默，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但是语气依然老样子，谈不上温和但也称不上冷漠。
四哥什么也没说，就是轻轻点了下头，牵着我的手叫上了十一郎，我们三个怎么悄悄进来的怎么走——当然，打包上了那个无辜的姑娘，就是我没想到四哥有意帮十一郎背那姑娘，十一郎非但不接受好意还瞪了他一眼。
这两个人越看越莫名其妙的，真是的，换成我，有人愿意替我出力我绝对巴不得。
回去之后我因为被吓得不轻，倒头就睡了，醒来时那个救回来的姑娘都已经醒了。那姑娘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人长得很漂亮，但是很奇怪，只会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就是不会说话。我醒来的时候，四哥把文锦秀都请过来了，那女孩很喜欢文锦秀，但好像是真的不会说话。
后来实在没辙，我们只能看那女孩胳膊上有个圆形的胎记，干脆就管她叫圆圆了。
高彷则是据说和父皇相安无事，四哥不像我这种胆小鬼，他天亮了还是去了早朝。四哥说高彷还是在父皇近侧——虽然“文年锦”这个名字被喊出来了，但父皇多年以来已经养成了依赖的习惯，并不容易戒断；而且父皇就算知道，也没有证据证明、没有机会发难——我们这几个他容不下的家伙，他目前一个也动不了。
就这样走一步看一步，第二天晚上就接到了师父叫我次日得去上朝的口信，第三天我便乖乖听话跟在四哥后边上了朝堂。绝大多数大臣都为我没有等宣直接上殿的行为投来了不善的目光，不过没有人提出异议，毕竟就连父皇都只是瞪了我一眼，但没能多话。
一开始我猜他是知道我开始干涉朝政，提醒我就算会被人仇视也不能却步；然而当师父和他带来的人被宣上殿时，我才知道我格局小了，师父这是帮我立威来了。
“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许久不见，你怎么一脸黑漆漆的？被不肖子孙气着啦？”师父这个人，刚上殿时还很规矩，但当他作揖只到一半、人也没有跪下去开始，这画风就不对了。
“照水，这两年云游下来，你还是没学会管好你这张嘴？”
“皇兄费心，这个没事，反正我又不是我娘说话等于神谕，我说什么又不作数的，只要爹娘长兄不管就完事。”师父两句话就提起来他母亲，也就是大长公主，直接就把父皇给黑脸说成了白脸，但他偏偏故意没看见。“话说皇兄也是，如果母亲大人知道皇兄现在还在听她老人家的话，一定会很高兴——小泓雅不怎么的听话，放她站在朝堂上很头疼吧？皇兄也真的是太认真了。”
师父说的那是眉飞色舞，写作抬举读作打压，一番话下来父皇没什么可以讲除非顺着师父下的套夸我，否则表露出对我站在这儿的不满就是对大长公主当年御旨的不满。
“照水，你说带回来的人中有妖都的王女，怎么是三个男人？介绍一下？”我父皇无话可说，注意力转到了师父背后人的身上。
当然，我也是——师父让开一步我才知道是有四个人，一开始我只看见了从左到右由低到高三个男的，左边两个是十七八的少年一个看起来文弱纤细一个看起来高大威武，右边那个简直可以说巨汉、半伏蹲着都比别人高。
师父让开一步后我才看见的那个少女，就是那个站着都不如人家半伏蹲着高的“别人”。
父皇一眼看见那少女眼神就直了，就算是全朝阅历最低的我都能看懂的那种直了——父皇喜欢十三四五的少女，这少女恰好看起来十四五岁；而且她比一般女孩都漂亮多了，就连同为女性的我都觉得她可真是天仙一般人物，更别提父皇这老色胚了。
“这三位么？矮一点的是前朝知北王府，第七晔；大块头的这个前朝镇南王府，尚燕云。”师父比较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那俩少年，语气挺随意的，但是到那少女再次画风突变，恭敬过头了。“这位，则是任秋荻，任姑娘，其母就是母亲大人扶政时被称为‘女武神’的那位妖都王。”
还有一个略过没提，看上去应该也不用提，因为仔细一看那家伙就像宠物一样脖子上被拴了铁链，被秋荻姑娘牵在手里。
“秋荻……姑娘，此人是何人？为何要这么牵着他……”父皇看上去本来是对任秋荻非常有兴趣，但他看清了那铁链，顿时，本来想热络的称呼人家名字的都强行改口了。
“当然是男人。”任秋荻单边眉毛抬了抬，冷傲的答道。“刚驯养不久不怎么听话，所以先锁上，以后听话了再放开。要是一直不怎么听话，那接下来就只能卸点零件再教——比如要是好色的话，那就把□掰断。”
我是女的我都替男人们□□一凉，这任秋荻绝对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不愧是妖都王的女儿，果然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的伦常，妖都是从来不放在眼里的。”礼部尚书第一个没坚持住，忍不住开口替所有男人说道。
“此话怎讲？哪条法律是管妖怪的？尚书大人你讲讲？”师父第一个不同意，毕竟就他带头不守礼。“自古以来，只有妖都自愿出世辅佐明君，没有凡人号令鬼神——尚书大人，君权神授，搞清楚是谁授谁啊？您想君为臣纲，我鼓掌，万岁！合理！为神纲，嫌皇朝命长了想谋逆是吧？”
说得好，骂着礼部尚书打的却是父皇的脸，意思就是这三位都是神将，反正皇前不跪的人必有其不跪的理。
“照水啊，你说话还是冲，夸为兄贤明直接夸就是了，李尚书两朝元老也是老人家了，难得糊涂的嘛！何苦为难人家呢！”父皇努力笑出声，虽然笑得太尴尬太假。不过师父陪他假笑那么几下，还真给他用不要脸的绝技给糊弄过去了。
“唉我这嘴，李尚书也别慌，反正我说了不算的啊，不紧张不紧张。”师父假笑几声，但针对父皇的发难却还没完。“说起来皇兄，我都帮你把神将请来了，能不能就求你，办一丢丢小事？就一丢丢。”
父皇愣了愣，没能看穿师父是想干嘛。
“你需要什么呀？”
“哦，就是找个小姑娘，看上去就比泓雅大一点，胳膊上有个圆胎记，那是秋荻的婢女之一。”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国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