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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许暖 ...
一股莫名的火冲击胸膛,孟櫇缺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诉说,围绕在他周围的众鬼面容下,究竟还瞒着他什么事?
后脖颈传来的酸痛不是在做梦——分明是有人将他打晕,而现在,却都是一副毫不知情的嘴脸;胳膊上传来的刺痛,也在提醒他方才发生的一切,可偏偏,他是那个‘最不重要’的存在。
“我累了,想休息。”孟櫇收回视线,脸颊与表情藏进垂落的发丝下。
众鬼欲言又止,阎罗伸手,想在孟櫇头顶摸一摸以式安抚,转念一想,这根本是多此一举。
“那你好生休息。”阎老不放心的叮嘱,独自叹口气:“平日里琐事繁多,倒是不经意间将担子都给了你,且管放心,这次送魂的事,还有你三个小徒弟。”
“只怕您要费心了。”孟櫇话里有话,一想到三个憨批,莫名多了一丝幸灾乐祸:“我受伤算病假,可别从我年假里扣,年假我留着去旅游,赶我合同快到期之前,全一次性休了,一千多天还带薪,阎老,可别不愿意啊。”
阎老一阵扎心直疼:“怎、怎么会。”
“那就好。”孟櫇捂着被子,背对着众鬼躺下。
身后悉悉索索传来开门出去的脚步声,孟櫇听到房间内逐渐安静下来,半晌,才发觉自己藏在被子里的手早已紧紧握成了拳。
这不是他第一次落得空闲,隔着一扇门,屋外是忙碌操持的众鬼,他隐藏在寂静中。
可这是第一次,孟櫇猛然间发觉,对于‘没有以后’这件事是如此的明了清晰,当他安静躺在这里,能感受到周围所有身影在忙碌,只有他,黯然站在这里,像是囚禁在玻璃罩内的傀儡,他无法逃脱令他窒息的困境,却偏偏要每时每刻体会这种‘孤寂’。
留在地府的时日所剩无几,孟櫇心中无限扩大的恐惧使他无法安心。
他在走之前,必须要搞明白关于他的所有一切!
想到这,孟櫇倏地起身,动作有些大,扯到了受伤的胳膊。
“嘶——!”孟櫇疼的龇牙咧嘴。
“躺下休息。”
背后冒出的声音让孟櫇吓了一跳,面目狰狞的扭过头,与阎罗淡定的眼神对在了一起。
“我靠?你怎么没出去?”
“有些话说。”
阎罗优雅的坐在孟櫇屋里的沙发上,一只胳膊随意搭在腿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见到孟櫇坐起身,才微微仰身,将手机递了过去。
“我在休假。”孟櫇撇嘴,心想:几万年友谊必须断送了,把老子当猴耍还当老子不知道。
被骂的阎罗见孟櫇不搭理他,也不生气,继续举着手说道:“看完再说。”
“求我啊。”孟櫇鼻孔朝天,恨不得翘起二郎腿:“那一记收刀干脆利落,你怎么不在狠点儿?高位截瘫了解一下?准备在给我轮椅安排一个?您老人家够嚣张啊,有什么事儿藏着掖着还非不让我知道,以为我稀罕知道?我巴不得天天无所事事,赶紧合同到期该滚就滚。”
对于孟櫇张嘴就骂的性子阎罗已经了解透彻,已然一副‘他在放屁,我乃慈悲’的高冷,干脆利落的把手机扔到孟櫇跟前,接话道:“第二庄密案。”
“密什么案?”孟櫇话锋一顿,皱眉拿起手机。
只见上面已经登录好账号与密码,第二朵彼岸花早已悄然盛开。
“这是......许暖的?”孟櫇不确信的问道,方才咄咄逼人的话已经被他遗忘到过去:“逗我?他要是密案,那之前跳什么忘川啊我靠?套路太他妈深了吧?”
“年墒的。”阎罗说道。
“......”
孟櫇无言的点开屏幕上的彼岸花,页面加载几秒,关于年墒所有的记录全部加载了出来;孟櫇往后大致翻了几页,除了在人间那些撰写好的经历,有几处被标记了红字。
“阳寿......没有阳寿?”孟櫇以为自己看错了,鼻尖怼在屏幕上:“什么叫没有阳寿?他刚下地府的时候记录上可写的明明白白,生魂!现在黑白送他回去他还能继续活,出什么状况了?”
“契约。”阎罗解释:“与地府。”
“契约?”孟櫇有点懵,消化了片刻:“和地府......所以刚才阎老说,勾去他的阳寿就是指这个?他以后准备一直待在地府?”
“是。”阎罗点头:“你想要什么?”
“什么我想要什么?”孟櫇满头雾水,一直胳膊缠着纱布,滑稽的吊在前胸:“我能有什么要的?”
“身体。”阎罗言简意赅,直接说出话中之意:“他的,可以给你。”
这句话仿佛一记天雷,炸的孟櫇耳蜗轰鸣。
这就像他埋藏许久的秘密被大肆渲染的暴.露在众鬼视线中,他毫无防备,一点回应都没有。
为什么......阎罗会知道?
他藏的那么深,深到有时候自己都会忘记,而阎罗却这么毫无遮拦的说出了口。
“你......”
“抱歉。”阎罗打断孟櫇的话,斟酌一番:“说来话长,不过,现在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你他妈......今天说的话挺多啊。”孟櫇咽口吐沫,神经紧绷,无意识想要躲避阎罗开过来的视线:“不用这时候和我开玩笑,年墒即便没有阳寿,那副躯体也......也与我没有关系,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那些东西我......不需要。”
最后三个字,孟櫇说的毫无底气。
真的是不需要吗
孟櫇心里问自己,不知有过多少次,他贪恋从他身侧走过的每一副带着温度的躯体,想要与他们一样,可以自在的活着,可以有梦想,有过去和未来。
然而现在真正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却如同从来不曾妄想过一般,从心底来抵触。
为什么会这样?
这明明就是他需要的、他想要的!
可是......
可是他作为人活着的话,他的路又在哪里?
孟櫇泄气的瘫.软.在床上,思绪一片麻木,而这东西似乎能传染一般,连着他的舌头都动不了,更是忘了怎么开口说话。
“你好好想想。”阎罗垂下眼帘,收好情绪,站起身说道。
孟櫇摇头,瞬间做出决定:“我不会要......”
阎罗不在多说,抬步走出了屋子。
——
孟櫇迷迷糊糊掀开眼皮,听着屋外隐隐约约的动静,才发现自己蜷缩在床角,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这一觉似乎只是过了几秒,又像是过了几万年之久。
他下床,脚底贴在冰凉的地面,一步一步挪到那扇紧闭的门前。
屋外的世界与他天壤之别,他鼓足勇气才伸手转动把手,小心翼翼把门打开。
一束光打了进来,迎面扑在孟櫇脸上,他下意识闭眼,片刻才睁开。
屋外吵吵闹闹,声音不小,都非常熟悉。
结巴鬼手脚不怎么利索,端着一盅汤还撒了大半,在瘦鬼和矮鬼叽叽喳喳的‘训斥’下,面不改色的放到了阎老跟前。
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围在桌上打扑克,身边坐着与世隔绝安静看书阎罗。
一切都显得无比温馨,温馨到不自然。
“孟哥醒了?”矮鬼习惯的趴在瘦鬼后背上,看到孟櫇下了楼,才挥手道:“到饭点儿了,阎老说要和蘑菇汤,瘦鬼顺便给您煲了一盅。”
“快坐、坐下。”结巴鬼忙的面红耳赤,店家小二似得招呼孟櫇:“我去给您端、端汤。”
“你慢点别撒了!”瘦鬼心疼的喊道。
孟櫇僵硬的倚在扶梯上,呆滞的看着这一切,直到与阎罗冰冷的眼神对上,多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阎罗与他说的话围绕在耳朵,孟櫇几度以为那是幻觉,然而,现实赤.果.果的摆在他面前,说出那句话的,确实是阎罗本人没错。
看着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还有三只小鬼,孟櫇心下了然,阎罗只是私下里找他说了这件事。
“我櫇啊,醒了?”阎老闷头喝了口汤:“傻愣着干嘛?刚才许暖醒了,一会儿就得工作,你伤口还疼吗?”
“许暖醒了?”孟櫇找到重点,暂时放下心中不安,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就是魂力透支,找了两个鬼医,输了两瓶营养液。”阎罗不以为奇的解释:“毕竟在忘川河底待了那么久,受伤是不可避免的,现在你也不用担心其他,他必须要按照四十九天魂来算,对他也是解脱,至于年墒......还有待商议。”
你们不是打算把他留下吗?
孟櫇没有将心里的话问出口,深深叹口气,说道:“他们在哪?”
“在鬼院急诊病房,有两个小差看着,跑不了。”阎老招手,示意孟櫇过来:“你那伤口该换药了,看看让谁陪你去,顺便你......”
“阎罗。”孟櫇打断阎老的话,对着正眼也没抬的阎罗叫了一声。
后者从书里抬起头,不言不语。
“陪我去鬼院急诊,换药。”后两个字,孟櫇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了出来。
恍惚劲儿过去了,孟櫇发现在阎罗面前,他就像一条从忘川河里打捞上来拔.光鱼鳞的鱼,浑.身.上.下都被阎罗了解了透彻!
这绝对是对他的侮辱。
二人前后出了孟櫇府,门关上的同时,将结巴鬼那声‘孟哥不、不喝汤、汤啊——?’给关在了屋里。
这下,只有两人真实的‘坦诚相见’,面面相觑。
“说吧,你怎么知道我秘密?”孟櫇不在拐弯抹角,仰头毫无惧色:“是,我是需要一副人间的躯体,可我不用你这样施舍给我,而你呢,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阎罗两臂环在胸前,淡然看着孟櫇,语气平静:“从一开始。”
发火最怕碰到阎罗这种三拳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怪胎,孟櫇咬碎后牙槽,忍不住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这一生清脆,打的两人都惊了。
孟櫇缓过神来,手还保持高高举起的状态,而阎罗本人侧着头,细碎的黑发遮住半张脸,看不清楚表情。
气氛有些诡异,孟櫇气顿时消了,默默后退一步。
然而等了片刻,阎罗只是一丝不苟的整理好表情,深深看了孟櫇一眼,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这是个受虐狂?
孟櫇心底惊叫,挨打了怎么还不还手?
不过这件事本来就是阎罗有错在先,他也只是发些愤怒,就当是还了方才奈何桥边阎罗给他的那记手刀。
想到这,孟櫇心里平衡一些,那一巴掌的愧疚早已烟消云散。
鬼院在地府深处,两人打了辆鬼三轮,拉三轮的小鬼是在地域表现良好,提前释放出来做【地府贡献】的域鬼,如果【地府贡献】做的到位,分值够了,那便可以排队投胎。
一般做【地负贡献】的域鬼各个生龙活虎,毕竟能熬到这个节骨眼,那就算是有了好盼头,今天的域鬼可以说是捡了好运气,堆着笑脸把二人请上了三轮车。
“孟大人,久仰!”拉车小鬼笑的开心,嘴巴快要咧到后脑勺:“您坐好,回头记得给个五星好评。”
“哎呦,玩儿这一出?”孟櫇一听乐了:“你们都是犯错的魂,能给你们改造机会都应该感恩戴德,说说吧,你是哪个?犯了什么事?”
“嘿嘿,小偷小摸......”拉车小鬼脚下跑的飞快,一边得了宝贝似得,激动道:“您忘了?我是老王的二儿子,偷了隔壁村民的猪,被乱棍打死的小王。”
老王小王多了去了,我还能一个一个记啊?孟櫇心说着,一边敷衍的打哈哈:“是你啊?分值多少了?”
“快了,快了!离一万分就差您这个五星好评!”小王鬼高兴地差点儿把车都掀了:“您行行好,我在地狱改造良好,投胎的号我都摇到了,就等着一万分够了立马去投胎。”
“投胎了还准备小偷小摸?”孟櫇打趣。
拉车小鬼‘嗐’了一声,语气缓下来不少:“记不得了,喝完您的汤全忘了,但下辈子投胎我得去找个人,亏欠他一辈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偷了,当个好人。”
“就冲你这句话,必须五星。”孟櫇打了个响指。
“得嘞!”
拉车小鬼胜利在望,没注意路上的石子,车轮飞速的碾了上去,把孟櫇和阎罗颠的神经都快错乱。
到了鬼院急诊门口,拉车小鬼一抹额头上的汗,珍重的朝二人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才一步三回头的跑走了。
在地府偶尔能遇到一些做【地府贡献】的域鬼,方才确是少有的,让孟櫇有了满足感。
或许他工作的意义,就是给这些恕罪的魂魄一个机会。
“阎罗......”孟櫇开口,叫停阎罗:“年墒的躯体我不会要,希望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
“嗯。”阎罗点头,左脸颊还有些微微的红。
这一巴掌是扇的有点狠。
孟櫇一边感叹,一边朝着鬼院急诊里走。
鬼院急诊走廊鬼魂接踵,鬼护士带着鬼护士帽,扯嗓门喊着维持秩序,孟櫇眼疾手快的扯过一位手里端着托盘的鬼护士,问道:“阎王安排进来的病房在哪间?”
胖胖的鬼护士上下打量孟櫇一眼,才看清楚来人:“是孟大人啊?您胳膊怎么样了?”
“我来就是顺便换药。”孟櫇说着,抬起‘残废’的胳膊:“劳烦,带路。”
“就在vvvip室,五楼,只有那一间病房。”鬼护士撩了下头发,把目光落在孟婆身后的阎罗身上:“勾魂大人多日不见,又帅了。”
“你们‘撩’,我先上去。”孟櫇二话不说,撇下阎罗直奔电梯去了。
“你让把vvvip室守门的那两只鬼把地上瓜子壳收一收!”鬼护士在他身后喊。
孟櫇看这电梯数到达五层,电梯门一开,五层走廊冰凉彻骨的空气直。逼.而来。
“又不是停尸房弄这么凉干什么?”孟櫇一边吐槽一边搓手,大老远就看着还在阔瓜子的两只小鬼,大吼一声:“再他妈吃把你俩嘴堵了!”
“孟大人!”两只小鬼吓了一跳,紧贴在墙壁上:“您怎么来了?”
“人呢?都看好了吗?”孟櫇恨铁不成钢的一鬼一个脑瓜崩:“楼下护士都投诉了,平常阎老惯着你们,你们来我府上试试,皮给你们剥一层。”
“嘿嘿,您进去看看?”其中一只小鬼殷勤的侧开身子,将病房门打开一跳缝:“都在里面呐,您放心,有我们二鬼看着,插翅难飞!”
“嘚瑟。”孟櫇无奈叹息,把门推开。
入眼的,是一间设施齐全的单人病房,床边的小柜上,还摆着一束叶子没有掉落的彼岸花,绿悠悠地像一束狗尾巴草。
“两只魂呢?”孟櫇心惊胆战,拿手指着空荡荡的病床。
两只小鬼傻了鬼眼,嘴巴张的能塞俩鸡蛋,其中一只小鬼在看清鬼影都没有的病房后,直接嘎嘣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晕了过去。
“卧槽妈的魂呢?”孟櫇咆哮。
就在这时,单人病房内传来一声微乎其微的响声,孟櫇猛地回过头去,只见病房靠里的一扇门被人从里打开,不过片刻,年墒扶着一位略显病态,身体无力的男人慢慢走了出来。
“你们......”孟櫇被自己的愚蠢折服。
这屋子是单人病房,自然会配置洗手间!
霎时,那颗无法跳动的心脏在经历过过山车似的起伏后,孟櫇摇晃着扶好墙,承认自己鬼龄
大了。
“孟大人。”年墒对着孟櫇轻轻点头。
“你是许暖?”孟櫇忽略年墒,直接朝着年墒怀里的人问道。
男人不过二十岁出头,面容长得比年墒秀气,一头利落干脆的短发服帖,稍长的部分遮着玲珑小巧的双耳,听到孟櫇在与自己说话,男人小心翼翼看向年墒,得到安抚后这才冲着孟櫇点头:“我是。”
这分明就像个姑娘啊!
孟櫇仔细对着许暖端详,怎么也无法想象,就这么一只弱不禁风的魂魄,居然能在忘川河底经历及苦的煎熬。
“他还有伤。”年墒扶着许暖躺好,细心的给他盖上被子。
同样有伤的孟櫇,被强买强卖的塞了一嘴人间原装进口不好消化的狗粮。
感冒了,上了一天班,下班回家发烧37.7
吃了药,码好字现在要睡了,有错别字什么的明天改,谢谢喜欢。
ps:明天休息,周五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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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许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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