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捞我！》月耀如一

46、狐狸

　　“琳琅我梦见了一只大白狐狸，有什么解法吗？。”醒的太早，我有点有气无力。今天当值的是琳琅，恰好，她就是我宫里最喜欢解梦占卜的那个，我就问她了。

　　“公主殿下不要多心，白狐狸是吉兆。”琳琅的笑容有点尴尬，像是怕我拿她怎么样似的。

　　“白色的都说是吉兆，太广泛了，有详细点的解吗？”

　　“公主，您不是在怀疑琳琅吧？”琳琅莫名其妙就给我跪下了。

　　“啊？你们都是去过东厂还能回来的，本宫怀疑你们干嘛啊？当真有问题的不是一个没回来么。”

　　琳琅还是有点紧张，小一会儿后才支支吾吾的回答了。“有三种解，一是身边有小人使诈；二是敌人狡猾难缠……亦或者是第三解，有人向您隐瞒了真相。”

　　“你怕我是试探你啊？琳琅，你想多了，本宫是真的梦见了一只大白狐狸，九尾的那种，太奇怪了随口问问。”怪不得忽然紧张成这样，琳琅一直都有点过于迷信。“琳琅，你不用这样想这么多，就是你迷信得多了想太多，所以才一直不高不低的女官当不上宫也出不去的。”

　　琳琅没说话。

　　不过周公解梦倒也不是不准，至少第二解符合，周家确实没那么好对付。我就这么随口一问，小小的好奇心已经得到了满足，也就没管其他有的没的，就只正常洗漱上朝去了。

　　虽然我昨天旷了一天没干活，不过尹文俊和吴涛两位大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臣，被两位大佬带飞本来也不需要我做多少事，我就是睡一整天也有进度。

　　就今天，账目搜罗的差不多了，周清府上已经被查封，所有人目前都收监。蔡直一时半会没证据不能办了他，但也停了职软禁家中，皇都守卫围了一圈苍蝇都飞不出一只。情况良好，只要东厂的汪洋去一趟回来就能结案，保底是个周清倒台。

　　“这李丰茂倒是不错。”父皇因为周清的问题一直板着个脸，不过在看见一张奏折后忽然喜笑颜开。“运河建成还需时间和进一步投入，不过青州和山南的水路已经通了，山南渔业起步了。好！这老李头平庸了半辈子，倒也机灵了一回，好啊！”

　　“父皇，儿臣替李大人讨个赏。”我连忙站出来讨赏。

　　倒不是我觉得老李头该被赏，而是我估摸着他的家底应该消耗得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卖了他这老头也不会有人买的，运河会因为钱不够而中止、浪费我的好构思。但国库空虚有些日子了，贪污的人多要填的洞也多，周清倒了搜刮出来那些也不一定能给他，得给他争取才行。

　　“泓雅，怎么说？”

　　“禀父皇，儿臣认为运河既已初见成效，应当趁热打铁，再扩建起来挖得更长更远，可助我中原漕运、促进商业。不过这运河挖到这儿，李大人手头的赈灾银就差不多了，渔业又长刚起步还没开始赚钱，国库又得掏一大笔。不如父皇夸张点诰赏李大人丰功伟绩把他名声捧起来，慕名而去看运河的人多了，去山南做生意的人也会多，山南可以靠税收自己挣钱——如此，父皇可以就凭一些赏赐和一张御旨就省掉国库大笔开支，岂不美哉！”

　　“好你个小东西，小家子气！”父皇笑容满面的说道，没给其他人反对我的时间。“如此甚好，近年来年年风不调雨不顺，又有好几个老臣被查出来贪污严重，国库空虚。你这给国库省钱的法子虽然小气了些，但也不失妙计。”

　　我只微笑，话说父皇不会真的听吧？我这波可是以退为进，故意出的馊主意，这要听了可是会变成昏君的！可别堕落到这点小问题都拎不清了吧？

　　“不过朕也不能听你这小气丫头的，该给的银饷不给会失了民心，你可明白？”吓我一跳，原来父皇只是顿了顿，马上又补充了他真正的旨意。“高彷，拟旨，山南的资金该补充些了，李丰茂的官职也当晋一晋了。至于赏嘛，就如泓雅说的，重赏、大肆夸赞一番吧！山南要是当真能小赚一笔倒也不错——各位爱卿觉得如何？”

　　“陛下果然英明。”朝堂顿时一通一通的全是彩虹屁。

　　“陛下圣明，只是奴才还是想求陛下明示。李大人也是老臣了，之前也官至侍郎，顺位晋升的话……不比侍郎官职更高，恐怕并不能算重赏。”高彷装傻充愣，摆明了的要给李丰茂再抬高一点。

　　官职要比侍郎高，巧了，刚空出来一尚书，高彷这是要提拔老李头哟？

　　“那就先夸赞他，升职容后再议，等朝中大事尘埃落定再议吧。”

　　“是，陛下。”高彷连忙答应，继续垂手而立，还不着痕迹的侧过头看我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要我夸你干得好啊？

　　确实干得挺好的，李丰茂和贺黎明那里还有戏，是可以挖出来的把柄，提拔他倒是没什么坏处。非要说不好，最多也就是老李头年纪有点大了，等新皇帝大展身手完，他就差不多该告老还乡了。

　　父皇又指示了一些其他的朝堂杂事，没什么大事也没什么特殊，朝堂又散了。

　　我原本是打算去回靖王府，再看下四哥好点没，但是走在路上被雪梅姑姑请了去，说是皇后娘娘留我用午膳——我一开始还真信了，然而当真到凤仪宫却发现不对劲，为什么还有几个命妇、大小姐和刘贤妃在？

　　刘贤妃既不姓慕容也不姓周，不过据东厂所知：刘贤妃有个妹妹刘夫人，夫家姓裘；大周贵妃有个义妹，夫家也姓裘。有没有瓜葛还没实证，宁可信其有吧，毕竟刘贤妃肯定不会是省油的灯——后宫妃子有一个儿子就很厉害了，刘贤妃却是有三个，八九十全是她的，而且三个都比泓涟大、全是在我母妃盛宠衰退之前生的。

　　“儿臣给母后请安。见过刘贤妃。陈夫人好，尹夫人好，王夫人好。”

　　“泓雅，今个儿只是小小家宴，不必拘礼了。不过这些个夫人，你倒是全都认得？不是有人提前告诉你的吧？”皇后看起来心情挺好，毕竟垮台了周清沉尸案也结了。她好像做好了准备给我引荐的准备，但没想到我全都认识。

　　“泓雅天天在朝堂上站着，诸位大人已经认识，自然也得认识各家的夫人小姐。”我笑着假装自己是个自来熟，但其实这些女人我没一个是真正认识的，只是记熟了东厂的情报能把她们的脸和身份对上号而已。

　　“九公主年少有为，果然是不凡。妾身好生羡慕皇后娘娘能有殿下这样的女儿，可惜妾身福薄，我家女儿不爱读书，整日里就知道刀枪棍棒，一点不机灵。”陈夫人笑着说道。

　　我回忆了一下，她的丈夫叫陈峰，是大将军慕容云海的副将，非常明显的慕容党。她有三子一女，嫡亲的女儿陈珊珊此刻就在她身边，称得上美人胚子但少了些妩媚、有些男孩子气。

　　简单来说，陈珊珊和十一郎是同类的女生，但是美貌远不及十一郎、气场也远不如十一郎的那种。

　　“刀枪棍棒我也喜欢，不过不是很会，从来打不过陪练的小哥哥，倒是骑射我很擅长。”

　　陪练的小哥哥就是泓涟啦，秋荻姐姐抓着我俩一起训的。不过秋荻姐姐挺偏心，对我网开一面要求不高，对泓涟是往死里训并且一点不吝啬昂贵汤药给他调理身体，以至于泓涟越来越厉害我根本打不过。

　　“公主久居深宫，难道宫里也能学射箭？有多擅长？”陈珊珊颇有兴趣、但也有些敌意的问道，这种敌意应该是出于她的自傲。

　　“女子不上战场，自然是拿来玩的那种擅长。”我才懒得和小姑娘争，虽然事实上她比我还大三岁，但我实在嫌弃她幼稚。

　　“陈小姐将门虎女应当不凡，不过九公主既然是军神靖王的妹妹，自然也不会太差。妾身家倒是相反了，女儿只会闷闷的读书，反倒羡慕活泼的姑娘。”尹夫人说。

　　尹夫人就是尹文俊的夫人，声音软软柔柔的倒是很好听。

　　“说来，既然陈小姐和九公主颇有几分相像，想必相处起来也会契合，若是做个姑嫂倒是挺好，可以一起交流骑射。”刘贤妃又推波助澜道。

　　哦，懂了，想给四哥相亲！四哥又是称病，又是一直知名榆木脑瓜，估计这回是知道突破四哥千难万难打算先让我看看，提高点成功率呢！

　　不过要我说……一来这回要是娶了，不管娶谁都会牵扯到党争势力，哪一个姑娘都是麻烦。而且，看四哥那个样子我估计他也不会喜欢这些姑娘，他心里怕是端着十一郎。

　　提起十一郎我又醋了，虽然我其实也挺喜欢十一郎，但我就是醋了，她和我抢四哥！

　　“也不一定，尹小姐知书达礼，才是最适合做王妃的——有抱负的男人，都会需要一个在身后默默支持自己的贤内助。”

　　“比如母后娘娘不争宠不妒忌，所以才能是这天下最尊贵的皇后娘娘。”我连忙作死接话，拿尹小姐类比皇后。皇后肯定不会接受四哥继位皇帝，自然也就不会考虑把尹小姐赐婚给四哥，先拒掉一个再说。

　　虽然我一句话让皇后皮笑肉不笑，但总之这几个姑娘全得拒掉，得罪就得罪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