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劳致富》猫小瓷

14、财迷心窍

　　明明是几步的距离，总觉得要爬上个几年之久。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扭捏的像个娘们，还将大把的时间浪费在选择上。
　　进去还是不进去？
　　之前都弄成那种僵局了，进去也没什么好脸色，何必自讨没趣趁机摆脱这魔头。对，就这样。
　　就这样想着想着，身体却不受控制了……
　　啊，我真是疯了。

　　门铃依旧像个摆设。
　　如果说翻墙头也是一种传染病，那么我现在的行为就好解释的多了。
　　玄关的门虚掩着，如同那个慌慌张张的早晨。我心里对这个毫无危机感的家伙突然多了点无名火。哦呀，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真是理想社会呢。
　　“喂，艾白。”我礼貌性的敲了敲门，朝里探一下头。
　　回应的只有滴答滴答的水声。
　　我的神经突然像是敏感植物应激性的缩成一团。大概，这世上有一种病叫“不拧紧水龙头就会死”病。我下意识去找那个让人抓狂的源头，
　　然后……
　　我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垃圾占领的异星球，也许它的前身叫厨房。但是现在吃剩的方便面桶宣告占领地板，五颜六色的零食袋在桌子上跳舞，至于洗碗池里那片可以打上马赛克的风景已经难以用语言描述。它们一瞬间撞击我的视觉的同时，成功的扭曲了我不太强壮的心灵。
　　“艾白！！！！！！！！！！！！”
　　声音落地之前，我已经逃上了二楼。

　　罪魁祸首像一条被甩上岸的鱼，半仰在沙发上，枕着扶手，让长长的头发垂下来实在诡异。
　　“阿嚏——”
　　伴随喷嚏声，她身体剧烈的抖动了下，更像挣扎的鱼了。
　　然后，她缓缓的转过脸，带着浓浓的鼻音说，“唷。”
　　“唷你个头啊！你生病去看医生了吗！感冒还穿这么少！还有你家……你家厨房……那是生蛆了吗！！！！”我气急败坏的指着她说。
　　她又缓缓的转过头，回了一句完全不搭嘎的话，“呐，丁一，你还是这么毫无用处的朝气蓬勃啊！”
　　“什么叫毫无用处的！！”
　　“那么，叫‘假惺惺’的朝气蓬勃？”
　　啊，病死这乱用形容词的家伙吧！

　　“吃药了吗？”
　　唔，我恨我的善良。
　　“吃了。”她指了指桌子上的薄荷糖。
　　“狗屁！”我险些失控把桌子连同那些糖豆掀掉。
　　“吃饭了吗？”
　　“吃了。”她指了指地上的泡面桶。
　　“狗屎！”我简直想把这些跟地雷一样四处散着的泡面桶全部踢翻。
　　“你干嘛跟自己过不去，你也是狗啊。”她继续试图挑战的我的底线。
　　“你……你去床上躺着，我给你弄点能吃的。”
　　大概，我就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把乱糟糟的心情跟厨房这堆不知道怎么称呼的动植物一起清除干净？
　　一直到背后那双绿油油的眼睛激发了食草动物的警觉，我才看到艾白站在厨房门口眨巴眼睛。
　　我突然笑了出来，指着桌子上的小米粥和炒青豆，说，“这才是饭。”
　　艾白光着脚，蜷坐在餐椅上，像只小动物。她家很大，又或者说对于她小小的个子，什么都看起来过于庞大。她看着冒着热气的粥，一言不发。
　　“快吃吧快吃吧。”我心中有种做了善事很愉悦的感觉，并且等待着某人感动后改邪归正的好景色。
　　她侧过头，安静的看着我。然后，扭过头后，恶狠狠的说，“谁要你多管闲事！”
　　这遭雷劈的孩子！
　　“再来一碗！”
　　艾白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我动作麻利的接过。然后……然后，我突然发现自己把“奴性”诠释到了极致。这是另一种极端的强迫症吗？精神病的一种吗？
　　我欲哭无泪。

　　“丁一，你家是不是很穷？”艾白一本正经的问道。
　　虽然也是不争的事实，我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看她眼睛里没什么恶意，有点摸不着头绪，只好点点头。
　　“啊，太好了，你家很穷。太好了。”艾白看起来很开心道。
　　这家伙果然不知道什么叫做礼貌。
　　我到底在干嘛？演完了“奴颜婢膝”又要接着上“自取其辱”的戏？这么想着，脱下草莓围裙就要走，天知道我怎么穿上那个鬼东西！
　　“五千。”
　　一句话让我迈出厨房的左脚停在了半空。
　　“什么？”
　　“五千一月。你给我做饭。”
　　“只是做饭？”我有点不敢相信。
　　“只是做饭……唔，陪我吃饭。打扫。唔……或者，别打扫了，以后我去你家吃饭。”她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又补充道。
　　“这钱，会不会有点……”我想说的话怎么都吐不出来。丁一啊丁一，你从来都是认钱不认人的，再多不多不多不多！挺住！
　　……
　　“你要觉得少，我可以再加呢。”
　　下一秒，我已经端坐在艾白对面，带着一脸扭曲的笑容。
　　“喂，别呲牙咧嘴的笑，好吗？”
　　忍耐忍耐。
　　“关于吃饭……”
　　“这点你放心，我什么山珍海味都吃的！”
　　忍耐忍耐。
　　“我讨厌香菜。还有……”她戳了戳青豆，继续道，“这个形状的东西我也讨厌。青豆，黄豆，红豆，玉米……各种颗粒状的东西。”
　　“啊喂，这些果实都是土地的肥肉好吗！”
　　“唔……也讨厌肥肉！”
　　“……”
　　果然，除了钱，她真没有什么可爱的地方啊。

　　“对了，你们班主任我转告你，快要考试了，他不想你缺课。”我一边收拾碗盘一边说道。
　　“又是考试，唉，反正不会，到时候我就随便填。”她开始晃脑袋，一脸不耐。
　　“真不知道当初你怎么挤进去一中实验班的。”说完我就后悔了。她能让我在这心甘情愿洗碗，就有办法进实验班不是么。
　　“林皓成绩好么？”她话题转的倒是快。
　　我回忆了下，答道，“入学成绩大概是年纪七八名这样。”
　　“这样好的！”她竟一下在椅子上站了起来。
　　“啊喂，快老老实实坐着。别摔了，我的钱……”我急着道。
　　艾白翻了翻白眼，说，“哇，丁一，你脸上写着的财欲，有时候真的强的过界，强得……想让人把你揉成丸呢！”
　　= =。。。
　　“唉，林皓成绩居然这样好的，那他一定不在意我这样的。搞不好会嘲笑的呀。”艾白一边嘀咕一边蹂躏自己的头发。
　　“这样好的？”我扬起眉毛，不自觉轻笑了声。
　　“那你呢？”艾白又开始玩起了指甲，接着问道。
　　“第二。”
　　艾白猛地一抬头，眼神里充满了“抱大腿”这样的字眼，让我不寒而栗。
　　她身处一个指头，恶狠狠的吐出俩字。
　　“一万！”
　　“日元？”
　　她摇头。
　　“那……冥币？”
　　她跳下椅子，蹬蹬蹬跑上楼，再瞬移回来，扔了本存折过来，然后又跳上椅子，居高临下的说道，“这只是我的私房钱。可以够支付你一辈子的工钱了。还有一张基本无限刷的卡，要不要也押上？”
　　我带着满头黑线认真检查了下存折。
　　一辈子……
　　这家伙，真是盼着我短命呢。
　　不过，还真是让人萌生杀人越货心的小东西呢。我摸了又摸。
　　艾白一把抢过来，继续恶狠狠的说，“如果这次能进第一考场，就一万一月。不然……”
　　“不然？”
　　“不然……不然，你试试！”
　　“成交。”
　　我眉开眼笑，自此走上了尝试人间辛酸的歪路。

作者有话说

　　张阿白，快点好起来。以后我会好好更文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