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见皇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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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文涵顶着个熊猫眼来到秦婉贞的房间，见到了乔装打扮过的秦婉贞。只见秦婉贞的左半边脸上多出了一大块胎记。
“这样总可以了吧！”秦婉贞坐在梳妆台前，乐呵呵的把脸抬起来给陆文涵看。
“你说说你是怎么长得，这么大一块胎记都遮不住的你的好看。你是要气死其他的女人吗！”陆文涵也不算是捡好听的说，这秦婉贞的容貌的确是美得无可挑剔，就算加了一块胎记也仍然可以看得出她很美。
“一大早嘴就这么甜呢！来，让我尝尝。”秦婉贞说着就勾住陆文涵的脖子，将她拉进自己，然后在陆文涵的嘴上吧唧亲了一口。
“你，，你，，哪有姑娘家像你这么不矜持的。”大白天，门也没关，陆文涵被吓了一跳。虽说已经认定对方了，但现在毕竟是在尚书府，还是得注意些。
“我怎么不矜持了！你要觉得吃亏，那我让你亲回来。”
“什么？”
“我亲你是不矜持，那换你亲我好了！”秦婉贞象征性的撅起小嘴。反正她料定了陆文涵不敢。
“你，，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无赖。”陆文涵郁闷，自己一个朝廷命官，怎么天天像个小媳妇一样被秦婉贞各种调戏着。
“呀！大人现在后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哦。亲也亲了，父母也见过了。不能反悔了哦！”
“你还赖上我了！”
“那当然！你连人家没穿衣服的样子都看了，我不嫁给你嫁给谁。”
往事重提，陆文涵被说的哑口无言。
“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咱们以后能不能不提这件事儿了。那天纯属意外。”
“看我心情吧！”
。。。。。。女人不好惹！
陆文涵一个小小的地方官不够资格参加早朝，只能等到早朝之后才被召进大殿回话。
同时被召见的还有刑部尚书赵祈年。他将昨晚连夜审讯悟隐的情况汇报了一遍。陆文涵也将她侦办此案的前后经过汇报了一遍。内容基本一致。
“给两位爱卿赐坐！”
面前这位六十多岁的皇帝对于陆文涵来说并不陌生，她曾被召进宫做过三年的太子伴读书童，那时时常都可以见到皇帝。同时这位皇帝对自己这个年轻的小舅子也算是非常的关照了，太子才享有的吃穿用度待遇，差不多陆文涵都可以享受。
“朕活了这么久，还从未听过这世上真有鬼，而且鬼还杀了人。这回算是长见识了。”
“回皇上，微臣也是一样。刚开始臣也不信，但那悟隐和尚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让臣不得不信啊。”赵祈年做了三十多年的官，第一次遇上鬼杀人。
“那两位爱卿认为朕该如何处置这个和尚呢？”
“皇上，杀人者偿命。上官大人一家虽不是悟隐和尚亲手所杀，但也是他间接杀害的。所以微臣主张杀了此人。”会指使鬼杀人，这种人太可怕了，赵祈年觉得必须杀掉才安稳。
皇帝喝了口茶，说：“这是今年北漠国进贡的新茶。还不错。你们尝尝！”
二人异口同声，“谢皇上！”
“文涵，你怎么看？”
“回禀皇上，微臣以为，此案的起因北漠，北漠国主将封印厉鬼的不祥之物送与我国，才引发了后续的一系列血案。再是已故的上官大人欺瞒圣上，私吞宝物，还陷害同僚，才让朕大人一家蒙冤被杀。这悟隐的确是罪孽深重，但他的初衷是想帮家人申冤，只不过他用错了方法，害死了更多无辜的人。微臣恳请皇上饶他一命。”
“陆大人此言差矣！杀人偿命这是国法！更何况他还杀了十条人命。这样都不至死，那以后谁还遵守我天玺国的刑律。”
“他的家人全都死了！现在连仇人也都死了，其实杀与不杀，赦与不赦对他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悟隐是佛门弟子，还是空灵寺言恩大师的徒弟。何不将他交由言恩大师代为看管呢。据微臣了解，佛门对于犯了戒律的僧人处罚也是很严格的。杀了他很容易，可这只会是多一处新坟而已。如果将他交给空灵寺约束惩戒的话，才真正能够达到惩罚他的效果。”
“嗯，你们说的都有道理。”
老皇帝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说：“对了，那位会抓鬼的道士呢？来了吗？”
“回禀圣上，她现在正在殿外候着呢！”陆文涵对于带秦婉贞进宫见皇帝这件事心里还是有些没底。伴君如伴虎，皇帝的脾气很难琢磨，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如果可以的话，她并不想带秦婉贞进宫来。
“宣她觐见！”
秦婉贞最终还是把脸上的胎记擦掉了。对皇帝有所隐瞒，那可是欺君大罪，还是不要惹事上身的好。所以最后只戴了一块面纱而已。
“民女参见皇上！”
“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皇上，民女名叫秦婉贞。”
“听说你会抓鬼？”
“是！民女随师傅修炼道术多年，对于驱鬼之术略懂一二。”
“起来吧！赐坐！”
“谢皇上！”
“为何要戴着面纱，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吗？”
“回禀皇上，民女天生五行皆全，无凶煞，命格过硬，易冲克旁人。故而才戴了面纱遮住容貌，以免冲克到皇上。”
陆文涵心里一乐，秦婉贞这个说辞真的是找的太合适了。这些个王孙贵胄最怕死了，这么说很有威慑力，非常好！
果然皇帝没再纠结面纱的事情。
“那你说说朕这皇宫里有没有鬼？”
“皇宫建造在龙穴之上，阳气旺盛，鬼物无法靠近。同时，皇上有龙神护体，威力无边。有皇上的地方自然是不可能见到鬼物的。”
陆文涵挑眉看着秦婉贞，仿佛在说：“你这几句马屁拍的可以哦！我都差点儿相信了。”
秦婉贞也若有深意的向陆文涵眨眨眼，就像是在说：“承让承让！”
其实秦婉贞说的也不算全是拍马屁，皇宫建造的地理位置是经过风水大师仔细测算过的，阳气充足鬼物不易靠近这是千真万确的。但什么龙穴龙神之类的就是胡扯了。关于风水，秦婉贞并不在行，真的只是略懂一二。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秦姑娘果然是高人，朕还有很多疑问想请教，请姑娘随我来。”老皇帝说着就站了起来，旁边的太监赶紧上前搀扶着对方向大殿后面的密室走去。
见此情形陆文涵心里有点儿慌，担心秦婉贞的安危，但又什么都做不了。
秦婉贞是懂她的，一边走一边回头冲她会心一笑，让她放心。
秦婉贞随老皇帝来到一间密室。这里陈设很简单，只有桌椅之类和文房四宝。太监将老皇帝搀扶坐下来后马上就退了出去，关好了门。
“坐吧，不用拘礼！”
“谢皇上！”
“你今年多大了？”
“虚岁二十五”
“真年轻啊！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回皇上，民女命太硬，把家人都克死了。唯一的亲人就是我师傅。”对于秦婉贞来说，她的那些家人都已经死去了！
“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道行，想来你师傅的道术应该也是非比寻常吧。”
“我师傅他一生博览天下群书，游历各国江海山川，可以说是事事精通，不仅仅是道术这一方面。”师傅对于秦婉贞来说是老师，是再生父母，是唯一的亲人。除了像邀月一样，嘴上有些不正经以外，师傅的形象还是比较高大光辉的。
“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朕叫你进来是有两件事。第一，，，你来看。”
老皇帝走到一面墙壁处，指着墙上的地图让秦婉贞看。
地图对于秦婉贞来说并不陌生，以前随师傅四处游历的时候常常都会用到。
“你看，我天玺的版图不该是这样！如果我们能吞掉北漠，我们的版图就完整了。”
秦婉贞随着老皇帝指着的地方看去，果然，从地图上看，天玺国和北漠国的关系就像是一个圆形的大饼被刀切了两下分离出了一小牙。
“民女愚钝！”
“你们师傅二人连鬼都能操控，相信对付活人的能力应该更加不在话下了。随便施点儿散豆成兵之类的法术，何愁我天玺版图缺失呢。”
“皇上，请恕民女不能！”秦婉贞无语了，想不到一国之君竟然如此荒唐，想让自己和师傅替他去征战沙场。
“皇上，道家讲究的是大道无为，主张道法自然！道家中人可以助您治世，但不能助您杀人。更何况，人不可太尽，事不可太尽，凡事太尽，缘份势必早尽！您看这现在的版图像不像是月缺。正所谓，凡事不能太满，花未全开，月未全圆，才是人生最美好的境界。”
老皇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朕这一生中，敢对朕说不的人还真不多。你这个小丫头不怕死吗？”
“当然怕！但皇上不会杀民女！因为皇上已经认同了民女的意见。”
“哈哈哈哈！你这个丫头倒是胆子真的大！”
秦婉贞笑而不语！说到胆大，像她这种已经死过一次的人的确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当然，过去无所畏惧和无所谓的她，现在也有了牵挂，也有了不想轻易放弃生命的理由。只不过，她已经看出来了皇帝不是真的生她的气。
“朕还有第二件事需要你的帮助。朕就要进入古稀之年了，你会不会做那种可以让人吃了长生不老的丹药。”自古帝王都怕死，都想做一万年的皇帝。眼前的这位老皇帝也不例外。
“民女可能又得让皇上失望一次了！这种东西我不会做。就算知道怎么做，我也不会做给皇上吃。”
老皇帝的脸色暗了下来：“为何？”
“自古以来沉迷炼丹，最终因长期服食丹药而亡的帝王不在少数。这些是像我这样的山野村姑都知道的事情，皇上您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所以我不会做！我情愿自己是因抗旨而被杀，也不愿是因祸国弑君而被杀。”
“你果真不怕死？”老皇帝黑着脸，有些生气的问秦婉贞。
“都是血肉之躯怎么会不怕死！可民女自小随师傅修行，听的学的全都是济世救人。害人误国的事民女真的做不出。如果因此而被杀，那民女也无话可说！”
老皇帝沉默了好一会儿，脸上终于又露出了笑容说：“你这个丫头不简单！算了，朕不为难你了！”
“民女多谢皇上体谅！这长生不老药民女的确不会做，但也算是略懂医术，民女可否为皇上把脉。”
“也好！”老皇帝随从的坐在案桌前伸出手腕给秦婉贞。
秦婉贞将手搭在老皇帝的手腕上，认真的替他检查了一下脉象。
“皇上您脉象平和，中气十足，看来平日是有做适当锻炼的。民女为您开一剂疏通经脉、活血化瘀的方子，可祝您益寿延年！”秦婉贞说着，取过桌上摆着的笔墨纸砚快速的写了一副药方。
“皇上最好先拿给太医院的太医们检查一下。以免这里面有什么令皇上不适的药物。”
“你知道吗，刚刚朕可是真的有想过要杀了你。你还为朕开药，不委屈吗？”
秦婉贞不以为然的说：“但我现在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呀！”
“哈哈！哈哈！朕喜欢你这丫头！不如朕收你做义女吧！”
“皇上千万不可！您忘了，民女命硬，父母家人都已被民女给克死了，现在又岂敢连累皇上。再说，所有的天玺国民都是皇上的子民，又何必拘泥于这些虚名。”
“不贪名利！不畏权势！朕身边要是能多几个像你这样的人就好了！”
“皇上过奖了！”秦婉贞本来想说陆文涵就是这样的人，但转念一想，陆文涵貌似和她一样，并不想被皇帝器重，所以就没说。
秦婉贞被叫进密室的时间其实也不是很长，但对于陆文涵来说却是如坐针毡。
“老夫不明，太子的好友、陆尚书独子、慧妃娘娘亲弟，文涵贤侄的资源如此丰富为何要做个外县的小小县令呢。”
“赵大人说笑了，亲朋好友是否身份尊贵与我做什么样的官职又有什么关系呢！都一样是皇上的臣子，有何不同！”
“贤侄所言极是！”对方的态度不卑不亢，似乎并不太愿意跟他聊天。这让赵祈年感到有点儿窝火。他跟陆尚书的关系向来不好，自动代入的就将陆文涵也划进了不喜欢的队伍。
于是两人没再说话，各自喝着茶打发时间。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秦婉贞才随老皇帝从密室走了出来。
知道陆文涵一定担心坏了，秦婉贞赶紧朝陆文涵笑着点点头，让她放心。见对方毫发无伤的出来，陆文涵总算是把悬着的一颗心放进肚子里了。
“这个婉贞丫头年少有为，还如此的淡泊名利，文涵你这次可是举荐有功啊！”
“谢皇上夸奖！”看来老皇帝对秦婉贞挺满意。陆文涵心里很矛盾，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此次上官一案，文涵你功不可没啊！你想让朕怎么赏赐你呢？”
“此案发生在丰谷县界内，卑职理应全力破案，不敢妄图奢求什么奖励。”
“让你待在丰谷那么个小地方太屈才了，朕把你调回京城吧。”
“皇上，卑职到任丰谷县令还不足一年。尚未替丰谷百姓谋得安居乐业之景象。请皇上再允做多两年县令之职，历练得当后再调回京城也不迟。”
“哈！今天这是怎么了，朕还是头一次一天之内连着被两个人拒绝。”
“皇上息怒！卑职该死！请皇上降罪！”陆文涵知道自己闯祸了，怕连累秦婉贞，赶紧把罪责都揽下来。
“皇上，您刚刚不是夸民女淡泊名利吗？这陆大人又何尝不是呢！”秦婉贞此时已经跟老皇帝混熟了，丝毫不会惊慌了。
“嗯！婉贞丫头说的对！快起来吧，朕恕你无罪！”“谢皇上！”真是虚惊一场。陆文涵心想自己真是小瞧秦婉贞了，对方这种场面都一点儿不害怕，那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自己刚刚那些担心还真是有些多余。
老皇帝叫来了小太监，由小太监伺候着书写了一份圣旨。大致内容是说，陆文涵和秦婉贞破案有功。陆文涵职务不变，加封五品官级，赐了一个青莲居士的头衔给秦婉贞。同时将悟隐和尚交由空灵寺代为看管，终身不得出寺。
走出皇帝的上书房，陆文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自己跟秦婉贞都平安无事，就连悟隐的命也保住了。真是皆大欢喜！赵祈年虽不怎么高兴，但也不敢得罪陆文涵，只好违心的恭喜了几句之后才离开了。
皇帝应允了陆文涵可以去看望正在禁足的姐姐，于是陆文涵带着秦婉贞向陆文雅所住的寝宫走去。
“皇上叫你进去说什么？还有你是怎么将他哄得龙颜大悦的？他好像很喜欢你一样！”陆文涵心里有好多疑问。所谓伴君如伴虎，除了见过皇帝嘉奖大臣以外，同样也见过皇帝说杀就杀毫不留情的场面。尽管老皇帝对她还不错，她却还是比较畏惧皇帝。可她发现秦婉贞竟然一点儿都不怕皇帝。这真不是一般人！
“怎么哄啊！当然是出卖色相喽！哪有君王不爱美女的。你说对了，皇上他啊，很喜欢我呢！”秦婉贞觉得自己一定是得了一种叫不调戏陆文涵会死的病。
“你说什么？？？”陆文涵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有些生气的抓住秦婉贞的手腕，还想再说点儿什么，但马上又反应过来不对劲。如果皇帝真对秦婉贞有什么想法的话，刚刚就会封她个贵人什么的，将她留在宫里了，又怎么会让她走呢。
秦婉贞被陆文涵那一声吓了一跳，知道对方生气了，便不敢再开玩笑。赶紧解释道:“我说笑的，你也信啊！我哪有那种做皇帝女人的命啊！再说了，我都是你的了，还哪敢和别的男人有瓜葛呢。”我都是你的了，这句话被秦婉贞说的那叫一个风情无限！看得陆文涵大脑都充血了。
妖孽妖孽！不再搭理对方，甩开对方的手就往前走了。
秦婉贞赶紧跟上去，讨好的走在陆文涵身后将刚刚跟皇帝的对话内容讲了一遍。
虽然是有惊无险，但陆文涵还是心有余悸的唠叨着秦婉贞:“他是皇帝，从继位到现在差不多已经做了四十年皇帝了，从没人敢违背他的意思。如果以后再见面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不要当面拒绝，先应下来，晚些时候再做其他打算。他可不是回回都那么好说话。”
“知道啦！知道啦！就知道说我，你还不是一样不听他的话！”秦婉贞撒娇一样的说着。
“我。。。”陆文涵无话可说。
看来是找到知音了，两人相视而笑。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见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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