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捞我！》月耀如一

26、舔狗

　　“委屈你了。”四哥看着青姬把二哥拐走，连忙向文锦秀致歉道。

　　其实原来的文夫人是一品的诰命夫人，文锦秀本来是可以跟着母亲随着命妇进宫，国宴上虽然会在后排，但也是有一席的。然而现在是高彷委托她进宫跟着我帮我，不仅是个委屈，还恰好遇着二哥。

　　“没事，我早就知道现实。”文锦秀温温柔柔的，但是不弱，语气很软但是流露出的个性却很刚强。“而且宁王只是盯着我看，这点，算不得什么。我好歹是有兄长护着的，比起其他和我相似境遇的女孩子，我已经是运气最好的那个了。”

　　四哥低低的应了一声，我们几个也就一起走进了后院。院里确实比皇后跟前好多了，起码妃子少的地方暗地里的较劲就少，兄弟们的争斗那都是搁在明面上的，火药味不需要细细品，一听就能知道是了。

　　我那些个兄长都在，他们的正妃也在，总共十位十五岁以上的兄长，就除了二哥四哥没有。人挺多，还好院子也大，倒也不至于太不自在。

　　“哟，可真是个大家闺秀，泓景这是也开了窍了，动心思了？”三哥的正妃，也就是燕王妃，闺名叫芸儿，和三哥一样的锋芒毕露，看见文锦秀几乎和四哥是并排就直接开口问。

　　“这倒是没有，只是泓雅身边人里这位最有才情，小雅也最器重她。三嫂怎么会这么误会？”四哥应该是觉得尴尬了，答复的没留余地——我忍不住想，四哥莫不是对文锦秀一点兴趣没有吧？只是当作表妹，并没有其他想法？

　　二哥骂的对，四哥真的榆木疙瘩，除非他另有所爱这事才能洗的白。

　　“噢，我瞧这姑娘气质不俗，我还以为是哪家的闺秀，带过来请母后娘娘掌眼的呢！”

　　“对啊小芸儿！”二哥在旁边拍手附和道。

　　方才还看他坐在青姬面前一副沉沉欲睡的样子，这会儿他忽然兴高采烈起来，我不知道为啥就想到了一句话——垂死病中惊坐起——虽然不是很合适但我就是这个画面感。

　　“二皇兄意思是？”燕王妃被二哥直呼其名整了个懵圈，毕竟是个人都知道二哥的“赫赫威名”，就算是当弟妹的也一样防着他呢。

　　“这般脱俗的女子，确实不适合作为宫女跟着主子进宫，这可惜的。要真是带来给母后掌眼的未来王妃可多好呢！当然老四那榆木疙瘩就不用了。”

　　意思就是你呗，就你俩没妃。

　　文锦秀看了二哥一眼，大家闺秀都被他给气笑了。

　　“姑娘，你这一笑，当真是沉鱼落雁，不知姑娘芳名？可曾许过人家……”

　　“二哥。”我看不下去了，直接挡在了二哥面前，挡掉了他的视线。剩下的，其他兄弟来说不合适，我来讲，就当是童言无忌吧。“以前见过吴嫔养的狗看见美女就会上去摇尾巴流口水，我总觉得那条狗可眼熟了但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嗯？所以怎么了？”

　　“现在知道了，你和它好像哦。”

　　四哥听完就上来扭我耳朵把我拎走了，我有听见五哥偷笑出声和其他几个年纪小些的兄长咳了咳。青姬一把掰过二哥的脸，娇声嗲气的问他到底谁比较美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这场面居然没炸，也是奇了。

　　我还以为我这作死能把高彷给整过来呢！

　　“小泓雅，朝堂上站了个把月，这嘴是越来越犀利了。”五嫂齐王妃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平时她挺没存在感，但也和三哥喜欢叫五哥先探风头的习惯一样，三嫂也喜欢不好说的话让五嫂先说。

　　“五嫂以前也没和泓雅聊过天呀。”我是反正最大的作死已经作完了，再接下来的就都是小意思，几位王妃下不下得来台根本无所谓，反正她们如今的权力并不来自于她们自己、将来也当不成皇后，不成气候的小角色而已。

　　多怼愉快极了，时间一会儿就又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快要到午膳国宴了，也就轮到皇亲国戚之外的贵人进宫了。秋荻姐姐来了，同时带着尚燕云和第七晔两个未成年，他们两个少年跟在她后边简直就跟那些随母亲入宫的贵公子没两样。十一郎虽然是北漠人，但身份也尊贵，也是同时间来了。

　　四哥一听说十一郎来了就去了大殿，我不顾规矩提起裙子小跑都差点没跟上。而到了大殿一看——好家伙，十一郎居然按照中原的规矩梳妆了，入乡随俗打扮起来当真是让人看直了眼。虽然那头红发配不了玉饰也配不了花，但她用金发冠束了高马尾，辫子上坠着很多宝石链，比妃子命妇的发髻还漂亮。

　　“真没想到，十一郎也会愿意入乡随俗，有心了。”

　　“其实我并不会挑，都是请秋荻姑娘帮着的。”

　　“哦？秋荻姑娘，倒是精明强干的，谁家娶了都是好福气啊！”皇后看了眼秋荻姐姐。

　　秋荻姐姐看上去就只十四五岁，干脆也穿了一身粉嫩，头发还梳了两个小发包、底下漏出两股长发，跟双马尾似的。就这么看上去，秋荻姐姐就是个漂亮的小姑娘；然而实际上年龄她就比皇后小五六岁，皇后看着她，越看眼神越不对劲。

　　“娘娘费心了。”秋荻姐姐笑了笑，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的表情。

　　“为何不寻个人家？可是这天下才俊，竟无一人能入眼的？”皇后还是问了。

　　“这倒不是，只是吧，既然已经都有了妖都王位了，那我已是这天下最有实力的女人，又有何必要依附他人呢？”秋荻姐姐答道，顿时皇后脸上笑容就挂不住了，取而代之的表情叫嫉妒。

　　“妖都王确实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之一，就是本宫母仪天下，也只能羡慕啊。”皇后聊不下去了，只能注意力又转向十一郎。“说起来，十一郎可有想过汉名？明明是大好的姑娘，却天天当成男孩子来叫，难免委屈了。”

　　“叫长烟，十一郎其实汉名叫长烟。”四哥答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答这么快的。

　　十一郎看了四哥一眼没有否定，就是默认了。

　　长烟落日孤城闭，诗句是好诗，但意境着实不讨喜，我看皇后是有意想劝十一郎换一个的意思，但十一郎似乎并不乐意。一来二去闲扯两句，午宴该开始了，皇后自然不和我们一道，这才中场休息。

　　“十一郎，你怎么起这么个名啊，不好听。”我作死习惯了，直接直白跟十一郎说，她只是笑笑不回答我。

　　“老四！泓景！泓雅！”

　　我还想继续问十一郎，二哥大呼小叫着找到我和四哥，我俩还没反应过来他想干嘛呢，他就一把抓着四哥的胳膊急吼吼的问道：“老四，那位姑娘，安排就和宫女一起斟茶倒酒委屈了吧？你打算当真就拿她当宫女使唤？”

　　四哥一脸无语的盯着二哥，之前因为怕老色胚找事，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四哥让文锦秀先去别处避风头了。没想到老色胚明明眼前有青姬美人纠缠，却还是念念不忘文锦秀。

　　这老色胚怎么这么坚定的，明明青姬那一套他照单全吃，压根儿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然而他偏偏就是执着于文锦绣，别说摸不着了我和青姬四哥一起挡着他连看都未必看得着，他就是偏偏记得牢牢的。

　　“你想玩什么花样？”四哥逐渐失去耐心，谈判的口吻都出来了。

　　“都想啊……啊不是。”二哥说漏了嘴，然后很快摆正了回来。“我说，我就纯属对美人的一番心意，怎么着你们了这么防备我？我看都看不着人呢，还能怎么滴啊？我就是真觉得这么个美人这样委屈了，就问你们俩，我可以让她随着那些命妇贵女们一起入席，到底要不要。”

　　“要！”我连忙抢着答道。

　　不管四哥是不是仍然不愿，我反正觉得：名门贵女们的位置本就是文锦绣应该的，而且反正二哥连多看文锦绣两眼都会被人挡着，也不必怕他想什么花花肠子。实在不行，我每次作死作大发了不都有高彷兜着？总不至于有事。

　　“呵，老四，你看，小泓雅都比你有魄力，来小雅哥哥跟你讲怎么安排。”二哥听见我同意就高兴了，伸手揽住我肩头，但是又立即想起来不妥，马上松了手。

　　我算他虽然名声老色胚，但还是有良知的，对他的信任稍稍多了些，也就由着他安排了。二哥果然不愧是嫡子，背靠着慕容家，还当真能让文锦绣在某个命妇旁边坐下。那个命妇看上去也是慈眉善目，说话挺温和的，什么也没多过问。

　　“公主，这不好吧？”文锦绣还是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对二哥偏见，还是对这个位置怯懦，但反正我觉得她不必如此。

　　“你应当的，坐着就是，又不会有人多问。”我可比文锦绣勇的多了，反正我觉得可以。她没拗过我，或者说她也确实觉得这就是她原本应当的位置，她还是接受了。

　　那个位置还很巧妙，二哥刻意而为之之下离得文锦绣很近，不过我和四哥兄妹两个正对着他们。四哥紧盯着，我也有看着，若是老色胚真干点什么，我随便扔双筷子过去都能扎了他的手。

　　秋荻姐姐暴力教育之下我可是很厉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