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一百一十八章 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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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体，望川迷彩是实验体。”】
实验体……吗？
尽管他已经敏感地嗅到了这几个字之间蕴含的意思，江户川柯南还是没能继续从灰原哀的嘴里问出什么来。
茶发女孩坚决的神色重申着这已经是她能透露的全部，他也只能偃旗息鼓，另想方法。
至少这是一个全新的突破点。
“实验体”，“沉睡者计划”，这几个名词显然是其他几位同伴难以触及的、唯独属于曾经待在科研组的灰原哀的情报。
直到目前而言，苏唯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他们有害的举动，但是她是连接那个神秘组织的一个线团。而现在，他又知道了这线团的另一边有一根线和朗姆相连，在这么大的诱惑之下，江户川柯南不可能坐视不管。
工藤宅。
“实验体吗……”
冲矢昴倒了一杯咖啡，递给坐在对面的小侦探，“如果那位小姐是实验体的话，那么有很多细节倒是可以对上，比如……上次见面的时候，她对于自己的身世并不清楚，很多说辞也含混不清。”
他不动声色地掩去了在那场黑暗中自己和苏唯的单独对话，这里的“上次见面”显然指的是之前在工藤宅和苏唯初见的那次。
“所以说，沉睡者计划，可能是和记忆相关的实验吗……”柯南略微低吟，然后抬起头，“这件事情，可以麻烦水无小姐调查一下吗？”
“很遗憾，恐怕不行。”冲矢昴说，“事实上，有一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自从出事的那一天起，她就单方面断绝了和我的所有联络。”
“什么？！”
“我想应该是怀疑还没有减轻吧。”冲矢昴冷静道，“库拉索已经死了，但是她临死前的叛变显然是最后一记毒药，没有人能够证明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有意为之。我想，以我对琴酒的了解，无论是波本还是基尔，暂时应该都还在监视考察期内。”
“我明白了。”江户川柯南很快反应过来，“这一段时间，我也会尽量避免和安室先生联系。”
“不用担心。”冲矢昴看着眼前的男孩的神情染上了几分凝重，宽慰了一句，“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人，不会有事。”
“但愿如此。”少年回答。
波本和基尔不会有事，他从组织对于苏唯的态度就可以隐约察觉。
站在狙击枪的视线范围内，在那种情况下显然已经被怀疑了，交出他显然有利无害，将功折罪并不新鲜。但是那个叫苏唯的女孩没有这么做，甚至敢于和他做交易，就证明了朗姆要保她。再进一步看她的所有举动，或许，朗姆对于手下的信任比他们所有人预料得都深。
但是这些思量不方便和男孩说，至少，不是现在。
冲矢昴推了推眼镜，转移了话题，“不过你所说的“沉睡者计划”，我在组织的时候，的确也略有耳闻。”
江户川柯南睁大眼睛。
“因为是朗姆全权控制的实验，所以保密性比aptx还要高。我也是机缘巧合下知道的一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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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赤井秀一，还是“诸星大”。在组织中，这个名字不仅代表着“黑麦威士忌”，同样代表着另外一层身份：宫野明美的男朋友。
他们交往了三个月，感情升温飞速。宫野明美的善良、热心和组织格格不入，除了一些分配给外围成员的基础任务，她简直和同龄中其他的女孩子没什么两样。
就比如赤井秀一刚结束一天的狙击任务，打开手机就收到了宫野明美的加急短信。他无由来地心头一紧，匆忙赶到说定的见面点，却被迎头塞到手里一个盒子。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眼前的女朋友就十分诚挚地双手合十：
“拜托了大君，请务必在志保生日那天帮我把这个礼物送到她手上！”
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比如他可以进出宫野志保所在的研究所，而身为姐姐的明美却连具体地址都无法得知。
由于组织对于这对姐妹见面的次数有严格限制，宫野明美来不及赶在雪莉生日前送礼物，匆忙之下只能拜托目前已经有一定地位的男朋友代劳。
赤井秀一答应了。
礼物盒有点沉，他估计了一下大小和重量，联想到前几日宫野明美浏览的购物页面，猜测那大概是芙莎绘的最新款手提包。
雪莉所在的研究所限制人员进出，但是鉴于自己之前调查时了解到这地方琴酒也经常来，想必自己送个东西也不会太过困难。
在被堵在研究所门口以前，赤井秀一是这么想的。
显然他低估了研究所的安保系统，也低估了雪莉本人对自己的不欢迎程度。
宫野志保冷淡地拒绝了他，在他说出这是宫野明美送的的时候对方的语气才稍显缓和，说自己一会儿就出来拿。
背景杂音很重，听起来似乎有争吵声。
研究所里的人员绝大部分都是雪莉的部下，向来唯她马首是瞻，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除非……
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就看到宫野志保冷着脸走了出来。她身边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看起来同样是科研人员，只不过表情也有点奇怪。
“雪莉大人，我奉劝您再多考虑一下……”
“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不同意。”宫野志保冷声道，“你们别想把沉睡者的那一套搬到aptx的研究来，我坚决反对人体实验。”
“雪莉大人，您相当清楚aptx的致死率有多高，死几只小白鼠和死几个人对您的实验来说有什么区别？而且……”
宫野志保停下脚步，她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气笑了，“不好意思，我想我的实验还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你们和朗姆禀实汇报就好，有什么责任我来承担。而且……”
她瞧见了不远处的赤井秀一，止住了话头，面无表情地按了开门的按钮。将身边的研究员送走——看她的神情，他怀疑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毫不客气地扫地出门——然后才转身接过他手里的盒子，点了点头就打算关门。
赤井秀一突然说：“生日快乐。”
宫野志保一顿，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毫不意外她的反应，他平静地又接了一句：“这是你姐姐托我带的问候。”
冰封的神情动摇了一瞬，她犹豫了一下，才说：“谢谢。”
赤井秀一看着她关上门，重新走回那个无论是他还是明美都无法靠近的禁忌的世界。那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孩并没有那么情愿地拥抱孤独，只是作为宫野家的女儿，作为天才的科学家，她别无选择。
他收回思绪，随即转身，朝着刚才那个研究员的方向快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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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还真是像灰原那家伙会有的反应。”柯南感叹了一句，“听起来，就像她之前说的，科研组内部也由于分属的研究不同而互不相通，甚至彼此之间可能会有所冲突……”
“秉持着对组织的深入了解的目的，我跟踪了那位研究员，可惜她的警戒意识很强，并没有能够成功地找到那个实验的具体研究地点。”冲矢昴继续道，“但是后来在组织的时间里我有做过相关调查，至少弄清楚了他们当时那场分歧的大致内容。”
“朗姆希望替换aptx实验的实验对象。aptx的实验一直是身为雪莉的她推进，一直用的都是小白鼠，而朗姆希望换成人。
“至于结果的话，我想，亲身经历的你，应该也很清楚才对。”
江户川柯南喃喃：“是啊，杀人的毒药……”
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结果充分证明，虽然诸星大所目击尾声的那场谈判以雪莉的拒绝而失败告终，但最后年轻的少女科学家并没有能够违逆朗姆施加的压力。
aptx4869，被大量地供给了组织的行动组，由于其致死率极高，成为了杀人的利器。
糟糕的结局。
“目的呢？”江户川柯南似乎有点不甘心地反问，“朗姆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他应该是想要保存完整的尸体。”
“尸体？”
“被aptx杀死的实验者的尸体，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消失不见了，而雪莉对此保持缄默。我想，这应该就是朗姆提出的第二个条件，作为补偿，在那段时间里，她和她姐姐的见面的限制被放宽了。”
是“补偿”而非“交换”，这一次两人心照不宣。
打一巴掌喂一颗枣，朗姆很明白这个道理。
“而为什么需要保存完整的尸体，或许，这也是沉睡者计划的一部分吧。”
江户川柯南沉思了一会儿，看起来暂时没有理出头绪，他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冲矢昴注视着男孩的身影在玄关处消失，才迟迟移开目光，扫到自己先前浮着冰球的波本酒，只觉得失了兴致。
有些回忆，碰了就难免感到落寞。
直到刚才回忆的时候，他才忽然意识到，或许当时所谓的代送礼物也是身为女友的明美婉转的心意。她希望借着这个机会，让妹妹和男友不再那么僵持。
而当时的他，只顾着自己的卧底事业如履薄冰，没有看出宫野明美超乎身份的信任和依赖，见到了宫野志保的动摇却没有试图干涉，身处情场却始终自持着脱离感性的冷静。直到卡迈尔的失误，直到所有事情彻底崩盘。
那时一切已经展露端倪，尚且可以挽回，却没有人发现。
而之后，事情的发展就如同上天对他的惩罚。他对于明美奔赴死亡的计划浑然不知，甚至没能亲口给她答案；而他和宫野志保因为那句生日快乐短暂缓和的关系，也在宫野明美的死亡阴影下彻底化为齑粉。
赤井秀一眸色暗了一下，抬手将杯中的波本酒一饮而尽，任由辛辣划过喉咙。
他一定会捣毁组织，一定会。
作者有话说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